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老公,座駕,廚師

276.老公,座駕,廚師

許涼和葉輕蘊吃過午飯,從孫家菜館出來,又是上班時間了。

葉輕蘊還是要回華聞,便拖著許涼的手不放。不管許涼說什麼,他的掌心都將她的手攥得緊緊的。弄得她哭笑不得。

等上了車,他想了想,給方譽打了個電話,說自己等會兒再去公司。

等他收了線,許涼好奇地看著他:「你要翹班?」

葉輕蘊眼眸里亮光璀璨,像有月色流動。他老神在在地開口,「老闆有這個特權」

路上他手腳就開始不安分,將許涼的一縷髮絲拿到鼻端輕嗅,或者呼吸炙熱地用嘴唇去挑逗她象牙色的耳廓。

許涼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上了賊船,這個時間回家,除了滾床單還能有什麼其他活動?

她推了推異常激動的男人,漲紅了臉說:「我生理期來了」

葉輕蘊游移在她頸上的親吻動作猛地頓住,他埋在許涼頸窩裡粗粗地喘氣,不滿地道:「你怎麼現在才說?」

她臉上有些訕訕,「你根本沒給我說的機會」,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她磕磕巴巴地開口,「你……你能不能讓它自己縮回去?」

葉輕蘊斜她一眼,「你以為是彈簧么?」

許涼感受到他語氣當中深深的嫌棄,便問:「那怎麼吧?」

他兩條手臂藤蔓一般纏緊她,「我不管,你自己看著辦」

葉先生撒嬌,還真讓人有點兒扛不住。許涼湊上去,在他臉上飛快地親了一口,接著趕緊把自己的半張臉縮進外套領口,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眨巴著看他,「這樣對你有幫助嗎?」

葉輕蘊無奈嘆氣,「算了,指望你還不如指望我自己」

許涼好奇心十足,「你的意思是……嗯?」

好不容易兩個人說開心結,可偏偏卻看得著,吃不著。葉輕蘊都快給她煩死了,「我沒有其他意思」,越想越氣氛,便將她按在懷裡,好一頓揉捏。

等到了家門口,夫妻兩個在汽車後座上呼吸不穩,臉色潮紅地抱在一起。

司機也不敢催,安安生生地等著。

他一向知道規矩,只要葉先生和葉太太同時在,下車時間總會晚一些。

過了一會兒,等不太看得出異樣,葉輕蘊才打開車門,牽著許涼下了車。

兩人進了門,葉輕蘊耐不住,大步往樓上浴室去了。

許涼則在樓底慢吞吞地換鞋,一邊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等上了樓,她在自己原來住的那間房裡洗了澡。在滿室的水汽之中,她忍不住咬著下唇去看一邊將要換上的衣服,臉上羞出一層胭脂紅暈。

洗完澡,她整個人白皙水潤,像輕輕一戳,就會冒出奶白的漿汁。

許涼在外面裹了一張白色浴巾,在胸口勒出抹胸的樣式,浴巾的下擺掃在修長纖細的小腿上。

穿著拖鞋,一路無聲地進了卧室。葉輕蘊赤著精壯的上身,底下穿了一條亞麻材質的休閑褲,正背對著卧室門在吹乾頭髮。

許涼拿了遙控器,關掉卧室的窗帘,葉輕蘊剛要回頭詢問。一具溫暖柔軟的身體便將自己從後面抱住了。

他剛剛在浴室里疏解過一次,預防著跟她胡鬧再洗一次冷水澡,便聲音低沉地威脅道:「你再這樣我就不管不顧了啊!」

許涼沒說話,清淺的呼吸撩在他*的後背上。若有若無得媚態勾引,讓葉輕蘊頭皮發麻。

他喉嚨微動,關掉吹風,偏了一下頭,讓人只能看見他優雅的側麵線條,「別挑戰我的自制力」,葉輕蘊聲音低沉沙啞,染著*。

許涼察覺到自己扣在他小腹的手被包住了,葉輕蘊拉開她的手,轉過身,看著她裹著浴巾的樣子,心裡涌動著激蕩不安的預感。

她全身潔白地立在自己面前,臉上羞紅如四月桃花。明明嫁給他已經三年多,卻依舊有一股處子般的純潔和羞澀。

葉輕蘊慢慢地伸手,將她身上的浴巾一挑,落在她腳邊。

他呼吸一下子就重了。只因她穿著一套情趣內衣,勾勒著蘭花形狀的蕾絲花邊纏繞在她胸口,那粉紅的顏色,瞬間勾起人的蹂躪*;而她底下卻穿著一條根本什麼都遮不住的……丁字褲。

葉輕蘊激動得眼睛都紅了,身體內熱血涌動。他一把將許涼抱住,大手游移在她細膩的背部肌膚上,嘴唇點著她小巧的耳朵,聲音裡帶著誘惑地問:「你要什麼,乖,說出來」

許涼羞得眼睛里水汽瀰漫,幾乎要哽咽出來,「我要你……愛我」

葉輕蘊腦子裡轟地一聲,有無數驚雷在心間爆破。他一把將許涼抱起來,壓倒在床上,手伸到底下去,將丁字褲上的最細的那根掙斷。

許涼身體抖成一團,閉著眼睛,嚶嚀了一聲。

葉輕蘊開始沒頭沒腦地吻她,兩具身體火熱地契合在一起。

整整半天,華聞總裁都沒能如預期的那樣出現在公司里。

方譽打過無數電話,可沒人接聽。

總裁少有這樣玩兒失蹤的時候,雖然有些擔心,但也慶幸——還好今天下午沒什麼重要事情需要他親自去辦不可。

直到四點半,方譽收到葉輕蘊的簡訊:說他臨時有事,不回公司了。本該處理的事務,他明天早上完成。

葉輕蘊放下手機,舒服地嘆了口氣。身體裡面那股澎湃的餘韻還未完全消散,他閉著眼睛回味剛才的悸動,只覺得今天盡興得一塌糊塗。

可許涼就慘了,中途暈了過去,等醒過來,又開始新一輪的折騰。

此刻她在夢裡面也在抽噎,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葉輕蘊起身沖了個澡,又把她全身都擦拭一遍。

他動作異常溫柔細緻,再加上許涼實在是累,整個過程中她都沒有醒過來。

等他收拾好一切,這才重新上了床,抱著她睡著了。

許涼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側身躺著的,身後的人將就自己的姿勢,也面對同樣的側身,將自己摟在懷裡。

他們就像兩把疊在一起的勺子。

她沒動,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條被分屍的丁字褲,散落在旁邊的蕾絲內衣,還有他的那條亞麻休閑褲。

許涼真覺得,生無可戀。

葉輕蘊身體動了動,側臉疊在她的鬢角上。她的髮絲微涼光滑,帶著一股芳香氣味。

「餓不餓?」,他溫聲問道。

許涼嗓子啞得快失聲了,「嗯」

葉輕蘊想了想,問她:「今天弄疼你了嗎?」

身上實在酸痛,她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啊?哦,還好」

她皮膚嬌嫩,動不動就會淤青,所以每次葉輕蘊和她有了房事之後,都會升起一股淡淡的愧疚感。

聽許涼這樣說,他鬆了口氣。穿上衣服,說:「你再睡一會兒,我去做晚飯」

她臉皺了一下,「你做飯啊?」

葉輕蘊橫她一眼,「多少人想吃我做的飯還沒這機會呢!」

許涼苦巴巴地說:「我可以把這份殊榮給貢獻出去嗎?」

他捏了一下她的臉,「不許嫌棄我的廚藝」

許涼揉揉臉頰,嘟囔道:「可真的很難吃」

葉輕蘊瞪她:「皮子緊實了?」

「不緊實,就是疼」

多半是因為剛剛自己太用力,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說:「等會兒給你抹些雪蛤膏,好得快」

看他半是自責,半是心疼的樣子,許涼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拉下來一些,在他嘴唇上飛快地碰了一下,寬慰道:「我沒關係,不要擔心」

葉輕蘊揉了揉她的頭髮,笑如春風,「好,好,不疼,可一會兒還是要上一次葯」

他剛起身,就被許涼拉住衣擺,低頭看過去,她說:「我睡不著,下去看你做飯吧」

葉輕蘊輕哼了一聲:「放心吧,不會偷偷在飯菜下藥的」

許涼輕笑著說,「我對你的人品還是放心的,只不過想親眼見證黑料理是怎麼煉成的」

葉輕蘊背對她蹲下身,嘆道:「像我這樣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男人不多了,你可要好好珍惜」

她十分自覺地伏在他背上,「嗯,快走」

葉輕蘊背著她站起身,不滿地說:「就這態度?」

許涼趕緊順毛道:「好啦,你是天上地下第一好的老公」

「還有呢?」

她叫了一聲「駕!」,又道:「還有天上地下第一好的座駕」

葉輕蘊氣得發笑,「誰騎誰還不一定呢」

許涼大窘,扯了一下他的耳朵,「不許亂髮言」

「咱們家戶口本上,戶主的名字沒變吧?」

許涼笑了兩聲,裝糊塗。

兩人下了樓,葉輕蘊挽起襯衫袖子,開始做飯。他會的菜品很少,今晚依舊是雷打不動的菜單,番茄蛋湯,清炒春筍,還有魚香肉絲。

他做飯的間隙,給許涼切水果,她吃得很享受,火龍果,還有草莓,蘋果都削了皮,洗乾淨切成丁,放在一個水晶果盤裡。

她不僅自己吃,還會跑到廚房餵給正在忙碌的葉輕蘊。

兩人的身高差距不小,往往需要她踮著腳尖放到他嘴邊。

葉輕蘊讓她別進來,「油煙味重」,等她乖乖退出去,忍不住含笑掃視她的背影,她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蹦兩下又想起自己身上有些不適,可已經晚了,噝噝地吸氣。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活潑起來就跟小孩子似的。

等他幾道菜上桌,許涼已經有六分飽了。葉輕蘊抱著手臂眤著被她洗劫一空的水果盤,問道:「我看你誠心想把自己的胃給佔滿,就不用吃我做的飯了吧」

許涼十分冤枉地說:「你看你,陰謀論的氣味好重,這水果也是因為你切的,我才不捨得浪費啊」

葉輕蘊照她的額頭給了個爆栗,「少來,你那花花腸子,五顏六色,可以做調色盤了」

許涼揉著額頭,「可你的長項是做總裁,不是做廚師吶」

「我的弱項應付你也綽綽有餘」,他十分自信地說。

哪裡有反抗,哪裡就有鎮壓。許涼撇撇嘴,一雙筷子伸出去,那小心翼翼的勁兒,像在探地雷。狠了狠心,夾了一些魚香肉絲,閉了閉眼睛,鼓起捨生取義的勇氣,飛快往嘴裡一送,囫圇嚼了兩下,趕緊咽下肚去。

葉輕蘊調侃道:「你這是吃藥呢?」

她點點頭,「對,包治百病,你也來點兒?」,說完趕緊喝水,好容易將嘴裡的怪味給壓下去。

「感覺怎麼樣?」

「九死一生」

他難得有些挫敗,「就是知道做菜多麼艱辛,所以我從來不要求你當一個賢妻良母」

許涼聽出他的弦外音,「你這是在說我不是個賢妻良母嘍?」

「我不是成心,只是不太擅長說謊」

許涼深吸一口氣,「每次和你說話,都有氣死的危險」

葉輕蘊將桌上的菜推到她面前,「包治百病,你說的」

許涼:「……」

要把他做的菜吃下去,還真需要很大的勇氣。連葉輕蘊自己也受不了,做了兩份水果沙拉,把晚飯給搪塞過去。

其實許涼很想吃泡麵的。這種速食的東西,她只在以前葉輕蘊不常回家,自己湊合著過一頓的時候,才有機會吃到。

而且得偷偷摸摸,嚴姨是個速食抗議者,如果看見了肯定要苦口婆心好一陣子。

葉輕蘊看她沒什麼食慾的樣子,就問,「怎麼了?」

她撐著腮幫子說,「我想吃泡麵」

「那種垃圾食品,不許」,他直接否決。

許涼嘆了一聲,葉輕蘊把一顆草莓塞進嘴裡;她又嘆一聲,他又嘗了一顆黑提。

她第三聲還沒溢出來,葉輕蘊就投降,「好啦,我出去給你買」

許涼驚喜道:「真的?」,又看看外面的天色,有些擔心,「可是這麼晚了……」

他豁達一笑,「沒事,我不會讓別人劫色」

許涼站在餐椅上,忽然將她抱住了,聲音裡帶著沮喪說,「我好像總在給你添麻煩」

葉輕蘊摸摸她的頭髮,輕聲道:「怎麼不見你麻煩別人?這是因為你依賴我,我長了這麼高大的個子,這麼寬闊的胸膛,不就是給你依賴的么?」

「你這麼好,為什麼還要害怕離開你?」,許涼覺得這是很沒有道理的事情。

他想了想說,「大概是因為我的心在你身上,我擔心有一天你要是離開,我就活不成了」

許涼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忽然覺得他愛得這麼笨拙傻氣,又最純澈真摯。

葉輕蘊感覺到自己肩上有一些溫熱潮濕的觸感,試探問道:「你哭了?」

她帶著鼻音,「嗯」

他一向不知道該如何對付她的眼淚,有些不知所措地抱緊許涼,「不要哭」。

「這個哪能我自己說了算嘛」,她帶著哭腔。

葉輕蘊懊惱地說:「早知道就不跟你說這些了」

許涼趕緊道:「我哭是因為你說得不夠多」

他立馬舉一反三,「我愛你」

許涼「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葉輕蘊很無辜:「……」,明明一點都不管用。

最後,能讓她止住哭聲的竟然是葉輕蘊煮好的泡麵。

這東西他只在留學的時候吃過,兩包放下去一起煮,再放了幾種蔬菜進去,煮出來賣相很不賴。

他用一個陶瓷小鍋裝了,端到盤腿坐在餐椅上的許涼麵前,她立馬兩眼放光。

兩人都顧不上講究,吃得很香。

等吃完后,不能讓這些東西被嚴姨看見,兩人將廚房收拾乾淨,才上樓洗漱睡覺。

第二天早上,葉輕蘊和許涼同時起遲了。他一看手機,先給方譽打了電話,說自己晚一些去公司,這才起床洗臉換衣服。

許涼迷迷糊糊地跟著進了浴室,她沒睡醒,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

葉輕蘊從鏡子里掃她一眼,「今天去醫院么?」

一個激靈,她睡意全無,等想起兩個人已經說清楚后,瞪大的眼睛才恢復正常。

葉輕蘊扭頭看她,「怎麼一副魂不附體的樣子」

許涼扭了扭僵硬的脖子,這才道:「沒有。今天會去工作室一趟,裴下周進組,今天有個會。估計下午才能去醫院」

葉輕蘊欣慰地點了點頭,這才是正常狀態,總不能因為對寧嘉謙的愧疚,就全然不顧自己的生活。

他下了樓,許涼像條尾巴似的跟在自己身後。

「怎麼了?」,葉輕蘊換了鞋,站在玄關看她。

許涼撫了撫他的衣襟,甜甜笑道,「早點回來」

葉輕蘊扣住她的後腦勺深深吻住她,好一會兒才氣息不穩地放開,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紅潤的嘴唇,點頭說:「知道了」,說完幫著擦掉她嘴角的水漬。

許涼臉頰羞紅地垂下頭,推了他一下:「還不走?」

他聲音和緩低沉,「嗯,這就走」

嘴裡這樣說,可腳下卻一動不動。

許涼:「你倒是走呀」

葉輕蘊含笑道:「你捨不得我,我就不走」

「我哪有?」

他抬起被她握住的手,「喏」。

許涼趕緊收回手,背在身後,抿著嘴唇說:「再見」

葉輕蘊揉了揉她的頭髮,沖她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許涼到了美眾工作室,看見有一位打扮不俗的中年女人在門口探頭探腦,她過去問道:「您找誰?」

中年女人被嚇了一跳,驚嚇過度一般看著許涼,然後眼睛定住了,一眨不眨。

她眼眸里用處越來越亮的情緒,被哽咽住了,正要說話,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焦急地過來,拉住女人的手臂,柔聲哄道:「你怎麼到這兒來了?小遙還在家裡等我們呢」

女人一個激靈,「不,不,小遙明明就在我面前,你胡說!」

男人趕緊對許涼說抱歉,「請不要介意,我太太只是認錯人了」

說著就將那名中年女人帶走了。

許涼一頭霧水地進了工作室裡面,大家都在忙碌,來來往往經過,都面帶笑容地同她打招呼。

到了裴意初的辦公室,他和吳敏川都在。

吳敏川一見許涼就忍不住對她說了件新鮮事,「剛剛有個女人過來,說自己女兒是裴的未婚妻。你不知道,說得有模有樣,真像那麼回事」

裴意初不甚在意地說:「這有什麼,我出道之後,莫名其妙多了很多孩子,無數個老婆。現在只要能吸引公眾的注意力,媒體的腦洞就有多大」

許涼一笑而過,問道:「電影開機發布會都結束,你們下周進組,估計要有一段好日子過了」

吳敏川和裴意初異口同聲地說:「但願周導手下留情」

看來是被折騰怕了,連同生共死的默契都冒出來了。許涼一聽,很不厚道地笑出聲來。

上午在美眾工作室開完會,許涼說李慕依會介紹幾個資深經紀人過來,眾人一聽,都不禁喜上眉梢。

畢竟一個藝人的包裝,離不開經紀人的應變能力和公關手段。如果有了好的好的經紀人進駐,即使簽進工作室的是個新人,也會事半功倍。

商討了後續跟進流程,中午就在美眾給裴意初和吳敏川開了個小小的告別宴。下午許涼才讓司機送自己去祈安醫院。

許涼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夏清江。關鍵是他的車很招人,一眼就能看見。

夏清江的車技是專業級別的,今天卻怎麼樣都不能準確聽到車位上。

許涼走下去,敲了敲他的車窗。裡面的人把車窗降下來,也有些詫異,「你怎麼在這兒?」

「我專門來幫你停車來了」,許涼開玩笑道。

可夏清江卻笑不出來,扯著嘴角,可眉頭上鎖著輕愁。「今天有些不在狀態,偏被你逮了個正著」

許涼打量著他的臉色,忽然問道:「溫璇轉到這家醫院了?」

「嗯」,夏清江點了點頭,握住方向盤的手越收越緊,「wells一直是她在國外的主治醫生。這次倒巧,我還沒出手,他就被人請到國內來了。這下也不用折騰,再送她去美國,手術就在祈安做。畢竟這裡腦科手術設施都不差什麼,只要有wells在,我心裡就踏實一些」

許涼心裡也跟著揪緊了,「手術時間定下來了嗎?」

「在各項身體指標排查之後,等她調節到最好的手術狀態,就會進手術室」,夏清江說得雲淡風輕,但許涼知道,他心裡完全不是這樣。

「我預感一向很靈,溫璇一定會安然無恙的」,許涼對他寬慰地笑了笑。

夏清江心情鬆快了一些,點點頭,「借你吉言」

最後果然是許涼幫他停的車,兩人一路說著話,到住院部底樓等電梯。

「你還沒跟我說,為什麼跑到這兒來呢」,夏清江問道。

許涼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直言道:「嘉謙在病床上躺了三年,就在這家醫院」

夏清江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睛,「怎麼回事?」

「三年前他出了車禍,導致他腦袋裡有個血塊,位置很危險,使他成為了植物人」,許涼聲音低沉地說。

夏清江有些不願意相信,「不會是跟你有什麼關係吧?」

許涼沉悶地垂下眼睛,「他是來找我的路上出事的」

雖然感嘆世事無常,但夏清江最關心的還是她和葉輕蘊之間的感情。便不確定地問道,「那你和九兒之間,沒事吧?」

許涼沒把前些日子他們的冷戰告訴他,這時候夏清江已經夠鬧心的了。她笑了一下,「能有什麼事?我到醫院裡來,他是知道的」

夏清江鬆口氣道,「這就好」

寧嘉謙和溫璇的病房在同一樓層。到了地方之後,許涼先跟著寧嘉謙到了溫璇所在的vip病房。

兩人到了門口,裡面的人卻關緊了房門。

「小璇,阿涼來看你了」,夏清江一邊擰開房門,一邊說道。

溫璇鬆了口氣似的,從洗手間里鑽出來,心有餘悸地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護士來催我剃頭了呢」

夏清江瞪她一眼,「不許說那個字!」

溫璇一愣,腳步挪過去,手慢慢爬上去,牽住他的衣擺。

夏清江立刻什麼氣都撒不出來了。

許涼偏頭笑了一會兒,才正色打量溫璇,「你的精神看起來越來越好了,氣色比先前好了不知多少倍。看來該給夏清江頒個獎狀什麼的」

溫璇眼睛裡帶著點點笑意,精緻的容貌瞬間亮了起來,「嗯,清江是個大好人」

被自己老婆直白地誇讚,繞是夏清江臉皮這麼厚的人也有些撐不住。他乾咳了一聲,包住溫璇的手微微用力握了一下,又立馬鬆開,說:「這病房瞧著不舒心,我前段時間剛拍的畫還得掛上,你們先聊著,我得去忙了」

許涼則在一旁打趣道:「你這麼正經地做事情,還真少見」

夏清江擺擺手,「哥哥讓你刮目相看的地方多著呢!」

溫璇笑吟吟地說,「別管他,他就是閑不下來。都跟他說了,病房裡人來人往,幾千萬的名畫掛在這兒,真不知道醫生進來是看病人還是看畫」

夏清江理所當然地說,「反正我老婆比畫好看」

許涼怕溫璇害羞,憋著笑。誰知道她的擔心完全多餘,溫璇自己倒是笑得止不住。

忽然就覺得,溫璇除了身上那份書卷氣,已經溫婉氣質,又多了一份超脫和自由。

因為她盡心儘力地將每一刻都用來陪伴夏清江,就會忘記生死。

溫璇看著柔弱,但在許涼看來,她是自己這輩子見過的,最勇敢的女人。

許涼怕自己打擾他們相處,沒多留就離開了。說以後會常來探望。

溫璇和夏清江當然都說好,到了他們這樣的關係,連謝謝都嫌累贅。

許涼走後,夏清江卻怎麼樣都掛不好畫,總是斜的。溫璇幫著指揮了好一陣,才掛端正。

完事之後,夫妻兩個都有些冒汗。

溫璇臨近手術,不能生病,夏清江趕忙到浴室里給她放了熱水,讓她洗個澡。

等他一轉身,看見垃圾桶里有一團頭髮。夏清江強行讓自己撇開眼,抿著嘴唇,喉頭微梗。

「清江,好了嗎?」,溫璇細弱的聲音傳進來。

他清了清喉嚨,才當什麼都沒看見一樣,揚聲答道,「好了,你進來吧」

溫璇不願意,「我自己洗,你出來」

夏清江溫聲道:「沒關係,你進來吧。我們結婚這麼多年,你害羞什麼?」

溫璇走到浴室門口,用祈求的眼神看著他。

她不願意夏清江看見自己脫了衣服骨瘦如柴的樣子;也不願意讓他看見她洗頭時頭髮掉一大把的樣子;更不願意讓他一邊給自己擦拭身體,一邊偷偷背過身去抹眼淚。

雙手扒拉著門框,溫璇哽咽著說,「你出去吧,我……很不好看」

醫生給夏清江說過,到了溫璇現在的階段,除了病痛的折磨,對未來的擔憂,還有一種自卑心理。

他笑了一下說:「你說過要和我白頭到老的。等我七八十歲,牙齒掉光,鶴瘦雞皮,長著老年斑,你會嫌棄我么?」

溫璇脫口而出,「當然不會!」

夏清江凝視她道:「那我也不會,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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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火熱的更新,有木有熱血沸騰的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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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隱婚之葉少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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