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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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還沒想明白,我需要點時間,先搬出去一段,暫勿聯繫。」

再次默念了一遍最後四個字,唐睿澤簡直生出了種被佔盡便宜后又慘遭拋棄的錯覺。

他放下手中的東西,拿上鑰匙推門出去,一直將車開到圖書館樓下卻又猶豫著沒有立刻上去。

與其步步緊逼,不如多給喻白留一些空間。

唐睿澤嘆了一口氣,給秘書打了個電話說取消假期,掉頭回了公司。

第一晚不見人,唐睿澤已經輾轉難眠,他試著撥了幾通電話給她,卻一直是無人接聽狀態,發去的簡訊同樣收不到音訊,起床去喝水,才發現喻白的手機竟就在冰箱上沒有帶出去。

他找出她留下的紙條反覆研究了許久,也沒弄明白這個「一段」到底是幾天。

第二天一下班,按耐不住的唐睿澤就以探望岳父岳母之名敲響了喻家的大門。

雖然不希望與唐家扯上關係,對於這個女婿,喻氏夫婦還是十分滿意的。

「喻白剛剛走,」喻媽媽倒了杯綠豆湯過來,「你是來接她的吧?她總是不記得帶手機,越是有事找她就越聯繫不上,昨天晚上我打電話過去想問她今天中午回不回來吃飯,居然關了機。」

聽到這句,唐睿澤才知道喻白並沒有回家,他不想被喻白的父母看出端倪,聊了幾句后便借口有事要忙謝絕了留飯,起身離去。

陸一鹿同樣毫不知情,回到家后發現她仍是沒有回來,唐睿澤簡直坐立難安,給喻白的一干同學好友逐個打過電話,才知道她此刻正呆在姜僑安家。

又過了兩日,唐睿澤終於沉不住氣,待周一的晨會一結束便直接去了喻白的學校。

只可惜,還沒等他停好車下樓,就被站在窗前喝咖啡的陸一鹿發現了蹤跡。

「喻白,你家唐睿澤怎麼這個點就來了?」

「誰來了?」正看專業課書的喻白聞言一怔。

「唐睿澤呀!」

「你看錯了吧,這個點他很忙的。」

「他的車那麼顯眼,怎麼可能認錯。」

喻白將信將疑地走了過去,確認樓下的白車當真屬於唐睿澤后,神色慌張地將桌上的東西匆匆收到包里,摘下工作牌,交待陸一鹿:「你幫我請個假,我先走了!」

「人還沒上來呢,你急什麼!」

「我不想見他,從樓梯走了。」

「為什麼?你們吵架啦?」這一句還沒問完,喻白就逃了出去。

唐睿澤再次撲了個空,他無奈地謝過陸一鹿,沒理她八卦的詢問,轉而去了姜僑安那兒。

姜僑安正接待客戶,見唐睿澤親自找過來,向對方道了聲抱歉,迎了出去。

「我家老房子的鑰匙。」她沒問他的來意,笑盈盈地直接將一串鑰匙交到了唐睿澤的手裡,「時墨馳和爸爸回了老家,現在家裡只有喻白一個,她應該正在書房複習呢。」

唐睿澤喜出望外,謝過姜僑安正要離開,又聽到她說:「雖然不清楚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可喻白的性子敏感,慢慢來,千萬別嚇著她了。我這次把鑰匙給了你,她一定怪我,再有下一次恐怕也不會肯去我家了,到那時就愛莫能助了。」

「哪裡還會有下一次,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

開時家大門時,唐睿澤格外輕手輕腳,唯恐聽到響動的喻白髮現自己再次從後門跑掉。

哪知道一樓的書房離大門最近,再怎麼小心也還是驚動了她,幸而喻白怎麼也不會想到唐睿澤竟有鑰匙,只當是時家父子提前回來,沒看門鈴,直接替他打開了門。

看清門外立著的人,訝異之餘,喻白突然紅了臉,下意識地就想往書房躲,卻被早有準備的唐睿澤一把按住。

「你又想往哪兒跑?」

一見到他的臉,她就不禁想起幾日之前的那晚,尷尬了好一陣兒才低頭說:「沒有要跑,只是想回書房。」

他的滿腔急躁瞬間就被喻白這害羞膽怯的可愛神態澆滅了大半,拉著她的手走到了書房:「把你的東西收一收,咱們回家去。」

「我沒有手機,就這麼走掉姜姐姐下班看不到我會著急的。」喻白隨口找了個借口,瞥見他手裡的鑰匙,又疑惑地問,「時家的鑰匙你怎麼會有,是時墨馳給你的么?」

「不是,是姜僑安給的。」

喻白自然不信:「怎麼會?」

「你這樣不聽話,動不動就一聲不響地跑掉,除了我這樣有耐心的,你以為還能找出第二個願意長期收留你的么!」

時墨馳送父親回了老家,並不在這兒,自然無暇管他們的閑事,那麼鑰匙就一定是姜僑安給的。喻白了解姜僑安的脾氣,雖然清楚她並非是盼著自己早些走,但也明白再叨擾下去實在不方便,權衡了一下,用唐睿澤的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道過謝后,便順從地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跟著唐睿澤一道離開了時家。

折騰了一大圈,已然到了午飯時間,終於尋到失蹤人口的唐睿澤幾日來頭一次感到飢餓,便帶著喻白去了間相熟的餐廳。

見唐睿澤一口氣點了四個人的分量,仍感到不自在的喻白出言勸阻:「我不太餓,吃一點點就好。」

「可是我餓了!這幾天都沒吃好,總垂著頭做什麼,我還沒罵你呢。」

喻白並不和他計較,只說:「我去下洗手間。」

唐睿澤先一步拽住了她:「不准你去。」

「為什麼?」

「。」

「……我能去哪兒呀,真的只是想去個洗手間就回來。」

「信譽度太低,不值得相信。這兒上菜快,不到一個鐘頭就能吃完,洗手間回家再去。」

「……我保證!」

「保證沒用,坐下吃飯。」

喻白被折磨了一路,回到唐睿澤的公寓,她第一時間沖向了廁所。

整理好衣服走出來,她咬牙切齒地狠狠瞪了唐睿澤一眼:「哪次和你呆在一起都不會有好事!」

「那你也別想走!」他搖了搖手中的戶口本和身份證,「我之前去了趟你家,把戶口本和你的身份證一起拿來了,下午就去吧。」

「去哪兒呀?」

「你說呢!」

「我還不想結婚。」喻白小聲說。

「你把我都看光了,就不該負點責么。」

喻白的臉上又是一紅,嘴上卻說:「這都什麼年代了,我又沒讓你負責,你一個大男人,會有什麼關係。」

「男人被侵犯后就沒有要求保護的權利么!你這是什麼邏輯!」唐睿澤一臉受傷地說,「今天不去也沒關係。反正把結婚證領來前,你別想離開我的視線。」

「我知道你其實是怕我介意,」喻白無心同他說笑,「雖然我的確很看重這個,可是卻更加接受不了對方是為了負責任才娶我,人生這樣漫長,我希望可以找到一個真心喜歡我的人共度。」

「我對你難道還不夠真心嗎?」唐睿澤也收起玩笑的口吻,一臉認真地問。

「你只是真心想和我結婚,並不是真心喜歡我。」

「你難道是白痴么,我不喜歡你,幹嗎費這麼大勁兒把你找回來。那麼不聽話,要是不喜歡你,你跑掉了我高興還來不及。」

「你找我回來只是為了負責任,在我們一起喝多了酒做了……之前,你從沒說過要和我去領結婚證,更沒說過喜歡我。」

「只喝了那麼一點而已,我根本沒醉,醉的那個是你,不領結婚證也是因為你不肯!」

喻白覺得委屈:「如果領了結婚證,真的結了婚,你又和林小姐重新在一起,到時候我該怎麼辦,被趕出門變成離異人士么。」

「誰要和她重新開始!我就是打一輩子光棍也不要她,好端端地我怎麼會趕你出去?」

「婚禮前一晚你自己說的,你說分開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其實很愛林艾杉。」

「我怎麼可能愛她,你該不會是做夢的時候聽到的吧?」對於這句話,唐睿澤全然沒有印象,自然不肯承認。

喻白卻分外堅持:「明明就是你說的!愛撒謊就算了,說過的話居然也不認賬。」

「……」只想立刻把喻白哄到婚姻登記處的唐睿澤不願意將時間浪費在林艾杉這三個字上面,只好妥協,「好吧好吧好吧,算我說過,那我也是被你氣糊塗了。我那麼想娶你,那麼喜歡你,婚禮就要舉行了你卻說什麼答應嫁給我是為了利用我氣雍佐。我忍到吐血才沒讓人把他直接扔進海里。」

「你怎麼還倒打一耙呀?」喻白氣憤到全然忘記了尷尬,走近半卧在沙發上唐睿澤,居高臨下地質問他,「你也知道就要舉行婚禮了,那幹嗎跟前女友抱成一團,答應和她繼續地下戀情?對了,除了這些,你當時還特別凶地讓我滾出來!」

唐睿澤一臉莫名其妙:「這話她似乎是說了,可我當時就拒絕了,而且更沒抱她。」

喻白哼了一聲,坐到他的旁邊:「都被我看見了,你還敢不承認。她哭著要求和好,你雖然沒說同意卻也沒反對,直接緊緊地抱著她不放,難道不是默許了要繼續么。」

唐睿澤努力地回想當晚的情節,依舊覺得喻白口中的劇情十分陌生,隔了好一會兒,他才十分肯定地說:「是你搞錯了,她喝醉了,我和她沒話好說,就直接推開了她,她因此撞到床尾,我以為她受了傷過去看,她突然抱住我不放,根本不是我抱她。」

「是這樣的嗎?」喻白覺得疑惑。

「不然呢!你用腦子想想,如果我真的喜歡她,為什麼不直接娶她,非得上趕子受你的氣呢!」

「因為娶我既能讓纏著你要名分的林艾杉知難而退,又能討好你爸爸,一舉兩得。」

「……這都是誰告訴你的,我要真想討好我爸,為什麼不帶著你住到別墅去?他做夢都想和我們住在一起。」情急之下隨口瞎編的話唐睿澤如今自然不會記得,瞥見喻白臉上的神色,他詫異地問,「難道是我和你說的?就算我講了這話也是因為你要利用我,並不能算數。你已經說你是為了賭氣才嫁給我,我還低三下四地求你別走,那樣多沒面子。」

沉默好一會兒,喻白終於實話實說:「我以為你選擇了林小姐,怕你不好意思開口提分手,好心想給你個台階下,才會那樣說。當然,我也是為了自己的尊嚴。」

於唐睿澤來說,這簡直是意外收穫:「這麼說那些全是誤會之後的氣話,你嫁給我不是為了氣雍佐。」

「當然不是,婚姻多麼重要,他已經毀掉了我的過去,分手那麼久,我再蠢也不會為了他毀掉未來。」

唐睿澤按捺住滿心的喜悅,小心翼翼地問:「難道說,你上一次跑掉后說的話也是假的?」

「嗯,我本來沒想自己過去替藍凝還戒指,因為你騙了我,暫時不想看到你才……」說到這兒,喻白又想起了什麼,「為什麼我總覺得你現在還是在騙我。」

「……」

「結婚前一夜,在我沒說那些之前,林小姐就已經說了你娶我是為了討好你爸爸,並不是因為我說過你才說!還有,如果你真的不在意她,為什麼她剛和唐晉在一起,你就立刻主動去找她?我怕刺激到你,一直沒敢說,你找林小姐的前一天我和藍凝正巧撞到了她和唐晉在一起……」

事關喻白的身世,唐睿澤無法解釋,停頓了片刻,他揉著她的頭髮頗為無奈地說:「自從和唐晉混到一起,林艾杉就瘋了,瘋子說的話根本不能較真。婚禮前的那一晚,完全就是他們倆聯手設計我,他們希望你誤會後和我大吵,鬧出點亂子好在一旁冷眼瞧笑話。」

「至於我去找林艾杉,是為了勸她離開唐晉。在你之前我沒喜歡過別人,不懂事兒的時候確實傷害了她,因為你我漸漸明白了這是件挺折磨人的事兒,如果她肯聽我的,也算是一種補償吧。」除去警告之外,勸說也的確是唐睿澤的目的之一。

「那麼你呢,有沒有……」

喻白知道唐睿澤又想問自己是不是也同樣喜歡著他,一時情怯,她只想迴避,便打斷了他的話:「我很困,要去午睡了。」

「睡什麼睡,都是因為你太笨,害得我已然失了身也沒得到一個合法身份,先去結個婚再回來午睡。」

喻白自然不肯:「你那麼愛騙人,誰知道還有什麼瞞著我,我還沒考慮好呢,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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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欺暮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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