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隻蟲兒兩隻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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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雪理理額前的亂髮,拍拍吳越的臉蛋,微笑道:「姐姐不痛!鉞兒要乖乖啊,跟在姐姐後面,別亂跑哦!」
吳越伸手摸了摸玄冥雪額頭的那塊烏青,寒風吹來用力稍重,玄冥雪玉面一陣抽動,為掩飾疼痛,玄冥雪趕緊別過臉。
何等的疼痛,才會讓這堅強無比的小姑娘在弟弟面前難以抑制呢?
玄冥雪一步一叩首,遇到陡峭不能叩首的地方時,爬過之後都要補叩好數目,半天之後,天色將晚,兩人才爬了幾里地。
玄冥雪帶著吳越找了處背風的冰縫算是臨時住所。小姑娘並無野外生存經驗,更不要說攀登雪山,是以連個帳篷都沒備。
玄冥雪從空間巫戒中取出兩條錦被,將其中一條墊在地上,然後靠著寒冰坐著,把吳越裹進鶴氅中,又用另一條錦被將姐弟二人圍起來。
「暖和了嗎?」玄冥雪慈愛地看著從懷裡探出兩隻眼睛的弟弟,笑眯眯地問。
吳越伸出小手撫摸玄冥雪烏青的額頭,玄冥雪一拍腦門道:「姐姐倒是忘了擦藥呢!」這一下拍在傷處,玄冥雪卻沒有痛感,顯然是已經麻木了。
玄冥雪從空間巫戒中取出傷葯,將清涼的藥膏抹在額頭。
吳越伸出手來,輕輕地幫玄冥雪塗抹著,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從未像現在這般細膩輕柔過!
擦好葯,玄冥雪從空間巫戒中取出預備好的烤肉與水,姐弟二人躲是冰縫中吃了起來。玄冥雪的空間巫戒足夠大,帶的東西甚至足夠他們吃上三五年,雖然味道不怎麼樣。
吃罷晚飯,最後一縷天光漸漸隱去,暮雲垂落,雪風在山谷間呼嘯鼓盪,一陣一陣地灌進山縫中,讓吳越的心一陣一陣地發涼。
僅僅是第一天,有著巫力護身,就成了這般模樣,明天會怎樣?後天呢?天可憐見,如何才能到得了頂啊!
再說,不周山禁絕大巫以下的巫力,想來不會是謠傳,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沒有巫力護身之後,別說爬山,恐怕能否生存下去都是難題。
「鉞兒,你睡著了沒有?」黑暗中,玄冥雪忽然道。
吳越含混地嘟噥一聲:「姐……」
玄冥雪喜道:「鉞兒也沒睡啊,姐姐唱歌給你聽好不好?」說話間,玄冥雪伸手握住了吳越的手,小姑娘使勁有些大,吳越修鍊過的巫體都感到疼痛。
小姑娘緊張了!研究過心理學的吳越心道。是害怕?是壓抑?是孤單?是迷茫?
不管是哪種原因,小姑娘現在很緊張無助,跟自己這個傻子弟弟說話是她唯一放鬆的辦法。一個小姑娘,能走到這一步,吳越除了感激,還有無窮的敬佩。至少,他知道自己這個號稱男人中的男人的意志就遠不如她!
「好……」吳越用力握了握玄冥雪的手,給了個回應,這有利於解決她的緊張。
果然,小姑娘手上的力量緩了緩,笑道:「姐姐給你唱一隻蟲兒兩隻蟲好不好?娘在生的時候常常唱,你小時候最喜歡聽呢!」
一隻蟲兒兩隻蟲?這是什麼歌,兒歌嗎?當然,吳越不管什麼歌,只要玄冥雪唱他便說好。
玄冥雪輕輕唱道:「一隻蟲兒呀、兩隻蟲兒呀呀,背呀背著媽媽出來採花花……採花花;風兒嘩嘩啦,鳥兒嘰嘰喳,花兒甜蜜蜜呀,蟲兒笑嘻嘻……笑嘻嘻;天兒黑漆漆呀,蟲兒沒回家,蟲兒沒回家呀急壞了媽媽……急壞媽媽……」
玄冥雪聲音輕輕,慢慢地哼著,忽然,兩滴溫潤的液體滴落在吳越的臉上,吳越心中一動,而玄冥雪絲毫沒有發現自己正在流淚,只是自顧自地哼著:「一隻蟲兒呀呀、兩隻蟲兒呀,回不了家呀東爬西爬,回不了家呀東爬西爬……」
這一夜,很冷,很漫長……
兩人迷迷糊糊睡到五更天,寒氣深重,二人雖有巫力護體,又有護身巫器,只是巫力過於低微,終究難以抵擋,竟然被凍醒過來。
玄冥雪看看星辰,知道天亮還有一會,對吳越笑道:「鉞兒,天亮還有一會,咱們正好修鍊一會武技,很久沒起這麼早了呢!」睡了一晚,玄冥雪似乎掃凈昨夜的黯然,完全恢復了鬥志。
吳越心道,我可真是好多年沒起這麼早了,恐怕就高中那會子這麼變態吧,唉!
沒法子,現在他是不得不動,因為不動就冷得直哆嗦。
晨星寥落,好在二人身體經過多年巫力錘鍊,視力非同尋常。就著熹微的晨光,二人來到冰縫前的平台,玄冥雪興緻勃勃,喝叱一聲躍入場中,大開大闔耍起巫家武技。吳越沒有辦法,只好如同一隻小笨熊般,依著玄冥鉞的記憶練了起來。
十二祖巫繼承了盤古精血,**強橫無匹,因此體術戰技可謂巫家的根本。如今巫人是巫與人結合的後代,身體強度自然無法與祖巫相提並論,卻也遠勝尋常修鍊之人。因此,巫家的體術戰技也是根本。
玄冥鉞這小子是個修鍊天才,也是個修鍊狂人,論起體術的精妙,比起姐姐玄冥雪還要勝上三分。吳越就著記憶練了一會,一些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動作信手做出,晨光之中身體運轉如風,一時意興高漲,拳腳如飛呼嘯,便是天光大亮也未發覺。
猛地一聲暴喝,吳越躍起三丈,人在空中靈活地翻滾幾圈,至頂之後落下,全身每一絲力量都貫注在右腳,重重一跺,轟隆一聲冰雪四濺,萬載寒冰現在一個三尺深的彈坑。
吳越難以置信地發愣,雖然他從玄冥鉞的記憶中早知道武技的威力,但親身施為仍爽得他幾乎想放聲長嘯。
男人哪,這才是男人!
忽然,吳越又聽見玄冥雪的哭聲,吳越轉頭看時,玄冥雪正獃獃地看著他,流淚道:「天幸,鉞兒還能修鍊……」
吳越嘿嘿傻笑,玄冥雪擦去眼淚,歡喜道:「鉞兒,咱們快吃了東西上路吧,今天咱們一定要比昨天多趕一些路!」
吳越自然不能有意見,二人吃得飽飽的,然後繼續昨日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