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文秀給的教訓
?三十六章
文秀蹲下身,從高往下看著躺在地上鼻青臉腫的張春蓮,神情冷漠,可是又似包含著怒火的冰塊一樣讓人覺得恐怖,輕扯嘴唇,「我當年是怎麼跟你說的?是不是時間久了,你的腦子退化了,連我的話都不記得了?」
文秀沒有大聲說話,可是光是看著她的樣子,張春蓮就嚇得涕泗橫流,伸出手準備去扯文秀的褲子,可是又被文秀陰沉沉的眼神嚇得不敢動,抖著牙說:「文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直記得你的話,可是我想來大街上買點必需品,所以被迫才來的。[八零電子書.]」她深怕文秀知道她是故意來縣城的,所以開始找借口,準備博取點同情。
文秀終於憋不住心裡的怒火,「啪——」的一聲狠狠在張春蓮臉上扇了個耳光。她本身就練過武術,再加上這次用上了全力,那一巴掌的聲音在十米外都聽得清清楚楚,在場的群眾一下就嚇得默了。
張春蓮的臉上原先被另外兩個人扇耳光,只是臉腫了,鼻子留出一些血。而經過文秀大力一掌,鼻血就跟破裂的水管一樣噴涌而出,臉也迅速腫成了一個饅頭大小。
假如張春蓮這十年來,老老實實呆在符家村,好好跟符火生過日子,不再去找林責旭的話,今天看到張春蓮,文秀至多選擇視而不見。可是張春蓮在鄉下沒幾年就又和林責旭勾搭在一起,並且還有了一個文秀都無法反駁的理由——符志遠,文秀心裡沒有火氣肯定是假的。再加上前幾天就是這個女人的兒子進警察局弄得林責旭在自己面前鬧得要死要活,兩人直接的關係徹底鬧崩了,文秀看到張春蓮真的是弄死她的心都有了。
文秀站起身,往後退了幾步,嫌棄了用手帕擦擦手,對身邊兩個女人說:「把她衣服扒了,然後把衣服扔到垃圾桶里。」
兩個女人有點猶豫,打人還行,在當庭廣眾之下扒一個女人的衣服,兩個有點做不來。
文秀眼一愣,微眯眼,冷笑,「怎麼?難不成你們兩個人可憐她?不過的話,那你們找我的事我就當不知道了。」
兩個女人咬牙對視一眼,衝上去就開始扯張春蓮。
張春蓮抓住了這個女人的手,另外兩隻手就直接從她領口伸進來開始撕扯,根本阻止不了兩個人的動作。她開始哭喊著:「文姐,文姐,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要扯我衣服,不要扯我褲子,不要啊,不要……」
哀求沒有用,她就一邊在地上旋轉打滾阻止兩個女人的動作,一邊厲聲喊道:「文秀,文秀,我詛咒你,我詛咒你孤老終生,永遠找不到男人。你記著,你老公,林責旭不愛你,他愛我。啊,不要,不要扯,不要扯。走開,走開,你們兩個臭娘們。走開,走開……」
看到扒衣服的時候,圍觀的群眾看文秀的眼神就有點不對了,有的人自認為比較有道德心,就在旁邊勸阻:「雖然她做了小三,但是你打打就夠了。扒人衣服就有點……」過分。
後面兩個字直接被文秀在胳膊上露出的鳳凰刺青嚇回去了。南溪縣的人都知道,有刺青的人基本都是混子。混子,都是一群不要命的人,普通人惹不起。
即使張春蓮掙扎得再厲害,兩個人還是把她衣服扯了差不多,就給她剩了一套內衣還在身上。
張春蓮頭髮亂成了鳥窩,一邊臉腫成一座小山,和一個瘋婆子沒有什麼區別。她蜷縮成一團,無聲流著淚,可以眼睛卻如同捕食前的毒蛇一樣陰測測死死盯著文秀,嘴巴無聲說著什麼。假如細看,就可以分辨出是「我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你……」
周邊的人被這個女人的作風嚇得不敢出聲,只敢嗡嗡叫地小聲討論。
文秀看著張春蓮這幅模樣,心裡才好受點,「這是我給你第二次教訓。假如你下次再讓我在南溪縣看到你,那就不是脫衣服能解決的了。我一定會找上十幾個男人來伺候你。」
聽到文秀最後一句話,張春蓮遲鈍地點點頭,眼淚流得更凶,身子蜷縮成更小一團。
文秀滿意點點頭,一臉笑容帶著兩個跟班走了,而只要他們走過的地方,人群都會自動給他們分開一條寬到絕對不會碰到他們中任何一個人的道路。
等那三個人走遠了,才有幾個熱心的人拿著一件外套走上去,「妹子,你穿上吧!」
張春蓮接過衣服,什麼都沒說,裹住自己的身體直接衝出了人群。在穿過人群時,即使被不知道是誰的的手摸過胸前和屁股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張春蓮跑得連鞋都掉了,都沒有停下來。
路上的時候,她直接從一個晾衣桿上弄下兩件衣服穿在身上,然後腫著一張臉回家去了。
一路上,她都遇到了好幾個符家村的人,大多數都表現得很詫異,問她怎麼突然想去縣城,要知道平時張春蓮可以一直窩在家裡,即使是過年都不去一趟縣城的。
可是張春蓮只是低頭走路不說話。
等到了家,符火生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不是早上那身衣服,自然也奇怪地問她怎麼了。
張春蓮的回答是震天響的一聲關門聲。
符火生皺眉,原本就對張春蓮的今天表現不滿的他直接沖著門就是一陣瘋狂的拳打腳踢。「也不知道在誰那受了氣,回到家竟然發到我身上來了。你要是出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頓。我就是對你太好,所以才弄得你現在脾氣越來越大。並且還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艹,你給我出來!艹!」可是踢得門都搖搖晃晃了,屋子裡一點聲音都沒有。
符火生聽到有人喊他收錢,才一臉怒氣地走開了。
張春蓮一進門就撲倒在床上,哭得不能自己。由於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她對文秀的恨意遠遠大過了對她的恐懼,她咬牙切齒地說:「你不是說我搶走了你男人嗎?那我就給你真正搶過來!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等哭夠了,她就打了個電話給林責旭,也不說話就是哭,哭得電話那頭的林責旭頭都大了一圈。
林責旭問她怎麼了。
張春蓮等哭夠了才說,「今天在街上遇到文秀了。然後她……」又是一陣哭號。
林責旭原本就因為託人找關係把符志遠弄出來這事弄得不順,頭大得很,現在被張春蓮一弄,語氣自然不會好,「哭什麼哭?有話就說,不然我就掛了!」
張春蓮知道現在已經差不多是林責旭的底線了,就抽噎著說:「今天我被……文秀找人在街上打了。現在一邊臉都是腫的。」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話都到嘴邊了,她卻改口了。
林責旭嘆氣,「春蓮,那你就忍忍吧。我現在所有的生意都靠著她,一時半會也不能和她分清楚,她打你,你就先忍著。等過幾年,我把生意全部掌握在手裡了,我就跟她離婚,到時候她打你,我一定狠狠幫你打她,你看好嗎?」
張春蓮也知道林責旭其實慫得很,在他心裡能說出以後會報復文秀這樣的話就已經是對張春蓮最大的安慰了,第一次張春蓮覺得林責旭有點不是男人。不過她現在很多事還要依靠他,所以即使心裡不痛快,臉上也不顯,只是靈光一閃,有了一個好主意。
「責旭啊,我知道做生意很辛苦。並且你家現在這麼大生意,假如光憑你一個人想把生意從文秀手裡搶過來的話,肯定有點困難。要不,你去找個幫手吧?一個厲害的,並且也和文秀一樣有混混背景的,這樣你也就不用到擔心以後把生意奪過來之後會擔心文秀報復你了。你看可以嗎?」
林責旭有點猶豫,「混混?不好控制吧?不過有合適的人選我會注意的。」
張春蓮聽這話,就知道他應該聽進去了。只要聽進去就好,以後她要推薦什麼人也方便。
這邊張春蓮一家子都為著符志遠的事忙乎著,而符連升在醫院卻偷了個閑。
符連升每天在醫院裡一邊做著各種練習冊,一邊對著門口望眼欲穿。即使知道最近柴毅然忙得很,根本沒有機會來來醫院看望他,可是他依舊懷抱著微弱的有點希望看著門外。
柴清然每次看到他這樣就笑話他,「知道的就知道你是等我哥哥,也就是你義兄來看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等自己的情郎呢?」
符連升每次聽到這樣的話都是笑笑,後來看邱子林經常和他一起來,就會立刻答道:「知道的就知道你是帶同班同學來看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邱子林的老爸呢,天天想保護寶貝一樣護著他。」
符連升這話還真沒有一點錯。邱子林開始學畫畫后,就經常大半夜熬夜在畫圖練習,每天在課堂上都沒有什麼精神,昏昏欲睡。下課後,邱子林往往會倒在桌上睡得昏天暗地。
而這時,班裡的老大柴清然就會在班上喊「噓……」示意班上同學安靜點。
這樣一弄,邱子林確實睡得比較安穩了,可是課間時安靜到不可思議的六班就被同年級的人稱作「最勤奮的班級」,因為傳說他們班上的人一下課都會主動開啟晚自模式做題。
柴清然聽到符連升這麼一說,口齒伶俐的他,竟然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一下就安靜如雞了。
邱子林這時就會在旁邊停下手裡畫畫的動作,抱著小貓,走到柴清然的身邊,拍拍他,然後一本正經、一字一眼地對符連升的說:「清然是為了我好。所以,你以後不要這樣說他了,他會傷心的。」
符連升看著一臉認真的邱子林,自然服輸,「對,對,對,清然做得好,是我說錯了。」
邱子林聽到這話,就會抿著唇對柴清然笑。笑得柴清然兩頰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