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九發每天醒來都和師尊恩恩愛/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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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界往來實屬普遍,但絕非輕易,一來設置的大型傳送陣開啟一次耗費靈石數量巨大,二來處於對弱勢方的考量,譬如人界,就有個減少通往人界者的不成文規則。

這次鴻鈞帶駱殊途同去,算走了次關係戶,排在預定的一批人前頭率先出發了。

他們落腳的地方是個繁華的大城,駱殊途的老家。這裡的集市不分晝夜,無論何時街上都熙熙攘攘,一派熱鬧。

人界流傳的修真故事不少,但除了僅存的修真門派外,普通百姓離修士還是很遙遠的。

師徒二人入鄉隨俗,身上的衣物都與凡人無異,但對於從來就沒注意過皮囊外相的鴻鈞而言,他是不會想起掩飾容貌的。所以那張在修真界所向無敵的臉,眼下引起的騷動完全蓋過了小販的吆喝聲。

加上駱殊途相貌出色,少年靈動,反把尋常衣物穿出了貴氣,一看便不是一般人家能養出來的。

「師尊,咱們快走。」美人哪是隨便看的?駱殊途拉著鴻鈞的袖子,指向不遠處,「我看到段家客棧了!」

此行選在這,主要是因為離鑊鐸島近,鬼修出現的可能性很大,同時也有和人界門派溝通的意思,雙方打過招呼才好辦事。

段相思所在的段家,是很得皇帝看重的修真世家,即使不能和上界的修士相較,拿來鎮鎮國運卻足夠了。因此他的話一出,人群火熱的目光立馬就分散許多,修士雖難見,奈何位置太高,冒犯不起。

不過住在客棧和住在段家,區別還是挺大的,旁人見到眼熟的段家管家站在門口迎接,滿面笑容,便知那兩位似乎和段家關係不是太好,倒是段家熱臉貼個冷屁股了。

有這猜測的人,駱殊途都要給他點個贊:沒錯,他確實是不願給段家面子。

過去種種他是放下了,可能讓段家不痛快,他為什麼要特意忍著?自他離開,這裡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了。

那些爭取修鍊資源反哺家族的事,有段禮這個嫡子頂著——要是他也不幹了,就去怨段家先祖為了權勢留在人界的貪心吧。

反正鴻鈞這兒,對他一向縱容,就算是無所謂,他能感覺出寵溺就行。

給他們安排的房間自然是上等,看得出來光布置就用了大力氣,生怕怠慢了鴻鈞,畢竟平常能見著金丹修士已經不錯,下來個合體期的,那絕對連覆滅只有一名元嬰長老的段家都不帶眨眼。

更何況,那長老大限將至……修為只練氣的管家擦擦汗,殷勤地介紹了一大通后,就知關鍵在駱殊途身上,而這個祖宗,他以前不是沒苛待過。

看來想多親近是不太可能了,他識趣地不再提住進段家之事,轉而笑言其他:「城中夜景別有滋味,真人若是有興趣,不妨一游。」說著,怕惹人不快,規規矩矩地告辭了。

不相干的人一走,駱殊途就原形畢露地纏了過去,說:「楚逸,我不喜歡段家,你不要生氣哦。」

那天鴻鈞告訴他真名后,他私下就改了口,而這名字自始至終都沒出現在原劇情里,他頭一回深刻地察覺到了所改變的軌跡偏離之遠,畢竟原本既不會有神器,也沒有鬼修的災禍。

要知道,這原來只是本普通的夫夫修仙升級流罷了,頂多穿越受配置了主角光環妨死一批無辜者。

他這蝴蝶翅膀,是不是扇得有點過猛了?

「胡鬧,怎可直呼為師的名諱?」鴻鈞淡淡地蹙眉。

美人嚴肅起來另有一番風情,駱殊途感覺的到他沒有真動怒,便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壓根不怕:「師尊的名諱沒有人叫多寂寞啊,我也喜歡師尊叫我相思呢。」完了笑盈盈地疊聲叫道:「楚逸楚逸楚逸……」

少年賴皮地挽著他的手臂,聲音裡帶著點特殊的熱度,似為這樣的准許而欣喜。鴻鈞頓了頓,把斥責的話咽了回去,他本就不知該如何說,何況比起阻止,他其實是更受用的。

至少他能像以往的無數次一樣,再次深深地體會到,對方離不開他。那種眷念依賴,對少年是無藥可救,而他不曾想過脫離。

———

賞景在其次,不管夜色是否真如管家所說的動人,他們都得走這趟。

人界的夜晚和修真界不同,哪怕城鎮里都有夜市,所烘造的氛圍也截然相異。

街旁的燈籠暈黃,視野所及都像蒙上一層輕紗,不甚清晰,但走過的人無不面帶笑容,在這柔暖的夜風裡,無情也似溫柔。

再平凡的面目,在此刻都添了幾分姿色,師徒二人在人群中收穫的驚艷,便也大大減少,行動自在許多。

耳邊的叫賣聲夾雜說笑,多了修真界沒有的喧鬧,也難見行色匆匆的清冷,來往的行人悠然自若,不急著趕路,時不時在攤位前停下,詢問幾句,買或不買,攤主都笑臉相迎,遇上老鄉還能閑聊一段。

受到環境感染,鴻鈞的步子逐漸慢下,並不是對人界的事物感到新奇,只是覺得親切。

「師尊,你來看!」

鴻鈞聞聲側首,便見駱殊途擠在掛滿面具的攤位前,手裡拿著個憨態可掬的娃娃面具往臉上比劃。

「好看嗎?」他沖著鴻鈞一笑,另一手抓起個青面獠牙的鬼首,「師尊戴這個,嗯?」

「為師未曾帶錢。」鴻鈞面色淡淡,眼底映著一絲柔光。

駱殊途撅了嘴,他當然知道鴻鈞沒騙他,兩人身上都是修士間流通的靈石,假使做小本生意的攤主肯收,一則找不出錢,二也沒辦法兌換成錢幣。再者段家食宿全包,確實沒必要專程準備人界貨幣。

「沒關係,我回去自己做給師尊,」他想了想,放下面具說,「肯定做得比這個好!」

看他喜歡剛準備白送一個的攤主立刻閉上了嘴。

「走罷。」鴻鈞輕撫了下他的頭,道。

堪堪走出幾步,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段相思!」

不是冤家不聚頭,駱殊途頭都沒回,假裝沒聽見,拉著鴻鈞快步鑽出人群。

段禮快被氣瘋了,他相信以築基期的耳力絕對不會聾成這樣,一定是故意不想理他。

他直接吼了一聲:「段相思——!」

按駱殊途臉皮厚的程度,他還是可以若無其事自己走的,但這次鴻鈞停下來了,他只好轉身看向跑過來的人,語氣不耐煩地問:「何事?」

段禮先給鴻鈞草草地行了禮,隨即便當他不存在了,怒氣沖沖地瞪著駱殊途:「你幹嘛當沒聽見!果然不知禮數!」

見駱殊途投過來一個看二愣子的眼神,他臉紅了紅:「我不跟你計較,我師兄來幫忙追查鬼修,讓我過來和你打個招呼……」他忸怩了一下,把手裡的東西朝駱殊途懷裡一塞。

「你沒帶錢么,寒酸!」

首先,金臨的打招呼應該指他家師尊,其次,這寒酸可是把他家師尊也一塊罵了啊,最後嘛……駱殊途低頭看看他塞過來的娃娃臉面具,露出個弧度深深的笑容:「段禮哥哥,你喜歡我?」

少年的眉眼在搖動的光影間顯得天真無邪,頰邊兩朵酒窩,盛著醉人的甜膩,看得段禮痴愣了片刻,隨後從耳朵紅到脖子,結結巴巴地罵道:「喜、喜歡?!少往臉上貼金,不過是一個賤出的庶子!」

鴻鈞眉頭皺了皺,有些不舒服,修士間男男結為道侶的情況不少見,然而如果其中一個是段相思……他沒考慮過,但現在想想,他大抵是不會允許的。

只是修真之路各有福緣,他為何不願允許……鴻鈞輕抿了唇,目光落在猶自混亂的段禮身上,道:「你且回去,讓金臨帶人查一遍城西。」

有些東西光做表面好看是沒用的,掌門叫段禮來無非是想要段家打起精神,鬼修行跡縹緲,不花點功夫很難找到。

「是。」段禮不敢看駱殊途戲謔的眼睛,臉紅脖子粗地應了聲,扭頭就跑。

駱殊途眯眼目送他離開,抬頭看看鴻鈞,轉眼就恢復了活潑的樣子,拉著他的袖子往河邊走:「師尊看,那邊放河燈呢!」

河道兩旁不是成雙成對的,就是一家幾口。順著水流漂浮的河燈形狀各異,散發著柔和的光亮,等漂遠了,基本都會沉下河底,只是站在這的人並不會追看,他們需要一個美好的祈願,似乎許下了,就能成真。

「嘭——」

不遠的橋上突然炸開一簇煙火,駱殊途下意識地抬頭,緊接著的一簇簇便都盛放在他清透的眸中,奼紫嫣紅,絢爛又單調。

他們被籠罩在樹影下,與外面的塵世割裂,卻在那孤獨之外,有彼此相伴。

鴻鈞的目光落在轉瞬即逝的煙火上,又自然地轉向身邊的少年,輕輕地喚了聲:「相思……」幾不可聞,倒似惘惘夢囈。

少年卻聽到了,側臉看他,踮起腳親在他嘴唇上,顫動的睫毛掩住了迸碎夜幕的璀璨,唇間恍惚有三生花的香甜,吐露隱埋的情思。

「楚逸……」

一觸即離。

誰都沒有開口,任憑忽然的沉默蔓延,少年抬起面具一蓋,露出的眼睛彎成兩道弧,隨後又摘下,隨手扔進了河裡,發出輕微的聲響,很快便被水波打沉。

「……」鴻鈞上前一步,伸出手去,像是要撫摸少年的頭髮,卻在半途止住,視線朝向一處道,「……為師去去即回,你在這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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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少年你圖樣圖森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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