第六章 橡木酒吧
(今天是西方的聖誕節的平安夜,雖然我沒有過這個節日的習慣,還是要祝大家開心快樂!)
理想和現實之間總是有著比較大的差距。
王衡在幻想著自己或許有機會撞上傳說中的西方式的艷遇的時候,他並不知道自己剛剛簽下的這個合租協議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結果,只是這個結果他暫時還看不到。
等到一切必要的手續弄好,並且粗略的整理過自己的房間之後,已經是接近日暮的時分,他很紳士的邀請靚到掉渣的莎拉學姐共進一頓燭光晚餐寥表自己的謝意。
他沒有和莎拉一起回公寓,雖然他有點期待晚上會發生點什麼事情,不過理智告訴他要冷靜。
告別了莎拉,他拿出自己剛弄來的新的電話,給布魯斯打了過去。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這傢伙大概是一直在等自己的電話。
在確認了電話那頭是布魯斯之後,王衡開始向他和程啟對他的深切關懷討要點利息:「靚仔,晚上有沒有給我特別安排什麼節目啊?我這可是不遠萬里而來,你不能沒點什麼表示吧?」
「節目?當然,我的朋友,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作為地主,沒點表示那太有失待客之道了!」布魯斯聽到他的要求露出一點驚訝之後倒是很快的反應過來,只是他那喜歡賣弄成語和拽文的習慣並不討王衡的喜歡,雖然作為一個外國佬能把中文玩到這個地步確實也讓人挺佩服的。
不過,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純粹的個人觀感問題,王衡還沒有打算把這個問題的性質上升到種族的高度上去。他將心底的那分不爽小心的藏好,倒是對布魯斯的早有準備產生了真實的好奇:「哦!?說說看,你傢伙給我準備好了什麼節目?」
「如果明天沒有上班,我倒是可以帶你去狂歡去,不過,很不幸的是,明天是周一,看來我們只能找個小酒吧一起談談理想,聊聊人生了!」布魯斯的話里似乎還挺遺憾的,王衡可捏不准他這話裡頭是幾分真,幾分假,不過這見面是必然需要的,至於地方么,王衡倒沒什麼所謂,他總不可能把自己當豬仔一樣賣到西部去挖金礦去。
好在,布魯斯住的地方並不遠,站在餐廳外的街邊,借著朦朧的月色,在忽略了西方女人的粗糙皮膚和濃裝艷抹,仔細的用他比一點五還高的眼神實際研究了一番西方美女和東方美眉的三圍差距之後,汽車喇叭的聲音宣告布魯斯這個不稱職的接待員的閃亮登場。
十幾分鐘之後,他們的車就停在了一家酒吧的門口,那門臉確實挺不起眼的,就一小木門,進門的時候王衡抽了抽鼻子,恩,還是橡木的。這老闆還挺有意思的,人家是用橡木的桶來裝酒,他卻用橡木的門來引人,難道說裡面的人都是酒鬼么?
走進裡面一看,王衡才發現自己的估計大有問題:這是個地下的大廳,裡面的空間足足有將近三個籃球場那麼大,座位之間隔得並不是很近,燈光也不是很昏暗,讓整個地方顯的很寬敞。
這個時間,酒吧的生意還不是正點的時候,裡頭的客人卻已經有了**成左右,看來這個外面看起來不起眼的地方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
而且感覺布魯斯還是這裡的常客,在他們尋找位置的時候,就有不下三撥的人在跟他打招呼。
兩人在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各要了一杯扎啤喝了一大口,解了解暑氣之後,兩人正式開聊。
對於別人的**,布魯斯倒是很有美國人的風格,在確定王衡已經找到地方住下來之後就沒有再多問。
倒是王衡對他現在人在紐約覺得很是奇怪,布魯斯解釋說他是前段時間工作出色,頭兒對他的成果表示滿意,特批了他一個星期的假回來「探親」。
就在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華爾街的一些趣聞的時候,一串清脆的吉他聲響過,一個略帶沙啞的男中音傳了過來,原來是有人開始演唱了。
酒吧里有人駐唱,這本來是再正常不過了,王衡並沒有太關注的意思,不過布魯斯卻是對這個歌手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指了指台上正在唱歌的人,示意他看一下。
王衡是坐在背對著歌手的位置,見到布魯斯這樣的舉動,倒是奇怪了起來,轉過身往台上看去。
那歌手唱的倒了一首經典的老歌《加州旅館》,演繹得也是相當的不錯,隔得老遠,王衡似乎都能感覺到這個年輕人身上的那股詭異、憂鬱乃至感人心弦的悲世情懷。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這個歌手長著一副東方人的面孔,這是讓王衡更加好奇的地方:這樣一個華爾街中層精英們聚集的消遣的地方,怎麼會有個東方人在駐唱?而且他對歌曲的演繹很明顯的不是一種單純的模仿,而是有著自己的獨特的韻味在裡面。
就在王衡轉過頭想要問布魯斯的是怎麼個狀況的時候,布魯斯又給他做了個不要說話繼續聽的手勢。
這時候,吉他的節奏突然一變,另一首乍聽之下十分歡快其實卻又不然的老歌再次在酒吧里濃郁的流淌,前奏都沒過完,王衡就聽出來了這是《檸檬樹》。
王衡再次的將頭轉了過去,一邊傾聽他的演唱,一邊注視這人的表情變化,這一次,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這不是在表演,而是一種真情的流露,他能聽出歌曲里有一種真真切切的迷茫,這首歌他聽過很多遍了,卻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還沒聽完這歌曲,他又轉回了頭看向了布魯斯,眼睛里寫滿了疑問。
布魯斯對他的疑問只是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其實也不知道什麼。只是隨後他又將身子趴了過來,壓在桌面上跟王衡說:他對這個年輕人也很好奇,他所知道的是這個迷茫歌手據說是個中國人,其實他今天帶王衡來這裡也是想看看他這個同胞能不能撬出點什麼東西,好滿足下他小小的好奇心。
真TMD不是東西,人家明顯是有什麼不爽的往事,這樣的事情誰願意沒事老提起啊?拿老子當槍使,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他對布魯斯比了比中指,自顧自的喝起了啤酒。
只是,幾首歌之後,他發現這歌手的情緒似乎越來越低沉,隱約的似乎還有一種憤怒的情緒在裡頭。
王衡的心裡有那麼一股的不安,看著自己的同胞在沉浸在這樣的一種情緒裡頭,他總覺得在這樣的異國他鄉,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沒有理由這樣老神在在的跟個沒事人一樣和一個鬼佬喝著啤酒,他認為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思索了一會之後,他讓WAITER再拿了杯扎啤過來,連同自己手上的那杯,自己一起拎著,走向了那個唱歌的小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