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柔嘉公主
肖根兒輕輕拍了拍懷裡的董香玲,「你真的是公主?」
董香玲咬了咬牙恨聲道:「張叔夜,你老糊塗了嗎?到處亂認公主,你就不怕殺頭嗎?」
張叔夜伏地不語。
肖根兒心想八成這位董香玲還真是什麼公主,回想起與她相識的過往經歷,她的種種表現的確不是普通女子可比的。想到這裡,他手上稍稍用力,把董香玲往懷裡攬了攬,貼在她耳邊低聲道:「如果你真的是公主,我要不要行跪拜禮啊?」
董香玲身子一僵,隨即軟在他懷裡,眼裡流下兩行淚水,「相公,你是天神下凡,更是我的夫君,莫說是見公主不用拜,就是見了皇上,也不用拜。」
肖根兒低聲道:「你讓老張起來吧,那麼大年紀了,別把他嚇著。」
董香玲噗哧一笑,白了他一眼,對張叔夜說道:「你起來吧,不過這件事情絕對不可對任何人提起,尤其是我……我父皇。」
張叔夜恭敬地應了聲是,從地上爬了起來。肖根兒卻被懷中玉人的一記白眼瞧得靈魂都出了殼。
董香玲見他獃獃的樣子十分可笑,又拋了一個媚眼給他,往他懷裡縮了縮,儂聲道:「相公,你不會怪我騙你吧?」
肖根兒嘿嘿笑道:「有公主侍寢,那我不就成了附馬爺了嗎?」
兩人在這裡旁若無人地嘻笑調情,把張叔夜弄得坐立不安,只得乾咳了兩聲,提示二人這裡還有一個呢。
肖根兒也覺得稍稍過分了那麼一點點,板起臉問道:「公主大人,你為什麼要發這個告示啊?」
董香玲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張叔夜,你回去告訴張邦昌,即日起汴梁城分東西兩城,東城歸屬大帥府管轄,西城歸他張邦昌,兩城以城中街為界,互不干擾。」
張叔夜不解地問道:「公主這是何意啊?」
董香玲恨聲道:「張邦昌不是幫著皇上給金狗搜羅家當呢嗎?城東的老百姓都不願意再給金狗當奴隸了,要自立門戶!」
張叔夜沉思了一會兒,起身道:「公主,那老臣知道怎麼說了,老臣告退。」
直到張叔夜的身影完全看不見了,肖根兒才回過頭來,盯著董香玲看了一會兒,眼中滿是邪魅之意。董香玲往旁邊閃了閃,「相公,你要幹什麼啊?」
肖根兒哈哈大笑,起身把董香玲攔腰抱起,向內堂走去,「公主,相公我想體驗一下做附馬爺的滋味。」
董香玲嬌羞道:「附馬爺……」
幾番狂風暴雨之後,嬌喘咻咻的公主窩在附馬爺的懷裡沉沉睡去。
肖根兒卻半點睡意也沒有。
他並非貪戀女色之輩,女子們希望在他這裡找到安全感,而他卻是想通過另一種方式打開長生樹。不過嘗試了多次,仍然沒什麼效果。
他不想留在這個兵慌馬亂的年代,只要有一絲離開的可能,他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不過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覺得要想決然離去,恐怕越來越不容易了,至少這些紅粉兵團裡面的女人們的命運,已經和他連在一起了,現在又多了不知多少跑過來依附在他們周圍的普通百姓。
他長嘆了一口氣,懷裡的玉人動了動,蓮藕般的玉臂緊緊地環在他腰上。
一滴滾燙的淚水滴在他胸前。
「你醒了?」他輕輕拍了拍她。
「相公,你不會扔下我們不管的對不對?」董香玲睜大了滿是淚水的雙眼,定定地望著他。
「不會。」肖根兒微笑道,「美人如玉,你們個個都那麼出色,我怎麼捨得呢?」
董香玲把身體向他靠了靠,「相公不要騙我們了,連紅玉姐都看得出來你的心不在這裡,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肖根兒愣了愣,「我從來沒有說過要離開的啊?」
董香玲嘆道,「相公,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嗎?」
肖根兒搖頭道,「不知道,公主不是應該在皇宮裡的嗎?」
董香玲幽幽道,「相公,也許只有你不識得我。」她苦笑著動了動胳膊,「在汴京城不知道柔嘉公主的人還真不多。。」
「柔嘉公主?」肖根兒心中一動,這個公主好象很牛的樣子。
董香玲繼續說道:「金人越過黃河,直逼汴梁,就有傳言說他們看中了大宋唯一的處子公主,所以只要獻出柔嘉公主,金兵便可以返回黃河北岸,再不相犯。」
肖根兒鄙夷地一笑,「這種話騙小孩子的吧?」
董香玲眼中淚水再次滴落,「一場戰爭有可能只是為了一個女人嗎?可偏偏就有人相信,這個人還是我的父王。他答應了金人的請求,一面派人通知康王的勤王隊伍暫停前進,一面準備把我送到金兵大營去。可是有線報傳回,金人已經殺掉了前去和談的使者,不日就要兵臨城下了,我父王仍然堅持要把我送過去,於是我自己逃了出來。可是……」
肖根兒抱緊懷中的女人,「可是你雖然改了名字換了裝束,還是被那個狗屁開封府尹給捉住了。」
董香玲唔唔地痛哭起來,身體顫抖不已。
肖根兒輕輕撫摸著女人光滑的脊背,「都過去了!」
董香玲緊緊地摟著他,「我那時候已經完全絕望了,誰知道……你出現了,我想既然金人喜歡處子,如果我不是處子之身,霉運也許就沒了,所以就……就糊裡糊塗地做了那些事……」
肖根兒哈哈笑道:「我不吃虧啊。」
董香玲把頭埋在他胸前,過了好一會兒才羞答答地說:「我不知道,和我有一樣想法的人那麼多,而且相公你……你那麼神勇。」
肖根兒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香玲,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董香玲道:「我叫趙玲兒,董香玲是我之前認識的一個朋友,她……她故去了。」
肖根兒非常認真地問道:「玲兒,你能不能告訴我,那晚趁火打劫的人有多少?」
趙玲兒羞笑道,「開始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後來又有幾個膽子大些的人也過來了,再後來……再後來就是相公自己的事情了。」
「我?」肖根兒驚道,「你是說我主動……」
趙玲兒呵呵笑道,「可能是相公第一次被女人欺負吧,也沒看清楚是誰欺負了你,就……就報仇血恨去了。」
肖根兒頓覺頭大如斗,「紅玉是不是也是被我……」
趙玲兒把臉貼在他胸膛上,喃喃道:「紅玉姐是出了名的女豪俠,她怎麼會主動勾引男人呢,只不過相公你……你太強大了。」
肖根兒嘆了口氣,忽然道:「對了玲兒,那徐秉哲怎麼會不認不出來你呢?」
趙玲兒冷聲道,「相公,你說他會認不出來我嗎?連我父王都下了旨令要把我捉回去,他認不認得還重要嗎?」
肖根兒哼道:「一國之君,不能護佑自己的子民,連子女都可以隨意拋棄,不要說君主,就是為人都不夠資格。」
趙玲兒聞言驚喜地問道:「相公當真是這樣想的嗎?」
肖根兒鄭重地點頭,「是個正常的人都會這麼想。」
趙鈴兒緊緊地擁著他,「相公,有你這句話,我們就不擔心你會離開我們了,我們姐妹所託有依,真是太好了。」說著又流下淚來。
肖根兒一陣汗顏,心說自己哪有那麼偉大啊?他忽然心中一動,問道:「鈴兒,分城而治的想法是你的主意嗎?」
趙鈴兒小手在他身上輕輕撫動,「相公,這是我們一起想的主意,一是想讓那些可憐的百姓有些希望,另一個……另一個也是想讓相公知道,我們……我們都離不開你。」
肖根兒苦笑道:「你們憑什麼斷定我要離開的呢?」
趙鈴兒輕聲道:「相公不戀權勢,對我們也若即若離,而且經常一個人關在屋子裡不出來,紅玉姐說有幾次看到相公望著天空發獃,所以……」
肖根兒暗嘆,自己這點小心思終究還是沒有瞞過她們,他雙手在趙鈴兒光滑的身體上移動,「鈴兒,你去叫她們過來,我們一起吃晚飯。」
「她們?相公說的是……」
「就是欺負過我的,還有被我欺負的那些人啊。」
「啊?」趙鈴兒閃動著明亮的大眼睛,「相公,那這頓飯我們得上草料場去吃了。」
「為什麼?」
「我們這裡地方太小,容納不了那麼多人的。」
「啊?有……有多少人?」肖根兒大驚,隨即見趙鈴兒大眼睛眨動,嘴角一絲詭異的笑容,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好你個小鈴兒,敢嚇唬你家相公,快說,到底有多少人?」
趙鈴兒吐氣如蘭,眯起雙眼道:「相公,我……我不知道,你……你去問紅玉姐吧。」
「嗯?不說?你就不怕我家法伺候?」
「好!相公,鈴兒等著咱家的家法呢!」
肖根兒愣了愣,「好你個小妖精,看來不使出些手段是收伏不了你了,看招!」
趙鈴兒醉眼迷離,「相公,你法力高深,鈴兒承受不住,我叫紅玉姐姐她們一塊兒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