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焦屍案,姐弟反目
當他們一行人進入村莊的時候,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很一些兩層小樓,其中不乏一些低矮的平房,周圍都是一些樹木,甚至還有一些類似於草垛的東西,而來來往往的人對於他們的進村,顯得十分的緊張不安。
許多人都是用一種十分詭異的目光盯著他們,這裡似乎沒有什麼現代化的氣息。
這裡的人都是老年人比較多,他們有的蹲在門口,抽著煙,血紅色的陽光照在他們古銅色的皮膚上面,讓他們黃土色的皮膚呈現出了一種別樣的神采,眼窩深陷,眯著眼睛,盯著他們一行人進村的車子。
只是他們的眼中充滿了疑惑不解,甚至是緊張不安,偶爾有好奇的孩子張望,都被老人呵斥回去了。
「這裡都是留守兒童和老人比較多,平常很少有外人進村,所以他們都會覺得好奇一些吧!」一個警察解釋道。
「這個村子平時估計沒啥大事,除了逢年過節,也不會有什麼外人進出,所以他們才會這麼盯著我們看吧!」另一個警察在一邊附和道。
「還是覺得心裏面不太舒服啊。」
這裡距離他們的城市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不過和城市相比,這裡安靜的有些可怕。
「距離案發地點還有多久?」施施顯得有些急不可耐。
「馬上就到了,不過再開一會兒,就得下來走了,前面的道路太狹窄,車子進不去!」
當他們從車子上面下來的時候,一陣清亮的風吹過來,那風中帶著一種淡淡的東西燒焦的味道。
而他們前面根本不是車子進不去,而是路鋪到這裡沒救停了,前面根本沒有路,前面兩側種著玉米,玉米還不是很高,中間一條小路,彎彎曲曲的通向了這次案子的案發現場。
他們只需要微微抬眸,就能夠看見那已經燒成了黑色的房子,空氣中的燒焦氣味也顯得越發濃烈,而那邊明顯還有黑壓壓的人頭,這邊也有人對著那邊指指點點。
「趕緊走吧。」容景指揮他們將需要的東西帶好,一行人就朝著案發現場出發了。
若不是有案子,這個地方倒是挺適合來來度假的,這裡遠離城市的喧囂,周圍都是高大的樹木,相比較城市的燥熱,這裡顯得格外的清爽。
而哪種混凝土搭建的房屋,總給人一種冷漠得不近人情的感覺,而這裡人與人卻不一樣,大家住得近,走得近,比城市裡面的人情味更加濃烈。
到達案發現場有一段路是泥巴路,施施和佟秋練今天還都穿著高跟,走這種路,顯得十分不習慣。
好不容易到達現場,就聽見了一陣爭執的聲音。
「我們都說了,這個孩子是不可能殺人的,你們不能帶走他!」一個中年婦女,頭上面還裹著一個毛巾,穿著短袖長褲,褲腳卷到了小腿肚。
「就是啊,你們怎麼能這樣,他還只是孩子,你們不能帶走他!」她的身邊站著一個老人,頭髮鬍鬚都已經花白,佝僂著背,死死地護住身後的孩子,周圍還有幾個鄰里鄉親,此刻都將一個孩子護在了後面。
「我們也說他就是兇手啊,我們就是想要向他問幾個問題而已,你們要配合我們調查啊!」派出所的人臉上面都是頹敗之色,他們似乎顯得有心無力。
「不管,反正你們不能把他帶走!」那個婦女顯得十分激動,那架勢,似乎你敢動一下,就要和你拚命一般。
而他們的對面,站著的是幾個派出所的民警,他們也不能這麼和村民都動手啊,所以只能僵持在那裡。
「上頭的人來了!」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容景這一行人身上面。
他們都感覺大了這些村民,在看見他們的時候,明顯是那種帶著敵意的,施施長舒一口氣,這事兒估計好不好解決呢!
而平安在看見來的人時候,眼睛瞬間發亮,他對容景還是十分熟悉的。
容景直接走過去。
「我是重案組的容景,現在是什麼情況。」
「張庄村的村民張宏良夫婦在家中被人燒死,有目擊者稱,當時看見這個孩子手裡面拿著打火機,我們就想著這個孩子很可能是縱火的……」
「我們都說了他不是!」那個婦女提高了嗓門,死死地盯著那個派出所的警察。
「平安?」容景扭過頭看了看平安。
平安本來是躲在那個老人家後面的,看見是容景這才微微探出了腦袋,只是怯怯的看著容景,容景蹲下身子,沖著平安招了招手。
「平安,不認識我了么?」
平安咬了咬嘴唇,從老人的身後走出來。
「平安!」村民顯得異常緊張,不過平安對容景很信任,所以很放心的走過去。
「容叔叔!」平安的聲音干啞,他灰頭土臉的,臉上面都是黑色的碳化物,他的半邊臉都是黑黢黢的,他的身上面也有很多地方有被燒過的痕迹,腳上面的鞋子還掉了一雙,上面粘著已經快乾掉的泥巴。
施施和佟秋練對視一眼,因為現在的天氣燥熱,已經好幾天沒下過雨了,這個地方明顯也有一段時間沒有下過雨了,而平安腳上面鞋子上面的泥巴,明顯就是在有水的地方踩過,那麼說的話,他應該去過一些類似於池塘或者河邊。
「怎麼弄成這樣了,叔叔帶你去換衣服好不好!」容景對平安顯得十分有耐
景對平安顯得十分有耐心。
「好。」平安點了點頭,本來膽怯害怕的眼睛,或許是看見熟識的人了,慢慢的恢復了常態。
容景揉了揉平安的頭髮,起身看著這些村民,「你們誰家有適合平安的衣服,能不能拿一套讓他換洗一下。」
「好的,我馬上就去!」那個中年婦女說著就往外面跑。
村民對容景這些人仍舊是保持著高度的懷疑,不過他們看見似乎是平安的熟人,那種剛剛劍拔弩張的局勢,也瞬間變得緩和許多。
南山的案子本來就是容景直接接手的,而容景將平安從那些人的手中解救出來之後,也經常去醫院看望,在平安的心裏面,容景似乎有著不一樣的地位。
而之後平安被送到父母身邊,還是現在生活在養父母的身邊,這些事情多多其中都有容景的身影,所以平安對於容景很信賴。
現場全部都是東西被燒焦的氣味,嗆鼻的難聞。
最主要的是,沒有消防車到這裡,那些村民腳邊零星的有一些塑料桶或者是水盆,還在滴水,估計是趕來搶救的,不過看這個房子被燒毀的程度,他們的的急救,只是杯水車薪,完全沒有什麼作用。
也就是說,這個房子是被直接燒毀,直到沒有東西可燒,這火才停止。
他們此刻站的地方距離房子不是太遠,他們似乎能夠感覺到那種帶著燒焦氣味的熱浪,一陣陣的撲面而來。
「裡面是什麼情況!」容景看了看屋子,兩層樓的房子,此刻已經全部變成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出來房屋本來的樣子。
「屋子裡面發現了兩名死者,目前已經排出了安全隱患!」派出所的人彙報前期的工作,「我們這邊的法醫,發現了這個案子的蹊蹺,所以才把你們叫過來……」
「你們的法醫是誰?」
「我是這邊的法醫,我叫秦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過來,戴著黑框眼鏡,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穿著白色的工作服,身材微胖,不過眼神卻很清亮,眼睛是屬於那種小而有神的,看起來很精明的男人。
「你們發現了什麼,和我們說就好了!」此刻的施施和佟秋練已經換上了工作服,施施一邊扎頭髮,一邊和秦洋說話。
秦洋和幾個這邊的工作人員看見施施,都是一怔,有些稍微年輕一些的,居然臉都紅了。
佟秋練和施施在一群男人中間,顯得格外的突出,一般警局中女人就不多,更何況,這才還是一下子來了兩個長得美艷的女人,一個居然是只能在電視上面才能看見的明星啊。
「您是西子美人么!」一個小警察直接跑過去,一臉崇拜的看著施施。
「嗯,你好。」施施將頭髮盤好,從包中拿出了發卡,將散亂的頭髮繞到耳後。
「我是您的粉絲,您的所有電影,包括所有的廣告,我都……啊——」這人話音未落,就被秦洋從後面拍了一下後腦勺。
「這是案發現場,不是粉絲見面會!」
秦洋的眼睛打量著面前的兩個女人,在法醫這個職業中,這兩個女人是很出名的,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手法高超,幫助破獲了許多的答案,最主要的是,她們的美艷長相,尤其是施施,簡直被人說得有些有些超神了。
「您好,我是負責這次法醫的秦洋!」秦洋對這兩個人可是抱著懷疑態度的,施施和佟秋練自然看得出來,這人似乎對他們並不信任。
「您好,佟秋練!」
「施施!」
簡單打了個招呼之後,施施倒是還沒開口,佟秋練這人工作起來,是極其認真的,她直接朝著屋子走去。
「說一下案子的情況吧!」
秦洋挑了挑眉,跟在佟秋練的後面,「死的人是這家的家主,張宏良,還有她的妻子,徐秀蓮,兩個人被發現的時候,都已經被大火燒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了,不過我們檢查過了,他們在被火燒之前就已經死亡了。」
「嗯。」佟秋練應了一聲,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屋子裡面,施施則是跟在佟秋練的身後。
本來就是夏天,這火苗雖然被撲滅了,但是整個屋子還是熏人,很熱,夾雜著各種東西白燒焦的味道,熱浪一陣陣的朝著人的身上面撲,只是現場被燒毀的程度還是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所有東西幾乎都被燒毀了,全都是焦黑的,整個屋子都是處於一片黑色的海洋中。
「兩個人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的屋子裡面。」秦洋跟在後面解釋道。
說實話,他對這兩個從上面下來的法醫,真的是不太信任,長得過於漂亮了,雖然外面傳得她們很厲害,不過在他現在看來,她們就和繡花枕頭是一樣的。
「那我去一樓。」施施看了看佟秋練。
「嗯。」佟秋練說著就朝著二樓走去。
「馬超,你跟著小練。」馬超點了點頭,拎著工具箱就跟著佟秋練上了二樓。
而秦洋這群人,或許是對施施更加好奇,所以就跟著施施留在了一樓。
這個屋子此刻已經是面目全非了,各種東西都被燒毀的差不多了,這個家裡面木製的東西很多,施施伸手摸了摸一邊的木質門框,還帶著被烈火灼燒后的餘溫,只是有些傢具依稀的可以分辨出來本來的面貌,施施拍了拍手上面的碳灰,看了一下四周。
這裡就是很簡單的
是很簡單的民居,東西不算多,不過屋子還算是寬敞,不過東西被燒毀了,現在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現場是不是有打鬥的痕迹,這給痕迹鑒定工作增加了許多難度。
「屋子在那邊!」秦洋指了指一邊的房間。
施施直接走過去,是個卧室,房間的床上面,躺著一具焦屍,本來這個屋子的氣味就已經夠難聞的了,因為全部都是各種東西被燒焦的味道,而這個屍體是呈現出了蜷縮的狀態,看起來和普通的燒焦的屍體沒什麼兩樣。
施施戴著手套走過去,根據身量和身體別的體征來看,這是一具男性屍體,她伸手戳了戳屍體的表面,表面已經完全碳化了,所以你戳上去的時候,會顯得比較硬,施施看了看屍體的眼耳口鼻。
裡面沒有吸入任何的顆粒物,是大火焚燒前就已經死亡,這一點沒錯。
只是因為大火燒過,屍體表面的證據已經被燒毀得乾乾淨淨,身上面的衣服有一部分還附著在了屍體表面,若要屍檢,也是很費力氣,屍體的頭髮都已經被燒得乾乾淨淨,渾身上面已經完全看不出來本來的膚色,看得出來當時這場大火,是多麼的兇狠。
施施看了看周圍,房間雖然被燒毀了,但是還是顯得很整齊的,東西都沒有被打亂的痕迹,施施離開了屍體,走到了房子被打開的那扇窗戶邊上。
「施法醫,結束了吧!」這邊的現場能夠勘察的東西實在太少,而秦洋本來還以為這女人能有什麼本事,看樣子也就這樣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施施不說話,只是伸手摸了摸窗戶,這裡一點風都沒有,這個大火是如何被點著的,而且居然能夠將房子整個點燃。
「急什麼?」施施回頭沖著秦洋一笑,這個女人的笑容從來都是帶著一絲妖氣的,這裡是嚴肅的工作場所,秦洋沒想到,施施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施法醫,您能嚴肅一些么!」秦洋是那種直男,有什麼說什麼。
「那你要我怎麼樣?我這不是在檢查現場么!」施施說著蹲下身子,從地上面撿起了一個東西,這個是……
雖然被燒毀了,不過看樣子,似乎是什麼衣服的布料,施施將東西放在鼻子面前聞了聞,似乎有一種淡淡的汽油味道,「嗯?」
「有什麼發現?」秦洋看著施施神色微頓,立刻走過去。
「請問,你們調查出來起火的原因了么?」施施直接越過秦洋,秦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個女人還真是記仇啊。
「起火的地方是在一樓的廚房,具體的起火原因還沒有查明。」
「發現汽油了么?」
「什麼汽油?這個地方,有車子的人家都屈指可數,況且這裡都是老人,怎麼會有汽油呢!」秦洋好笑的說。
施施將說中的東西遞給了秦洋,示意秦洋放在鼻子前面聞一聞,秦洋蹙著眉頭,將東西放在鼻前,「怎麼會?」
「沒有車子,不代表沒有汽油。」施施聳了聳肩。
秦洋心下懊惱。
此刻的佟秋練,到了樓上面的時候,立刻就看見了那具屍體,她是蜷縮在地上面的,佟秋練走過去,看樣子是個女人,身子也是被燒得碳化了,根據屍表的檢查顯示,死亡的時間是在大火之前!
不過死亡的原因,目前還不清楚。
施施看著佟秋練下樓,「有發現么?」
「他殺。」佟秋練倒是一直言簡意賅。
「我們也都知道是他殺。」秦洋剛剛被施施噎住了,此刻臉色倒是顯得有些難看。
佟秋練自然不會管這些,只是走到施施的旁邊,「不過在死者的手裡面發現了這個東西!」
佟秋練將一個證物袋拿出來,那裡面居然是一枚金戒指,上面還帶著碳灰,讓本來金色的戒指,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灰黑色,不過看這個款式,似乎並不是老款。
施施對於時尚一向比較有研究,她將證物袋拿過去,看了看裡面的戒指,看起來是一枚比較普通的戒指,最主要的圖案是上面的兩枚愛心,不過這個戒指內側似乎並沒看見什麼關於戒指的具體情況。
一般來說,只要是正規首飾店購買的戒指,從內側是可以看見戒指的基本情況的,施施將袋子放在手上面試了試這個戒指的重量,「似乎也不像是假的。」
「嗯,或許會是一條線索!」佟秋練說著就和施施一齊朝外面走。
而此刻那個中年婦女帶著平安已經到了一個稍微有遮蔽的地方換衣服。
「哎呦媽呀——」那個女人忽然叫了一聲,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面。
施施和容景對視一眼,幾個人直接走過去。
施施靠得比較近,她是最先到的,平安此刻已經換上了新的衣服,只是他的大腿外側,居然有大面積被灼燒的痕迹,紅黑色的,有的地方甚至能夠看得見血肉,有成年男性的巴掌那麼大,難怪這個女人這麼激動了。
「這個……」那個婦女忽然變得緊張起來。
「馬超,去把工具箱拎過來!」
「是!」馬超直接重回了車子里曼,雖然裡面的東西都是用來檢查案發現場或者屍體的,不過有些東西倒是可以用來應應急。
「您過來吧,我看看!」婦女退到了一邊,施施走過去,蹲下身子,那個地方血肉模糊的,估計是剛剛褲子被扯下來的時候,這個女人也沒有
女人也沒有發現這個,傷口已經粘黏到了褲子上面,結果被強行扯下來,弄得傷口的皮肉被扯下來一部分,看起來甚至駭人。
平安只穿著一個短褲,那雙腿瘦得像是兩個樹枝一般。
「疼不疼?」施施詢問道。
平安眼神獃滯,搖了搖頭,視線從施施的身上面移動到了一邊燒焦的屋子上面,那空洞無神的眸子中明顯閃過了一絲異樣的神色。
施施無奈的搖了搖頭,那種葯,確實會讓人失去一部分痛覺,看著這個孩子猙獰的傷口,空洞的眼神,施施的心頭更是覺得酸澀無比。
「施施姐,東西都拿來了。」馬超在看見平安的傷口時候,也是驚訝得險些說不出來話,就是大人被燒成這樣,這也得疼死啊,他就是不言不語的站在那裡,也不說話,也不喊疼,任由著施施拿著鑷子,將上面的衣服殘留清除乾淨。
幸好車子裡面還有些包紮消毒的東西,只是孩子要受罪了,這種傷口處理起來,施施的動作雖然很快,但是心頭還是覺得十分不是滋味,這種傷口,饒是成年人都覺得難以忍受。
「你要是疼了就告訴我!」施施看著平安,而那張臉上面的眼神依舊是那麼的空洞,對於施施的問話,他就像是沒聽見一般,施施搖了搖頭,只是低頭幫他處理好了傷口。
「眼看著就要天黑了,這邊的現場整個拉起來吧!」容景開始指揮人將這邊的現場圍起來。
天色越來越暗了,施施走到容景那邊,「這邊有水池或者小河么?就是附近的!」
「往東就有!」一個村民指了指一個方向。
「現在要去看看么?」
「嗯,我看看吧,平安鞋子上面的泥巴,很可能是在哪裡弄上的,我得去看看!」
「那我讓幾個人陪你去,天快黑了,你得早點結束我們趕到城裡!」容景這話今晚是回不去了,施施無奈的聳了聳肩,示意自己已經明白了。
去的路上,施施給顧北辰打了個電話。
「我今晚可能回不去了?怎麼辦?」施施抿了抿嘴唇,他們結婚這麼久,兩個人幾乎就沒這樣分隔兩地。
「嗯。」顧北辰語氣仍舊是不咸不淡的。
「你沒什麼話要和我說么?」
「照顧好自己!」
「顧北辰!」別人的老公這個時候,不是都應該說一些體己的話么?怎麼這個男人就不知道說這些呢,施施冷哼一聲。
「有事?」顧北辰挑著眉毛,看了看窗外。
「沒事,我掛了!」施施其實還在等著某人說一些寬慰的話呢,結果某人真的直接來了一句。
「好,你掛吧!」
施施無語了,氣呼呼的將電話掛斷。
幾個人此刻也走到了小河邊,這裡還是比較陡的,邊上有些腳印,很凌亂,在河邊,施施就看見了平安的鞋子。
這邊的水倒是十分乾淨,一個痕迹鑒定工作者,小心翼翼的將那隻鞋子撿起來。
「這裡和案發地點有一段距離,不過卻是最近有水源的地方!」
「嗯,村民應該就是用這裡的水準備搶救的,只是火勢太兇猛了。」
「消防車為什麼沒來。」施施從那人的手中接過鞋子,將鞋子裝進了證物袋中。
「這裡太偏僻了,而且消防車也根本進不來啊。」一邊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個孩子的鞋子怎麼會落了一隻在這裡?」有人疑惑的說。
「應該是來救火的吧!」施施這話說完,周圍幾個人都是面露詫異之色,畢竟一個心智不全的孩子,就是交流都困難,很難想象,他會救火。
他在失火的時候,到過河邊,這應該是來打水救火的吧,怎麼會有目擊者說看見是平安放的火呢,施施心下疑惑。
只是等到施施回去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一幕又發生了。
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女的,火急火燎的沖了過來,「這不是老張的女兒么!」
這個女的就是這戶人家的養女吧,看起來眉清目秀的,只是眉宇間隱隱的透著怒氣,這個時候按理說她應該是大哭,顯得十分悲傷才對啊,她倒是滿臉怒火。
「你就是……」容景伸手想要將女人攔住,她這是準備朝哪裡沖啊,只是容景沒想到,這女人的力氣倒是不小,直接將她的手揮開。
「壞女人!」
一直都不說話的平安,忽然從後面衝出來,他本來是站在佟秋練身後的,一直都很安靜,他忽然衝出去,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然後他就直接衝到了那個女人的面前,直接朝著那個女人撞過去,伸手就要將她推到,那個女人雖然有所防備,但是還是被平安撞得向後退了幾步。
「你……」女人顯然氣結,伸手指著平安,這兩個人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按理說雖然不是親姐弟,但是也不用像是仇人一樣。
「你個小混蛋,是不是你害死爸媽的!」
那個女人居然直接衝上去,揮手就要衝著平安打過去,容景伸手直接扯住女人的手。
「你這是在做什麼!」容景大呵一聲。
「你沒看見么?這個死孩子就是個剋星,我早就說了,別領養這個孩子,痴痴獃呆的,居然還做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爸媽平時對你多好啊,你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女人的話讓現場的人詫異……
「案子還沒調查清楚,你這是污衊!」容景冷哼一聲。
「什麼污衊,肯定就是他,這個小剋星,小災星,自從他到了我們家,我們家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這個神經病,傻子!」
這話讓現場許多人都面露慍色,真想拿根針,將這個女人的嘴巴縫起來,歲數不小了,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
「瑤瑤,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誰說這事是平安做的!」一個老人站出來。
「就是說,你憑什麼這麼說,就算是你們感情不好,你也不能說這種話啊!」
「那你們說是誰做的,不是說有人看見了么!要不然是誰做的,就是他,這個掃把星!」
「那是你親眼看見的么?說得好像你親眼看見一樣!」施施走過去,伸手將平安往自己身後拉扯。
但是平安十分的執拗,就是站在那裡不動,畢竟是個孩子,還是個心智缺損的孩子,他根本不會隱藏自己的感情,只是怒氣沖沖的盯著張瑤!
「壞女人!」他大聲叫喊著,那個聲音還在顫抖,顯然是氣急了,不過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這樣的感情,只是死死盯著張瑤,雙手死死地握住,倒是把自己氣得不輕。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施施搞不明白了,根據沈婕的說法,這戶人家都是那種老實忠厚的,這個張瑤也是個被領養的,按理說就算是兩個人的感情不好,但是最起碼有些地方還是可以感同身受的吧,況且明知道平安是個心智不全的孩子,這個張瑤是怎麼回事!
「怎麼?想在警察面前動手打人么!」容景伸手將張瑤的甩開,張瑤身子趔趄了一下,險些摔倒,不過咬著嘴唇,明顯就是不太甘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看這個孩子……」張瑤也是死死地等著平安。
「我沒記錯的話,你還在上大學吧,怎麼這個素質!你也跟我們會去協助調查!」容景說著不容辯駁的讓人將張瑤帶走。
「好了,跟阿姨走吧!」施施伸手揉了揉平安髒亂的頭髮。
「不!」平安會讓扭過頭,就朝著那個焚毀的屋子跑去。
警方沒辦法,只能將他抱走,一路上面掙扎的厲害,這容景沒辦法,只能讓人連哄帶騙的,將他弄上了車子。
施施和佟秋練在現場周圍進行了最後的掃尾工作,此刻天已經完全黑了,他們還有幾個法醫工作者,打著手電筒,朝著車子停放的地方走去。
那邊的車子打著光,所以很好辨認,只是還沒走進,一個熟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媽咪!」
施施一愣,一個小東西已經值了撲到了自己的懷裡面,施施壓根還沒有反應過來,桃花已經拉住了施施的手。
「媽咪,這裡好臭啊,我們趕緊走吧!」因為空氣中那股燒焦的氣味還在,桃花捂著鼻子,顯得十分難以忍受。
「你怎麼過來了!」
而這下面派出所的人,對施施也很好奇,所有人都盯著這邊看過來。
「爹地帶我過來的,爹地在那邊!」桃花指了指停在一邊的車子。
顧北辰這才慢悠悠的從車子上面下來,夜色黑了,透過車子的燈光,顧北辰的的輪廓邊的越發清晰,他靠在車邊,神情閑適的盯著施施。
臭男人,剛剛還在那裡給我裝,哼……施施心裏面埋怨,不過臉上面已經揚起了淡淡的笑。
佟秋練看著這一家人,只是嘴角輕輕扯起,說起來,今晚的蕭寒要受罪了,這小易自然是不用管得,只是蕭容嘛……哄她睡覺簡直比登天還難。
蕭容本來是有點怕佟秋練的,因為佟秋練總是板著臉,而對蕭寒呢,蕭寒寵著她,在他面前,蕭容自然就是可勁兒的折騰了。
「一起吧。」顧北辰沖著佟秋練招了招手。
「你們先回去吧,這邊得屍體還要處理一下,明早我再通知你們進行屍檢吧。」容景看著顧北辰那凌厲的眼神,只覺得壓力山大,自己就不該把嫂子帶到這裡來啊。
「你怎麼過來了,剛剛打電話的時候,你還給我裝,還什麼都不說!」施施笑著將桃花抱在懷裡面。
「是桃花說想你了!」顧北辰別過眼,神情顯得有些尷尬。
「是么?」施施狐疑的看了看顧北辰,一臉的不信。
「明明是爹地硬要拉著我來的!」桃花直接無情的戳破了真相。
「咳咳……那個,你們兩個人餓了么?待會兒先找個地方吃飯,你們想吃什麼!」顧北辰想要岔開話題,一扭頭,就看見施施揶揄的笑。
還真是嘴硬啊,要他說一句就是因為想自己才過來的,有這麼難么?
「看什麼看,我就是覺得我們一家三口很久沒出來晚了,這次正好出來玩一圈!」
「是么!」施施譏誚的說,顧北辰的臉抽動了兩下。
只是當他們幾個人到了縣城裡面最好的賓館之後,顧北辰的臉簡直能夠用鐵青來形容。
賓館上面的霓虹燈跳動了兩下,終於還是熄滅了,施施咽了咽口水,這個地方真的是最好的賓館么?
「這是最好的了。」左輪也沒辦法啊。
「進去吧!」施施今天已經很累了,直接就走了進去。
其實裡面還算是乾淨整潔的,只是接下來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這裡的蚊子多得
的蚊子多得嚇人,弄得幾個人根本就睡不著。
施施覺得自己閉上眼睛,耳邊就是蚊子的嗡嗡聲,她終於受不了從床上面跳起來。
「睡不著?」顧北辰坐起來,打開燈,老闆娘雖然給了蚊香片,但是似乎沒什麼效果,蚊子依舊很多。
「蚊子太多了,咬死人了!」施施抓了抓小腿,似乎被咬了一口。
「我看看。」顧北辰挪到施施的腿邊,果然是紅腫起來,這個蚊子還挺厲害的。
「你怎麼不怕啊,居然還睡得著。」施施憋著嘴巴。
「以前訓練或者出任務,經常回去熱帶地方,那裡的蚊蟲都很多,一開始也不習慣,後來也是慢慢習慣了。」顧北辰的指尖微涼,觸碰到被蚊子咬的時候,倒是十分舒服。
「那你和我說說你以前都是怎麼訓練的啊,說起來你還和我說過這個事兒呢!」施施此刻反正睡不著,就乾脆坐起來,和顧北辰聊會兒天。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作為顧家的人,從小就要接受各種訓練,然後……」顧北辰說著說著,施施居然就睡著了,顧北辰嫌棄的看了看賓館的被子,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施施身上面裸露的地方,入夜之後,還是有點涼的。
他拿過床頭帶過來的文件夾,幫施施扇著風,這賓館的空調是能夠運轉的,聲音也夠大,只是完全不製冷啊,弄得顧北辰越發覺得窩火。
施施睡得深沉,完全沒看見某人光著上半身,一隻手撐著腦袋,一隻手拿著文件夾,給她扇著風,話說顧北辰以前可是絕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的。
幸好桃花是跟著佟秋練睡得,不然這一夜有的折騰了。
施施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個別差異已經穿好了衣服,床頭已經擺上早餐了。
「怎麼起得這麼早啊,昨晚睡得好不好!」施施揉了揉眼睛。
「還不錯!」顧北辰低頭吻了吻施施的眉心,「洗漱去吧,然後趕緊吃早飯,容景那邊等著呢!」
「嗯嗯。」施施笑著進入了洗漱間。
顧北辰伸手將衣服的下擺掀開,他的小腹上面居然有好幾個被蚊子叮的大包,這一夜他反正是沒怎麼睡著的,哎……自己這根本就是來受罪的啊。
這一夜的蕭家也是雞飛狗跳的,把蕭寒折騰到不行。
本來已經九點多了,蕭容總該洗漱上床了吧。
「趕緊洗澡吧,需要我給你洗么?」蕭寒站在洗漱間門口,而蕭容踩著卡通拖鞋,手中抱著換洗的衣服,一臉嫌棄的看著他。
「爹地,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難道還要人幫忙洗澡么!真是的,我可是淑女,淑女是可以自己洗澡的。」蕭容沖著蕭寒吐了吐舌頭。
「好了,小淑女,那你自己好好洗澡,要是需要幫忙,我讓傭人過來。」
「嗯哪!」
結果這一個澡,居然洗了一個多小時,蕭寒在外面敲了幾次門,生怕這個小鬼在裡面出事,結果他還嫌棄蕭寒麻煩,事兒多。
總算是出來了吧,這傢伙,居然纏著自己給她講什麼睡前故事。
蕭寒哪裡會將這種東西啊,立刻去找了童話書,準備給她講故事。
「你想聽什麼故事啊。」
「媽咪講故事都不用看書的!」蕭容嫌棄的看著蕭寒。
「額……那好吧,那你想聽什麼!」
「就是殺人故事啊,柯南的故事!」
「額……」蕭寒額頭立刻黑線,其實每天負責哄孩子都是佟秋練在負責,關於佟秋練都給孩子講什麼,蕭寒是知道的,不過只局限於佟秋練給小易講的睡前故事。
都是一些關於破案的刑偵類的故事,不過小易早慧,聽起來倒也不費勁兒,只是蕭容……這個年紀不就是該聽聽白雪公主之類的么?佟秋練還真是會帶孩子啊,居然給孩子講這種東西。
「爹地難道不會么!」
「誰說我不會的!」蕭寒嘴角抽動了兩下,蕭寒一直想要在自己跌女兒面前做一個完美的父親,自然是不能讓自己的女兒知道自己不會了。
不過他想著,反正講著講著估計她就睡著了,那麼自己就瞎編一下吧,矇混過關就成了,只是蕭寒沒想到的是,這個笑容居然越聽越來勁了,折騰到最後自己實在沒辦法。
「十一點了寶貝,你該睡了,我們明天繼續好不好!」
「爹地,你怎麼這樣,吊人胃口!」
「趕緊睡覺!」
蕭寒還以為笑容終於睡覺了,結果好了,自己剛剛關上門,就聽見裡面傳來了某人熊孩子在床上面蹦躂的聲音,還在高喊著「歐耶——」之類的,蕭寒沒辦法,只能重新推門進去,然後兩個人又開始新一輪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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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個案子緩衝一下,最近有點神經衰弱,話說支持萱萱的人怎麼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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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爺說:紀若,你要注意如下幾點:
一、出席宴會時,上不露胸,下不露腿,不能透明;
二、片場拍戲時,不許接吻,不許摸胸,不許花痴
三、遭人欺負時,必須還手,無須打死,打殘就行
「來,簽字畫押!」婚後一個月,男人遞來一張寫著諾爺三大準則的紙,溫聲細語念出以上內容。
紀姑娘瞪眼,小臉慍怒。「顧諾賢,做到這些對我有什麼好處?」諾爺俯身,親吻女人可愛的耳垂,道:「好處是我給你衣食無憂,考試不掛,另附贈獨家至上的寵愛,期限是——」
「一輩子!」
男人俯身高高在上睨著她,紅唇勾淺笑,雙眼布寒光,紀姑娘心跳漏一拍,諾爺太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