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足球先生》
不甚了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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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西班牙巴塞羅那市黃金海岸，夏日，初晨。
蕾特睡得正香，卻被突然射入房間的刺眼陽光擾醒。
迷茫地睜開眼睛，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熟悉背影，蕾特臉上的鬱悶一掃而光。
她裹上被單，赤`著腳走上去，在他後背前停下，頭輕輕地靠上去。
蕾特感覺到了他身體轉瞬即逝的僵硬。
「穆離，你害羞啊……」蕾特用手指撓了一下他的後背：「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穆離將蕾特的手從腰上拉下來，同時轉過身和她對視。
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皮膚上的小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頭髮本就是金色，這麼一照更刺眼了。
「昨天晚上，對不起。我喝了酒。」穆離開口向她道歉。
蕾特垂眸，逃開他歉疚的目光，低頭看自己的腳趾。
她的睫毛很長，輕輕地顫`動，連帶著下眼瞼映著的影子都在撲簌撲簌地閃動。
沉默一分鐘左右，蕾特抬眸看向穆離。
「我們是兩情相悅的啊，我說過，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
穆離：「蕾特，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也喜歡我。你只是害羞了嘛。」
蕾特打斷穆離的話：「你放心啦，明天我們就回去。你禁賽馬上就解除了，我還要去諾坎普給你加油呢。」
**
穆離無法再說出任何打擊她的話。
他十一歲的那年就認識她了，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肯定是假的。
他只是從未想過和她做情侶。
穆離生性孤僻，不喜歡說話，足球場是他情緒的爆發點。
只要碰到足球，他就會變得很瘋狂。剛進國家青訓隊的時候，他常常因為在訓練場上失態被教練訓。
就像西班牙的一個足球解說員說的那樣：穆離是一個攻擊性極強的足球運動員，這樣的人，註定只能做前鋒。
從青訓隊到國家隊，再到巴塞羅那，他身邊的隊友換了一批又一批，教練走了一個又一個。
只有蕾特還在。
穆離從未對她動過任何男女之情，蕾特和他告白的時候，穆離嚇了一跳。
他所有敏銳的洞察力都用在了球場上，感情生活，一塌糊塗。
一個月之前，穆離得知自己的女朋友劈腿了，劈腿對象是近幾年勢頭正猛的足球運動員，尼卡。
分手的那天，正好趕上兩大俱樂部上一賽季的對決。
穆離和尼卡都是前鋒。
賽場上，穆離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和尼卡發生了好幾次肢`體衝突，被紅牌罰下。
因為衝突性質惡劣，穆離事後被fifa禁賽十場。
——
「我餓了誒……」
蕾特在穆離眼前揮揮手，穆離終於回神。
蕾特又說了一遍：「穆離，我肚子餓了。」
穆離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穿好衣服。」
蕾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笑嘻嘻地說：「一定是因為我這樣太漂亮了，你怕看久了會愛我愛得無法自拔。」
穆離沒說話，他繞過蕾特，快速走出了卧室。
蕾特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關門的瞬間，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收斂起來。
蕾特把身上的被單拽下來，後背上、胳膊上、大`腿`根`部等地方深淺不一地布著淤`青。
有一個地方還在疼，如果不是他在，蕾特絕對不會站那麼久。
蕾特從箱子里拿了一件運動外套和一條長款運動褲，雖然很熱，但她不想被穆離看到身上的痕迹。
**
半個小時候，蕾特來到餐廳。
當她看到穆離已經坐在餐桌前吃早飯時，心情有些失落。
蕾特在穆離對面的位置坐下來。
「這個是我的嗎？」蕾特伸出手指了指面前的食物。
穆離：「嗯。」
蕾特：「哦……那飯好了，你都不叫我呢……」
穆離：「你不是來了么。」
穆離只用了一句話就將蕾特的失落情緒一掃而空。
蕾特眼睛發亮：「你是覺得我們心有靈犀，可以互相感應到對不對？」
「吃飯吧。」穆離沒有回答蕾特的問題。
蕾特點點頭，聽話地吃飯。
餐后，穆離站在洗碗池前洗盤子，蕾特坐在餐椅上看著他發獃。
不知怎麼地，她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那些畫面在腦海中浮現，蕾特羞得紅了臉。
想到這裡，蕾特下意識地把目光移到了穆離的襠`部。
穆離是運動員，平時穿的基本都是運動服，很寬鬆。
呃，但是有一個地方，好像還是有那麼一些些擠。
好鼓、好大啊，真不知道昨天——
蕾特低頭看了一眼，自言自語：「呃……我這麼厲害嗎？」
「什麼？」
蕾特走神的時間裡，穆離已經把盤子洗好了。
剛走過來，就聽到蕾特的聲音，穆離以為她在和他講話。
看到穆離，蕾特急忙沖他擺擺手：「沒、沒沒有……什麼都沒有。」
穆離：「哦。」
蕾特從椅子上跳下來，纏住穆離的胳膊。眼神不小心掃到了某個部位。
穆離順著蕾特的目光看下去，瞬間黑臉。
「你看什麼？」
蕾特趕緊把視線收回來。她笑嘻嘻地誇穆離：「嗷，你的腳趾甲好好看，像塗過指甲油的哦。」
穆離：「……」
他常年踢足球，腳趾甲已經慘不忍睹了。她這個敷衍還真是不走心。
「我們出去吧，我想去外邊的沙灘上。」
蕾特的聲音軟綿綿的，特別好聽。
——
上午，海灘上的人不是很多。這個月份正是巴塞羅那最熱的時候，剛走到沙灘上沒多久，蕾特就出汗了。
她從隨身背著的帆布包里拿了一張濕巾，在額頭上胡亂地擦了幾下。
穆離停下來，站在旁邊看著她，眉頭微皺。
她擦汗的動作太豪放了，一點都不像個女孩子。
「為什麼一直看我？」蕾特把濕巾攥到手心，往穆離面前湊了湊。「喏，近一點嘛，看得比較清楚。」
穆離不著痕迹地往後退了一步。「熱就別穿那麼多。」
蕾特撩了一把頭髮，笑眯眯地說：「我怕晒黑，我回去還要拍雜誌的。」
為了陪穆離出來，蕾特推掉了很多工作。助理都拿她沒辦法了。
蕾特進入模特圈不到一年的時間，今年她才十八歲，在這個圈子裡算是發展的黃金時期。
她先天條件也不差，把握好機會發展的話，前途無量。
無奈的是，蕾特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把穆離追到手這件事情上。
因此，事業一直沒得到很好的發展。
「回去以後，好好工作。」穆離說，「不要浪費時間。」
「嗯，都聽你的。我們一起好好工作。」蕾特拉住他的手往前走。
穆離低頭瞧了一眼，心下無奈，只能由她牽著。
海灘上的人不是很多，周圍安靜得只剩下的風聲和海浪聲。
蕾特停下腳步，閉上眼睛聽著風浪的聲音，心情大好。
這一個月對她來說就像一場夢，她第一次和穆離單獨相處，住一棟房子，一起吃飯，一起睡覺。
如果時間可以停在這個時候就好了。
**
蕾特蹲下來，用手掬了些水，嘩啦一下灑到了穆離身上。
他的胸`口處濕`了一片。
蕾特哈哈大笑，「你這樣好性`感啊……」
穆離嘴角抽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蕾特又朝他身上灑了一次水，他還是無動於衷。
蕾特歪過頭看穆離：「你為什麼不給我灑啊？」
穆離淡淡地說：「我不跟女孩子一般見識。」
蕾特不服氣：「誰說我是女孩子了，昨天晚上開始我已經是個女人了。」
穆離：「都一樣。」
蕾特：「才不一樣。你肯定是捨不得欺負我，其實沒事的，我喜歡被你欺負……」
說到後面，她的臉微微泛起了紅暈。
到底是女孩子，她也是會害羞的。
穆離攥緊拳頭，咬著牙將她往後推了一下。「離我遠點。」
蕾特當然不肯，他推她一下，她就往前進兩步。
「我就說了嘛，你是故意和我保持距離。我知道你已經喜歡我了。哎——」
蕾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穆離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蕾特被他拖到了水裡，身上的運動褲濕`了大半截。
「好涼——啊！」
剛剛感慨完，風捲來了一個海浪。
這下倒好，身上沒一個乾的地方了。當然，穆離那邊和蕾特的情況是一樣的。
他們兩個面對面站著，蕾特的視線不自覺地往下移，最後停在了他的襠`部。
她真不是故意看的，是那個地方太顯眼了——
「滿意了？」穆離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
「呃？滿意，滿意的……超級大。」
蕾特的注意力都在襠`部，她以為穆離在問她對這裡滿不滿意。
穆離看她一直盯著那裡看，直接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他們兩個人一般高，面對面的時候是平視的。
「你看哪裡？」穆離問她。
「沒看哪裡啊……」蕾特說：「我這樣太丑了，不想讓你看到。」
穆離：「不醜。」
這句是真的。
小時候在青訓隊，幾乎每一個男孩子都喜歡她。
嗯……只要不開口說話，她就是女神。
穆離把蕾特從水裡拉出來，停下來以後，就開始拉她衣服的拉鏈。
蕾特下意識地捂住胸口，往後退了幾步。
穆離不由分說地把她拉過來，強行將她的外套脫`下。
蕾特掙扎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身上的外套被他脫`下來扔到了腳邊，她裡頭只穿了一件背心。
這樣一來，胳膊和脖子下面痕迹全部露了出來。
那些痕迹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地刺眼，穆離一眼就看到了。
他知道，這都是他的傑作。
昨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後來發生的事情幾乎都記不清楚了。
看這痕迹，他大概是失控了。
蕾特用手遮住脖子，臉頰泛紅。她對穆離說：「別看了，好醜。」
「蕾特。」穆離握住她的手，眼神里滿是愧疚。「對不起。我會補償你。」
「那就用你接下來的人生補償我吧。」蕾特說得很輕鬆，「我們結婚吧，你覺得呢？」
穆離搖頭：「蕾特，我不喜歡你。」
蕾特生氣地反駁他：「你撒謊。你明明很喜歡我，昨天你還和我表白了。」
因為激動，她的眼眶已經紅了，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