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東山省省城二院婦產科，一位六十左右但步履健碩的老者，急匆匆一病房門前敲了敲。「二伯！」老人看了眼開門的帥小伙點點頭，「生了？」「是個男孩，我已經給我爸媽和汪叔叔家都去了電話報了平安，事情太突然，沒想到孩子才七個月就生了，都沒準備，他們都趕不過來。」

老人進了病房，剛要說話，守在病床邊上的老婦人拿手指放到嘴邊擺了擺，又指了指床上的產婦。

老人走到病床邊，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又憐又氣的侄女，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髮，小聲問道：「孩子呢？」「孩子太小又不足月，需要檢查一下，我剛才去問過了，快送回來了。」

「二伯，您老怎麼也來了？」床上相貌清雅俊秀，只是臉色略顯蒼白的姑娘支起身子問道。

「別起來，怎麼沒睡著嗎？我這才到家，就接著你二娘的電話就趕緊來了，家裡就你這麼個寶貝疙瘩，要是在我這落下什麼毛病，他們能讓了我嗎，你呀，什麼也別想，好好養著，身體好了還要去上學呢。」

「二伯！」姑娘雙眼立時堆滿了淚水。

「雨潔，現在可不興哭的，對身子不好，有二娘在，誰也不敢怎麼著，再說了，誰讓這孩子到了五個月了才顯懷，你又住校，孩子留下來是雙方家長都同意的，到時再去補個結婚證就得了，等你身子好了，咱就舉行婚禮，這事我說了就算了。」老婦人拿毛巾輕輕拭去她的眼淚。

「可是我們還沒畢業呢，我爸說過要等自強他爸回京里安頓好了再說，現在就讓人發覺我們兩家的關係，時機不好。」

兩個護士一人開門，一人抱著孩子走進病房，「16床，汪雨潔對吧？你的孩子很健康，只是稍微小了點，注意孩子有無黃疸，要經常把孩子放到肚子上……」

李自強說了一些感激的話，提了兩個禮品兜外加兩個紅包客氣的把護士送出去。回來就看見汪學書眉頭緊皺，「二伯，怎麼了？」

「命帶凶煞，面犯桃花，克父母姊妹，天狼星見主，如不好生管著，只怕是個禍害梟雄，怪不得啊，這原來時等不得了才早點來到人世。」老人沉默許久抱起孩子就走。「孩子我帶走，此子不易隨你們生活，待20年後命格或許改變，這20年內你們兩個絕對不能來我家看孩子，就是聯繫也不行，天意啊，李家代有人才出……告訴你們父母，孩子我管帶著，成才如否，只待天意，我自儘力。」不顧3個目瞪口呆的人奪門就走，「孩子命里缺水，隨母姓，就叫汪寒吧。」

京城某處把守森嚴的高牆內，李愛民匆匆走上二樓，敲了敲門。

「進來!」老人看了眼兒子，沒吭聲，低下頭繼續看文件。

「爸，小強給家裡添了個男丁，可是汪家二哥給抱走了，小強說是因為孩子……所以不能來我們家了。」李愛民雖滿臉歡喜但也略顯沮喪。

「好啊！好！好！你二哥是個有能耐的，且由他去，你們就別操心了，孩子在他那我放心，告訴小強媽媽，等兩個孩子回來都出國去學習吧，你也馬上就回來了，孩子也都懂事，會理解的，告訴小汪聲，讓他在X省扎住根，那兒太亂，有他在都放心，別有想法了，一個就好！」

「是，我這就去安排。沒什麼事我先下去了。」

老人擺擺手，低頭沉思了會，站起身走到一副畫前默默的看著，山水之間，一舟一翁一釣竿，下面是自己後來加的一行小字「不是不為是不能為也」此畫是自己當年進常委時，時在Y大任教的汪學書來訪臨走時留下的，汪學書是自己在Y省任職期間結交的至交。

多少年以後，在汪寒某任秘書寫的回憶錄上，記載了他當時打聽關於汪寒20歲前的一些成長經歷，但也只是隻字片語：

汪寒一歲，汪學書擺刀.書.印於床讓其選一，汪寒口先銜印，左手執書，右手舉刀，硬奪不舍。汪學書苦笑。

2歲即熟背唐詩宋詞，認字許多，一天才也。

三歲跟隨古街一廖姓老中醫習武健身，對針灸正骨尤愛，是小武痴。

8歲小學課程完結，十四歲Y大經濟系就讀，並逐漸在汪學書三子汪天鵬幫助指導下，開設服裝.電子.建築材料等品牌店若干，外人視為商界小怪。

18－21歲參軍，檔案絕密，後續讀研究生雙科.

23歲，在汪學書嚴厲呵斥下，無奈參加全國公務員會考，筆試成績較好，其申論後來在網上被視為經典。

汪寒對於做公務員現在還不是很熱心，但爺爺的話自己向來是奉做聖旨的，臨到京裡面試前一晚。

「你憑自己本事，能留在京城最好，到那時，我就放了你這臭小子，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再不管了，前提是絕對不能利用家裡的關係，不然，你就一輩子呆在古街，這是至關重要的，前20年是我替你規劃好的，以後就靠你自己了，你到京城，主要是你爸媽和你祖父母在那，你太爺到去世也沒見你一面，確實是我的不是，不過，我想他是明白我的，認祖歸宗要順其自然，不可心急，也許是我心狠，打小你就沒有父母關愛……」汪學書閉著雙眼，躺在靠背上任汪寒揉捏。「你也老大不小了，看你今年就帶桃花，到時帶姑娘回來讓我看看，你小時我管的嚴，沒怎麼和女孩交往，那是怕你太花，你現在記住一條，感情不能太濫，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因果不爽的……」

「爺爺，就別逗我了，到現在除了小妹們，似乎打小圍在我周圍的都是大我幾歲的女孩，人家誰和我玩姐弟啊，那時您一放學就讓我學這弄那，好歹退伍了，還是死命令，我的好爺爺，您這純耽誤我這玉樹美男啊。」

「你別到時有了媳婦忘了家就好！」

「我可不急，這還沒一撇呢，老婆不知藏在哪疙瘩，我可不想學您，一早就讓奶奶管著。」

「臭小子，你懂個屁，你奶奶那是有旺夫旺子的命，我當時費了腦子才那個嗯！說不得，說不得啊！」

「我還以為是爺爺教子有方呢，原來是奶奶的原因。」

「討打是不，不過遺憾的是你叔伯幾個都沒生男孩，你大伯二伯有了你大姐二姐，響應號召，你三叔是有了你倆妹妹，是我絕了他的念想，以後她們幾個是要靠你看著的，聽明白沒有，別跟我嬉皮笑臉的沒個正經。」

「大姐二姐我不敢，小妹兩個是人精，還用我管，管我倒一套一套的，」

「你三叔這幾年攤子鋪的大，咱家人丁少，總是麻煩，她們兩個的丈夫我是看不上了，你大爺爺打小就過繼給我老舅，他那幾個孫子，老實有餘，本事不足，你老爺那，更不用說，你那大舅也不是個閑人，可惜到現在也不結婚，你媽那聽你三叔說自己也忙，你自己的親妹妹我沒看見過，你走以後，我想她們也該來了，我想她啊，當年要不是你那個書獃子爸爸，還有你，我怎麼會和你媽咫尺天涯20年啊！」

「怎麼又怨上我了，我要早知道是這樣，當年在我媽肚子里怎麼也得折騰個胎死腹中，讓爺爺您也省了心，我那時太小不懂事，您說是吧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