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聚好散（2）
林昏曉打完江離止，情難自禁，蹲下身就哭起來，放聲大哭起來。
她真的難受死了。什麼狗屁尊嚴自尊她都不在乎了，她只想哭只想發泄。
夜越來越黑，街邊的路燈悉數亮起。不知道是不是下雪的緣故，路上行人並不多。江離止站直了身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給林昏曉撐著傘。
林昏曉哭的很傷心，聽著哭聲就讓人心酸而心疼。
江離止微閉眼，長吁口氣：真的有些噁心自己，噁心自己曾經的混蛋行為。
風很涼，在外面站的久了，風吹過時，江離止不由自主的打個冷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昏曉哭累了，起身站起來，朝前繼續走。
江離止看看她，撐傘安靜的跟在她的身後。
走幾步，昏曉停住，看江離止，語氣淡淡的，說出的話卻硬硬的：「我噁心你噁心的要命，所以別跟著我。」
江離止看她，沒說什麼，只是遞上傘去希望她拿著。
昏曉沒接傘，恨意滿滿的看一眼江離止后，轉身繼續走。
江離止真的沒跟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看著她的瘦削的背影在路燈下拉的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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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雪飄飄洒洒的，林奚下班回家后，身上帶了一身的雪。葉文玲一面抱怨他怎麼沒打傘，一把老骨頭了也不怕凍壞了。一面很緊張的給他脫外套，順便拿來乾淨的羊毛衫套在他身上。
葉文玲已經做好了飯，給林奚換好衣服，葉文玲督促他去洗了手，倆人坐下來開始吃飯。
吃著飯，林奚突然來一句：「宴深今早主動申請去新加坡任職。」
「嗯？」葉文玲看他，重複問一遍，「宴深主動申請去新加坡任職？那他跟昏曉分手了？」
林奚點頭：「分了。」程宴深申請說去新加坡的時候，順便告知了林奚，他跟林昏曉分了手。
聽聞程宴深跟昏曉分手，葉文玲嘆口氣：「這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這次公司危機讓公司差點破產是真，但是也讓程宴深看清楚了公司遇到危機時，他那種一窮二白的小子根本無能為力。哎，宴深也算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跟昏曉分手，應該是想明白了昏曉跟著他不一定能幸福吧。」看看窗外的雪，葉文玲突然有點煩躁，「宴深跟昏曉分了手，也不知道昏曉能不能受得了。」想要跟昏曉打電話慰問下，看看時間已是十點，還是放棄了，「昏曉也許睡了吧，明天我去看看她好了。」嘆口氣，葉文玲繼續絮叨，「我是真的很喜歡離止那孩子，如果昏曉跟離止在一塊就好了。只是不知道離止能不能看上昏曉，也不知道昏曉失戀后多久能走出來。哎，想想他倆分手后，也一堆頭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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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雪下的並不大，但是因為昏曉在雪地里呆的時間比較長，潮起很大，她回家的時候，全身已經濕漉漉的，頭髮也已經被吹得凌亂的沒了型。
昏曉很愛乾淨，如果是平日，身上沾了雨水她回家后第一時間一定是去洗澡，可是現在，她只想去睡覺。脫掉濕漉漉的衣服，昏曉拿著干毛巾擦擦頭髮就撲倒在了大床上，睡了過去。
淋了雨，沒洗澡，加之心情不好，昏曉以為第二天她會感冒發燒，沒想到，第二天她身體好好地，沒什麼不良反應。
沒有不良反應，那她想要生病而後可憐兮兮博取程宴深同情的砝碼就沒了。
昏曉冷笑，看來，她跟程宴深真的是有緣無份了？
待會得去上班呢，昏曉穿衣打扮好，燒了熱水沖泡了一碗燕麥將就著填飽肚子后匆匆出了門去上班。
這春暖花開的日子，也是裝修的旺季，這段時間公司的單子多得要命，昏曉也就忙的要命。昏曉現在真的很喜歡忙碌，忙碌了，那些傷心難過事也就被拋之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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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曉忙碌了一整天，晚上拖著疲憊的身子到家時，開門進屋，屋子裡竟燈火通明的，葉文玲正在給她收拾家裡。
看她回來，葉文玲邊擦拭著桌子邊碎碎念：「昏曉，你說你多大的人了，還亂扔東西，看看家裡都亂成什麼樣了。」抬頭看看昏曉，看她怔怔看著她，好像在看陌生人，葉文玲握著抹布的手一緊，強顏歡笑的換了話題，指指餐桌，「我已經做好飯了，快脫下外套放下包包洗洗手吃飯了。」
昏曉好像沒聽到葉文玲說話一樣，依舊怔怔看著她，看了好一會，昏曉開口：「我跟程宴深分手了，您知道吧？」
葉文玲看昏曉，看昏曉開始對她笑：「我跟宴深分手了，您滿意了是吧？」
沒料到昏曉會這麼說，葉文玲全身一僵，喉嚨好像被什麼卡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葉文玲無言，昏曉看看餐桌上豐盛的菜，繼續說：「媽，不知道你今天來我這給我準備了這麼多菜。我剛才在外面吃過飯了。」頓了頓，「我有點累了，先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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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曉她怪我呢。」從昏曉那裡離開回家后，葉文玲進門，林奚就看她眼圈紅紅淚眼婆娑的，「老林啊，我今晚去昏曉那裡，給她做了一桌子的菜，她看都沒看幾眼，還說自己已經吃過飯了。她還問我她跟程宴深分了手，我是不是滿意了。是，我是不同意她跟程宴深在一塊，可我這是為了誰啊，我還不是為了她，我還不是害怕她跟著程宴深過苦日子。從小到大，我是把她捧在手心裡疼啊，她要什麼，我就給什麼，我捨不得她吃一點苦啊。老林啊，她怎麼就不知道體諒一下我這個當媽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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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謊話坑的是自己。
她其實還沒吃晚飯呢，下了班就開車往家裡趕了。
此時，躺在床上，昏曉翻來覆去睡不著，肚子飢腸轆轆的，一直在叫。
看看時間，距離葉文玲離開已經有半個小時了，昏曉實在忍受不住飢餓，穿衣起床去了客廳餐桌上吃飯。
葉文玲準備了一大桌子的菜，全都是她愛吃的呢。看著菜，昏曉坐下，拿起筷子，夾起就近的一盤木耳炒肉就往嘴巴里塞。
菜已經涼了，吃進嘴裡涼嗖嗖的，米飯也已經涼了，米粒已經變硬了。昏曉不管不顧，夾著菜就著米飯吃的津津有味的。
吃著，昏曉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她跟程宴深分手，關鍵的導/火/索是她跟江離止上了床。
可是，她跟程宴深分手，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葉文玲的阻撓不是嗎？
是葉文玲的阻撓，讓程宴深想要分手的心那麼堅定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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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8號的時候，為慶祝他們江家的度假村正式營業而舉辦了開業酒會，那天，公司的新聞部攝影組是拍攝了好多照片做為酒店的新聞素材。
江離止工作一直忙，一直沒來得及看那天的照片呢。今晚，江離止忙了會工作，不知怎麼的就想看看那天的照片。
新聞部已經把照片拷到硬碟里給他了，江離止找到硬碟插在電腦上，開始看照片。
一張接一張的，面孔都熟悉的很，都是東城知名人士，報紙電視上的常客。
也不知道翻看了多少張后，江離止點擊滑鼠的手指突然停住。
不知道是新聞部的哪位同事，竟然拍下了林昏曉不小心撞進他懷裡時的照片。
看著照片，依稀想起那天林昏曉撞進他懷裡時竟像小姑娘般紅了臉。
他見過的女人太多太多了，形形色/色各式各樣，或漂亮，或可愛，或妖嬈，或清純...說起來，昏曉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可愛的，但是卻是讓他感覺最舒服的。
長著雙愛笑的眼睛，家教很好，總是很有禮貌。
但是，他卻毀了她的生活。
想起昨晚昏曉蹲下身哭的泣不成聲的，江離止背脊倚靠在椅背上，長嘆口氣。
看著照片發獃嘆氣時，江離止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下意識的關掉圖片，江離止扭頭看看宋琴，無奈：「媽，您能不能進來時敲下門？」
宋琴眼神從電腦屏幕轉移，意味不明的笑笑，把洗的乾淨的一盤水果放江離止身邊：「兒子啊，來來來，吃點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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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琴從江離止書房出來的時候，是哼著小調出來的。
江淮在看網球賽，瞥一眼宋琴：「瞎樂什麼呢？」
宋琴走到江淮身邊，緊湊在他身上，八卦：「你猜我剛才給離止送水果時看到什麼了？看到離止在看照片，看昏曉的照片。嘖嘖，我就說嘛，看不上昏曉，咱兒子會對林家的事情那麼上心？不過，奇怪了，看上了就看上了唄，離止幹嘛總是否認？哎。」碎碎念著，宋琴好像想到了什麼，推一把江淮，「老江啊，我困了，要先去睡了，待會你兒子從書房出來后，你記得跟他說聲，讓他給我訂兩張京劇票，大後天的，訂那個《鳳還巢》。」
江淮蹙眉：「我可不陪你去看。」
這江淮是球迷，網球迷。而宋琴是京劇迷。
宋琴呵呵：「你想陪我去看，我也得讓你去啊。我呢，是打算跟昏曉的媽媽一起去看。葉文玲也是京劇迷呢。我呀，怎麼著也得為離止做點什麼好快點讓他把昏曉娶回家生寶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