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陰謀
幽暗的小間里,喘息陣陣,濃香撲鼻。
牆角的一張小塌上,兩人緊緊摟在一起。
「冤家,你是吃了什麼葯了,卻要奴施盡了手段才讓你瀉了一回?」莫晚娘此時體酥身軟,已是被張洛弄的再無一絲力氣,又愛又怕之下,不由發起問來。
以前張洛雖亦能讓她滿足,不過是少年氣血旺盛,加上每日三鞭湯補著的。即使如此,也不過**個兩三回罷了。可如今,莫晚娘已丟了四五回,又使盡了手段,用上小嘴……張洛這才賞了她次,其中的差別,卻讓莫晚娘欲仙欲死之餘,驚詫不已。
「哪有吃什麼葯,這卻是真材實料,姐姐切不可誤會。」事關男人尊嚴,張洛連忙說道。
莫晚娘見他樣子,不似在撒謊,心中不禁又驚又詫。忽然身子一顫,卻是發現張洛那雄偉之物又挺立起來,正**的頂著自己的小腹。
莫晚娘嚶嚀一聲,雙頰若醉,兩隻香軟酥手輕輕探下,捧著那硬物。只覺手裡漲的發燙,連帶著心裡也滾燙起來,想著剛才張洛的勇猛,她不禁嘴裡發乾,膩聲道:「冤家,你如今這般勇猛,你房裡的那些丫鬟卻是如何受的了你的……」
張洛嘻嘻一笑,正撫摩著莫晚娘肥臀的手一頓,伸指在那兩瓣雪白的肥沃圓潤的雙丘中央輕輕一彈,半真半假的詭笑道:「那些個青澀丫鬟如何能和姐姐相比,便是用上這緊處,亦要三五個才能戰的倒弟弟我呢。」
莫晚娘被他一彈,又喜又羞,啐道:「死冤家,這處如何能用,莫不要死了人。」
張洛笑道:「滿街的兔兒爺,也沒見死了誰去,男子弟弟是死都不用的,但若是千嬌百媚的女孩兒,用起來豈不別有翻滋味。姐姐在青樓里這許多年,千萬別說未見識過這等花式。」
莫晚娘紅著臉啐道:「便是有,別人做得,你也做不得,你這物如此粗大,誰受的了。」
張洛嘿嘿一笑,正要說慢慢習慣就好,忽然,一聲輕語無意間傳進他耳中。
聲音極是模糊,張洛聽得一楞,只隱隱聽得前面兩句,帶了個「城西張家」,後面卻是細不可聞。
聲音似乎是從牆壁對面傳來,不知隔了幾個房間,間中還夾雜著其他房間中男女調笑的雜音,若非張洛耳力遠勝常人,斷然聽不見。
張洛眯著眼,聚精會神的聽了一會,越聽越驚,不一會額頭上就帶起汗來。莫晚娘偎在他懷裡,感覺這心儀的弟弟突然安靜下來,兩隻帶著熱力的壞手也不再亂摸,忍不住便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再無先前的調笑之色,反是神情肅然,彷彿在聽些什麼東西一般。*******************************************************************
二樓蘭花雅間中,陳四海滿臉謙遜臨桌坐著,不時抬頭看一眼。
在他對面,坐著個肥頭大耳,頭髮已微微花白的五旬老者,身上一襲員外服,頗顯富態。此時這位富態男子正湊在桌前,細細看著攤在桌上的一副山水畫。
用手摩著看了良久,這富態老者始帶著戀戀不捨的神情,滿臉讚歎的連聲道:「妙,妙,妙。此溪山行旅圖乃北宋范公得意之作,當代絕品,想不到本官今日能一見真顏,不虛此生,當真不虛此生了。」
陳四海小聲道:「大人若是喜歡,便收了去就是。」
富態老者惺惺作態的笑道:「這如此好意思。這本官兩年前到保寧上任以來,承蒙陳掌柜客氣,逢年過節都有往來,本官已是受之有愧了。這幅畫若是預見識貨之人,就是賣個上萬兩也不稀奇,如此重禮,本官如何敢收。」
這位穿著員外服的富態老者正是一年前剛剛替換孟知府的新任保寧知府。與前任和張家走的極近的孟知府不同,由於近一年張萬年誤以為獨子已死,無心理事,因此這位羅知府與陳四海卻是走的極近,兩人頗有一番往來。
陳四海笑道:「大人對小人的恩惠,豈只這區區一副畫能抵消的了的。這一年多來承蒙大人關照,小人的生意這才有了些起色,些許薄禮,大人勿要在推辭了。」
羅知府客氣了幾句,到底是不捨得這幅溪山行旅圖,推辭了一番還是把這幅畫收了下來,小心翼翼的裝在錦盒裡。
見羅知府終還是把禮收了下來,陳四海心中一喜,忙道:「大人,那適才小人所言之事……」
羅知府卻沉吟了起來,道:「此事還需斟酌,你說他家私通盜匪,藏有賊贓,但也只是陳掌柜你的一面之言。那張萬年雖是一介商賈,但交遊廣闊,結交過不少權貴。聽說便連本官的前任孟大人都與他有幾分交情,而且此人常年修橋鋪路,在保寧大有善名,這等人家,卻不是能貿貿然便去搜查的。到時若是什麼都沒搜出來的話,便連本官也很難交代。」
陳四海聽了羅知府這番話,卻並不失意,反小心到了門口,開門左右看看,見門外無人,這才把門關好,進來重坐在桌前小聲道:「大人若以為小人出首張家,是為了打擊老對頭,這就錯怪小人了。小人費了這般心思把大人請到此煙花之地,出首的自然不是什麼小事,否則小人如何敢驚動大人您呢?」見陳四海這般小心,羅知府不禁信了幾分,亦道:「不知陳掌柜想說些什麼?」
陳四海再把聲音壓低了幾分道:「大人上次說的那件東西,就在張家那鋪子里。」羅知府這一下驚的非同小可,竟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失聲道:「這如何可能?」
陳四海道:「此事小人有十分的把握,大人也該知道小人和張家是老對頭,因此小人對張家的一舉一動自然分外留意。不瞞大人說,在他家鋪子里,亦有小人派去的人,本只是想打探些消息,可沒想到前幾日那邊傳來消息,說在鋪子里見到了件罕見的寶物,那模樣,那顏色,小人一對比,竟是和大人正在找的東西一般無二。」
羅知府背負雙手,在屋子裡連走幾圈。陳四海見狀,急忙又道:「大人無須疑慮,若大人真搜不出贓物,小人可任由大人處置。」
羅知府見他話語如此拙定,眼中一閃,似乎也明白過來,沉吟片刻,點點頭道:「本官知道陳掌柜不是空口白話之人,既然你有如此把握,本官為保寧知府,自不會徇私枉法,待到明日,本官當親去搜查。」
陳四海大喜,贊道:「大人英明。若大人此次能破獲這樁要案,追回失物,日後定然鵬程萬里,步步高升。」
羅知府呵呵點頭,只是臉上也大顯輕鬆之色,顯然陳四海先前所言,正好解了他這幾日的憂心。
便在這時,「啪啪」,忽然兩聲輕輕的敲門聲。
陳四海警覺,立即收聲,仰身喝道:「何人站在門外。」
「兩位大爺,是奴家,莫晚娘。」
陳四海臉色一松,道:「原來是莫媽媽啊,進來罷。」
房門打開,門外卻不止是莫晚娘一個,美艷老鴇身後,竟一字排著四個容貌相似,年紀卻有所差別的美麗少女。
饒是那羅知府也是風月老手,卻也還從沒見過如此美貌的四姐妹,那雙眼睛頓時有些直了。
陳四海奇道:「這四鳳姐妹不是都有客人么,如何現在又都有空閑了?」
莫晚娘媚笑道:「再尊貴的客人也越不過陳大爺和陳大爺的朋友啊,下面小的們不曉事,知道陳大爺來了,居然也不通知奴家,真是罪該萬死。這不,奴家一這知道,便立即召這四個台柱子來伺候兩位大爺。」
說著,也不待陳四海接話,莫晚娘一轉身,笑道:「還等什麼,姐妹們,還不都使出絕活好好伺候兩位大爺。」話語未落,四鳳姐妹便已颳起一陣香風,向兩人投懷送抱。羅知府一手一個,被懷中兩個美麗的姐妹一陣嬌嗔鶯語,頓時魂消了一半,隨口道:「陳掌柜,美人恩重,看來咱們還是莫辜負了這位媽媽的一番苦心才是。」
陳四海存心討好羅知府,笑道:「這四鳳姐妹可是這天香樓的頭牌,羅老爺只要兩隻鳳凰如何能嘗到滋味。」因他今日所行之事不便被人知道,因此他也沒說出羅知府的身份,便以大爺相稱,說著還把懷裡的兩女也推到了羅知府身旁,又對莫晚娘道:「莫媽媽,今日的主客可是這位羅大爺,四個鳳凰兒若是伺候好了,老爺我出雙份銀子。」
說完便笑著告退了,羅知府這下可是被四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團團圍住,嬌嗔調笑中,哪還顧得著他,見他走只是探出只肥手揮了揮便又被四個美人兒給堵上了。
陳四海出得樓去,外面早有個帳房模樣的正等著,見陳四海出來,忙迎來道:「老爺,事妥了?」陳四海呼了口氣,一臉心痛的道:「妥了,費了老爺我一張溪山行旅圖。這可是花了老爺我足足一萬三千兩才買來的。」
那帳房笑道:「老爺莫要心疼一張畫,待事成了,莫說是一張溪山行旅圖,就是那家那朝名人字畫沒有。這保寧府沒了張家,那生意還不都是老爺的。有了銀子,又有什麼畫買不到。」
陳四海輕喝道:「小聲說話。」他向前後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這邊,才鬆了口氣道:「以後這些話能不說就不說,小心隔牆有耳。」
帳房也知道自己的不妥了,暗抹了把冷汗,點頭應是。
陳四海嘆道:「不管如何,總是能把這禍物送出去了。哎,早知是這麼個東西,老爺我死都不敢碰啊,這事害的老爺我食不下咽,夜不安寐,早一日了結早一日安心哪。」
帳房諂媚笑道:「也是老爺心思轉的快啊,眨眼間便想出法子禍水東引,一箭雙鵰之計,這下咱們陳家可是因禍得福啦。」
陳四海道:「我吩咐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帳房小聲道:「那人試了幾次,說已有了十分的把握,只是價錢要再提提。」
陳四海一拍手,道:「有十足的把握便成,價錢好商量,我已經和羅知府說好了,明天就動手,你趕緊著讓那人今晚來見我,把最要緊的給他交代了。」
「是了,老爺。」
天香樓里,便在陳四海出樓之後,莫晚娘趕緊的回到小房間里,對張洛道:「那陳四海一心要走,姐姐怕他疑心,沒攔住他,怎麼辦?」
張洛已聽了好一會,只知道這兩人要對張家不利,但具體如何不利法卻是沒聽出來,只是看樣子那陳四海是要借這羅知府的力無疑。
想明白這點,張洛道:「走了陳四海也無妨,只要把這羅大人留下就成,莫姐姐,你能不能想法讓這羅大人明日起不了床,還不能讓他起疑心?」
莫晚娘眼珠子骨溜溜的轉了圈,心裡已有了計較,笑道:「弟弟也不看姐姐是幹嗎的?」俏臉帶笑著退出房去,到了蘭花雅間門外,幾個紅館人正端著酒水而來,臨到門口,莫晚娘伸手一攔,輕聲問道:「你們且等會。」說著離去。
不一會,她便有呼吸急促的趕來,手裡卻捏著丸血紅的藥丸。正是四年前張洛留下來的神仙丹。
「把這丸藥放進去,再與我多叫幾個姑娘來,進去一同伺候,這個羅大爺是個貴客,銀子大把,今兒說什麼也要把他留下過夜。」
那幾個紅館人就笑,都嬌聲道:「媽媽放心,姐妹們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