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書非書 花非花
法家護法隊乘著黑夜闖入了紅巾軍主將李武的營寨，驚動了眾兵，被團團包圍。一場生死決戰瞬間展開，秦櫟商掩護兒子秦衛岩等邊戰邊撤退。看到紅巾軍將士越來越多，秦櫟商仰天長嘆：「我等今夜必命喪賊手也！」秦衛岩大叫道：「爸爸，我掩護你撤退，你快走。」秦櫟商苦笑道：「岩兒，戰死在這裡有何妨？你看夜空漆黑如墨，天之將明也。」
冬夜，來得如此漫長和無聊。護城河外，幾隻受到驚嚇的野鴨在拚命的逃跑和哀嚎。護城河裡，水面結成的一層冰。這個冬天是如此的冷！
法家護法隊雖然勇猛，打死了成片的紅巾軍將士，但他們傷亡也不小。華二、君兒、生兒戰死了，三兒身中數槍，小牛也力不能支。秦櫟商高喊：「沒有退縮的護法隊，我們戰死無憾！」就在剩餘的幾人將要命懸一線時，護送出城送信的一幫黑衣人已悄悄的來到了軍營外，他們射出火箭引燃營帳，乘亂殺入營寨救秦櫟商等。紅巾軍將士們突然看到大批黑衣人殺進營寨內，有些驚慌失措，秦櫟商等立馬在黑衣人們的支援下衝出了重圍，隨著黑衣人跑到護城河邊。護城河邊早有人接應，大家憑著無數條繩索，很快攀上了城牆上。被驚醒的李武帶領大隊人馬追趕到護城河邊，但被城垛上元軍的弓箭手射退、阻止。
秦櫟商也顧不上救他們的黑衣人是什麼身份，先保命要緊。等大家來到城樓上，元軍總帥汪長生奴早已在等著他們。秦櫟商上次在**縣遠遠看見過汪長生奴，這次不需介紹，自然認識。秦櫟商抱拳感謝道：「多謝汪總帥救命之恩。」汪長生奴嚴肅的說道：「救你們的不是本帥，是他們墨斗門的人。」汪長生奴把身邊三位黑衣人介紹給秦櫟商。秦櫟商心裡一驚，「墨斗門，師出帝京，來無影，去無蹤。武林中不是其是正是邪？」他想。
中間一位黑衣人長相魁梧，腰挎寶劍，很是威風。他向秦櫟商抱拳道：「洒家就是墨斗門陝西分舵執法長，今天有幸見到法家護法隊的兄弟們真是高興。」秦櫟商還禮道：「多謝墨斗門的兄弟救命之恩。敢問執法長尊姓大名？」黑衣人答道：「洒家姓忽，名離奇。以後大家都是兄弟了，有什麼事理應互相幫助。」
汪長生奴指著護城河外打著火把的紅巾軍們說道：「這幫賊匪，氣焰囂張，如何是好？上次在**縣多虧了你們法家護法隊的幫助。這次，還指望你們儘力幫助啊。」秦櫟商道：「我們法家護法隊就是專門維護朝廷法律秩序的。總帥請放心，我們定當全力懲治違法者，保護法律的威嚴。」
天要亮了，看到紅巾軍們無法靠近城牆半步，汪長生奴就放心的讓墨斗門和法家護法隊的弟兄們回客房去休息。秦櫟商和忽離奇各自帶領自己人馬走下城牆在哨兵的護送下休息去了。
李武帶領人馬半夜數次衝鋒，也無法渡過護城河。天已大明，只好收兵回營。剛回到中軍大帳不久，就有副將來報，有紫柏山農民義軍使者前來送信。李武急令請使者進賬敘話。
來人帶著斗笠，輕裝打扮。一行共五人。居中一名年青男子摘下頭上斗笠后，拱手說道：「秦嶺義軍頭領楊光達攜弟兄們前來拜會李將軍。」
李武見楊光達一行精幹、英武，頗為高興，急忙命令看座、斟茶，並細細敘話。
楊光達簡單介紹了留壩鎮義軍情況，並說道：「我受元帥張月明軍令前來聯絡紅巾軍，希望兩家攜手共同抗擊元軍，救百姓們於水火。」
這時崔德剛好進賬要與李武商量進攻一事，看到楊光達一行，不客氣的問道：「你們有多少人馬？」
楊光達不敢失禮，欠身回答道：「我們有三千多人，馬匹不足百匹。」
崔德冷笑道：「就你們這點人馬還想與我們攜手，還是早早的加入我軍，由我們指揮，你們或許還有生路。」
與楊光達同行的四位弟兄們心裡頓時有些惱火，但當看到站立兩旁數十位英姿颯爽的紅巾軍武士們后，心裡不免有些膽怯，不敢造次。
楊光達微微一笑說道：「兵不在多，馬不在高大，而在於團結、訓練有素、勇猛。我們雖然人少，但這幾年也曾讓元軍膽寒。」
崔德不屑的繼續問道：「你們打過那些有名的仗？你們殲滅了多少元軍？我們怎麼就從來沒有聽說過秦嶺山區還有你們這支義軍。」
楊光達終於發怒道：「你們這是待客之道嗎？你們這樣的態度天下還有那些義軍趕來投奔與你們？」
崔德也怒道：「你們這是來投奔嗎？就憑你們也敢與我們幾十萬大軍談合作？休得在這裡丟人現眼，不是看你們也反元，本將軍早就把你們收拾了。」
李武看到雙方動怒，只好打圓場勸說道：「大家都勿動怒，光達兄弟們一路遠來辛苦了，還是先到客賬休息方好。等我和崔將軍商量一下，晚點再答覆你們。」
楊光達只好和四名弟兄們悻悻地離開中軍大帳，在衛兵的帶領下來到較遠處的客賬休息。
進得客賬，大家紛紛發牢騷。但都礙於紅巾軍聲勢浩大，也毫無辦法。
晚上，有衛兵送來飯菜。楊光達等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也不客氣，就大口吃起來。正吃飯間，只聽得外面喊殺聲四起，鑼鼓震天響。楊光達知道紅巾軍又借著夜色發起了新的攻勢。
大家睡不著，就一起走出客賬，來到護城河邊掠陣。
雲梯上，勇猛的紅巾軍將士們冒著箭矢向城垛上攀爬去，但不是被砍死就是被射死。一批批紅巾軍將士們戰死了，又有一批批攀爬上去，戰鬥異常慘烈。
楊光達看得激憤，就準備上前衝上雲梯。這時，一位騎馬的女將過來，給他一面防護盾牌和一副弓箭，輕聲吩咐道：「注意防護，一定要衝上城去，到時我為你請功。」楊光達點點頭，也沒有時間細看女將，就帶領四名弟兄向雲梯飛奔去。
黑暗中，一封書信被射進了李武的大帳。李武正在焦急的等著戰況報告，看到飛進來的書信后，他急忙打開，看完后，他大驚，渾身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