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因容安錦9
茵容她不會有事的!」胡來還沒來得及說出這句話,在旁邊沉默著一言不發的林錦安語氣不善地接道。睍蒓璩曉
胡來看了一眼林錦安,沒有說什麼。
「在夢裡痛哭?」胡來皺著眉,「她夢裡有說什麼么?」
「她那時候發燒了,又在哭,一直在說『你為什麼不喜歡我』這一句話……不知道夢到了誰……」華夏回憶道。
林錦安聽到這裡,心裡一顫,握著手機的手更加用力了於。
難道是因為自己?是因為他昨天故意讓那個維安親近她,惹得沈茵容傷心了?若是這樣,他還真是罪不可恕呢--
從小的時候,從他開始有記憶開始,沈茵容這個笨丫頭就一直佔據在他的生命里,似乎不管他走到哪裡,走了多遠,沈茵容這個女人總是有辦法追上來,粘住他不放,小的時候他很討厭這樣的沈茵容,像是黏在身上擺脫不掉的橡皮糖--
她竟然在學校宣稱和他同床共枕,害得他被同學們恥笑了好久……她總是有闖不完的禍,惹不完的麻煩,每次那個替她收拾爛攤子的倒霉蛋永遠都是他--他一直想要努力擺脫這個強力黏在身上的橡皮糖-執-
直到什麼時候呢?是自從上了大學之後吧,忽然就擺脫了這樣一直粘著身上噩夢一樣的沈茵容,他卻忽然不習慣了起來,整日會想她,像這樣笨的她在做什麼--每天所有的心思都期待著沈茵容這個笨丫頭能夠來給自己送便當,雖然他從來都克制住自己不和她說話,對她一向都是冷冰冰的,可是只要看到她,都會覺得很開心。
許是終於被他傷透了心,後來她不再來學校給他送飯,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拉大了起來,一年難得見上一次面,每次見面,沈茵容這個笨丫頭都低著頭,努力想要躲開他,有時他很想叫住她好好地和她說說話,可是看著這樣對他避之不及的沈茵容,林錦安十分不高興,就賭氣一直沒有主動同她說話。就這樣每次不能相見時,他終日盼望著能夠在下一刻和她偶遇,可是終於遇到她的時候,他卻就這樣冷著臉任機會流失,一次都沒能和她說上三句以上的話,機會失去之後,又禁不住一個人苦苦地懊惱--
後來,他終於承認他喜歡上了沈茵容這個很麻煩很笨的女人--
他到底做了什麼啊,竟然惹得沈茵容高燒在夢裡痛哭?林錦安,你真不是個東西。
沈叔和沈阿姨趕過來的時候,沈茵容已經出了手術室,還在昏睡中,華夏和胡來已經被林錦安勸回去了。胡來雖然堅持不肯走,但奈何組裡突然有任務,需要他回去,他這才很不放心地一再囑咐林錦安若是有什麼事情立即給他打電.話。
沈阿姨一見臉色蒼白,安靜地熟睡著的沈茵容,眼淚就倏倏地流了出來。沈叔低聲地勸慰道:「你不要太難受了,茵容這不是沒事么?沒事就好。」
「我是心疼我們茵容--茵容她從小就沒心沒肺的,做事情總是丟三落四,被人笑話,可是好歹也是我們疼著寵著長大的,她哪裡遭過這樣大的罪啊?」沈阿姨擦著眼淚,低聲道。
沈叔默然。
「沈叔,沈阿姨,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茵容。」林錦安道。
沈叔看了一眼林錦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錦安,這事不能怨你,若怨,也只能怨我們茵容這個孩子太死心眼了,不知道變通!她從小就喜歡你,我、你沈姨和你爸媽都看在眼裡,可是我們也都清楚,你根本不喜歡我們茵容。是我們做父母的不對,硬要把你和茵容這孩子拼湊在一起,害得茵容這麼些年來一直放不下你,以為她和你還有希望--」
沈叔數著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沈茵容,沉重的嘆了一口氣。
「我們知道感情這事呀,是強求不來的,錦安你不喜歡茵容,我們一點兒也不怪你。我和你沈姨等茵容好些了就把她接回去,這海航啊,估計也不會再要茵容了,正好讓茵容早些對你死了心,省得再弄得你們兩人都不痛快。」沈叔語重心長地道。沈叔是一個很慈祥的人,和林父是幾十年的摯交,從小就對林錦安特別好,兩家父母毫不掩飾撮合他和沈茵容的心思。
「沈叔,你不要誤會,不是這樣子的……」
「錦安啊,你不用內疚,也不用說什麼,我和你沈姨雖然老了點兒,但也不是沒有經歷過,感情這方面的事,我們懂的。」沈叔嘆息道,一臉掩飾不住地對愛女的心疼神色。
「沈叔!」林錦安打斷沈叔,皺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沈茵容,鄭重地道:「我喜歡茵容。」
林錦安這一句話說出來,沈叔和沈阿姨都愣住了,沈阿姨連哭泣都忘記了,兩人驚訝愕然地把他看著。恰逢林父林母得到消息,拎著大包小包地趕過來,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自己的兒子對著沈茵容父母這樣真情剖白,林父林母對望一眼,掩飾不住的喜形於色,慌忙退到門外,生怕打擾到了自己跌兒子對未來的岳父岳母投誠的機會。
沈茵容這個孩子,他們是從小就看好的,人么,又單純又可愛,而起還很孝順,更重要的是他們看著那是打心眼裡喜歡,早在他們兩個還在幼兒園的時候,林父林母已經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自家兒子討沈茵容做老婆。這是他們二佬密謀了十餘年的大計,現在眼見著就要成功了,能不興奮,能不激動么?
「你說什麼?錦安,我和你沈姨沒有聽錯吧?」沈叔一臉震驚地看向林錦安,不敢相信地問道。
「沈叔,你沒有聽錯,我真的很喜歡茵容。如果你和沈姨願意的話,我請求你們允許我能夠照顧茵容她一輩子--這次是我不好,沒有把茵容照顧好,我對你和沈姨發誓,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我一定用生命愛護著茵容,不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受到一丁點點的委屈。沈叔、沈姨,你們願意相信我么?」林錦安認真地道。
沈叔和沈阿姨立即點頭不跌,沈姨流出了欣慰的淚水,禁不住把林錦安擁抱在懷,道:「錦安,我們茵容終於等到你了么?我和你沈叔也終於可以放心了,有你陪著我們茵容,我們再也不用擔心了!」林錦安被沈阿姨這突然的一抱弄得有些局促,但還是站著不動,任她擁抱,表達著她的欣喜和激動之情。眼睛瞥到房門口探頭探腦的爸爸和媽媽,林錦安沉聲道:「爸媽,你們別躲了,進來吧!」
「哎呀,錦安,這是怎麼了啊?我和你爸才剛到……」林母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道。
林錦安無可奈何地瞥了一眼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言的媽媽,無奈地看了一眼慌忙閉上眼睛的沈茵容,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他怎麼有一種被拐賣的感覺呢?
「沈茵容,醒了就不要給我裝睡了!」終於等到沈阿姨放開她熱情的懷抱,林錦安走到病床前,對沈茵容沉聲道。
沈叔、沈阿姨、林父、林母都驚訝地看向還處於熟睡中,呼吸無比勻稱的沈茵容,有些不明白林錦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沈茵容她明明還沒有醒來啊!
「沈茵容--」
不等林錦安說完,原本熟睡中的沈茵容迅速地睜開一隻眼睛,眯成縫兒怯怯地看向林錦安,再看向屋裡的沈叔、沈阿姨和林父林母。
沈阿姨見沈茵容醒了,立即就要上前噓寒問暖,林母一把拖住她,道:「哎呀,容顏,你快來給我看看,我覺得我頭髮散了--」
沈阿姨不解地看著一頭短髮的林母,不知道她說的頭髮散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沈叔不等沈阿姨反應過來已經連拖帶拽,把她拖出了病房,林父林母緊隨其後,還滿嘴借口地道:「兒子,你沈叔和你沈姨守著茵容大半天了,我和你爸送他們回去休息,你先守著茵容哈,好好地照顧她,聽到沒有?」
林錦安聽著自己的父母找出這樣爛的借口,頓時滿頭黑線,他現在有些明白沈茵容這樣笨的丫頭為什麼能夠讓他們兩人這樣念不忘,從心底喜歡了,這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的效果啊!這樣以後真把沈茵容娶回家,家裡概要亂成什麼樣子啊?林錦安無法想象。
等到病房裡只剩下他和沈茵容,沈茵容那丫頭的臉立即又紅透了,怯懦地道:「我……我剛醒,我什麼都沒有聽見!」
又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真叫人無語。
林錦安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在床邊坐下,伸手覆在沈茵容的額頭上,拭了拭溫度,又比照了一下自己的,低聲道:「好像已經不是那麼燒了……」
這樣溫柔的林錦安?沈茵容不禁瞪大了雙眼,有種受寵若驚的惶恐,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林錦安看著處於獃滯狀態的沈茵容,禁不住三下兩下將她本來就已經亂糟糟的頭髮揉的更亂了。
好容易躲開林錦安的魔爪,沈茵容有些氣惱地道:「你……你幹什麼?」
林錦安挑眉,神色有些冷,道:「怎麼,胡來可以揉你的頭髮,我就不可以么?胡來在你的心裡就那麼特殊么?」
沈茵容對林錦安這句明顯帶味兒的話瞠目結舌,高高在上的林錦安,忽然說出這樣凡俗的話語,不能不叫她吃驚,甚至是驚恐。
「不要跟我說沒有!我昨天親眼見到的,你不是和他卿卿我我的,還說什麼等筆試過了要給他親自做.愛心早餐么?」林錦安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迫得沈茵容出不來氣兒。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她什麼時候說要給胡來做什麼愛心早餐了啊?那天林錦安他不是也在那裡么,他的耳朵難道有問題聽錯了?沈茵容瞠口結舌,不知道能說什麼好,這樣子的林錦安叫她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有膽子做,沒有膽子承認么?」林錦安語氣不善地道,臉色十分的陰沉,一寸一寸地逼近沈茵容。
沈茵容覺察到一股寒冷的殺意撲面而來,不由得緊閉雙眼,道:「我沒有!」
「沒有什麼?」林錦安看著這樣緊張的沈茵容,嘴角噙氣一抹笑。
「我沒有要給胡來做.愛心早餐,也沒有和他……卿卿我我……」沈茵容認命的低聲道,在林錦安逼迫的目光里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有底氣。
林錦安笑了起來,顯得十分滿意,十分開心,好心地替沈茵容扯了扯被子,溫柔地笑道:「茵容啊,你覺得好一點了么?」
呃?這樣溫柔?這前後差距也太大了吧?沈茵容再次愣住。
「我餓了。」沈茵容腦子空白的結果就是不經大腦思考就說出了這樣一句找死的話,要知道差使猶如神祇一般的林錦安給自己買飯,確實還不如自己抹了脖子省事,省得多受罪。
沈茵容說完就立即怯怯地閉口,不敢再說什麼了。
更讓沈茵容恐懼不知所措的是,林錦安對她的差使不但沒有置之不理,沒有發火,而且還很溫柔地問她想吃什麼。
沈茵容處於一種混混沌沌的遊離狀態,說了想吃的東西,林錦安微笑著出去了,留下一臉愕然不明所以的沈茵容。、
天啊,誰能告訴她這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場夢啊?一向冰山一樣,對她避之不及的林錦安,今天哪根神經搭錯了么?
不過話又說回來,神經搭錯后的林錦安還真是可愛呢!沈茵容幸福地扯過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一個人痴痴地笑了起來。
林錦安買了三種口味的粥,沈茵容看著傻了眼,她剛才明明報的是紅燒排骨啊,誰能告訴她面前這一堆粥是怎麼回事?沈茵容求救地看向林錦安。
林錦安八面不動地把粥盒打開,慢條斯理地道:「醫生說了,你現在才做完行氣管切開手術,而且你的病情才剛穩定,只能吃清淡的粥--」
沈茵容看著一臉嚴肅認真的林錦安,知道這事沒有緩和的餘地,只好任命地叫了一聲,不情願地端起皮蛋瘦肉粥。
「對了,醫生還說了,你接下來的這一個月都只能吃粥。」林錦安不緊不慢地又補充了一句。沈茵容端著粥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三抖,險些把粥全部都灑在床上。
看著這樣一臉頹喪,一副挫敗的沈茵容,林錦安心情無比舒暢,嘴角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
「趕緊趁熱喝了,喝完之後趕緊休息,你現在不能多說話。」林錦安鄭重地囑咐道。
沈茵容在心裡腹誹道:真的有那麼嚴重么?她自己沒有覺得那麼嚴重啊?但是面對臉色不善的林錦安終是不敢公然頂嘴。
吃完粥,沈茵容領命閉目養瞌睡,林錦安拿了一本書在一本低著頭認真地看著。一個護士端著藥物過來換吊瓶,林錦安趕緊站起來,詢問道:「護士,請問一下,做了行氣管切開手術之後需要注意什麼事項啊?飲食起居都要注意什麼?」
「你問這個幹什麼?你有親人做了這個手術?」護士看了一眼林錦安,立即泛起滿臉羞澀的桃花。沈茵容在一邊看著,暗自咬牙,林錦安這個大禍水,長了這樣一張臉專門騙小姑娘的芳心,實在是壞極了!
「我未婚妻……」林錦安說到一半看到沈茵容驚訝著瞪大的眼睛,不由得臉微微地紅了一下,避開她的目光,改口道:「沈茵容才做過行氣管切開手術……我想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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