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好聚好散（3）
程宴深是周日的飛機飛的新加坡。
當昏曉接到消息急匆匆趕去機場的時候，程宴深已經登機了。
當真緣盡了吧，她連他出國的最後一面竟然都見不到。
機場里人來人往熱熱鬧鬧頗為喧囂，昏曉站在機場大廳，置身於人群中卻只覺得孤寂跟恍惚。
也不知道在大廳站了多久，當昏曉回過神拖著沉重的腳步準備回去時，卻聽到身後有人叫住了她。
昏曉回頭，看到程宴深的姐姐程蔓。
「昏曉，你跟宴深是有緣無分，宴深是沒好福氣擁有你。」午後的咖啡館，罕見的人並不是很多的歌曲一首接一首，慵懶的清新。程蔓目不轉睛看著昏曉，安慰她，「宴深說他以後可能會一直呆在新加坡了，昏曉，好好開始新的戀情新的生活吧。」
程蔓長得很溫婉舒服，昏曉對著程蔓笑一下繼而低頭攪拌著咖啡，點著頭，一直在重複：「我知道的，我知道。」
跟程蔓在機場咖啡館分別後，昏曉打車回市區。
回到市區，昏曉並沒有回家，而是在馬路上軋著馬路閑逛悠。
她的工作一直很忙碌，每天除了做裝修效果圖就是裝修效果圖，周末好不容易休個班吧，還是會加班做效果圖，要麼就是跟程宴深膩一塊撒嬌看電影，說實在的，她好像真的好久沒認真看過這個世界了。甚至都不知道現在的夜晚天上還有沒有星星。
昏曉是穿著高跟鞋出來的，閑逛好久后，昏曉只覺得腳疼，看前面正好有家賣帆布鞋的小店，昏曉走進去，選了雙帆布鞋，刷卡買完換上。
昏曉這些天心情不好，沒胃口，幾乎沒怎麼正兒八經的吃飯，從小店出來后，昏曉突然覺得肚子隱隱有些疼。細算下，她好像快來例假了。
捂著肚子，昏曉開始往回走，準備去路口攔截個計程車回家。
走著，經過一家唱片店時，昏曉聽到小店裡在放張靚穎的《我們說好的》。
——我們說好一起老去看細水長流，卻將會成為別人的某某。
肚子好像越來越疼了，昏曉捂著肚子走著，臉色越來越蒼白。
程宴深走了。
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在她例假快來的時候給她熬紅糖水貼暖寶寶了。
再也不會有人噓寒問暖提醒她加減衣服了。
再也不會有人給她做飯說要把她養的白白胖胖的了。
再也不會有人慣著她寵著她讓她越來越霸道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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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前不久林奚的公司出現危機差點破產後，葉文玲決定不再做全職太太了，開始想著也創業做點什麼。她不想自己只做全職太太，沒一點收入，在林奚需要幫助的時候，她除了干著急什麼也使不上勁。
她有份自己的事業后，也許賺的不多，但是至少也是份保障。
所以葉文玲這些天開始盤算著開個花店。這幾日，她一直都在四處奔波著聯繫朋友聯繫房產中介看門面選址了。
今上午，葉文玲看好一門面房，樂滋滋的簽了合同交了定金給房東后，剛出門就接到了宋琴的電話，宋琴問她下午有沒有時間。
對於宋琴的來電，說實在的，葉文玲挺受寵若驚的，連說有時間。
宋琴是請她一起去看京劇。
下午，葉文玲穿衣打扮了一番，前去劇院赴約。
她到了的時候，宋琴已經在等她了，宋琴請她看的是《鳳還巢》。倆人都是老戲迷，看戲看的如痴如醉的，等看完出來，倆人是有聊不完的話。
從劇院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這宋琴請她看戲，禮尚往來，她該請宋琴吃頓飯，看看腕錶，葉文玲笑：「咱們一起去吃頓飯吧，吃著飯聊。」
宋琴點頭：「行。」攙扶著葉文玲的胳膊，宋琴感慨，「文玲啊，你知道嗎，我身邊很少有喜歡看京劇的人，我平日里都找不到誰溝通下。還好前些日子遇到你，這以後啊，我可找到聊天的伴了。咦，對了，昏曉最近好嗎？好久沒見她了，怪想她的。」輕輕拿手在葉文玲胳膊上一拍，宋琴觀察著葉文玲的表情，輕輕說，「我真的很喜歡你們家昏曉，這昏曉要是能做我兒媳婦就好了。」
宋琴的話可正戳葉文玲的心窩子，葉文玲慌忙迎合：「要不咱倆再努力撮合撮合？」
就等她這句話呢，宋琴點頭：「這敢情好啊。」宋琴是急性子，摸出手機，「擇日不如撞日，我現在給離止打個電話，讓他出來一起吃個飯。文玲啊，你也問問昏曉有沒有時間。」
葉文玲點了點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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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曉肚子疼的厲害，回家后，昏曉去洗手間呆了很久，等她出來洗手間時，只覺得腳底輕飄飄的。踉踉蹌蹌的從洗手間移到沙發，昏曉坐下來，全身虛軟無力。
已經八點半了，她還沒吃飯呢，雖然肚子有點餓，但是卻也真的是一點胃口也沒有。捂著肚子，昏曉起身，臉色蒼白的朝卧室走去。
不吃飯了，去睡覺好了。
不想觸景生情總是想起自己被江離止上了，昏曉換了卧室。
她跟江離止發生關係時的那間朝陽的卧室被她暫時上了鎖，她現在住進了家裡陰面的卧室。
卧室里平日照射不進陽光，雖然開了空調，但是還是有點陰冷潮濕。昏曉進了卧室，爬上床，剛蓋好被子關上燈合上眼，手機卻響起。
葉文玲在電話里說她現在在高新區這邊的某個廣場上，讓她過去一趟。
「去那裡做什麼？有什麼事嗎？」昏曉難受的厲害，對著手機恍惚了好一陣，問。
如果說來相親，昏曉一定不來，葉文玲只得唬弄她，小心翼翼的語氣：「昏曉，我在這邊買東西忘記帶錢包了，你老爸在忙管不了我的事，你過來陪陪媽媽好不好？」
因為程宴深的事兒，昏曉對葉文玲還有氣，但是葉文玲畢竟是她媽媽，一直疼她愛她的，即便有氣，昏曉還是起了床：「那你等我會，我一會就到。」
「那我在這邊的茉莉餐廳等你。」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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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曉肚子還在疼著，開車很不方便。她是打車去的葉文玲所說的地兒。
夜晚的城市璀璨迷離，廣場上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
到了地兒，找到葉文玲所說的茉莉餐廳，昏曉徑直走進去。
剛進了茉莉餐廳，昏曉就看到葉文玲在朝她揮手。定定神，昏曉看到餐桌上除了葉文玲，還有倆人，一個宋琴，一個...江離止。
昏曉現在對江離止是本能性的厭惡，一點也不想跟他見面，更不想跟他在一個餐桌面對面吃飯，轉身想走開，但是不想自己反應太過激而讓別人知道她跟江離止之間發生過的事情，而且，她也不想不給葉文玲面子，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昏曉，好久不見了，阿姨可想你了。」在餐桌前剛坐下，昏曉就看到宋琴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
「我也很想您呢。」昏曉強顏歡笑的回應一下宋琴。
一頓飯吃了將近一個小時。
在這一個小時里，昏曉自始至終看都沒看江離止一眼。
吃過飯，跟宋琴江離止告別後，葉文玲拉著林昏曉的手，很語重心長的樣子：「昏曉啊，我知道跟宴深分手你很難過，但是，人總得向前看，你們也許註定有緣無分。離止挺不錯，你接觸交往著試試。嗯？」
被騙來跟江離止見面，昏曉生氣，拉長臉甩掉葉文玲的手，語氣很沖很硬：「我不喜歡江離止。」垂眼看看葉文玲手裡拿著的錢包，昏曉冷笑，「想讓我相親就直說，別玩這種幼稚的戲碼哄騙我過來。」
外面風很大，昏曉說完轉身離開，剛走幾步，葉文玲卻追了上去，氣急敗壞的樣子：「我說林昏曉，你還給我蹬鼻子上臉作到底了是吧？好心當成驢肝肺，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你，我想你過好日子，想你一輩子不吃苦。」
林昏曉目不轉睛看著葉文玲，一字一頓：「那謝謝你的為我好。」頓了頓，口不擇言，「你知不知道我多討厭你的為我好。你的為我好，於我而言，是幸福毀滅的開始。」
昏曉說完，葉文玲獃獃的看著昏曉，一句話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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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止也沒想到在茉莉餐廳會看到林昏曉。
宋琴給他打電話只是說她看了場京劇，在茉莉餐廳吃飯呢，讓他去接她回家。
吃過飯開車回家的路上，江離止心情很糟糕。
吃飯的時候，林昏曉一眼都沒看到他，可他卻始終在看她，看她好像憔悴了好多，還瘦了很多，臉上愁雲密布，一臉的憂鬱。
前面是紅燈，江離止停了車看看宋琴，很嚴肅：「媽，別再給我張羅相親的事情了，我的事情我自有主張。」低頭沉思片刻，「媽，給我一年的自由時間吧，如果這一年我找不到女朋友，下一年，我保證您喜歡哪個女孩，我就娶哪個。」
宋琴沒想到江離止會說這種話，驚呆又驚喜還不可思議的：「真的假的？」
「真的。」
綠燈亮起，江離止繼續開車。宋琴看看江離止，突然想到了點什麼：「離止啊，汀汀開了個蛋糕店，明天開業，你去送個花籃吧。」
江離止看她：「媽，我剛才說什麼了。」
宋琴哎呀一聲，忍不住開口：「江離止，我說我好像越來越看不懂你了。說你不喜歡昏曉吧，卻對林家的事情那麼上心，還目不轉睛看昏曉的照片。說你喜歡她吧，我主動給她套近乎，你還不樂意了。我說你到底啥意思？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還有，我這一年不管你也可以，但是呢，我先說一句，我現在最喜歡的倆姑娘就是昏曉跟段汀，下一年如果你找不到女朋友，她倆也沒男朋友，你就在她倆中間選一個給我娶回江家。」吐口氣，宋琴看江離止，「你不去送花籃就算了，那給我訂一個花籃，明天我去送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