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走到白頭
郁澤沒在周子知面前提過錯別字,無傷大雅,一提,情|趣就沒了。
不過,周子知自己是知道的。
她打算抽出時間練字。
晚上周子知吃完飯就去房裡,把新買的字帖鋪在桌上,拿鋼筆練字,從左往右。
寫了兩頁,周子知失去了大半耐心,她打開酸奶,開始懶散放空。
過完年後,她就經常在郁家過夜,這棟公寓反而擱置了,有時候一星期就回來兩次。
周子知吸著吸管,單手刷網頁。
她點開熱搜的最前面一個視頻,是陳嘉魔性整合模仿秀大禮包。
第一段就是陳嘉裹著塊大紅床單,頭上拖著兩黃燦燦的布條,盤腿模仿唐僧,周子知差點把嘴裡的酸奶噴出去。
整個視頻長達十五分鐘,周子知看完,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劇組那邊不久前通知她,有個助手的演員人選定了陳嘉,那個角色如果詮釋好了,會很出彩。
周子知把已經空了的酸奶盒子扔進旁邊的垃圾簍,起身洗了個西紅柿吃了,回來繼續練字,視頻提神效果非常好。
睡覺前,周子知接到豐柏煜打來的電話,通告湊不到一起,基本就沒機會碰面,彼此都忙。
「郁澤跟我吹牛,說你給他寫情書了。」
周子知的嘴角輕微一抽,她可以想象,那個男人當時一定勾著唇,明目張胆的炫耀。
「嗯。」
豐柏煜砸嘴,不敢置信,「還真寫了啊!」
他以為是自己發小忽悠。
要說十幾歲的周子知寫情書,一個月一封,甚至一天一封,那他都信,青春年少,沒煩惱沒憂愁,整個世界都圍著自己喜歡的人轉。
現在的周子知比他還忙,哪有精力靜下心來寫情書,也不知道郁澤是用了什麼招數。
東拉西扯的聊了一會兒,周子知說,「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語氣並非是疑問,而是篤定。
豐柏煜咳了一聲,「我想要你幫我一個忙。」
他頓了頓,「我老婆平時常在我耳邊說你,她很欣賞你,所以我覺得你的意見她應該會參考。」
周子知聽完之後蹙眉,「什麼忙?」
「不會是你們的問題吧?」
被猜個正著,豐柏煜嗆到,「周子知,你能不能別這樣,感覺我智商都下降了。」
周子知無語,「那個忙我不好幫。」
她記得上周有個豐柏煜的緋聞,是跟一個戲的女演員,尺度大的鏡頭很多。
雖然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是感情方面還是彼此最清楚。
「她不搭理我。」豐柏煜挫敗,「我沒辦法了,子知,你約她見個面吧,你們女人好聊一點。」
周子知說,「那你是什麼想法?」
「想法?」豐柏煜說,「當然是跟她好好過日子啊,還能有什麼想法。」
自從他的家庭情況曝光,平均一年有兩次,報道他和老婆鬧離婚,他們都一笑了之。
他在外面是偶爾會偷一點腥,但那只是男人身體的本能所需,無關情感,他愛自己的老婆,從來沒想過會拋妻棄子,現在的婚姻狀態是他滿足的。
豐柏煜嘆息,他今年幾乎都是在賺錢養家,只玩過一兩次。
壓力大了,總要有個法子疏解,不然圈子裡哪來那些染||毒的。
那報道是公司為了給他的戲炒作,硬添上去的,他怎麼解釋,老婆都不相信,帶著兩兒子回娘家了。
「子知,你幫我跟她說說。」
周子知很為難,「柏煜,你實話告訴我,你有沒有……」
她必須要清楚事情真相,不然從她嘴裡說出去的話都沒有什麼說服力。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想起豐柏煜的聲音,「我沒有移情別戀的打算。」
周子知跟豐柏煜通完電話,手機還沒放到床頭櫃,郁澤打過來了,像是一直掐著時間的。
「剛才跟誰打電話?」郁澤在那頭問,竟然打了一個多小時,期間他撥了幾次,都提示通話中。
周子知說,「是柏煜。」
郁澤挑眉,明白了大概,他昨天聽柏煜往他這邊倒過苦水。
「我聽說蔣矜回娘家了。」
「好像是。」周子知翻了個身,「我明天沒時間,後天約她喝杯咖啡。」
她和蔣矜是通過豐柏煜認識的,那時候她和豐柏煜是固定熒屏情侶,他們為了保護自己的私生活,都選擇默認,拿彼此當擋箭牌。
豐柏煜每次跟蔣矜吵架都是因為她,後來就約出來見了面,把事情全說清楚了,她們成了朋友,不是那種黏在一起的那種,屬於能想起來,打個電話問候一下的那種。
「郁澤,你看到有關我跟其他人搭戲的報道,你會當真嗎?」周子知問。
「不會。」郁澤說,「他們都比我差遠了。」
周子知,「……」
「說好的周末去看我們的家。」郁澤說,「不要忘了。」
周子知嗯了一聲,「不會忘。」
她笑了笑,「給我講故事吧。」
郁澤低笑出聲,「你叫我一聲老公。」
周子知面頰一熱,「……老公。」
郁澤倚著椅背,長腿架在書桌上,他聽到那兩個字,目光驀然深諳,啞聲笑,「乖。」
故事的主人公依然是小兔子,故事說到尾聲,電話那頭傳來呼吸聲,均勻,悠長。
郁澤的話聲漸漸變的低柔,又慢慢停了下去,他聽著耳邊的呼吸聲,勾了勾唇,「晚安。」
周四晚上,七點多。
周子知坐在一家咖啡廳,在她對面的女人戴著墨鏡,衣著時尚,是個很美艷的少婦,她是豐柏煜的老婆,蔣矜。
蔣矜把臉上的墨鏡摘下來,露出一張妝容精緻的臉,「子知,你今天約我來,是柏煜的意思?」
「是。」周子知也沒有拐彎抹角,她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攪著咖啡,「矜矜,娛樂媒體那些人撰寫的內容有很多都是子虛烏有,就譬如當年,我們那時候的報道傳的多真,網上都已經說我跟柏煜領證結婚了,其實什麼事都沒有。」
「子知,我不是十幾歲小姑娘,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是演員,那些角色的需要,還有一些職業本身的情況,我都可以理解。」蔣矜說到這裡,她笑了一下,「我不是因為那篇報道。」
周子知一愣,「不是?」
蔣矜放下勺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子知,你覺得柏煜是什麼樣的人?」
「嗯……」周子知想了想,「工作認真,對待朋友仗義,性情開朗,和異性相處一直保持距離。」
蔣矜喃喃自語,「保持距離?」
她說,言辭直白,「他嫖了。」
周子知的手一頓,勺子重重摩擦杯沿,她吸一口氣,震驚還是在她臉上出現。
恐怕豐柏煜還不知道,以為蔣矜是介意最近的緋聞。
「我跟他在一起那麼多年,從來沒翻過他的手機。」蔣矜說,「所以他對我不防備,手機沒設密碼,那天他把手機落家裡了……」
她是個不願意,也沒興趣偷窺別人*的人,就算對方是她的丈夫。
平時豐柏煜也有時候會忘帶手機,她是不會翻看的,如果有電話來了,她也只會接一下說明情況,就給掛斷。
當時她在房裡收拾衣櫥,孩子們在床上玩,把豐柏煜的手機摔地上了,她才去撿,可能是孩子們亂按了什麼東西,屏幕上是聯繫人目錄。
其中一個名字她是從朋友口中提過的,恰恰就是對方男朋友花天酒地的會所老闆,當時她朋友天天在她面前訴苦,因此她有一點印象。
蔣矜譏諷的笑笑,巧的跟命定的一樣。
聽完蔣矜說的話,周子知開口,「只是一個會所,會不會搞錯了?」
蔣矜把髮絲別到耳後,「我花了一番功夫查過,他是那裡的常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豐柏煜三個字堵不住所有人的口,只要拋出可觀的誘|餌。
更何況還是那種供人消遣的地方。
周子知沒再打斷,繼續往下聽。
「於是我找人跟蹤他。」蔣矜說的輕描淡寫,「沒過多久,我在他身上聞到以前多次聞過的味道,是那個會所提供的沐浴露味道,他回來之前,我就收到消息了。」
「子知,不會有誰跑去會所,待一兩個小時,特地去洗個澡。」
周子知聽的感覺是在聽戲,她覺得蔣矜能這麼肯定,應該還有別的證據。
「確實,我還有其他證據。」蔣矜打開皮包,拿出煙盒,「子知,要來一根?」
周子知搖頭,「不用了。」
「你還是老樣子。」蔣矜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子知,我不會衝動。」
那麼多年都走過來了,他們還有感情,有很多共同度過的美好回憶,兩個孩子也很可愛。
「我會給他機會,但是我要他掉一層皮。」
周子知眯了一下眼睛,看來她來之前準備的那些話是不用說了。
相反,來這一趟,她倒是長了見識。
喬楠,蔣矜,譚音,她們的經歷都教給了她許多對婚姻的感悟。
蔣矜的口鼻熟練的吞雲吐霧,「子知,男人狡猾的很,如果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跑到他面前質問,他可以有幾百個借口,是不會承認的。」
「要沉得住氣,將把柄攥在手裡。」
回去后,周子知拿著郁澤的手機,腦子裡響起蔣矜的那句話「男人的手機上有很多秘密」。
她按著手機殼,從冰涼到漸漸溫熱,汗濕。
不知過了多久,周子知只聽到自己的心砰砰砰的亂跳,她滑了開鎖鍵,不需要輸入什麼密碼。
桌面上的照片是他們的合照,是她那次和郁澤在濟州島拍的。
周子知的指腹輕輕一摁,往後翻。
「在幹什麼?」
背後突然傳來郁澤的聲音,周子知的心一慌,她遮掩了情緒,快速將手機放回去,「沒什麼。」
充滿深意的目光掃視自己媳婦,郁澤的眼底一閃,他挑了挑眉毛,「你在翻我的手機?」
周子知的心一突,「沒有。」
郁澤湊過去,對她微昂首,「看吧。」
周子知一怔。
難道不該是質問「你為什麼要偷偷翻我手機?」
郁澤揉揉周子知的發頂,「你慢慢看,我去洗個澡。」
他拿了內褲,「記得要看啊。」終於會翻他的手機了,以前都不過問,他還有點失落。
聽著彷彿是挺高興。
周子知,「……」
她看看手機,忍不住伸手撐著額頭,以後還是不要那麼做了,心跳的厲害,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想起什麼,周子知拿出自己的手機,猶豫著要不要跟豐柏煜透露一下,她思慮過後,還是沒打那個電話。
從今天的談話里可以發覺,蔣矜似乎並沒有要她推波助瀾的意思。
那還是不摻和了,周子知嘆氣。
郁澤從浴室出來,周子知還坐在那裡,沒動。
「蔣矜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周子知回神,「挺多的。」
郁澤擦頭髮的動作一停,他大步過去,半蹲在周子知面前。
周子知被這麼近距離看的有點不自在,從郁澤手裡拽走毛巾,給他擦拭頭髮上的水。
「一樣米養百樣人。」周子知輕嘆,「人與人是真的不同。」
好的,壞的,差的,優秀的,樣樣都有,許多時候,也不是那幾個詞就可以區分。
郁澤半眯著眼睛,「我同意。」
他將周子知胸前的一縷髮絲別到她的耳後,捏捏她的耳垂,「皇朝會所。」
周子知立刻抬眼。
這個不加思索的動作暴露了她對那個會所的反應。
郁澤老實交代,「以前我們幾個偶爾去聚聚,喝兩杯。」
他用一種最直接粗暴的話表明忠心,「子知,我那次還差點進錯地方。」
周子知的耳根泛紅,「……」
「不擦了。」郁澤把毛巾拿開,抱著周子知上床,「我要多練習練習。」
周子知從郁澤的肩頭探出腦袋,「燈,把燈關了。」
「不關。」郁先生態度強勢,動作溫柔,「關了就看不見你了。」
他最喜歡看周子知在他懷裡動|情的樣子。
周子知見郁澤往下趴,她的面頰通紅,臊的不行,呼吸都不順了,蹬著離兩條腿踹他,「不準親那兒。」
郁澤握住要朝他襠踹過來的腳,調笑著說,「抹殺親夫啊。」
下一刻他的手指伸進去,而後是唇,周子知什麼聲音都沒了。
……
周末那天,周子知跟郁澤去他們的新家。
坐落在半山腰的一處莊園。
他們是乘搭小型纜車上去的,那裡僻靜安寧,被綠樹環抱,後面瀑布飛流直下,砸著石頭,水聲隱約可見。
布局大氣古樸的前廳,種滿了各種植物的後花園,大型的游泳池,健身房,露天溫泉……周子知能想到的,這裡都有,她不知道郁澤準備了多久。
主卧大的誇張,尤其是那張床。
周子知感覺以後孩子是不會滾下去的,太大了。
「喜歡嗎?」郁澤從後面摟著周子知,下巴抵著她的發頂。
周子知說,「你不覺得床大?」
郁澤挑眉,「大一點舒服。」
周子知搖頭,何止是一點。
現在郁澤晚上也不滾床了,她躺哪兒,郁澤就擠過來,一張床空了大半。
周子知站在露台那裡,如置身半空,可以看到一望無際的海景。
這房子很安靜,狗仔想偷拍還真有難度。
「那是給金毛睡的小屋。」
郁澤指著一處,笑道,「等你生完寶寶,我們就買兩隻金毛回來。」
周子知彎著眼睛,「不能先買金毛嗎?」
「明年我們就會有個羊寶寶。」郁澤說的煞有其事。
周子知笑笑,哪有那麼快。
「家裡還缺什麼嗎?」郁澤說,「你再看看,不喜歡的跟我說。」
「什麼都不缺。」周子知說,「我很喜歡我們的家。」
他們從新家回去,當晚周子知就被智齒鬧的睡不著覺,那裡發炎了,整個區域都腫了起來。
郁澤把葯和水遞給周子知,「吃藥。」
乖乖把葯吃了,周子知躺屍。
「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拔牙。」郁澤皺著眉頭,他看著都不好受。
「不拔。」周子知說完就繼續躺屍。
醫生說她的位置正,長出來就好了,她不想拔掉,拔了就多了個坑,而且還有可能傷到神經組織。
最主要的是,周子知怕拔牙。
「你晚飯都沒怎麼吃。」郁澤無奈,「我去給你熬粥。」
周子知躺著,眼睛跟著郁澤,目送他出房門。
她摸摸臉,應該沒腫。
撐了將近一星期,周子知不疼了,沒什麼感覺,她更加堅定,自己不用去拔牙。
郁澤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資料,全是有關長智齒的。
「下次再痛,就去拔了。」
周子知轉移話題,「我明天要去楠楠家吃飯。」
「拔了好。」郁澤不為所動,拿了一張紙給周子知,「你看看上面說的。」
周子知伸手蓋住,「我看過了。」
網上有很多相關的信息,醫生也說過不少。
郁澤捏著周子知的下巴,「我看看,是哪顆?」
「還沒長出來。」周子知仰著頭,「你看不到的。」
郁澤在她的嘴上重重的親了一下。
離六一越來越近,幾個老兩口比當事人還要急,兩邊的請帖全都已經送出去了,事情還是有許多。
徐壽晴打電話問周子知有關習俗的東西,「子知啊,你跟郁澤講了嗎?我們這邊陪嫁的只有幾床被子,還有一些小東西,沒有什麼大物件。」
她不放心,怕到時候因為沒考慮周到,給女兒落面子。
婆家畢竟不是娘家,她是過來人。
周子知在花園溜達,「說了。」
後面的王子甩著尾巴,一路跟著周子知。
「那郁澤是怎麼說的?」徐壽晴問,「他家裡呢?我們也不清楚他們那邊的習俗,各地都不同。」
徐壽晴一說起來,打開了話匣子,嘮嘮叨叨的。
「之前你爸跟郁澤他爸談過,但是沒談明白。」就談了禮金的事,習俗太瑣碎。
「就按照家裡的。」周子知說,「媽,你跟爸都別急,郁澤家裡這邊我都讓他問過了,說我們就按照我們的習俗來就可以。」
徐壽晴聽了寬心不少,「媽想著也是。」總不能還沒嫁過去就要遷就。
家裡這邊的親戚朋友,人人都羨慕她的女兒有福氣,嫁進了豪門,以後當闊太太,她不那麼認為,女兒自己有本事,不需要依靠豪門。
豪門最多算是……
錦上添花。
安撫了一會自己的媽媽,周子知把手機塞回口袋,蹲下來伸出手。
王子抬起一隻爪子,放在周子知手裡,與她握手。
周子知笑著說,「王子,我要結婚了。」
像是做夢。
可是身邊的所有人在給她祝福,家人,朋友,他們全都提醒著她,即將要步入婚姻殿堂不是一場夢。
她的下半輩子會是郁澤陪她一起,走到白頭。
不是誰都可以有那麼幸運,碰到她愛的,同時也愛她的那個人。
周子知笑著嘆息,「我很幸福。」
王子蹭蹭周子知,尾巴繞上她的手臂。
試婚紗那天,婚紗店沒別的客人,服務員都在那等著,一見到郁澤跟周子知,都一窩蜂的湧上來,忙著給他們準備衣服。
郁澤的西服穿起來容易,髮型隨意打理就好,周子知不但要弄頭髮,婚紗還有些繁瑣,她自己不好穿,兩個服務員幫忙搭手。
她們的心情很激動,雖然接待過很多明星,但是周子知跟郁澤的豪門婚禮關注度非常大,她們也好奇會是什麼樣子。
周子知問,「拉鏈拉上去了嗎?」
「快了,」一個服務員說,「有一點點緊。」
她的話說完,拉鏈拉到頭,上去了。
腰部的緊繃感強烈,周子知的嘴角抽了抽,肯定是她又胖回去了。
看來在婚禮前,她要控制一下飲食了。
片刻后,周子知和郁澤並肩站在一面鏡子前,裡面的男人身著裁剪精良的白色西裝,高大俊朗,氣勢強大沉穩,女人一身定製的聖潔婚紗,纖瘦清雅,韻味迷人。
他們或許不是世上最般配的,但是他們已經做好交出彼此的一生一世。
旁邊的服務員在那一個勁的送祝福。
「新郎新娘好登對啊。」
「郁先生,周小姐,你們看起來真恩愛。」
「新娘子都是最美,最幸福的。」
那話周子知聽著開心,郁澤也開心。
他握住周子知戴著白紗手套的手,十指相扣,緊了緊。
沒過多久,他們定了日子,在濟州島拍婚紗照。
那天天氣很好,戶外拍的順利,周子知也沒有多少疲憊,她習慣了在閃光燈下擺各種姿勢,和不同的表情,郁澤就比較不自然。
「郁先生,你再離周小姐遠一點。」
攝影師無奈,他拍過很多,這別人都是站的遠,距離大的他看了恨不得去拽一把,栓個繩子。
他還是第一次碰到有新郎緊貼著新娘的,挪一步就跟要命一樣。
距離太近,太遠,拍出來的味道都不對。
郁澤十分不情願的把大半個身子從周子知身上挪開,他挺直腰背,單手抄在西褲口袋,另一隻手摟著周子知的腰,力道不輕不重,給人一種懶散的感覺。
攝像師連著拍了幾張,這兩人自身條件好,拍的再差都不難看。
拍了半天,周子知赤腳站在礁石上,居高臨下,將拍打的浪花收進眼底。
她穿著白襯衫,淺藍色牛仔褲,黑色長發隨風揚起,在虛空擺出凌亂的弧度,不時擦過寶藍色耳釘。
郁澤也穿著同一個品牌的白襯衫,牛仔褲,他的襯衫領口敞開,衣領左右晃動,露出一小片小麥色胸膛,能看見精壯的肌|肉。
他們站在一起,周子知的目光望著大海,郁澤在望著她,目光深邃溫柔。
不遠處的攝像師立刻拿攝像機對著他們,將那一幕的美好永遠定格。
五月底,周子知跟著郁澤一家去了老家鳳陽。
開的六輛車,郁成德,邱容,周建輝,徐壽晴,他們四個人一輛,沒有小輩,他們可以聊聊習俗問題,歲數差不多,處的也比較融洽。
郁願自己一輛,郁澤帶著周子知,後面的是跟隨的傭人和管家,保鏢,為的是路上有個照應。
最後一輛裝的是有關婚禮的物品,帶了部分,剩下的都要在當地置辦,所以他們提前幾天去。
車子上高速,周子知就開始緊張,控制不住,她一緊張就暈車。
郁澤看著路況,「要不要吃個橘子?」
周子知搖頭,過了會,她擰開水杯喝水,氣色不太好,純粹是被緊張害的。
「聽聽音樂,」郁澤說,「你試著睡一下,醒來就到了。」
周子知歪著頭,在她自己的歌聲里,睡著了。
將近三個半小時后,郁澤湊過去說,「子知,我們到了。」
周子知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頭腦一下子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