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見鍾情
在沂源市最好的明月度假村酒店，司機小周先進去定了桌，汪寒和田明海坐在旁廳的等客沙發上，兩個誰也沒說話，只是都點了根香煙在那吞雲吐霧，今天來市裡事情進展還算順利，書記市長都表了態支持把平湖作為開放試點鄉鎮，但就一些細節問題爭議較大，如果設了試點，平湖是要向市裡伸手的，相關配套設施都需要跟上，現有的自來水塔.電力變電所等是滿足不了未來需求的，基礎道路路面硬化，排水系統改造這都需要資金，可市裡不想出錢，也沒錢出。這就需要鎮上自己解決，田明海心裡是沒底的，不過看看汪寒，一副躊躇滿志的神情，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汪寒摘下黑框眼鏡，擦了擦，拿在手裡，汪寒是不近視的，因為今天想顯得莊重沉穩些，才戴的。望著一臉嚴肅的田明海笑了下。
田明海看他笑的燦爛，顯現出許多陽光大男孩般的率真氣質。用陽光來形容是因為汪寒年輕，而看他的眼神，田明海總覺得它透出些真誠來。「笑什麼？倒是年輕同志，思想上沒負擔。」
「有什麼負擔，沒那金剛鑽誰攬那瓷器活，老大哥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只要提案上了常委通過，怎麼盤活這一攤子就交給我，您就給我提個醒把把關就好，事情沒那麼複雜，我從來都是把所有的問題簡單化，不要給自己增添心理負擔的。」
田明海不置可否，搖了搖頭沒再言語。
畢雲天領著幾個人走進來四處巡視了下，看到他們兩個，招了招手就過來了，汪寒趕緊戴上眼鏡，伸著手和幾個握，「你這個小汪啊，自己不喝酒還這麼樂意招朋友聚會，這幾個你也都認識，我就不介紹了，還有誰來？」
「市委秘書長老孫和開發區老田，是我請的，大家都不是外人，聚聚說說閑話，熱鬧下，也算我給汪鎮長補上接風宴。」田明海把幾個讓著坐下。
大家正在閑談，一個女孩老遠就喊上了。
「畢叔叔，您怎麼來了？我剛回來就看見您的車停在外面，我還尋思著您老來怎麼也不先通知我好安排席位呢？幾位叔叔大家也都好吧？我冒昧的打擾你們了，這位是？」女孩說話的功夫就到了近前。
眼前的女孩，瓜子臉，一頭烏黑閃亮的秀髮自然地披落下來，像黑色的錦緞一樣光滑柔軟，兩道柳眉，柳眉下嵌著一雙明亮而又銳利的眼睛，那雙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左右一顧一看，連那坐在一角的人，都覺得她看見自已了；那坐得近的，更不必說。略施唇膏的小嘴噘的老高，一副生氣的樣子。高高的個子，上衣是疊搭的針織衫和小碎花衫子，帶著濃濃的淑女氣息，而下面搭配著的淺色窄腿牛仔褲正好中和過於甜美的感覺，底下一雙淺粉色的平底鞋又凸顯出一股子嬌媚來，肩上斜跨了個大花背袋，又給人些清爽。
汪寒驚艷於對面的美女，站起身來，「汪寒！在平湖工作。」
「你好，柳月兒，這的經理，歡迎您來，下面的招待不周，這麼久了怎麼也沒來遞水的，是我們服務不到位，你不要介意才好啊！」柳月兒看著文質彬彬的汪寒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沒來由的一陣心跳，忙伸出手來。
汪寒拿手輕輕握了下她的指尖，就放下了。
畢雲天笑著說：「這不是汪鎮長請客嗎，客隨主便，我怎麼好越俎代庖啊，很久沒去你家了，老柳還好吧？我那戰友可是個閑不住的主。」「托您的福，好著呢，這會怕是還在上海呢吧」「你先忙去吧，不用招呼我們，等會上來和叔叔喝一杯，也認識下才來的汪鎮長，以後少不得要常來的。」
柳月兒詫異的看了眼面前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汪寒，這麼年輕的鎮長？還這麼有氣質，真的少見。心裡怪怪的，和眾人點點頭，「我先上去看看，等會一定過去敬大家的。」
汪寒看她走了，心裡似乎有些莫名，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了，不能胡思亂想的了。借著和幾個人客套著說話，才把亂了的心思收回來，柳月兒，一聽就輕輕柔柔的，怎麼了這是，也不是沒見過美女，怎麼獨獨對她懷了心思呢。
等到市委秘書長孫剛強和開發區黨委書記田豐到齊后，汪寒又是一陣客套，幾個人走進裝飾豪華的大包房，分賓主落了座，汪寒說什麼也不坐副陪，自己不喝酒，別耽誤了大家的雅興，畢雲天看他為難，主動的坐下。
菜陸續的上來，眾人先為汪寒幹了杯，然後就互相說了些祝酒詞，輪番的拼起來。
酒宴快結束的時候，柳月兒手指纖纖的捏著個高腳杯自己開門走了進來，先客氣的說了自己的不是，就又挑起眾人的毛病來，說幾個叔叔許久也不來捧場是要罰酒的，幾個看是常來的，讓她也喝，柳月兒看汪寒面前沒酒，就要給他添上，汪寒連說自己不能喝酒，柳月兒就笑著說現在不喝酒的好男人和不喝酒的官難找的很，汪寒接過話說：「不喝酒就是好男人嗎？我在網上看的一個笑話，就是關於不喝酒男人的，要不說來聽聽？」
大家都點頭示意他說。
「有一位先生在十字路口等綠燈，這時，過來一個乞丐敲敲車窗說：給我點錢．先生看了下，說：給你抽支煙吧．乞丐說：我不抽煙，給我點錢．先生說：我車上有啤酒，給喝瓶酒吧．乞丐說：我不喝酒，給我點錢．先生說：那這樣，我帶你到麻將館，我出錢，你賭，贏了是你的．乞丐說：我不賭錢，給我點錢．先生說：我帶你去桑拿房享受「一條龍服務」，費用我全包。乞丐說：我不**，給我點錢．先生說：那你上車吧，我帶你回去，讓我女朋友看看：一個不抽煙、不喝酒、不賭錢、不**的好男人能混成啥樣了。」汪寒學的兩個人的對話惟妙惟肖，在座的無不捧腹。
柳月兒笑著說：「汪鎮長的意思是說自己不想做好人了？」
「我的意思是好人難做，柳經理就別難為我了，實在是不敢喝的，一喝酒就過敏。」
柳月兒也不難為他了，向他嫵媚的瞟了眼，才又勸起別的人來，畢雲天躲不過去，幹了一杯，有他開了頭，幾個也不再客氣，大美女面前似乎都有些爭強鬥狠的意思，怕落了自己的威風。
汪寒看著柳月兒周旋在眾人之間，巧舌如簧，暗自感嘆起來。「一般的女人不喝酒，女人不喝一般的酒，喝酒的女人不一般呢！」
光艷的城市，閃亮的霓虹，幽雅的餐廳。嫵媚的女子，手持高腳酒杯，低眉淺酌。瑪瑙色的葡萄酒，溫婉中揉入豪放的嬌柔，面前女人矜持和典雅的表現引得汪寒又恍惚起來，獨自點了根香煙，默默注視著。
眾人散了場，汪寒是要留在度假村過夜的，柳月兒和他把客人都送走後，主動領著他到客房部辦了入住手續，然後又領著他去了房間，在門前，柳月兒也不知是沾了酒還是故意的，「汪鎮長難道不想請我進去坐會嗎？忙了一晚，我這還沒和汪鎮長正經說會話呢。」
汪寒笑了笑，「你這樣的美女在，誰能不想，不想的還是男人嗎。」想了想又覺得唐突了些，「我也是玩笑話，你別介意，我是沒什麼的？」
「誰還說你有什麼了嗎？讓進去不？」柳月兒眯著眼打量著汪寒，心裡有些忐忑，自己今晚太冒昧了，為什麼要這樣？難道面前的男人有魔力嗎，自己可是一直潔身自愛慣了的。
「進來吧，還等什麼，我在你這是客，客隨主便，我是也很希望和美女聊會的，我剛到S市，正巴不得有個熟悉的介紹呢。」汪寒打開房門，把她讓進房裡，然後虛關著門，留了點縫隙。
柳月兒拿了暖瓶涮了杯子，泡了杯茶給汪寒，自己也倒了杯水。
「汪鎮長不是本地人嗎？」柳月兒用嘴呼著水氣，睫毛上沾了些濕潤越發顯得嫵媚動人。
「Q市人，以前在F委工作，這次是響應號召來鍛煉自己的。」
「這麼年輕就是科級幹部很少見的，而且實權在握，不是上面有人的吧。」柳月兒狡黠的問道。
「有人說不上，只是際遇特別些罷了，你呢？這麼年輕就做了這麼大酒店的經理，不是一樣得有實力嗎、」
「我哪能和你比的，我這是給家裡打工，做好做壞也是自己家庭內部矛盾，不像你，年紀不大就進了官場，我可聽說平湖不太平的，水深著呢。」柳月兒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要說這些。
「怎麼講？難道還有什麼更深的水我還沒淌到？」汪寒不解的看著柳月兒。
柳月兒迎著他的目光，「我也只是道聽途說的，沂源市裡現在有些所謂的老大可都在平湖有產業的，似乎都是金礦吧，沂源市不少領導幹部都是有股的，聽說那的治安現在相當亂......我也沒去過，只是聽一些人議論才知道的，做不得真。」
「這個問題我早就想到了，可問題得按部就班的一步步來，不能一下子通了馬蜂窩，炸了營再收拾就費勁了，馬蜂窩不是靠通的，最好是一把火燒了，戴翅的都落在地上一目了然才沒危險，你說是吧？」汪寒摘下眼鏡放到桌子上，用手擼了把臉說道。
「你們當官的心眼就是多，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的謀略還挺高，嫂子沒一起來嗎？」柳月兒心裡有些期待還有些彷徨，自己今晚絕對是鬼迷了心竅了，當官的男人有的是，身邊的追求者也不少，可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讓自己心裡亂，難道真的有一見鍾情，可他也沒什麼太出奇的地方啊，一定是自己喝多了產生的幻覺。
「有未婚妻了，還留在京城上學呢，你呢，男朋友在哪高就呢?」汪寒心裡說實話是不想說自己有女朋友的，一旦說了，機會也就失去了。
「是嗎，那一定很漂亮吧？」柳月兒有些失落，表情就有些僵硬。
「還好吧，你和她各有千秋，一個春色一個秋意，景色不同，是做不得比的。」
......
「你要在沂源市呆很久嗎？」柳月兒雙目有些迷茫的望著牆上的某個地方機械的問。
「是啊，我是來幹事的，不幹出成績來是無顏回去見江東父老的，怎麼樣，等平湖走上正規，你來平湖再開家分店，我們平湖現在正需要你們這樣的大酒店入住，一旦招商引資開展起來，也不能老讓客戶住在市裡，怎麼樣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平湖的優惠政策可以免去你們不少年稅收。我可以負責任的說，未來的平湖一定能走上繁榮，而且時間也不會等太久。」汪寒也憧憬著平湖的未來隨口問柳月兒。
「是嗎？有時間我就去看看，把你的手機給我，我把我的號碼打給你，以後再來市裡常來坐坐，就是不帶客人也可以找我聊天嗎，我朋友也不多，都是年輕靚女奧，到時介紹給你認識。」柳月兒接過汪寒的手機撥了自己的號。
「你一個我就招架不住了，你這麼漂亮能幹的，錯過了真的是人生一大遺憾呢！」汪寒沒來由的發了感慨。
「你們男人怎麼都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天下美女多了去了，你還能一個個都收了不成，嘻嘻！你還得有那本事才行啊！」柳月兒白了他一眼，汪寒看到不覺得痴了，很久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
柳月兒也望著汪寒，汪寒流露出的只是欣賞，沒有一絲的齷齪。
柳月兒心裡猶豫著想抓住什麼，可腦海里又什麼都抓不住，一團的糟。
「看夠了沒?多久沒見女人了，哪有這樣看人的。」柳月兒很欣賞面前的傢伙，敢想敢做，心不藏奸。
「怎麼會看的夠，最好看一晚的，明天早飯都省了。」汪寒把目光從柳月兒的臉上移開。
「那我可得走了，要明天餓著肚子出去工作，餓壞了身子可沒人疼你。你休息吧，有時間再聊，和你聊天我很開心，一般男人也沒這機會，知道嗎?」柳月兒起身打開房門，汪寒在後面送她，柳月兒回頭和他握手，汪寒捉住她的小手握在手裡，嘴角動了動想說點什麼，可是還能說什麼呢，嘆了口氣，只是握著柳月兒的手不放，柳月兒由著他握了會才輕輕抽出來，「好了，回去洗洗睡吧，做個好夢。」
「夢到你怎麼辦？」汪寒又耍起無賴。
「在你夢裡，我怎麼知道怎麼辦，你愛怎麼辦怎麼辦，我哪裡管得著。」柳月兒打了他的手一下，慢慢的走開，只是覺得背後有道炙熱的目光在看著自己，心裡越發的悲苦，鼻子發酸，居然想哭，身體不受控制的回過身來，快步走過去抱住汪寒，汪寒使勁摟住她，什麼也沒說，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好了，我也不是個好男人，再這樣我可就上火了。」
「去你的，我只是覺得才認識又分別有些傷感，你想什麼呢？」柳月兒推開他，對他展顏一笑，扭身快速的走了。
汪寒看她梨花帶雨的樣子，越發的感到遺憾，柳月兒一看也不是個隨便的，今天只是沾了酒迷了心，這種女人是不甘於做小的，沒戲，「唉！」汪寒長嘆一聲。現在自己似乎也沒時間和女人花前月下，明天的事情還很多，管他呢，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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