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較量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無憂不可置信的回過頭,卻看到司馬曜從房樑上跳了下來。「景溟,真的是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無憂又喜又驚的看著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司馬曜,感覺像是做夢一般。
「若我不來,還不知道我的皇后竟然如此的恨我。」司馬曜看著無憂,一臉的笑意,眼裡溢滿了濃濃的深情。
無憂定定的看著司馬曜,他們雖然才分開幾月,可是對她來說卻象幾個世紀一般的漫長。此時的司馬曜一襲玄衣,如白雪一般的長發灑落在胸前。看著那熟悉的容顏,無憂忍不住朝他奔了過去。
「景溟,你終於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無憂伏在司馬曜的胸前,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只覺心裡滿滿的。
司馬曜抱緊無憂,吻了吻她的頭髮,有些歉意的說道:「對不起,阿無,我來晚了,讓你受苦了。」
無憂搖了搖頭,想到現在他們還身處險境,不是敘舊的時候,遂問道:「你何時進來的?我怎麼沒有發現?你怎麼避開這些守衛的?」
「你忘了我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他對我了如指掌,我又何曾不知道他的習慣秉性呢。」司馬曜諷刺的笑了笑。不過今日也是他運氣,若不是吳明今日心神不寧,早就會發現他的所在。想到方才他在房樑上看到的熟悉身影,司馬曜只覺得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雖然早就知道他昔日的恩師便是這一切的幕後主導,可是當真正面對師傅時,司馬曜還是無法平心靜氣。吳明在他的生命里佔據了一個重要的所在,可以說他的整個年少時光都是由吳明陪著度過的,他一直將吳明看作最親的親人。可是,到頭來,這卻是一場陰謀,這讓司馬曜實在無法接受。
感受到司馬曜情緒的變化,無憂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道:「我們怎麼出去?」
「別擔心,我早已計劃好了,今夜我們便走。你現在要做的便是同平常一樣,不要讓吳明看出端倪。象你方才那樣便很好,不過,我的皇后,為夫什麼時候左擁右抱了?」司馬曜說著說著便想起方才聽到的話,不由笑著說笑道。
無憂眉毛一挑,掃了司馬曜一眼。那舉手投足之間的風情讓司馬曜身上的火瞬間被點燃了,他艱難的吞了吞唾沫。若不是考慮到這裡確實不是『辦事』的地方,他真的想不顧一切的撲上去。
無憂見到他的樣子,不由掩唇笑了笑,果然夫妻間還是這樣要有情趣些。她在鳳無雙身上看到過這種欲拒還迎的神態,當時她還皺眉不已,不曾想今日用起來卻別有一番風味。
夜間,無憂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雖然司馬曜說他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可是無憂的心裡總是不踏實。
感覺到空氣里的異動,無憂睜開眼睛,看著司馬曜已站在她的床邊。「絕兒呢?」無憂掀開被子,起身說道。
「你放心,絕兒我讓千度和陰澈去救他了。」司馬曜話音剛落,便聽到門口傳來異動。他轉身一看,卻是千度和陰澈帶著絕兒過來了。
「人到齊了,快走。」司馬曜說完抱起無憂,朝千度與陰澈點了點頭便移動身形往大門走去。
「好徒兒,你我師徒多年不見,來了也不看看為師便要走嗎?你也太傷為師的心了。」待司馬曜一行人將要到大門時,便聽到一道聲音響起。
無憂聽到這道聲音,心裡咯噔了一下,果然沒有那麼容易,他們還是被發現了。司馬曜聽到吳明的話,頓住腳步,良久轉身看著吳明,眼神複雜。
千度與陰澈互視一眼,暗自戒備起來。他們都是江湖上頂尖的高手,可以說是排名榜的前五位,可是他們面對吳明時卻感覺沒有一點的勝算。
「師父!」司馬曜放下無憂,神色複雜的看著吳明,這個他曾經最敬重的人。
「難為你還記得為師,沒有想到你我師徒見面會是這麼一個境況,曜兒,為師不想多說什麼,只是想告訴你初始我確實是對你存了不良之心,可是後來,我卻真正把你當作自己的弟子來看。」吳明見司馬曜神色莫名,眼裡閃過一絲得意,他的這個徒弟果然還是敗在了情這一字上。
剛剛聽聞他不顧鳳無憂母子的安危,轉身離去時,他還曾動搖過。不過當他靜下心來后,便覺得這一切不過是司馬曜的計謀罷了。當時他便按兵不動,果然等來了司馬曜。
「師父,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不管你當初的目的如何,你對我確實有養育之恩,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司馬曜說完便跪在地上砰砰的磕了一個響頭。
「吳明,從此刻起,我和你再無師徒之情,拔劍吧。」司馬曜站起身抽出腰上的軟劍看著吳明。既然被發現了,那麼便只有殊死一搏了。
陰澈見此,從袖中掏出他魔教的信號彈往天上一扔,霎時漫天的煙花將整個黑夜照的通明。
吳明見此,笑了一笑卻並不驚慌,:「看來你們是早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曜兒,你這孩子從小便要強。也罷,今日為師便讓你心服口服。」
吳明說完拍了拍手,瞬間他的身邊便站滿了一群黑衣人。千度驚訝的看著這些人,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察覺到千度的訝異,吳明笑道:「怎麼?很奇怪他們為何沒有中你的毒嗎?小子,你的毒對付大長老那樣的蠢人還行,對付我便差了些。在我的面前使毒,你還嫩了些。」
千度聞言沒有說什麼,可是從他緊鎖的眉頭便可看出此時他的內心並不平靜。而無憂聽到吳明的話也是皺眉不已,千度的本事她是最清楚的。千度的醫術可以說是天下第一,可是他使毒的功夫卻並不比他的醫術弱。見千度這樣子,無憂便知道他是拿出了看家的本領,可是在吳明的眼裡,這卻根本不值一提。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吳明比他們想象之中的還要麻煩。
「廢話少說,接招吧。」司馬曜不再多說,提起劍便朝吳明攻去。千度和陰澈見此也紛紛出手朝黑衣人攻去。無憂見此,連忙將絕兒拉至一旁,順手從樹上扯下一枚樹葉開始吹奏起來。
吳明召喚了幾個黑衣人纏住司馬曜,退至一旁,掏出懷裡的骨笛,順著無憂的曲調開始吹奏。無憂一愣,看著吳明手中的骨笛,一臉的不可思議。
怎麼會?他怎麼也會驅使動物,無憂從吳明的笛聲中聽到了強烈的召喚之意,這可比當初在大齊山時大長老的笛音要強上數倍。無憂捏緊手中的樹葉,只覺全身無力。她著實沒有想到吳明竟然也會驅使動物,甚至比大長老還要強悍數倍。這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對手。
見無憂停下吹奏,吳明眼裡閃過一抹得意。她不是想要召喚動物來幫她的忙嗎,現在他便讓她看看真正的驅使動物吧。
想到這裡,吳明的笛聲節奏越來越快,這笛音甚至影響了在場的眾人,司馬曜自不必說,他早已殺紅了眼。而一向冷靜的千度此刻都如同修羅一般廝殺著,那些魔教的教徒就更是一片混亂了。
無憂心驚的看著吳明,頭一次心裡覺得沒有底氣。她用雙手捂住絕兒的耳朵,不讓絕兒受著殺戮之音的影響。
不多時,天空中便飛來了一大片的蒼鷹,禿鷲,本來平日的時候蒼鷹並不傷人,而禿鷲也只是食用屍體罷了。可是此時,這群意外來客卻受吳明笛音的控制,不停的朝司馬曜他們進攻。
本來司馬曜等人對付吳明一行便覺得有些吃力,此刻,再加上這群天空殺手的襲擊,司馬曜他們很快便出現了敗勢。
眼見司馬曜、千度他們都有些抵擋不住了,無憂心急如焚,卻毫無辦法。她不停的對自己說放鬆放鬆。以前她能不借一物打敗大長老,今日她也一樣能。是的,動物是最敏感的動物,你待它們真,它們便待你好
無憂心裡默默的念著,將一切愁緒拋開,想到幼時在雪玉峰的生活,嘴角泛起一絲笑容,嘴裡輕輕的哼著安詳的曲。它的聲音雖輕,可是去感染了身邊所有的人,慢慢的有人放緩了手中的動作,放下了手中的劍。所有的人都只覺得置身於一片歡樂無憂祥和的世界之中。
天下的蒼鷹,禿鷲也不再攻擊司馬曜他們,而是盤旋在無憂的四周,不停的發出鳥鳴。它們是動物,對善惡有著最直白的感受。方才吳明吹起殺戮之音,它們不受控制的進行攻擊,可是內心裡,它們卻也是不想這麼做的。它們的世界很簡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人類不傷害它們,它們也不會主動攻擊。
吳明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怎麼會?鳳無憂竟然憑藉一己之力便毀了他的笛音?這可是隱族傳承的至寶,竟然敵不過她那不成曲調的曲子。
莫說吳明一臉的不可思議,便是對無憂了解之深的千度也沒有想到今日無憂竟然能有這番的表現。他不是不知道無憂在這方面的造詣,可是卻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只憑她隨意吟唱的曲子便贏了發揮出十成功效的骨笛。不過想到無憂和動物自有的那種心靈相通,千度便又釋然了。她本就是一個奇特的女子,她的身上有一切的不可能。
準備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