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55.第 55 章

顧輕郎發現蕭崇突然來找自己,而且身邊連一個宮人都沒帶,只一張白皙俊美的臉龐鐵青的擺著,神情怎麼看都是很憤怒,就像是他做了什麼過份的事,現在被他知道了氣惱的不行一樣。

「皇上怎麼了?」不敢不謹慎著,顧輕郎心裡也奇怪,心想自己自從和蕭崇在一起勾搭后,除了在床上把他欺負的厲害些,在平日宮中的生活里,可從來沒做什麼壞事啊。

「你、你——」蕭崇卻面色難看,堵著一口氣像是要發出來,但是又發不出來。

顧輕郎越發的摸不著頭腦,一邊暗自檢點自己,一邊輕聲走過去:「我怎麼了?如果是我做了什麼事讓皇上不高興,皇上直說教訓就好了,但是你要是不說,我實在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好端端的,你幹嘛這樣氣憤的瞪著我?」

這樣的語氣,倒像自己是個跟他在鬧情緒拌嘴的小娘子似的!蕭崇咬緊了牙,帝王之怒,不言而威:「你態度放端正點,朕有話要問你!」

顧輕郎心裡很想撲倒蕭崇狠狠咬他問他這是在鬧什麼呢,臉上卻揚著溫柔順毛的笑意,點點頭眨著黑色的眼眸道:「臣侍的態度對皇上一向很溫順啊。」

蕭崇真的氣的不輕,顧輕郎好聲好氣的說話,反而讓他更加火冒三丈:「你放肆!」

「……」顧輕郎笑不出來了,俊容一僵,聲音也不由得有些冷清。「皇上今日就算把我罵死在這裡,而又不告訴我原因,恐怕我變成鬼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吧。」

蕭崇咬著牙瞪著對方:「你還要朕告訴你原因,你到底有幾個膽子,欺君之罪,犯上之罪,散播胡言之罪,你說,這些事是不是都足以讓你五馬分屍了!?」

真是夠了,什麼事實都不告訴他,一跑來就對他大發脾氣,搞得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樣,顧輕郎也來了氣,努力深呼吸忍住:「臣侍做了什麼足以五馬分屍的錯事?」

「你果真還不知道?難道真的要朕親口告訴你不成!」蕭崇緊瞪著顧輕郎,心中的傷痛一點一點的瀰漫上來,他真的不敢相信,他好不容易覺得可以給予一些信任的孩子,一轉身居然就在宮裡出賣他,胡亂說話,說的還是他的……

「朕的隱疾之事,你是不是跟別人說了!?」蕭崇眼底泛上沉重的失望,痛苦道:「這樣的事你怎麼可以對外說出去!朕是天子,朕若是生氣了,可以立刻將你處死!你到底知不知道輕重,當日在養心殿,你是怎麼跟朕保證的,你說過不管什麼事你第二天就會忘了的!」

如果不是從他人嘴裡不小心聽到一些流言碎語,蕭崇幾乎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孩子和他的出身壞境其實是差不多的,他因為這樣,總是對他格外的不一樣,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是個這樣的人,虧他將他明著捧著暗著寵著,幾日不見都會在乾明宮裡羞恥思量。

「你居然全然不顧忌朕的私密皇威,做出這樣該死的事來!」蕭崇覺得自己此刻的心很痛,不知道是覺得少年把自己的難堪**往外面散播覺得心痛,還是覺得少年出賣了自己更加心痛。

他是這麼的信任這個孩子,一開始他的脾氣心性並不討他的喜歡,可是看到他那樣的出身和境況后,他幾乎就將他當成了當年的自己一樣疼惜著,甚至在整個後宮,他將他當做唯一可以敞開自己的身體,任他為所欲為胡鬧放肆的人,可是他看到了什麼?

蕭崇的雙眸漲的通紅,裡面布滿了血絲:「宮裡的小太監都在說朕的身體,你是不是覺得朕的事很無關緊要,你隨口要告訴誰,就可以告訴誰了?難道你真的覺得朕會一味的慣著你,無論你做了什麼,朕都不會對你怎麼樣?」

而事實上,他也確實沒有拿這少年怎麼樣,一聽到兩個小太監的竊竊私語,隱隱是說他的宮闈龍體有些不妥,當下他就命人將這兩個小太監給處死了,可是面對這個唯一知道他實情的少年,他卻只想馬上找到他,質問他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問出來了該怎麼辦,作為一個皇帝,他應該想處死兩個小太監一樣的處死這個人,永永久久的保護好自己不堪的私密才對,可是為什麼只要一想到自己要親手殺了這少年,他自己反而就先覺得透不過氣來,好像得知這件事情后的生氣,都比不過知道少年要死的結果來的嚴重。

蕭崇收緊了手掌,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的心神,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聽少年一個解釋。給他一個解釋,如果這個孩子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或許他會看在他還小,還年輕的份上饒了他也不一定。「怎麼不說話了,被朕知道了真相,你無話可說了?」

顧輕郎這裡,哪裡是因為被蕭崇知道了什麼真相才無話可說的啊,他是因為蕭崇的這番話,震驚的無以復加才是,他可不是個大嘴巴的人,怎麼會愚蠢到拿一個皇帝的**說事,而且還是這樣不堪羞恥的**,真的要被蕭崇知道的話,他還有命嗎?

「皇上,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會以為我跟別人說了您身體的事,但是我用我的將來向您發誓,倘若我真的將我們約好的事跟旁人泄露了半句,那麼我顧輕郎不必等皇上震怒五馬分屍了,就讓天來亡我,我他日必定不得好死,永無明天!」

顧輕郎心裡微微有了一些涼意,他知道或許這裡面是有誰在陷害他,可是,可是這都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為什麼蕭崇就這麼肯定的懷疑是他呢,就算這宮裡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蕭崇侍寢的內幕,可是他和蕭崇在一起好幾個月了,難道蕭崇對他這個人,還是這樣的不了解?

「你——」蕭崇聞言,渾身一震,一股傷痛好像從他的五臟六腑里爬出來:「你要說沒有就說沒有,朕要的是你一句實話罷了,朕沒有說要你發毒誓,朕也沒說如果是你說的,朕就會將你處死,你才十七歲,就算罰了天大的錯誤,朕沒有發落你,你何必要自我咒滅!」

天來亡他,不得好死,永無明天,這幾個詞哪一個不是滅頂之災,蕭崇整個人在剛聽到顧輕郎從口裡這樣直接的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整個後背就發出一陣陣的涼意,顧輕郎也只是說說,可是聽在他的耳里,他就好像是真的看到了那樣的光景一樣。

想到眼前這少年日後或許真的會落到這樣凄慘的境地,蕭崇的心就一緊,眼眸一顫,心中居然震動的覺得,就算這孩子真的不懂事的把不該說的事亂說出去,也罷了吧,十幾歲的少年,做什麼事都不忍讓人去苛刻他,只要他平平安安,好好的活著就行了。

而蕭崇心中的這些慌亂和感想,顧輕郎是不知道的,「皇上讓我如何不咒自己,您剛剛對我責問的那些話,哪一句不是擺明了就認定我做了萬死不辭的事,皇上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質問我為什麼這樣做,既然皇上因為我該死,那我為何不能咒自己死!」

「不是的,朕只是,朕只是……」因為顧輕郎的這番話,蕭崇整個人再度驚亂起來,他只是關心則亂,震驚則慌,他二話不說就處死了小太監,可是並沒有真的將少年怎麼樣,就是想要聽少年的一個解釋啊,只要他說,他是願意去信他的。

「皇上只是怎麼?您敢說您剛才不是已經把我判了死罪?」顧輕郎只覺得自己一顆心都冷透了,他知道因為只有他知道蕭崇的身體的事,只要有誰再知道了,他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是,但是蕭崇現在也該對他有一些了解的才對啊。「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皇上的事!」

就算他的脾氣再孤僻性格再鬼畜,為人再不討喜,出身再不好,可是自從和蕭崇親近起來之後,他都一點一點的開始慢慢的改變自己了,他怎麼可能會這樣對蕭崇呢!雖說伴君如伴虎,但是他一直都希望,蕭崇對他,是不單單處在一個君王的位置上的。

「皇上不相信我,這樣無妨。」失望的苦笑兩聲,顧輕郎一把拿起插在身旁的寒劍,絲毫不曾猶豫的自嘲道:「如果我真如皇上所言,讓皇上失望了,那麼就請皇上現在拿著這把劍,一劍殺了我好了,妄漏天子**,確實罪該萬死!」

「朕沒有這個意思!」蕭崇一怔之下,心裡覺得亂極了,顧輕郎這樣的反應讓他意外,也讓他覺得心疼,他已經不太想要去追究這到底是不是他管不住嘴的事,他只是不希望再聽到顧輕郎說什麼讓他殺了他的話,就算這是事實,他也沒想到真的殺了他啊。

「朕只是要一個真相!」看到顧輕郎激烈的反應,蕭崇心想或許真的是自己誤會了他,他一愣之下倒是先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很快就有一種幸好不是顧輕郎的感覺充盈著他的整個身心。

顧輕郎誤會他了,他雖然氣憤填膺的趕過來質問他,可是他在心底是巴不得不是顧輕郎的啊,他巴不得不是他,否則何必獨自一人前來,直接派人將他抓過去問話不就是了。

不是這孩子真是太好了,蕭崇在急亂的時候,心裡也鬆緩一些的想到:這樣他就不必去想如果真的是顧輕郎,他又該怎麼處置他了。顧輕郎單單隻是幾句解釋的話,他的潛意識裡就巴不得相信他,並且認定這件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

蕭崇心中大吃一驚,他之前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竟然已經對顧輕郎這人產生了這麼強烈的維護意識,居然連被他侵犯了的話,他都不忍心去想著處罰他。

「那皇上剛剛這樣的氣惱,又是什麼意思?」顧輕郎這裡卻覺得委屈極了,一聲低吼,他想把自己所受的委屈的全都表露出來:「就因為我知道皇上的事,所以無論是誰胡說八道的話,皇上都以為是我多嘴,那麼以後宮裡誰想讓我死的話,無論從哪裡聽來的皇上的閑話,全都灌在我頭上,簡簡單單的一個人都可以滅了我吧?」

蕭崇聞言重重一震,雙眼一閉,發紅的眼眸里居然多出了一些難以承受的脆弱:「顧輕郎,朕怎麼可能讓別人滅了你,朕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只是這件事對朕很重要,這不是一件小事,朕也不希望這個人是你,但是你要知道,一個皇朝的皇帝不能生育後代,這對江山朝廷而言,都不亞於一個晴天霹靂……」

說著說著,蕭崇才是越發的慌了,五指發顫,從顧輕郎手裡奪過來的寒劍被他一個顫抖,重重的砸在竹林地上,「今日幸好從宮道上經過的只有朕一個人,聽到那兩個小太監閑言碎語的也只有朕,倘若不是朕,是別的妃嬪,不管是誰都必須死!而你又應該想到,倘若這些話被大家都散播出去,這以後對於整個朕和朝廷後宮,又該發生什麼樣的境況!」

「皇上——」這樣渾身發顫的蕭崇,顧輕郎不是沒有見過,他醉酒的那一晚他就看到了,只是沒有想到在大白天,居然又能讓他瞧見他的這一幕。雖然氣惱蕭崇居然誤會他,但是這樣的蕭崇卻讓顧輕郎打心裡的覺得心疼:「可是我真的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這些事。」

「不是你就好了,朕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蕭崇揚起泛紅的眼眸直視著顧輕郎,那樣迷亂慌亂的樣子,更加讓顧輕郎覺得心臟緊縮。

顧輕郎高聲道:「宮裡人來人往,雖然我不知道是哪個宮裡的小太監胡亂說話,但是絕對不可能是我清歡殿的,如果我把這樣重要的事透露給了第二個人,那我就真的死無……」

「不要說死,不要跟朕說死!」蕭崇激烈的低喘兩聲,嘴角一扯發出了不知是悲是喜的苦笑,他搖搖頭打斷了顧輕郎的話,冷清清的站在原地,就好像整個世界已經知道了他的不堪一樣。「不管這件事是怎樣的,朕都沒有要你死的意思……」

「蕭崇!」顧輕郎忍不下去了,上前兩步,一把將對面像突然脆弱了好多的男人攬進自己懷裡。「沒事的,你仔細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是哪個宮裡的小太監在胡說八道什麼?這些小太監人呢,你讓我去見見他,仔細審問審問,不會有別人知道的。」

顧輕郎突然想到自己一剛進宮的時候,選秀那天,陰霾天氣下的宮道假山後,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蕭崇,正值蕭崇隱疾突起不意的發作的時候,當時他居然還出言諷刺蕭崇,他卻從來都沒有想過,作為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蕭崇對自己這樣的身體是有多麼的敏感。

現在想起來,顧輕郎好恨自己那時候為什麼要那樣對蕭崇,在他神志不清的時候,他好蒙著臉戲弄他,諷刺他,真是該死!蕭崇的身體應該是他的死穴吧,身為一個皇帝,卻不能跟自己的嬪妃正常親近,不,別說是一個皇帝,就算是一個普通的男人,這也是很丟臉的一件事。

可是這事當真是蹊蹺,蕭崇是不可能告訴第二個人的,他也沒有說啊,到底是誰在背後知道了一些事端,居然還讓小太監出來宣揚,這個人究竟是針對蕭崇的,還是針對他?

顧輕郎擔心之下忘記了刻意保持著的規矩,一手環住蕭崇的腰,一手撫摸上他泛著冷意的臉龐:「你先告訴我,那兩個小太監到底說什麼了?對了,你剛剛說你已經把他們處死了?」

蕭崇知道自己在大白天的被攬進一個溫熱的懷抱,但是他也沒去在意了,因為他知道是顧輕郎抱著他,聽到顧輕郎提起兩個始作俑者,他冷冷一笑,抓著顧輕郎緊摟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酷殘的說:「是,朕已經將他們處死了,這樣的人,多留在世上一天都是個禍害。」

顧輕郎聞言一愣,知道蕭崇對這件事真的非常在意,居然二話不說就下了殺令,同時他也知道原來蕭崇在對外的脾氣上,還真的是威嚴肅謹冷酷直接啊。

顧輕郎心裡有些難受,知道隱疾這東西給蕭崇帶來了多少心理上的陰影,但是他還是軟著嗓子問道:「雖然事態嚴重,但是你為什麼不暫時把那兩個太監留下來,讓我們仔細的問一問呢,或許能問出背後是誰的宮人也好啊。」

蕭崇的眼眸一斂,沉默片刻才直接說:「當時我以為這是你說漏嘴的,所以不想再讓其他人知道,如果事情鬧大了,恐怕到時候朕都保不了你,所以朕下令讓他們永遠的閉嘴了。」

顧輕郎聞言一愣,不高興的湊到蕭崇的臉龐上咬了一口:「皇上居然對我這樣沒信心,單憑兩個小太監就懷疑我了,一點也沒想到想要問清楚?」

「顧輕郎,朕不是沒有想到問清楚,事實卻是朕問了,可是兩個太監一口咬出的人是你啊,否則朕又怎麼可能在一開始就對你生氣。」幾乎越說臉越紅,蕭崇又將臉龐轉了過去。「宮中人多,想來是你沒注意的時候出了差錯,讓有心的人撿了空子。」

「兩個太監說是我告訴他們的?」顧輕郎聞言渾身一僵,整張臉變的奇怪起來。

「不然呢?再說宮裡知道朕身體的,除了你還有誰?」蕭崇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揚起俊美的臉龐來,疲累的眼眸里卻帶上了無可奈何的縱容和勸慰「這次是兩個太監還好解決,以後你得謹慎些了,不得再讓朕聽到其它的事,輕重之分,你不能再不懂事可,朕……朕暫且就饒了你。」

雖然還有另一個人也知道他的隱疾,但那個人是萬萬不會散步出去的,如果他要散步,現在還好端端的就不可能是他蕭崇了。蕭崇有些不願意再想這件事了,只要沒有牽扯到身邊依靠著他的俊朗少年,他可以忍一忍將這事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皇上,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兩個太監是誰宮裡的人?」蕭崇顧忌顧輕郎可以把這事當做過去了,但是很顯然,顧輕郎卻心中動了氣來,直覺告訴他這件事可能是有人沖著他來的,絕對不簡單啊,憑什麼他什麼都沒說,卻要給蕭崇背上一個有可能是他不謹慎的錯覺?

蕭崇嘆了一口氣,低聲說:「是跟你一起來往的男妃宮裡的,姓程。」

「裴如?是他宮裡的?」顧輕郎大為吃驚,環在蕭崇腰間的手臂都不由得收緊了一些。一股異樣的感覺開始在他的心中蔓延,纏纏繞繞,帶著陰暗的氣息。

「你……好像和程裴如季致遠等幾個男妃關係不錯?」沉默片刻,蕭崇卻有些答非所問。

顧輕郎英氣勃勃的臉龐卻有些冷冽起來,忍了半天才拉回了自己的心思:「皇上這話從何說起?我和裴如他們是一起進宮的,因為投緣,於是就左右來往著,有時候皇上忙起來,我就和他們在一塊打發時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蕭崇的耳後根有些發紅的跡象:「你在宮裡能有些朋友,也是好的,總好過一個人。」

「朋友有朋友的好處,但是皇上的好處是萬萬不能被壓過去的。」顧輕郎突然想到一些事,整個人都像是回到了一剛進宮的時候,黑眸泛著冷意,噴射出強烈的恨感。

為什麼那兩個胡言亂語的小太監,偏偏是程裴如宮裡的人?如果真的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的話,那裴如跟他走的這麼密切,這不是更加想要向蕭崇證明是他在後面錯事嗎?顧輕郎暗中咬住牙關,忍不住心涼的思量起來:裴如宮裡的人,這……到底是不是巧合。

顧輕郎的心沉重起來,他突然有些想到程裴如最近在跟他們來往時的些許異樣,而最早在剛進宮選秀的時候,他從宮道里戲弄倒在花木叢里的蕭崇時,曾經弄丟了選秀的牌子,當時好像就是程裴如從後面撿了還給他的。

顧輕郎心中一驚,這是不是代表程裴如那時候就偷偷的看到了蕭崇隱疾發作的這一幕,他隱隱約約知道了一些什麼,但是又因為知道的東西不多,他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對蕭崇無禮。

難道是他也不小心看到了蕭崇身體難堪的樣子,卻一直把這件事藏在心裡,然而今天他把它悄悄的抖出來,是要用這件事來陷害自己?還是另有原因?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程裴如的原因又是什麼呢,他為什麼要用這件事來挑動蕭崇發怒,他們之間從進宮后關係就那麼好,難道他真的想要用這種事置他於死地?

雖然這一切都還只是顧輕郎的暗中猜測而已,但是看慣了人心險惡的顧輕郎覺得,他的這猜測也沒有可能不是真的。蕭崇自己都說過了,如果不是他願意相信他,現在他可能也跟那些小太監一樣,因為知道的太多而永遠閉上了嘴。

「皇上,我現在可不可以叫著你的名字問你一句話?」雙手緊緊的摟著蕭崇的腰,顧輕郎整個人都冷淡下來,有一種他不願意去看到的事情,好像已經發生了。

臉龐俯下,他緊貼著蕭崇的肩頭蹭了蹭,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尋求受了委屈和傷害之後的安慰。「我想問你一句話,可是我不太想叫著你皇上問。」

這小子……蕭崇無奈的搖搖頭,也有些力不從心的苦笑道:「朕可以拒絕嗎?」

「不,不可以!」顧輕郎不甘心的隨口哼了一聲,收緊雙手,緊緊的攏著蕭崇。「整個後宮和天下的人都在叫著皇上的名號,我想要偶爾不一樣一些,皇上一次都不允許嗎?」

「就一次,你叫吧。」其實你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和全天下人不一樣了啊,如果可以,蕭崇真的很想這樣沒面子的喊出來,放眼望去天下之間,有哪個人可以這樣抱著他撒嬌?

而且要叫他的名字什麼的,也不是第一次了吧,早在他醉酒的那一晚,他就聽到顧輕郎叫過他的名字,天子名諱,普天下的人都要忌諱才是,也不知道這孩子是哪裡來的膽量直接的要求他,而這樣對他不予處罰的自己,也是奇怪的離譜吧。

顧輕郎滿意的拉開嘴角,臉龐摩擦著蕭崇的臉龐,親昵而宣告一樣的呢喃道:「蕭崇……」

蕭崇的臉慢慢的紅了,咽了一口口水:「什麼事,你說吧。」

「蕭崇,你會不會一直信我?」顧輕郎說了,還是用很嚴肅很清朗的聲音說的。

蕭崇一聽就怔住了,好半天忍不住偏開眼去,深邃而透著成熟的眼眸靜靜的望著身旁繁茂的竹林,他慢慢的嘆了一口氣,放低了嗓音含著柔情一樣的回道:「顧輕郎,朕願意信你。」

至少,他願意信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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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吾皇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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