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驚艷
高考跟隨畢驚濤上了茶樓,JONSON借口有事和他們分手了。高考想不到黑道的大哥也是這樣混在普普通通的人們中間喝早茶。
「怎麼奇怪呀。」畢驚濤拿過了一籠豆包,「不要以為象港片,香港動輒就是槍戰。」
「呵呵。」高考被看出了心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過四周有魁梧的漢子,怎麼看也不象吃早茶的普通人。
「呵呵。」畢驚濤想不到高考有著大男孩的表情。
「說到港片,叔叔,你的馬子是歌星?」
「撲」畢驚濤一口茶噴了出來,這個JONSON。
「您不至於這樣激動。」高考十分不解,「這麼說她很厲害?」
畢驚濤受不了了,有這樣關心長輩的晚輩?他低頭大嚼大吃不回答高考。
「叔叔,你認識秦玉琪嗎?她是我們一家的偶像,有她的簽名就好了。」高考說起秦玉琪,眼波流轉,柔情萬種。
「求你了,阿好,讓我吃完飯。」畢驚濤老淚縱橫,「多少這頓飯是我請你。」
很不解居然有人在說自己的玉琪時還有心思吃飯,高考終於忍住了自己的不滿,埋頭用餐。
「爹爹呢。」膩膩的聲音猛然刺激了高考,他的筷子險些落在地上。他抬頭關看能發出這樣殺傷力的人是誰。
「介紹介紹,我女兒,畢玉瓊,JIETI。」畢驚濤把一位女郎拉到高考面前。女孩身材蠻好,長腿細腰,雖說臉上有顆雀斑,到也顯得活躍,唯一不足就是鼻子鉤了點。
「這是阿好哥哥。」畢驚濤介紹了高考又坐下來用自己的早餐。
「我可沒有洋名。」高考老老實實的說,「JIETI,你喝茶嗎?」
畢玉瓊仔細打量高考,能和爹爹喝早茶的年輕人可不多。也不怎樣,畢玉瓊有些看不上高考,沒搭理高考,轉頭喋聲喋氣的對畢驚濤說:「爹爹,我昨晚打你的電話一直不通。有事找你呢。」
「我和你阿好哥哥在一起。」畢驚濤嘴裡含著飯,嘟嘟囔囔地說。
怎麼我是她的阿好哥哥?高考不滿的掃了畢驚濤一眼,和你一樣見面就沒禮貌。
畢玉瓊更吃驚了,爹爹和他在一起電話不開?畢玉瓊來不及尋思細節,急急忙忙的說:「我要點錢急用。」
畢驚濤不高興的對畢玉瓊說:「是你的什麼RAN要吧。」
「DADY。」畢玉瓊的聲音更膩了,高考一陣反胃。
「UNCLE你就給她。」高考看見畢玉瓊還在磨她的DADY真是忍受不了。
看見老爹掏荷包,畢玉瓊高興了,這個阿好哥哥人不錯。
「我的飯都吃不下了,要得胃病。」也許是一夜沒睡,高考糊裡糊塗加上的話讓畢玉瓊的好感蕩然無存。
畢驚濤已經摸准了高考的性格,在正事之後的他就是一個大孩子。你可得罪JIETI了,畢驚濤肚裡盤算怎麼讓高考領教女兒的厲害。
「說說要錢幹什麼?」畢驚濤的錢遲遲不從錢包里取出。
「RAN要參加啤酒大賽。」畢玉瓊喃喃的說,眼睛緊盯著畢驚濤的錢包。
「哼,又是賭。」畢驚濤不想給錢,轉眼看見高考心裡有了主意。
「你阿好哥哥才從內地來,你帶他玩玩。」畢驚濤說道,嘴角剛露出一點笑意,自己趕快掐滅了。
「不用了。」高考低頭吃飯,立即拒絕。
「好好,我帶他。」畢玉瓊看見老爹的錢又放了回去,焦急的說。
畢驚濤把嘴湊到高考耳邊:「JIETI和秦玉琪是好朋友!」聽見畢驚濤的私語,高考馬上停下了吃飯:「你沒有騙我?」
「她加盟的天地影視是我罩的,我常帶JIETI去玩。」畢驚濤坐了回去。
「是嗎?」高考說道,他馬上把頭轉向畢玉瓊:「JIETI妹妹,你能帶我參觀香港嗎?」
「哇。」畢家父女聽見高考肉麻的聲音覺得噁心無比。
「那小妞有這等魅力?」畢驚濤看見跟著畢玉瓊離開的高考滿心詫異。秦玉琪?沒屁股沒胸的,哪裡及得了TANDY?
高考忍住了詢問秦玉琪的念頭,這麼大的年紀有傾心的偶像,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畢玉瓊看見默默跟上的強生和李慶,認為高考不過是有點來頭的黑道人物也沒往心裡去。
畢玉瓊招了一輛計程車,當四人下了車,昏昏噩噩的高考看見眼前的招牌和強生三人面面相覷。
「彈簧酒吧」!這不是昨天晚上渡過的地方嗎?難道香港真的如此小?畢玉瓊沒有說話,搶先推門進去。高考苦笑著跟了進去。
裡面是昏暗和嘈雜,擠開烏煙瘴氣的年輕人高考發現一溜排開的長桌,上面是幾個酒杯。
「誇張了吧。」強生嘀咕著,周圍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男男女女在身邊狂呼亂叫。
「這酒杯比我家的金魚缸還大。」
「CHI,加油。」高考邊上一個塗抹著黑色口紅的女孩大聲尖叫,高考饒有興緻的關注她白白的肚皮,女孩的肚臍眼上套了明晃晃的圓環。
「RAN,你馬子把我的錢送來了?」長桌的一頭帶了鼻環的一個小子大聲說。
「有種你就拿去。」另一頭的那男人大聲的說,不見了的畢玉瓊就在他身邊。是一個毛頭小子嘛,高考想。
「你什麼時候贏過我?」帶了鼻環的小子把頭埋進身邊的女孩懷裡,抬起頭說:「謝謝你又送錢來了。你比我馬子還聽話。」
「哈哈哈」笑聲四起。
「他們嗑藥呢。」李慶擠在高考旁邊說。
「香港的小混混。」強生咧著嘴,「有意思。」高考早發現搖頭晃腦的男女不對勁,不少人在接吻撫摩。
「對你的胃口。」李慶拐了強生一把。
「RAN,你他媽就是送錢和幹事快。」鼻環小子得意了。
「去你媽。」RAN漲紅了臉,他拿起面前的啤酒,「CHI,來啊。」
「換一種玩法。」CHI狡訐的說,「你敢不敢?」
「靠,你敢我奉陪!」RAN大聲說道。
「好。」CHI站起來,把身邊的女孩推到桌上,「我們這樣干!」CHI的手去解女孩的短褲,「這樣,你敢嗎?」
酒吧里的叫聲和口哨聲把高考的耳朵快震聾了。
「嘿嘿,太刺激了。」強生流出了口水。
RAN顯然遲疑了。
「不要,RAN。」畢玉瓊搖晃著RAN的胳膊。
「你他媽是不是男人?」CHI脫了女孩的短褲,露出裡面的蕾絲內褲。叫聲更大了,幾個男孩舞動手中的背心。
「RAN,上啊。」
RAN扭頭看著畢玉瓊。
「不要,RAN。」畢玉瓊的眼裡隱隱有淚光。
RAN的牙咬緊了,他抓起桌上的錢卷扔給了CHI,拉著畢玉瓊沖了出去。
「RAN,你不是男人!」
「滾,RAN。」
他的身後響起漫罵和扔向他的酒瓶。
高考長噓一口,不知為何,他很怕RAN做出他不想看見的舉動。三人不想在酒吧逗留,追了出去。
拉著畢玉瓊的RAN跑進了一條小巷,他狠狠的把拳頭砸在牆壁上。
「RAN,你是對的。」畢玉瓊從後面抱住了他。
「可,可我在他們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了。」RAN很是氣餒。
「他吃屎,你也要奉陪嗎?」RAN聽見聲音,轉頭看見了高考。
「他是我爸爸的朋友,他叫阿好。」畢玉瓊放開了RAN,給他介紹。
「你這樣做是對的,要不然,你失去的不僅是JIETI,還有做人的尊嚴。」高考笑著說,「你又不是動物,怎麼能讓人侮辱呢?。」
高考又對著畢玉瓊說:「你的男朋友不錯。」
RAN對眼前比自己矮的男人有不知名的畏懼,高考身上漸漸增長出的威嚴日趨隆重。
「他說的對嗎?JIETI,如果我接受了,你會離開我?」RAN對著畢玉瓊說。
「是的,我們是人,不是畜生。」畢玉瓊堅定的說,「但我你想不會。」
「那我做對了。」RAN說道。畢玉瓊激動地和RAN吻在一起。
「要命,我可不想看。」強生在高考身後小聲說。
作為世界最大的海洋公園之一,香港海洋公園的美境讓高考大呼過癮。對於小小的香港能用170英畝建造這樣的人文奇觀,高考也頗為讚賞。在兩位情侶的嚮導下,三個人從南朗山下的水上樂園、花園劇場一直走到山上的海洋館。
「我最喜歡海洋劇場了。」畢玉瓊消除了對高考最後一點敵意,跳跳蹦蹦的象5歲的女孩。
爸媽要是也在就好了。高考看見姑娘的興奮對遠方的父母特別的想念。
「我們去坐過山車。」畢玉瓊放開RAN,跑來拉高考的手。瘋狂過山車是全香港最長的過山車,它的極速與刺激的雙環迴旋設計,給高考他們一個驚心動魄的旅程。
從登山纜車上靜心欣賞南中國海的宜人景色,高考覺得眼前的美境在恍惚中模糊,也許前賢就是在這華麗深厚的大自然的啟迪下才能創造出中華的文明。
「高少,我覺得您的身體真好,一晚上沒睡還這樣神清氣爽。」李慶從海洋公園出來,由衷的對高考說。
「什麼你一晚上沒睡。」前面唧唧喳喳的畢玉瓊轉過了身,大驚小怪的說道。
「陪你爸爸聊天。」高考覺得有些累,打個哈欠。
「對了,JIETI,我是不是能見見UNCLE了。」RAN看著畢玉瓊。
「怎麼,他沒有見過你爸爸?」高考不解。
「沒有啦。」說道畢驚濤,畢玉瓊的神色暗淡了。
高考若有所思:「這麼說,他不知道你爸爸是誰?」
「不知道。」畢玉瓊小聲說。
高考並沒有感到十分吃驚,畢家是大家族,是一個把家族利益看得高過個人的團體。高考暗暗嘆息:畢玉瓊的這段戀情也許會沒有好結果呢。RAN聽不清他們的談話,但隱隱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高考注意到他欲言又止。
畢玉瓊後來的心情很不好,高考的心裡後悔不該讓她想起不高興的事。
「阿好,你住哪裡?」RAN發現高考有些懶散問道。
「麗東。」強生搶先回答。
「那在九龍。」RAN對九龍很熟悉。
高考對這些本來就不關心:「去我那裡坐坐?」RAN有些遲疑。
「RAN,你先回去吧,我有事和阿好哥哥談。」畢玉瓊說道。
「好吧。」RAN深深看了看畢玉瓊。
按照JONSON的安排,高考餘下的幾日走訪了「康可納」的一些客戶。「康可納」原本就在「證實」香港分部的基礎上構建,又在JONSON打造下充分運用了本身的人才優勢,它的聲譽甚至令高考吃驚。也因為這樣,高考第一次對交出「康可納」有了悔意。
「阿好,你看我寫的字怎樣了。」JONSON在車上突然遞給高考一張紙,上面是JONSON的毛筆字。
「怎麼練這個了?」高考打趣他:「修身養性了?」
「你義父曾說中華之大,大在淵博。」JONSON的臉上浮現一層,「我這段時間練字才略有所悟。」高考不知該如何說,低頭看JONSON所寫:
任公子為大鉤巨緇,五十犗以為餌,蹲乎會稽,投竿東海,旦旦而釣,期年不得魚。已而大魚食之,牽巨鉤,錎沒而下,鶩揚而奮鬐,白波如山,海水震蕩,聲侔鬼神,憚赫千里。任公得若魚,離而臘之,自製河以東,蒼梧已北,莫不厭若魚者。
高考知道這是莊子的一篇文章,意思是任國公子做了個大魚鉤繫上粗大的黑繩,用五十頭牛牲做釣餌,蹲在會稽山上,把釣竿投向東海,每天都這樣釣魚,整整一年一條魚也沒釣到。不久大魚食吞魚餌,牽著巨大的釣鉤,急速沉沒海底,又迅急地揚起脊背騰身而起,掀起如山的白浪,海水劇烈震蕩,吼聲猶如鬼神,震驚千里之外。任公子釣得這樣一條大魚,將它剖開製成魚乾,從浙江以東,到蒼梧以北,沒有誰不飽飽地吃上這條魚的。
明白JONSON的用心良苦,高考把頭靠在坐位上。是啊,有遠志的人必須有所舍才能有所大成。
「如何?」高考JONSON不是問他字如何。
「我記得莊子還有一篇文章我深為喜歡。」高考想了想,念道:
「天池有鳥焉,其名為鵬,背若太山,翼若垂天之雲;摶扶搖、羊角而上者九萬里,絕雲氣,負青天,然後圖南。」這是莊子的名篇逍遙遊中的一段。
「哈哈,你我就作個逍遙遊。」JONSON和高考對視相笑。
今晚高考參加的是李震君爵士73歲的壽宴。「康可納」因和李震君創辦的「燕雲實業」子公司「崑崙商業集團」搞社區小超市的開發也在受邀請的來賓名單中。
按中國的習俗,73,84閻王不請自己去,這個因商成名的老人居然大張旗鼓的為自己操辦壽宴,莫非是以大喜壓驚?
高考和JONSON步入宴席廳,來賓顯然不多。「崑崙商業集團」的總裁李治天快步迎出。
「高總,JONSON先生,歡迎歡迎。」李治天面相樸實,是李震君的第三子,40多歲的人正是幹事業的時候。高考和他已經會過面,高考知道他今晚很忙,三人寒暄了幾句就知趣的走開。
「那是畢威海。」JONSON把一個白髮人指給高考。高考用心觀察這位畢家的家主,正在和頻頻打招呼的人微笑。他長瘦的身材卻滿面紅光,怎麼看也不是近70的人。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是李震君,高考心中發笑。
「陪同他的是誰?」高考看見他的身邊有一位中年人。
「應該是畢海濤。」JONSON有點拿不準。
畢家和李家的關係曾經很好是眾所周知的事,畢海濤和李震君就是好朋友,而且畢家的四管事畢海濤更是娶了李震君的五女兒李舒儀。但十幾年來,據說是有些糾葛使兩家走動很少。這次畢威海親自參加李震君的生日是不是代表關係緩和?
宴廳里響起了掌聲,一位老者被眾星捧月般走了出來。
「李震君。」JONSON悄悄說。高考急忙看去,大名鼎鼎的「燕雲實業」董事長,中華香港商會會長,香港特區議員李震君爵士不過是和藹的老頭,穿著滿是「福」「壽」的唐裝顯得精神奕奕。李震君眉毛很長,嘴角微微有些下划。
是心計過狠的面相,高考尋思。
「威海,陪我見見客人啊。」李震君的話中隱約有上海腔,「我們是老兄弟了。」
「壽星吩咐,莫大榮幸。」畢威海大步走近李震君,兩隻握在一起,兩人都有些感慨。
「這位是?」與諸位來賓見禮的李震君來到高考面前。
「高考先生,『康可納風險基金會』董事長,同時高先生還是大陸『海天實業公司』董事長。」一旁的李治天急忙介紹。
「『康可納』我知道,很有潛力。據我所知高先生以前還是『證實公司』的董事長吧。」李震君握住高考的手很暖和也很有力。
「白義天,白老先生是你的義父?可惜啊,先去了,他比我小几歲呢。」高考大感吃驚,李震君認識義父。
「我們真的老了。」李震君回頭看著若有所思的畢威海:「以後是這些年輕人的天地了。」李震君握住高考的手沒有放開:「我知道你為了什麼扔了『證實』,好樣的,能有所為有所不為,能跌倒了迅速站起來,義天沒有找錯接班人。以後需要我幫忙儘管說。」放開李震君的手,高考壓抑不住高興,他強裝鎮靜的向李震君祝了壽,又見過了畢威海和畢海濤,畢威海顯有深意的邀請高考去畢家做客。不僅身邊的來賓就連李治天也因李震君的特別禮遇對高考大感興趣。
高考知道因為李震君的幾句話他的身價頓時不同了,眼望走開的老人,高考在感激之餘也暗生警惕,這是能翻雲覆雨的人物!才回到酒店,畢驚濤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有你的,阿好,爸爸希望和你見面呢。」他的語氣裡帶有興奮,想來畢威海告訴了他壽宴上的一幕。
高考心中發笑,畢威海通過兒子來邀請不是擺明了說我知道你們的事了。
「可我想見見秦玉琪。」高考故意拿捏他。
「沒問題。」畢驚濤一口答應,「明天我在家裡辦個私人宴會。」
放下電話,高考暗罵一句。這麼就行,為什麼讓我陪你女兒。
第二天,天下了雨,悶熱卻沒有減少。高考雖說要冷靜還是提前來到畢驚濤的府上。看見畢驚濤和TANDY帶有調侃的眼神,高考拉著畢玉瓊跑進她的房間聊天。
「看不出,這麼快就把JIETI擺平了?」畢驚濤得意的笑了。
大家彷彿對吃飯已經感到厭煩,所謂的家宴成了晚上的酒宴。高考非常後悔沒有用晚餐就來了,他偷偷溜到廚房總算找到兩塊三明治。狼吞虎咽的消滅了一塊,高考慢慢走到花園,天居然情了,煩悶的空氣里透出一絲清爽。高考等不及咽下第一塊,就把第二塊三明治塞在嘴裡。他感到身後有人走近,猛然回頭看見了她。
是起了霧?眼前朦朧著象披著青春女神的面紗,是不是為了讓這一切變得虛幻?她的身影在放大的瞳孔里若隱若現。是她嗎?白色的紗裙籠罩的是她么?那暴露在夜晚空氣中是她的胳膊么?怎麼怎麼看都是彎彎的月牙?月牙應該是金黃的啊。高考揉了揉眼睛,是她!
「撲哧」被高考嚇了一跳的秦玉琪笑了。連笑都這麼的迷人,那嘴角是慢慢的向上彎去,象烏雲一點一點拉開帷幕,露出聖潔的月亮。居然有這樣整齊雪白的牙齒,高考的心「丁冬丁冬」的在胸口亂撞。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高考噎住了。
「哈哈哈。」秦玉琪笑彎了腰,天啊,就算已是夜了,藉助燈光高考還是能看見從白色晚禮裙中嬌羞的探出頭的一抹白肉。
「嗚,呃。」高考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他多想看,多想喊叫,終於用毅力他發出聲音:「給我一杯水。」秦玉琪很久沒有這樣開心了,自從她知道了感情是只能埋藏在心中。
「你喝慢點。」秦玉琪用手拍拍高考的背。
太感動了,高考心潮澎湃的把噎喉的三明治吐了出來。
「VIVI,你在這裡?」一個中年人跑了過來,「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高考用秦玉琪遞來的紙巾擦嘴,連紙巾都這樣香!
「你,怎麼能和VIVI小姐在一起?回宴會去。」矮胖的中年人有一個大而扁的鼻子,他指著高考大聲說。
「他只是餓了,在這裡吃點東西。」秦玉琪想起什麼又向著高考微笑。看看身上的白襯衣,外套扔在畢玉瓊的房間了,高考明白他們把自己看成了侍者。
「這位先生,您打斷了我和秦小姐的談話,是您應該道歉。」高考在夢中的佳人前面,放棄了一貫的親和。可我們還沒有交談,秦玉琪張嘴欲說。
「我請你到水,你幫了我。我們已經交談了,而且很愉快。」秦玉琪聽到高考的強辯,張大了嘴。
「該死,我要替畢二先生教訓你。」中年人的臉發紅了,他移到高考的面前,揚起了他的手。
「住手。」後面傳來了畢驚濤的聲音。
「你們怎麼了?」畢驚濤幾步就跨了過來,強生和李慶也急急的趕來,他們怒目已張,看架勢就要讓矮胖子吃不了兜著走。
「這位侍者很無禮,他對VIVI無禮。」矮胖子以為強生和李慶是畢驚濤的保鏢。
「呵呵,阿好哥哥,你的動作很快。」畢玉瓊也跑了過來,「這麼快就下手了?」
「嘿嘿。」高考在玉女般的秦玉琪面前能言善變的能力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尷尬地搓手。
「誤會了,這是我的朋友,高考先生。」畢驚濤站在高考旁邊:「這個宴會就是為他舉行。」
矮胖子的神情變的出奇迅速:「肯定是誤會了,高先生,我們是不打不成交。」看著他伸過來的胖手,高考無奈的搖頭:「要不是你的體型,我一定認為你是孫行者的徒弟,臉上能72變。」
「哈哈。」圍上來的人全笑了。
「高先生說笑了,我能是孫行者的徒弟那就好了,我叫白約翰。」高考很佩服矮胖子的面不改色,勉強和他握手。
「好了,我們進去。」畢驚濤滿意的看見有驚無險,在他心中,高考的地位是越來越高。
秦玉琪被刻意的安排在高考身邊,他激動得有少許的手腳無措。隨著時間過去,高考用巧言彌補了身高和外表的不足,引得秦玉琪嬌笑不斷。
曾在「彈簧酒吧」接高考的男子悄悄出現在畢驚濤身邊小聲說了幾句,畢驚濤眼中精芒一閃:「來者不善,請他們進來。」
「畢海濤和畢夢濤來了。」畢驚濤走到高考身後,低聲說。正和秦玉琪交談的高考微微一楞,也為畢驚濤直呼兩人的名字感到好笑,但這也證實了畢家的爭鬥白熱化了。
高考與畢家最優秀的濤字輩人物畢夢濤相互沒有怎麼打量,他們象帶著假面具般的寒暄。人和人之間講究投緣,在中國的道家學說里謂之要氣機相生。高考和畢驚濤頗為投緣,但從第一眼看見畢夢濤,高考就不喜歡相貌堂堂,舉止優雅的畢夢濤。
「你在嫉妒我小叔?」畢玉瓊把高考的態度上升到人品低劣的高度。
「胡說,阿好是恨鳥及屋。」畢驚濤迅速恢復了高考人之大者的品性。高考沒有聽見父女倆的議論,他太厭惡畢夢濤了,他從來沒有這樣厭惡一個人。畢夢濤並不知道高考已經把他歸結到牛糞的同類,他正在興高采烈的與秦玉琪談笑。
「我岳父很看重高少。」四管事畢海濤的眼睛在高考憂憤的臉上畫了個圈,「相信我畢家也將願意和高少合作。」
「一切沒有什麼是不可能。」高考心疼的收回目光。他沒有注意到畢海濤和畢驚濤的眼光相交碰撞出點點的火花。
有了好的開頭卻沒有好結尾說得就是高考現在的情形,他控制著快爆走的身體看著畢夢濤瀟洒的告辭,並把秦玉琪塞在他的三菱跑車裡,畢海濤歉意的向高考點點頭也隨即乘自己的車離開。
他來下戰書的嗎?高考憤怒地想,那我應戰了。
露西亞。本親自帶隊來到了香港,她不想隱瞞她對與高考合作的重視,有些事既然說開了,坦誠就成為最好的聯繫紐帶。根據高考和JONSON預先的商量,他們把露西亞一行人安排在JONSON的別墅里,這樣做有幾個好處:一來向外界表明BEN家族和「康可納」的關係,二來換取露西亞最大限度的好感,三來也為露西亞節省開支,香港的酒店房價不扉是不爭的事實。而露西亞對最後的好處馬上就表明了歡欣:「我可以多買衣服了。」
為了歡迎露西亞,更為了向外界表現「康可納」和BEN家族的關係,三天後在「半山」酒店「康可納」舉行了大型的酒會。異軍突起的「康可納」引起了香港商界的極大關注,而香港的龍頭老大李震君和他的第三子李治天,畢家家主畢威海和他的親子二管事畢驚濤都親自參加。再加上幾家中資大公司「中聯」、「中石」以及「中華保險」「中華銀行」也紛紛派大員參加,規格之高連高考都感到驚訝。高考很感謝在北京的審天計和祁山,十有**是他們暗中出了大力。
「你做錯了。」在保衛森嚴的太平山頂一處別墅里,畢立業和藹的看著畢夢濤。畢立業的頭髮比撒哈拉沙漠里的樹還少。他早已不管畢家的瑣事,但眼前是他最喜愛的孫兒,也是他心目中下一代的領導人,他不能再保持沉默。
「爺爺,我做錯了什麼?」畢夢濤迷惑不解,他拿起一塊綠豆糕遞給畢立業。
「你在美國呆得時間太久了,有些人情世故已經忘了。」畢立業把綠豆糕放在無牙的嘴裡慢慢抿化,「豆糕還是永祥福的好吃,甜而不膩,滑爽香濃。」
畢夢濤不敢追問老爺子,他遞上白開水。
「阿夢,當年的承諾我們都記得。」畢立業沒有喝水,他手裡轉著水杯,「讓你離開香港就是給畢家找一條後路,你完成得很好。現在的情況也和我們的預料一致,畢家在香港已經不能呼風喚雨。」畢立業的眼睛看向山下的香港,「但你仍需要多動腦,少衝動。」
畢夢濤在心裡咀嚼著畢立業的話,他多少明白那天晚上的冒失已經觸動了高考。畢夢濤有些後悔,其實他也是只和秦玉琪吃了夜宵就把她送回了家,他擔心那些神出鬼沒的狗仔隊呢。
「那個高考也沒什麼,只要我們伸伸指頭,他能搞出什麼名堂?」畢夢濤憤憤不平的說。
畢立業收回了目光,他似笑非笑的看著畢夢濤。
「你在暗示威海和驚濤和他走得近嗎?」畢立業揭開了畢夢濤話中的涵義,畢夢濤沒想到爺爺會當面指出他的不滿,他漲紅了臉。
「這是一個大家族,我們講求的是選擇最好的生存。」畢立業沒有再責怪畢夢濤,他知道畢夢濤對到現在也不公布他當年遠度重洋的真正內幕深為不滿。
「我還是那句話,多動腦,少衝動。」畢立業想路還是要他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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