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恢復
本來還蠻有氣氛的，兩人的前奏也比較輕鬆，可輪到動真格的時候，糖糖就被庄偉凡弄得哭笑不得。庄偉凡怕弄疼她，扶著她的腰：「糖糖，你放鬆點，別害怕。」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沒可能打退堂鼓，糖糖咬牙閉眼，抓/住他結實的胳膊：「我……準備好了。」
進去的時候兩人都鬆了口氣，糖糖疼得將他皮肉抓破，就跟被小野貓抓了幾道血痕似得。第一次，糖糖完全感覺不到小說中描寫的那般「舒爽」，反倒覺得難受。
下半夜，糖糖整個人趴在庄偉凡胸膛上，耳朵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睡得很香甜。庄偉凡沒什麼睡意，他怕把糖糖吵醒，動也不敢動，任由她壓著。
她似乎是夢見什麼好吃的東西，不停的流口水。庄偉凡下意識下抬手，揉一揉自己的太陽穴，剛抬手，睡夢中的糖糖就蹙著眉頭動了動。他將抬起的胳膊緩緩放下，攬住了糖糖的脖頸。
愛人在懷，他的心就如浸在一汪清澈而溫暖的湖水中，溫暖而靜謐。摟著糖糖，愉悅感踴躍迸發，這是他許多年來都未曾有過的感覺。
單身至今，他發現他要的其實很簡單。
陪他過下半輩子的人，可以不溫柔，他喜歡就好。
以前對偶像的一切要求，都可以因為她的出現而縮減，而覆滅。因為她的出現，他可以把不將就，變成將就。
庄偉凡摟著糖糖，欣悅的閉上眼，他也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小胖妞糖糖穿著一身小鎧甲，追著他的馬跑；跑著跑著，小胖妞糖糖變成了大糖糖，她身著鎧甲的模樣十分俊俏，有那麼點女將軍的感覺，颯颯英姿成了形容她的專用辭彙。
陽光下，他伸手摸著糖糖的腦袋，說：「我明天便去前線，若能凱旋，你的什麼無理要求，我都允了。」
糖糖把/玩著手中的木頭劍，點點頭：「好啊，到時候你讓當真正的女將軍。」
本來很溫馨的畫面，陡然轉變，變成血腥遍地的戰場。糖糖提著掉屠龍的槍，駕馬而來，跟他一起廝殺。在刀光血影中，糖糖的身體被血紅浸染，變得模糊……
夢裡他跟糖糖死離，心口一陣刺痛，醒來之後還摟著熟睡的糖糖，一顆心才落下。
窗外的天空逐漸變成魚肚白，晨曦第一抹陽光從雲縫裡擠出來，光芒萬丈。
糖糖翻了個身，從庄偉凡身上摔了下去，閉著眼睛悶/哼一聲，一個人裹了被子繼續睡。庄偉凡坐起身，揉了一下太陽穴，想起那個夢覺得有些搞笑。
他覺得，做這個夢八成是因為糖糖經常在他耳邊嘮叨：「老莊，老莊，那回我做夢夢見自己是個女將軍，我替你擋了刀呢！太悲壯了！」
他的夢也確實是挺悲壯的，他突然有個想法，想把這個夢境加以潤色后，加入到《亂世》這款遊戲劇情里。他做事向來雷厲風行，有了想法便用手機記錄下來。
糖糖醒來后，庄偉凡已經為她買好了早餐。一杯豆漿，一個煎餅果子，特意加了兩個雞蛋。老莊果然是比較了解她的，煎餅里夾帶的料十分足。
她坐在凳子上吃煎餅果子，老莊則立在她身後為她梳頭，這個早晨甭提多美妙；可惜她不化妝，不然跟老莊上演「舉案齊眉」的戲碼，那得多麼的甜蜜蜜啊！
唐爸爸打電話過來，問他們在哪兒。糖糖用肩膀、耳朵夾著電話，啃著煎餅含含糊糊對他說：「我們在離你不遠的地方，你在會所別走啊，待會我跟老莊來找你。」
「在哪兒？」唐爸爸的聲音很嚴肅，勢必要逼問出他們的下落。
「還在賓館呢，我們剛起床，老莊給我梳頭呢，等我們半個小時。」糖糖不耐煩了，糖水爸爸怎麼那麼煩啊……
「……」唐思淼在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這信息量，真大。他沉了口氣，說道：「你們不用過來了，我已經在車上了，這幾天你媽媽一個人在家，我得趕緊回去。」
糖糖吞下一口煎餅，喝了一口豆漿：「你這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啊，你都沒好好看看我呢……」
唐思淼在電話里正經咳了一聲：「你把電話給小庄，讓我給他說兩句。」
糖糖用油膩膩的手拿住電話，遞給庄偉凡：「我爸要跟你說話。」
庄偉凡接過油膩膩的手機，頗有些嫌棄，用兩根手指捏住電話，對著聽筒里喂了一聲。糖糖聽不清老爹說了什麼，只看見庄偉凡一味的點頭。
掛了電話，糖糖擦了擦手，湊過去問他：「糖水爸爸跟你說什麼了？」
「他讓我好好照顧你，帶你吃些好的。」庄偉凡伸手替她捋了捋額前的劉海，聲音柔似棉花：「走吧。」
「老莊，我覺得你看我的眼神不一樣了。」糖糖嘟囔。
「糖糖，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庄偉凡看她的目光很柔軟，如窗外那一抹暖陽。
糖糖被他溫柔的樣子吸引的無法自拔，整顆心都沉陷入他的溫柔鄉了。她仰著頭問他：「什麼夢？夢見我們結婚了嗎？」
庄偉凡搖頭，深邃的目光里夾帶著點點傷感，他將她攬入懷中，抱的很緊：「是個噩夢，夢見我們永遠不能再見。糖糖，我父母的相繼離世，讓我差點崩潰；我不想再嘗試一次失去親人的滋味，以後的日子，不要離開我。」
他說這話時，就像一個哭訴的小孩子。糖糖在他懷裡點頭，悶著聲音說：「你打死我我都不走！」
「我哪裡捨得打你？」他低下頭，吻在她的額頭。
糖糖憋著嘴說：「你還打過我屁股呢！」
「……」本來很沉重的氣氛，卻因為糖糖的一句話讓房間的氣氛變得輕鬆起來。庄偉凡有些哭笑不得，也無言以對。
退了房，兩人便走回會所里取車。走到半路時，糖糖突然拽著庄偉凡的胳膊：「老莊！」
這一驚一乍的勁兒，把庄偉凡嚇了一跳；他回過頭看她，疑惑問她：「怎麼了？」
「我……我昨晚好像沒有醒，沒有看你……今天早上醒來后也沒有看照片，我……我……」糖糖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了，被身體變化折騰了這麼些日子，她有段時間真的是要精神崩潰了，可是幸福突然降臨，她又覺得不切實際，簡直跟夢一樣
「我……我好像，恢復正常了！」她不敢肯定。
庄偉凡忙抬起手腕看時間，發現離糖糖醒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他壓制住激動的小心情，用沉穩的語氣說：「再留意一下，指不定是……時間延長？」
她點頭，她不能高興太早，對一件事抱太大的希望，往往都不會成功；她現在所能做的，就是抑制住激動的情緒，等待時間給他們答案。如果一直到晚上，她都沒事……那就說明，她的身體，真的恢復正常了。
他們一路忐忑開車回到市區，車子堵在市中心時，糖糖接到蕭煜林的電話。電話那頭，蕭煜林似乎很憔悴，叫她的名字時，似乎有些心力交瘁。
掛斷電話，庄偉凡頗有戒備的問她：「他說什麼？」
糖糖收起電話，聳了聳肩膀，表示有些莫名其妙：「阿林說中午跟我一起吃飯，老莊，我覺得自從阿林回來之後，他就變了。以前他出遠門回來，總會第一時間來見我；距離他回來已經過去大半月了，這半個月他都沒有來找我，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他怎麼覺得，這是好事呢？庄偉凡愉悅的挑了挑眉：「你不是說，他帶回一個女朋友？大概是像我們一樣談戀愛，無暇顧及其它吧。」
糖糖搖頭：「不對，我覺得不對頭。」
「中午見了面，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庄偉凡寬慰她。
他有點小吃醋，因為糖糖心裡正念著另一個男人。
*
考慮到蕭煜林會帶一個女伴，庄偉凡將吃飯地點訂在一家裝修精緻的義大利西餐廳。這裡的碳烤上等澳洲牛柳片配牛肝菌相當不錯，不等蕭煜林帶著女伴來，糖糖就率先點了兩盤。
作為紳士，庄偉凡拒絕在等人的時候吃東西，沒節操的糖糖就端過他的那一盤，自個兒美滋滋的吃了起來，片刻功夫吃完兩大盤還不過癮，又點了一盤意式番茄乳酪牛肉千層面。
庄偉凡看見她的吃相，真心懷疑她上輩子是餓死的。糖糖接收到他嫌棄的目光，將最後一口面塞進嘴裡，拿著手中的叉子「指點江山」：「都說女人能吃是福，你別嫌棄我吃的多，我這是在存脂肪，好給你生一個大胖妞。」
「……胖不胖都無所謂，可別把你自己的胃撐壞了。」庄偉凡有點心疼她。
昨天之前，他一隻認為糖糖屬於中型身材，因為他的臉蛋圓；可經過昨晚之後，他才知道，一向能吃的糖糖，身材卻屬於偏瘦的類型，她的腰上沒有贅肉，小腹收的很緊，她的胳膊跟腿更是纖細。
庄偉凡還記得昨天晚上歡愉時，他笑她，吃的肉都長臉上了；糖糖還用撒嬌的口氣說：「我早就說過了，其實我不胖，只是臉圓……」
想起昨晚，他竟忍不住笑起來。
糖糖含著面，抬眸看了他一眼，心裡納悶：她吃飯的樣子就這麼搞笑？
千層面遲到一半的時候，蕭煜林帶著一個長腿美女進來了。美女柔順的長發披在身後，皮膚白皙如凝脂，五官精緻的跟瓷娃娃似得；她上身穿著純白色的棉襖，下面穿著簡單的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黑皮鞋……嘶，這身裝扮，真是怎麼看，怎麼眼熟呢！
看見那隻美女，糖糖張大嘴，驚呆了！嘴裡的面又掉回了盤子里。她靈光乍現，猛地拍了一下庄偉凡大大腿：阿林太摳門了！怎麼拿她的衣服給女朋友穿呢！讓女朋友穿她的衣服也就算了，怎麼連鞋跟褲子都是她的？
庄偉凡扶額，他們家女朋友真的是……太……不拘小節了。
蕭煜林拉著羞怯的付虞在他們對面坐下，付虞見糖糖一直盯著她，覺得有些奇怪，臉嗖地一下就紅了。
姑娘害羞的摸樣有些小萌，萌的糖糖面也不吃了，只顧著對著付虞流口水。糖糖很久沒有見過美的這麼純正的姑娘了，那姑娘從裡到外透著股靈氣，身上的氣質有點兒像……劉亦菲版的小龍女，有幾分出塵的感覺。
蕭煜林一時也不知道怎麼接受，拿過糖糖的飲料，咬住吸管，漫不經心的介紹：「這我媳婦兒。」
糖糖：「你說什麼？」他咬著吸管說話，有些口齒不清。
蕭煜林不想再回答了，尤其是將這種事情再給糖糖說一次，他不想說了，他怕糖糖傷心。
一旁的付虞對著糖糖溫和一笑，柔著聲音說：「我是她夫人。」
「夫人？」這個稱呼略官方，糖糖一時摸不著頭腦。
付虞又重複說：「你是唐小姐吧？阿林時常提起你，我們成親這麼久，他每日都會念起你。」
「成親？」這回發言的是庄偉凡，這位小姐說話，略古典啊。
「你們別介意，她就是從深山老林出來的村姑，他們村還處於封建時期，讀的是四書五經，寫的是繁體字。」蕭煜林瞥過頭，真是不想看某人一眼。
她怎麼能當著小糖的面，說出他們的關係呢！這下好了，估計小糖要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小糖，其實我跟她的關係說起來比較複雜，哎呀，反正一時半會說不清。」蕭煜林煩躁的抓了抓腦袋，繼而抬起頭，定定看著糖糖：「小糖，我對不起你。」
糖糖豪爽一笑，起身一掌拍在他肩膀上：「簡直是太棒了！阿林，你真是出息！娶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媳婦兒！」
蕭煜林愣住：完了，看來小糖是悲傷過度，開始強顏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