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 殺戮

不好意思，血讓我有點興奮

——三藏

路上，三藏和悟空都各走各的路，吭也不吭一聲。倒是笛子一個勁兒的嚷嚷著為什麼隨行的多了個直立行走的大猴子。連綿起伏的群山似乎永遠也望不到頭。悟空一個人走在前面，光著身子，低著頭，抬也不抬一下。三藏有點看不過去了，喊道：

「我說你也去弄身衣服穿吧，這樣光著也不是辦法。」

「我又不是人，我穿衣服幹什麼?」悟空頭也不回一下。

「我看著彆扭，怎麼說你也那麼大一塊活物，裸著晃來晃去太鬧心了。」

悟空停下來，轉過身來，皺著眉頭沖著三藏做了一個非常無奈的表情。說道：

「你真的是出家人?」

「是啊，如假包換！」三藏想都沒想，「怎麼了？」

「沒什麼，略微有點兒假，不過我習慣假的了，假的東西挺好。」說完悟空又轉過身繼續前行。

三藏微微一笑，聳聳肩，也沒再多什麼，只是跟著趕路。

一行三人，不知不覺就走進了山的深處，要說這山倒是沒什麼妖氣，四處山清水秀，景色怡人。只是他們不知道已經到了大唐境內最大的山賊的地盤兒。悟空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他回頭向三藏使了個眼神，三藏點了點頭，兩人同時停了下來。笛子也不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很清楚絕對不是開飯時間，沒什麼好事，於是也就停了下來躲在三藏後面。這時百米外數十個人影忽隱忽現，隱約間織成一張大網，向三藏一行人這邊就壓了過來。悟空打了哈欠，打開水袋喝了口水，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三藏撓撓頭，好奇的四處張望，他心裡很麻木，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總之沒有害怕的感覺。不一會兒，黑壓壓的一片人將三藏一行人在的這片林子圍了個密不透風。悟空沒說話，一個人坐到了地上，繼續喝著水。三藏上前兩部，看著前面的這數十人，只見這數十人每人都綁著一個紅色的頭帶，手持各種兵刃，長的也是凶神惡煞一般。三藏倒不吃驚，好像山賊就應該是這樣長的一般。他見前面有一人和別人有些不同，一身白袍，向臉上望去，此人長的頗為清秀，整一白面書生模樣。

「不知道各位有什麼事嗎？」三藏這次倒是出奇的客氣，可能是好長時間不說話，有點無聊了，想找個人聊聊天。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一個又高又壯的山賊剛想把這句說完，那個書生樣的人從懷中掏出一把扇子，敲了敲那個壯漢，壯漢也就不再言語了。

「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那麼老的台詞，我都聽煩了。」書生拱了拱手，對著三藏就是一拜，「幸會幸會，大唐玄奘三藏法師到此，有失遠迎，實在是失禮啊失禮。」

「客氣了，你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來，不算晚。」三藏活動了活動手，一付準備開打的架勢。

「三藏法師的大名那真是如雷貫耳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今日一見果然氣宇非凡，在下由衷的敬佩啊。」書生語氣非常友好，但越是友好，聽起來就越是陰險。

「說完了嗎？」三藏開始活動腳腕。

「基本上吧，只是還有個東西需要讓你看一看。」話音剛落，白衣書生掀起左臂的長袖，露出整個臂膀，只見左大臂上紋有一串奇怪的字元，不是經文，也不是梵文，看起來異常的詭異。看到這裡三藏心中一驚，頓時嚴肅了起來，他扭過頭來對笛子使了個眼色，笛子心領神會，拔腿就跑，悟空倒有些覺得奇怪，終於做了一個算是有點吃驚的表情。

「悟空，後面那些人你能解決嗎？」三藏壓低了聲音在悟空邊耳語著。悟空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一句話，只見悟空從地上撿起一根半米來長的枯枝，在空中劃了兩划，好像很滿意的樣子，然後向三藏再次點頭示意。三藏回了一個信任的眼神，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的這個白衣的書生。二十年了，沒想到一切又再次循環了過來，三藏拿出自己的法杖，嘴中默默誦念經文。

書生等的倒是很耐心，但是他旁邊的人卻再也耐不下性子，一個個手持兵刃就準備向三藏殺來。悟空見狀一個跟頭翻到眾人的背後，拿起樹枝輕輕一揮，末尾一人一聲不響的默默倒地。眾人這才轉過身來，除了白衣書生，所有的人都盯著悟空，他們本來以為一隻猴子應該不會什麼東西，但看來他們的判斷出現了一點錯誤。

「你收了一個好徒弟啊，恭喜恭喜。」白衣書生滿臉堆笑，讓人看著很不舒服。

「客氣了，巫風山竟然能派你出來，也算是相當看得起我了。」

「哦？這麼說來你認得我？我真是頗感意外啊。」

「白衣書生，手持白扇，臉如白紙，三白書生李涵，巫風山排行第六，可是比貧僧出名多了。」

「哈哈，三藏法師果然是快人快語，可惜天命弄人，換個身份，說不定咱們可以成為至交啊。」

「命運的魅力就在於它的不可改變。」三藏說完，平舉法杖，全身運氣，他很清楚三白書生李涵的厲害，奪命白斬的威力早就有所耳聞，據說此照發招於無形，殺人於無痕，到現在除了巫風山的趙老二，沒人能看穿他的出招。想到這裡，三藏凝神靜氣，集力於指尖之上，一道金光順著法杖閃了出來。李涵雖然看似情況，對於三藏全力一擊也不敢怠慢。只見李涵一躍而起，閃開致命一擊，但衣角卻被割出了一個口子。但是李涵並不是好惹的角色，要知道他可是巫風山十匪中唯一的兩個人類中的一個，沒有妖術，沒有佛法，全靠自身的功夫和數十年童子功的修為，衝進十匪並位列第六。三藏此招未完，還留有后招，只見三藏跟著李涵躍起，掏出佛珠，拋到空中，又是一句經文，只見佛珠懸在半空，自身旋轉，周身金光閃閃。李涵突然覺得自己象被一個透明的罩子罩住了一樣，動彈不得。但只見李涵微微一笑，右手一揮，一道白光閃光，屏障頓時消失殆盡，三藏感到一股無形的力直切過來，趕緊旁邊一閃，可還是把臉刮開了一個小口。

「承讓承讓，三藏兄的招式果然還是慈悲啊，今天在下多有冒犯，我還有要事在身，今日一見，三藏法師名不虛傳，咱們後會有期。」說完李涵便輕輕踱步揚長而去。

這邊李涵剛走，那邊就是此起彼伏的哀嚎聲。只見數十人躺在地上叫苦連天，各自捂著不同的部位。悟空坐在一旁，無所事事的樣子。見到三藏這邊完事了，這才站起身，迎上前來。

「他就這樣走了？看來這些人也不是他真正的手下，只是臨時找來的山賊罷了。」

「你這是在幹什麼？」三藏的眼睛格外血紅，青筋暴起，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看的悟空也嚇的倒退了兩步。

「你沒事吧三藏？」悟空大氣不出一聲，只是靜靜的看著三藏一張幾近扭曲的臉。

三藏深深吸了一口氣，舉起法杖，一發力。法杖下端出來一個劍鋒般的尖頭，陽光照射下顯得鋒利無比。他三步並兩步來到其中一個被打折腿的山賊面前，高舉法杖，往下狠狠的一紮，一聲慘叫，那人當時就血肉四濺，斷了氣。他又走到另個人面前如法炮製。悟空確實是驚出一身冷汗，他拚命喊著三藏的名字，但是三藏卻如聾了一般，根本不予理睬，繼續結果著山賊們的生命。血噴濺在三藏的臉上，三藏用舌頭舔了舔，面無表情的繼續殺戮。

僅僅過去了三分鐘，幾十人的生命都已被了卻了。悟空在一邊不知所措的看傻了眼。這時，笛子一蹦一跳的從遠處回來了，她拿出一塊白步走上前面，擦拭著三藏臉龐上的鮮血，好像稀鬆平常的事情一般。悟空也不多說什麼，他終於明白自己這個替罪羊的重要性，回頭這些人當然都變成是他殺的。悟空扔掉手上的樹枝，長出一口氣，替罪羊原來就是這麼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