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好人難做
夜色幽黑，高速路上，急速賓士的各類車輛來迴轉換著的燈光，把一輛停在路邊的豪華進口大巴和圍在它屁股後面的幾個人的影子弄的時長時短若有若無。
趙剛現在心情極度沮喪，要不是堅持不坐火車坐大巴去北京，現在自己恐怕早就熱湯熱水的在某個館子里和朋友開吃或者躺在暖和的被窩裡了；狠很的把剛吸了幾口的香煙拋在地上，用腳尖碾了碾，看了一眼那些圍在滿臉大汗一副焦急模樣的司機身邊的人，扭身爬進車廂，可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沒幾分鐘就又沒了耐性，為什麼，因為自己有心事啊，戰友這次讓自己去北京幫他，是給了自己相當高的待遇的，都什麼待遇？好象干好了的話美女……金錢…..誰他媽知道，反正很好。
走到離自己兩排座的那個年輕人身邊：「兄弟！有時間嗎，滿車人除去那個乘務員好象就咱兩個歲數比較接近，要不，咱說會話？」
汪寒抬頭望著面前這個高大且略顯威猛的傢伙，伸出手面帶微笑，點點頭：「好啊！您貴姓？聽大哥口音，是濟泉市人吧，你這是去北京出差嗎？」
「什麼貴不貴的，趙剛，濟泉市鄉下的，到燕京戰友那求個活干，兄弟你呢？你這是？」握了下手，趙剛借著車內昏暗的燈光打量了下對面的年輕人，穿著很隨意，但絕對不是普通貨，上穿細小暗格長紋白底襯衫，袖口緊扣，外面是毛料大衣，寬鬆的青黑休閑長褲，腰帶比自己的似乎強了不是一個檔次，鞋子看不大清，輪廓上像極了自己在家樂福櫥窗里看到的那雙真皮老頭，過千的樣子，不過現在假冒的這麼多哪分得清；模樣看上去很帥，面孔白皙很有氣質，二十多歲，放到人堆里，你絕對能很快注意到他，「這麼年輕，我想你是回家探親返校的大學生吧？」
「汪寒，也是濟泉市人，不上學了，畢業都快一年了，我過幾天要在北京參加公務員面試，提前過去熟悉下場地環境，別到時找不到地，耽誤事。」汪寒笑了笑，還是說了實話，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現在公務員面試要到北京的嗎？不是哪招的哪弄嗎？啊！你不是報考的部委里的吧，我聽說今年可是三四千人競爭一個名額的，要求似乎最低碩士研究生的吧，你多大？二十五或者再大點，不像啊，奇怪…….」
「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去部委面試，我去競爭發改委發展規劃司專項規劃處那個科員職務；沒你說的那麼大，今年二十三，工業經濟研究專業，碩士研究生，趁年輕，出去闖蕩歷練歷練。」
「真的假的，我草，你整個一牛人，最晚十六歲上大學吧，也是，現在這社會，什麼事沒有，這也沒什麼可奇怪的，不過，我草，全國那麼多能人，也能去參加面試，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牛人，我長這麼大，沒大服過什麼人，你這樣的，讓我感覺自己很無能啊！」
「我只是小時候有個有點學問的爺爺抓的緊，上學早又跳了級，沒什麼可羨慕的，我聽說北大一個早期的24歲就是博士了，現在中央黨校就職，應該官至極品了吧，哪象我一切都是運氣，我只是比大哥您多讀了幾年書，論社會閱歷經驗就比不上您了。」汪寒沒生眼前這連吐粗話人的氣，有許多人口頭語就帶髒字。
「就是客氣，我也才部隊轉業，沒什麼混社會的資歷，不過小汪同志，我鄭重的問你一句，你這專業面試的幾個人，提前走關係了嗎？」趙剛沒意識到自己問的唐突了點，他這人就這樣，怎麼想怎麼說，從不考慮的。
「沒有，憑本事，行就行，不行說明自己沒那料，北京那麼大，我一小地方的傻孩子找誰啊，再說了，那些大人物我認識他們，他們不認識我啊。」汪寒苦笑著問：「你什麼兵，民政沒安排嗎？」
「2015年的武警，在北墅監獄那呆到退伍，我先去朋友那看看，民政上對安排我們這些人要考這考那的，我腦子有水，打小最害怕的就是考試，比不了你。」
「那你一定身手不錯了，，象你這樣的人應該再招進公安口的，難道也有別的什麼原因，你不是老兵？」汪寒側著身子，從褲兜里掏出震動著的小巧多功能手機，「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啊！」
趙剛眼裡露出一絲夾雜著嫉妒.羨慕的目光，點點頭沒吭聲。
「秀蛾姐，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嗎？……哪啊！還沒到呢，車在路上壞掉了，聽說是進口件，不好擺弄，現在客運公司來接的車也快到了……我也不是出門一趟兩趟了，沒什麼可擔心的……公車美女沒有，我這猛男有一個，…..是，我幼稚，我這不網上看東西看多了嗎，早知道，我坐飛機了，聽說現在空姐也有開放的！……開玩笑，開玩笑大姐可別亂說壞了咱一世英明…….一切都聽大姐吩咐……你和她們幾個都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直接聯繫我或者找我舅舅…….好的，到了等安排好了，我先打給你…..再見」
「女朋友？」
「不是，是好朋友兼合伙人，我開了幾個小店，一直是她打理著的，是個不錯的而且是個相當漂亮有內涵的姑娘；她結婚了已經。」低頭沉思了會，汪寒站起來，從貨架上拿下一個包，在側面取出一打名片，揀出一張遞給趙剛「想著是有幾張我自己的夾在裡面的，這些個都是以前有業務往來的人的，我怕以後想不起來，在上面都做了記錄的，你別見笑。你這張上面有我的聯繫方式，以後有什麼好相與記得要找我。」
「你這開著幾個店？怎麼這麼多名目，還都不在一起，你怎麼照顧的過來？」趙剛有點呆住，面前的這個人給自己的震撼太大了，少年有為還不放張。
「沒什麼，這些都是我在學校里搞社會實踐時擺弄的，沒什麼可以上的檯面，倒讓你見笑了，別說我了，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趙剛把名片鄭重的放到錢夾里收好，「我沒什麼好談的，學了點擒拿格鬥平常覺得自己牛忽忽的，和你一比，還真是…...以後要是找不到好工作，兄弟你也給我指條明道，讓我也老闆一把，我嗎，現在別的本事沒有，日後咱們如果都留在了北京城，有什麼出大力，搬搬抬抬的跑腿仍生只管吩咐，你這名片我留著了，這我戰友的電話號碼，想找我就聯繫他一準找到我，那傢伙和我是生死。我的手機給了我弟弟了，家裡日子不好過，我小弟上學用得著。」
……….
兩個人正說著話，年輕漂亮的乘務員小姐客氣的在前面喊話，組織乘客按票號分乘兩部車，互相抱了聲珍重，收拾各自的行李下車……
趙剛怎麼也想不到，就是這麼一次簡短的旅途談話，會在自己日後人生道路上產生那麼大的影響。
等到汪寒聽到周圍人聲喧鬧驚醒時，車子已經停在了車站停車場，收拾好自己簡單的行李，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才凌晨2點多，下車時打量了下周圍，並沒有發現那個趙剛，也許還沒到或者早走了，不管了，出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從幾個在附近拉客的人的拉扯中掙扎了出去，走進一個較上檔次的飯館隨便吃了點東西，夜晚的街上行人很少，只有少量的貨車和空著的各類出租不時從自己身邊劃過，汪寒放棄了找地休息的想法，乘著人少，逛下京城也不錯，走哪算哪。
街道兩邊閃爍的霓虹燈自成一景，當然跟省城不同的是娛樂業多多了，流動人口多，造成了它們旺盛的生命力。
才走過幾條街區，隱約聽到幾聲女人的呼救聲，汪寒心裡暗笑，公車美女沒碰到，來個英雄救美也不錯，快速跑到那條小巷，遠看像是幾個人在撕扯一個女子的樣子，
汪寒緊緊背上的旅行包，掏出手機撥了110，「你好，110指揮中心，請問有什麼要幫忙的嗎？」「你好，我這有幾個人正欲實施強姦，因為那個女的在求救。」「先生，報一下你的位置，請您小心一點，巡警馬上就到。」「左邊有安源公司的高樓，右面似乎是皇家娛樂城，在它們之間的一條巷子里。」「汪寒關掉手機，快步走了過去。
「嗨！哥們幾個，做什麼呢，幾個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小姑娘，有點丟份了啊！」眼前有5個滿身酒氣的人圍成一圈，中間有個人正在撕扯一個少女的衣服。
「哪來的野種，敢管你爺爺們的閑事，識相的滾遠點，不然廢了你。」車裡下來一個手拿橡膠警棒一頭黃毛的傢伙大聲叫囂著。
「你罵我！」汪寒抬腳就踢，黃毛高舉的警棍還沒落下，就被踢飛，狠狠的砸在車后玻璃上又滾落在地，蜷縮在那雙手按著肚子大聲的叫喚起來。
「你他媽誰啊，敢打我的人，活膩了小子？」人群中間那位放開那個姑娘，汪寒看她確實有點姿色，只是她並沒有跑開，「徐少，不管我的事，是你讓我扮強姦的，是你讓我大聲叫的……徐少…..」「滾，等會再收拾你，給平四電話。」
汪寒苦笑，「說什麼呢，誰知道你們深更半夜的在這演戲，和真的一樣，你們繼續！」
「打了人就走嗎，笑話，醫藥費修車費20萬，拿錢走人。」少女口中的徐少眯著雙眼，陰沉著臉看著汪寒。
汪寒沒理他，扭頭就走，真**掃興。
「等會剁了他的那隻腳，打碎他的嘴，伶牙俐齒，不是什麼好鳥。」「是，徐少，我們先走吧，掃了您的興，兄弟們請你到金色谷，聽說才送去幾個不錯的雛。」
「走什麼，看戲。」
汪寒看著小巷兩頭不斷從飛馳而來的車中跳下手拿各種器械的大漢，拿出手機，又撥了110，「你好，110指揮中心……」沒想到還是剛才那個接的，「我說大姐，我剛才報過警了，您說的巡警什麼時候到啊，再不來，要出人命的，這起碼又來40多人，都拿著傢伙呢，您費點心，趕緊的吧。」「怎麼回事，你慢點說，什麼情況？」「慢不來了，都到我跟前了，我開著手機，你自己聽吧。」
對方也不說話，輪圓了傢伙就向汪寒身上招呼，「這是京城嗎，這架勢完全是香港上世紀80年代的錄像片啊！」汪寒拿著剛奪過來的兩條鋼管一邊挌擋著在人群里竄梭，一邊對著上衣口袋嚷著「趕緊的，不然，真的會出大事的.」
110指揮中心，一位漂亮女警放下耳麥，皺著眉站起來招呼另一位女警繼續接聽記錄，自己來到監控大廳跟一位中年警官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