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生計

第8章 生計

??「娘親!」沈茗嫀一臉憂愁的望著娘親:「咱們現在吃穿用度,都是爹爹給的。如果爹爹不在了,家裡又遭了大火,咱們該如何生活?」

「......」秦清玉遲疑了須臾,一把捂住了女兒的嘴:「又胡說什麼!越發沒成算了,怎麼能這麼咒你爹爹?」

沈茗嫀一扭頭躲開了娘親的手:「那換句話說,要是爹爹不再給我們錢花,我們還能好好活著嘛?」或許這麼說娘親更能接受一些。

秦清玉嘆了口氣:「怎麼會不給!爹爹這麼疼你!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嗎?」

一旁采香也幫腔道:「三姑娘,老爺最疼的就是您了。您還不知道吧,自您病了,老爺送了您多少禮物。」

「若是爹爹不在了呢?」沈茗嫀說著眼淚就涌了出來。

秦清玉一把將女兒擁入懷裡:「嫀兒不怕,你爹爹好好的呢。剛剛還差蓮心過來問你好了沒有。他很快就會過來看你的。」

趴在娘親的肩頭沈茗嫀內心一時五味陳雜,越想越悲痛:「爹爹不在了,娘親也被大火燒傷了,嫀兒再沒有依靠了......」

爹爹一去不歸,娘親遭遇火吻,安樂窩付之一炬。大娘的敷衍,二姐的譏諷,丫鬟的背離,沖喜的愚弄,婆母的惡毒,最終葬身火海的慘烈......沈茗嫀一哭便再也止不住了,索性放開了聲音嚎啕大哭。

心道女兒又要說胡話了,秦清玉沖采青采香擺了擺手。

采青采香會意離了閨房。

輕輕的帶上房門,采香嘆道:「這次三姑娘真病的不輕,光這幾日的眼淚都趕上虎子沒了的時候了。她平日可不是這樣的。」

采青亦嘆氣道:「我真擔心,萬一日後那隻貓又......」

「不會的!」采香咬了咬嘴唇:「咱們會幫著看好的。」

「平時不哭的人,哭起來真讓人心疼。別看她平日大大咧咧的,私底下可是最重感情的。」

「還要你說啊,做個夢都難過成這樣,哎......」

閨房內秦清玉輕輕撫著女兒的後背,柔聲道:「嫀兒你聽娘親說,一切都是你的夢,連李大夫都說了不出三五日你就會痊癒的。」

沈茗嫀不答話只管抱著娘親大哭。

似乎要將那六七年的悲痛委屈一道哭出來。

秦清玉見女兒不說,繼續輕輕的撫著女兒任她哭個痛快。

哭夠了,沈茗嫀蹭了蹭被自己哭濕的娘親的襦裙:「娘親,嫀兒沒有說胡話!」

秦清玉握著女兒的肩膀讓她坐直,掏出絲帕輕輕的擦拭著女兒的臉龐:「好好好,娘親聽你說。」

「娘親!」沈茗嫀接過絲帕,三兩把擦乾眼淚鼻涕,兩眼放光的說道:「娘親一切都是真的,等嫀兒病好了,爹爹會給嫀兒操辦十三歲壽宴......」

此刻城東的茶園大宅內也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沈府門前是大片大片翠綠的茶園,一眼望不到邊際。

坐在二樓窗前眺望著茶園的陸秀英悠悠的喝著新茶。

陸秀英穿著茶白色襦裙,綠底上綴大朵紅花的艷麗長裙。大紅大綠美的絢麗,更顯她一雙丹鳳眼眸亮的奪目。

一青裙侍女近前低聲道:「回夫人,二姑娘已經同大姑娘帶著四姑娘去學堂了。」

「噢......」陸秀英懶懶的轉向窗外:「今個怎麼去了?」

春日的麗陽下,猶如綠色海洋的茶園上身著五色裙衫的採茶姑娘猶如點點風帆,一眼望去甚是養眼。

自沈茗妧十歲起,每年採茶旺季,她都會告假陪母親。說是要學習母親的經商之道,體驗茶商的辛勞忙碌,遠遠比學堂里學到的實用。

這次竟是主動去學堂了。

「回夫人,二姑娘聽說大姑娘說今日先生講授頤養之道便也去了。想必是看夫人操勞,二姑娘想要儘儘心了。」

陸秀英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

春風拂面,沐浴著陽光,看著美景,亦或是昨晚睡的太遲,陸秀英漸漸合上了眼睛。

「生在商家不管男女都是要靠真才實學吃飯的。」

「那樣的家庭可是咱們可望不可求的。」

「娘親知道你心高,可誰讓你生在商家呢?」

「就算你去做妾也是要被恥笑的。」

「沈家陸家同為茶商,你過去就像自己家一樣。」

「姑爺又是那好性情的,你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是沒有什麼好挑剔的。

如今自己主宰著沈府的一切,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恍惚中陸秀英感覺肩上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揉捏著,緩緩的張開了眼睛。

「吵醒你了?」

陸秀英覺得再艷麗的陽光都不及那男子眸子里的光彩不由心內一喜站了起來:「老爺您回來了?」

沈羨陵拍了拍夫人的手緩緩坐了下來:「坐下來說,這些日子苦了你了。聽濤兒說,你每晚都忙到深夜,倒是我這個為人夫的失職了。」

陸秀英的眸子沒了犀利取而代之的是柔和喜悅的光彩:「老爺說哪裡話,這是妾身應該的。」

看著沈羨陵未語,陸秀英又問道:「老爺昨日入宮所為何事?」

沈羨陵撫須一笑:「夫人猜猜。」

難得見沈羨陵興緻如此之高,陸秀英連忙笑道:「妾身愚笨,可是猜不出來的。」

「如果這次辦的好了,咱們的茶葉可就不止在吳越一國了。」

「老爺快說說!」

「再過兩個月大周皇太子將來吳越為君上頒發丹書金印。那大周太子酷愛飲茶,又醉心茶道。所到之處均以茶論道廣結英才。君上命我以品茶為名,召集吳越才俊......」

陸秀英一激動握住了沈羨陵的手:「老爺您真的見到君上了?」

如此以來誰還敢小瞧商家!

那妧丫頭定也不會像自己一般認命了。

看著陸秀英猶如小女孩似的開懷以及毫不掩飾的崇拜沈羨陵溫和一笑:「多虧了胡二爺引薦。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

「君上什麼樣子?聽說和濤兒一樣才剛滿二十......」

「夫人可不許再如此說了。君上雖年少卻是睿智的很。繼位以來恪守武肅王文穆王的自保之道,依託大周庇佑,定會保咱們免遭戰火荼毒。再說還有尚父監朝,君上定會是位明君。哪是咱們濤兒能及的。」

陸秀英連忙笑道:「是,是,是,妾身一時興奮過頭了,竟口不擇言了。」

沈羨陵溫和一笑沒有言語。

「老爺何時結識的胡二爺,尚父大人老來得子,胡二爺自幼就是吳越國最最尊貴公子爺。只是聽說那胡二爺自幼身子孱弱......」

「也就最近兩年吧。」沈羨陵淡淡一笑站起身來,沖陸秀英伸出了手:「來!下去看看我給你帶的禮物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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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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