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容景的躲避,河中碎屍
這裡是和他們那個地方不一樣,設施條件比較簡陋,當晚的屍體是被直接拖到了殯儀館的,而施施他們需要解剖的地點,也就直接定在了殯儀館中。
施施和佟秋練是直接去和容景會合,然後一起去殯儀館,在派出所裡面,他們又看見了張瑤,她坐在那裡,一言不發,整個人顯得無比憔悴,只是低垂著頭,看見有人過來,才偶爾抬頭看一眼。
「平安不在這裡么?」施施看了一圈,也沒看見平安的影子。
「安排在了別的地方。」容景說著大步往外面走,「這個張瑤一口咬定是平安害死了那對夫婦,但是我們已經在現場找到了汽油的痕迹,用汽油助燃,這可不是一個心智不全的孩子做得出來的,況且……」
容景頓了一下,「他從哪裡弄到了的汽油呢!」
「我昨天看了一下,按個村子裡面連車子都少,更別說汽油了,他們家怎麼會出現汽油呢!」佟秋練很是疑惑。
「我們昨天晚上派人走訪了當地的居民,他們說受害的這對夫婦,平時就是那種樂於助人的,他們家有很多農用工具,拖拉機,收割機之類的,而買汽油柴油都不方便,所以他們會去成立購置一些放在家中別用,現在是八月多,在六月初的時候,村裡因為要收割麥子,所以他們家買了一定數量的汽油柴油。」
容景這麼一說,關於助燃物的問題算是得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只不過這條線索,到這裡就算是中斷了。
「這麼說的話,張家有汽油柴油的問題,村子裡面的人都是知道的嘍,那麼兇手的範圍就沒有辦法縮小了。」施施還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胳膊,昨晚被咬了好幾口,現在還痒痒的。
「嗯,村子裡面的人,幾乎都是知道的,所以這條線索,暫時就沒有辦法追查了。」容景對此也是很無奈。
「那麼那個戒指呢!」
「這個倒是值得深究,這個戒指本來以為內側沒有標註不好追查,結果一問才發現,這個縣城有一些私人製作金銀首飾的作坊,也就是黑作坊之類的,我們調查的時候,其中一個人店家就說這個戒指是從他哪裡售出去的,當時據說是買來給女人添首飾的。」
「嗯?」施施和佟秋練同時都疑惑不解。「添首飾?」
「這裡的風俗和我們那裡不一樣,我們那裡結婚的話,首飾之類的是男方家裡面購買,一般是在訂婚的時候購置,這邊的話,嫁女兒父母會給女兒很多陪嫁,這裡風俗就是覺得如果女兒的陪嫁多了,那麼嫁過去的話,南方家裡面也是比較看重她,地位就會高一些!」容景解釋道。
「這麼說的話,我結婚一個陪嫁的東西都沒有啊。」施施咂了咂嘴巴。
想到了當時自己和徐家鬧翻之後,就直接搬去了顧家,之後的結婚證還是某個混蛋自己去弄的,然後是求婚,結婚……
施施這會兒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尼瑪,顧北辰缺了自己一個婚禮啊!
施施不自覺的抬頭看了看另一邊的佟秋練,雖然說著蕭寒和佟秋練一路走過來,十分的不容易,經歷了許多的東西,不過這蕭寒為了讓佟秋練心悅自己,也算是費勁了心思,還補了她一個婚禮。
本來吧,施施和顧北辰的關係當中,一直都是顧北辰佔據著強勢主導的位置,關鍵是這個男人並不是很浪漫,也不會說一些花言巧語,他對自己固然是很好的,可以說是捧在手心的,當時兩個人都很忙,施施也就沒在意那麼多細節。
加上之後桃花的出生,施施更是沒想過婚禮的問題,現在想想顧北辰欠了自己一個婚禮啊。
「各地的風俗不同吧,這麼說的話,張瑤是談了一個男朋友?並且馬上要結婚了?」佟秋練問道。
「根據村民的說法是這樣的,不過張宏良夫婦似乎對男方並不是很滿意,所以一直都不是很同意他們在一起,張瑤今年大四了,根據她的說法,她和她男朋友是在大一的時候認識的,然後就迅速相愛了,快畢業了,就準備結婚,沒想到遭到了父母的反對。」
「這麼說的話,其實這個張瑤也是有作案動機的不是么?」施施挑眉。
一想到這個女人昨晚在現場那麼囂張,這施施心裏面還是覺得有點窩火。
「嗯,所以我們把她暫時扣押了。」
幾個人說這話的時候,就很快到了殯儀館,秦洋幾個人已經在裡面等了好一會兒了。
對於讓施施和佟秋練操刀的問題,秦洋一開始是很抗拒的,不過上頭的命令他也沒有辦法違抗,所以他看起來顯得十分的不悅。
施施和佟秋練都是我行我素習慣了,對於別人的眼色,早就做到了視而不見。
「那個秦洋真是有病,為什麼總是針對我們,搞得他自己有多麼厲害一樣!」馬超不自覺的開口抱怨。
「不遭人妒是庸才。」佟秋練面色沉靜的冒了一句。
「話雖然這麼說,當時這個人真的還很討厭!」
「難不成你要看著別人的臉色或者眼色活著么,他們看你順不順眼是他們的事情,你就算氣得半死,和他也沒半毛錢關係,只會讓人看笑話。」在娛樂圈混了些年,這些事情,施施早就看透了。
「哎,完全無視別人的目光,誰能像你們兩個人這樣啊。」馬超嘆了口氣。
「看著他厭惡
「看著他厭惡自己,卻又干不掉自己的樣子,不是也不錯么!」施施挑了挑眉,直接走了過去,「秦法醫,早上好。」
「施法醫早上好。」秦洋沒想到施施居然主動和自己打招呼,嘴角忍不住抽動了兩下。
屍檢分別是施施和佟秋練一起進行的,屍體是放置在同一個房間中,設施比較簡陋,燈光也顯得比較暗。
整個房間只有一個高高的窗戶,照射驚雷一縷陽光,房間頂上面的白熾燈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油污,所以光線顯得比較昏暗,而那兩句屍體此刻就靜靜的躺在燈光下面。
他們的下半身蓋著白布,只露出了脖子以上的地方,焦黑一片,從面部看的話,基本是看不出來什麼的,他們的床位上面已經被貼上了對應的姓名。
根據他們在現場的分配情況,自然是施施解剖男性死者,佟秋練解剖女性死者,他們很快就行了簡單的消毒,床上了消毒衣服,戴上口罩手套,就準備進行屍檢。
施施的動作一向很快,她直接走到了男性屍體的旁邊,將蓋在他身上面的白布整個掀開,因為他身上面穿著衣物,衣服的殘留還附著在他的身體上面,有些化學物質,甚至已經和皮肉混合在了一起。
施施還是從頭部開始檢查,「死者的姓名張宏良,年齡52歲,之前是老師,前幾年離職和妻子回到了老家。這對夫婦之前生過一個孩子,但是孩子在出生后的不久,就夭折了,之後他們就領養了張瑤,並且將張瑤撫養到念大學,在四年多以前領養了平安,撫養到現在。」
馬超簡單的說了一些死者的情況,施施點了點頭。
開始檢查死者的眼耳口鼻,「死者的口腔中有明顯的出血點!嘴唇內側有被牙齒咬過的痕迹!」施施拿著手電筒,仔細的看著。
「內側出血點?」秦洋走到屍體另一側,「這是被器物打擊過?」
「應該是這樣的。」施施伸手檢查死者的面部骨頭,從面部看的話,似乎沒什麼異常,不過口腔有出血,很有可能是死者遭受過打擊,然後造成了身體內部出血。
施施伸手抬起了死者的手臂,觀察著他的指甲,指甲被燒得已經變了顏色,不過指甲裡面似乎有東西,不過都是灰黑色的,根本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
施施拿著小刀,將裡面的東西剮蹭了下來。
「檢測一下吧,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東西!」
死者若是生前被人打擊過,那麼他肯定掙扎過,或者說和兇手有過搏鬥,這麼說的話,很可能在指甲中留下有用的東西。
施施說完就拿起了手術刀,伸手按壓了一下死者的腹部,因為死者的腹部,因為死者渾身都被燒焦,此刻表面已經碳化,摸起來硬硬的,就像是烤焦的肉一樣。
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了施施的手上面,施施稍微在死者的身體身體上面比劃了一下,拿著刀子,乾淨利索的直接剖開了死者的胸腹部。
隨著一股淡淡的焦味兒之外,還有那種肉被烤熟的味道,若是尋常,這種味道,倒是會惹人垂涎,但是此刻所有人都是斂聲屏息,施施能夠感覺到手術刀剖開身體遇到了的阻礙,而且伴隨著手術刀的起落,還有那種東西被剖開的清脆聲。
最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
隨著手術刀的下去的一瞬間,居然有血液從創口直接流了出來,施施蹙著眉頭,若是在自己本來的解剖室中,是有工具可以將死者的內部的血液清理乾淨的,只是這裡設備簡陋,清理內部出血,顯得十分麻煩。
「我來吧!」秦洋似乎也看出來了施施的為難,他拿著一個器皿,開始清理死者的內出血。
「這個東西你們有機器操作,在這裡沒有機器,只能人工來了。」秦洋低頭工作,就算是他看不慣施施,但是在這種時候,他要做的就是盡職盡責的幫助私事完成解剖任務。
「看樣子死者生前內出血很嚴重。」施施看著自己的手套上面都是血,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而隨著腹部血液被清理乾淨之後,更加讓人心悸的一幕出現了。
施施拿著手術刀將死者的內臟血肉骨頭進行分離,「死者的胃部,腎臟的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傷,斷了三根肋骨,其中一個肋骨戳破了死者體內的動脈,導致腹腔內積血眼中!」
「這是那個混蛋,居然這麼喪心病狂!」其中一個人說道。
「閉嘴,安靜點兒!」秦洋瞪了那個人一眼,只是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死者的腹部,看得出來他也是十分生氣的。
「死者生前遭受過別人毆打!」施施深吸了一口氣。
「那麼這個就是死者的死因么?」馬超在一邊認真的拍著照片。
「還不能確定。」不過這些傷口肯定是在死者的生前造成的,施施說著進行下面的解剖工作。
相比較施施這邊的情況,佟秋練那邊就顯得好了許多。
「我這邊的死者內部也出現了大規模的出血點,不過這些都是在死者死後造成的!」當人死後,人的血液會在一定時間內停止流動,所以出血的規模程度和生前造成的傷口是完全不同的。
「看樣子這個人對這對夫婦很憎恨啊!」施施無奈的搖了搖頭。
「根據前期的走訪調查,這對夫婦的風評一向很好,都是老師,而且兩個人又樂於助人,會幫助
人,會幫助村裡面的人做很多力所能及的事情,加上村裡人對教師這個職業本就很崇敬,所以村民對他們的評價都很高。」
「越是優秀的人,越是會遭人嫉恨。」
施施說得漫不經心,這秦洋怎麼覺著她的話裡有話呢。
在屍檢中,其實屍表的檢查是很重要的,屍體生前遭受了什麼,都會如實的反映在屍體的表面,但是這次……
就是現場都被大火少得乾乾淨淨了,有價值的東西實在太少。
「死者的脊椎有一截被打斷了,死因可能是內部出血和脊椎骨裂造成的併發死亡!」
解剖進行的異常艱難,不過在下午兩點多還是結束了。
施施脫下手套,去外面洗手。
佟秋練走過去,他們從事法醫這個職業,遇到過的屍體很多,各式各樣的,佟秋練在曾經的一起校園暴力案子中,甚至還遇到過那種被人用化學物質毀掉了身體的屍體,不過這次的屍體還是給她造成了很大的衝擊。
「看樣子,這個兇手對這兩個受害人真的是恨之入骨啊,下手真狠!」施施搖了搖頭。
「嗯,女性死者的器官有很多的出血點,雙腿還有骨折現象,這個人當時肯定是瘋了!」
容景此刻已經知道了屍檢的初步結果,不過這邊的條件有限,很多東西都必須送回去檢查,所以施施和佟秋練在時間結束之後,就直接回去了,而容景則是留在了這裡。
「話說容景也不是非得留在這裡吧。」施施透過後視鏡看著容景越來越小的身影。
「或許是為了躲開某個人吧。」顧北辰伸手摩挲了一下下巴,死蚊子,居然還在他的下巴那裡咬了一口,又癢又疼。
「躲開誰?」佟秋練問了一句,結果這對夫婦直接沉默了。
其實在案發前的一段時間,容景似乎發現了陸琰對自己感情的異常,他不是個傻子,況且陸琰可以避開自己很明顯。
那次容景正在陸家做客,陸家的人看著他的目光顯得格外的詭異,尤其是陸家的老爺子,就像是在打量他一樣。
「爺爺,你這麼盯著我做什麼?」這兩個人太熟了,所以容景是跟著陸琰叫爺爺的。
「沒什麼,話說阿景你有女朋友么?」
「還沒!」他和葉萱萱的關係,雖然說比之前好了一些,不過現在還算是朋友吧,葉萱萱忙著兼職工作,他曾經和她提過,自己可以資助她之類的,只要她工作之後還錢給他就行了,但是葉萱萱自尊心很強,自然是一口回絕了,因為這事兒,兩個人也有好幾天沒聯繫了。
「阿景喜歡什麼樣的人?」老爺子似乎一下子來了興趣。
「這個不一定吧,可能遇到了才知道合不合適吧。」容景勉強笑了笑,端著水杯喝了口水,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看了。
而此刻陸琰正好回來了,看見容景拿著西服外套的手頓了一下,「那你覺著我們陸琰怎麼樣啊!」
「嗯?」容景直接愣住了,只是盯著陸琰看。
「爺爺,你今天是不是沒吃藥!」陸琰沉著臉走過去。
「混小子,你說什麼,我吃藥了,我是吃錯藥了,才來管你這麼多的破事!」老爺子簡直快被這個混賬氣死了。
「看得出來你吃錯藥了。」陸琰面不改色,只是沖著容景點了點頭,「行了爺爺,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不用你扶著我,你跟我進來!」老爺子身體還不錯,拄著拐杖,就朝著樓上走。
「你坐會兒吧,我待會兒下來!」
「嗯。」容景覺著陸家的氣氛很奇怪,只是具體是哪裡奇怪,他又說不出來。
而這會兒陸琦終於回來了,看見容景倒是直接走了過去,「阿景,好久不見啊,你和大哥一起過來的么?」陸琦沖著容景眨了眨眼睛。
「我和他一起過來做什麼?」容景這話讓陸琦面色一頓,「對了,陸琰是不是失戀了啊?」
關於這個事情,容景心裏面一直很在意,但是卻不敢直接詢問陸琰,只能旁敲側擊的問陸琦了。
「失戀?你聽誰說的?」
陸琦睜大了眼睛,就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陸琰自己說的。」
「那不就是……」陸琦捂住嘴巴,只是驚駭的看著容景,那眼中的意思十分明星。
陸琰失戀的事情和自己有關……
聯想到了之前陸琰莫名其妙的失蹤,沖著自己發瘋,容景的心裏面陡然冒出來一個想法,他直接起身,看了看樓上。
「我先走了……」
容景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他心裏面還在叫囂著不可能的,陸琰怎麼可能會是……容景搖著頭,只是從一開始他的身邊就一直有這個男人,弄得許多人都打趣說,他們兩個人是不是一對,當時他只會一笑置之,可是此刻許多的事情都慢慢的浮現出來,容景只能跑……
他不知道陸琰到底是不是對他有想法,他也不敢問……
腦海中都是那日在顧家,陸琰看著自己的眼神,帶著掠奪性的,帶著疼痛和寵溺,還有不舍和疼惜,他到底要怎麼辦……
此刻的陸琰就站在老爺子的書房的窗口,看著容景幾乎是逃跑一般的逃出了陸家,微微鬆了口氣,說實話,他真的還無法平靜的面對容景。
「你和容家那個小子真的不可
子真的不可能么?」老爺子坐在椅子上面,無奈的嘆了口氣。
自從陸琰向家裡面宣布出櫃之後,這家裡面的所有人都要被氣死了,但是面對他卻是無可奈何,陸琰從小就有自己的主意,誰都不可能改變他的想法,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所以讓人十分放心。
而陸琰能夠和家裡麵攤牌,也就是說他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可能的準備,包括被逐出陸家。
「你覺得呢,他喜歡女人,而我……」陸琰神情淡淡的。
「哎……」老爺子拿著拐杖,重重的敲打著地面,「你們兩個人真是造孽啊!」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不可能!」
「那你還……」居然還和家裡人攤牌,你真是瘋了!這話老爺子沒說出來,不過大家心裏面都明白。
「我只是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等得心急了,雖然知道結果,但是我還是……」陸琰搖了搖頭,「對了,爺爺,你今天的葯到底吃了沒啊!」
「吃藥做什麼,吃了也沒用,遲早會被你氣死!」
就算是心裏面再生氣,但是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孫子,被這麼折磨,這老爺子的心裏面多多少少還是捨不得的。
而這個案子,正好又是在鄉下,這容景就準備在這裡躲一下吧。
容景從派出所回到宿舍已經是後半夜的事情了,簡單的洗了個澡,拿出了手機,手機一直都是調的靜音,只有葉萱萱的兩個未接電話,還有幾個簡訊,容景直接回撥過去。
「喂——還沒睡么?」容景站在窗口,這邊的路上面連路燈都沒有,而這裡到了九點多的時候,已經十分安靜了,路上面的車子行人都很少,倒像是一座空城了。
「沒有,便利店今天是晚班,剛剛上班,沒什麼人,你呢,還沒睡?」葉萱萱坐在椅子上面,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少女懷春在她的臉上面展露無遺。
「嗯,案子有點複雜,忙到了現在……」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直到葉萱萱那邊有客人來了,才掛了電話,容景站在窗口,翻了翻手機,他和陸琰的最後一次聯繫還是在一個星期之前,那會兒還是父母出去玩帶了紀念品讓自己送給他,不然估計兩個人很久都不會聯繫吧。
容景苦笑。
其實容景心裏面很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陸琰,陸琰之於他比親人還重要,都可以說成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所以對待這個問題,容景真的是不知道怎麼辦了。
他搖了搖頭,回到了床邊,關燈睡覺。
而此刻一道強光,照進了他的屋子中,估計是車燈,而隨後就是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隨後他就聽見了車子離開的聲音,容景幾乎是下意識的起身走到了床邊,只能看見紅色的車尾燈消失在了夜色中。
這個車子當時是停在自己樓下的么?
算了,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吧,容景搖了搖頭。
「琰爺,我們是回陸家,還是……」司機看著陸琰那陰沉得像是能夠滴出水的臉,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去酒店吧,太晚了。」陸琰閉上眼睛,他真是瘋了……大半夜的來回折騰。
只是施施沒想到回去之後,居然還有一個案子在等著自己呢。
「施法醫,這次的案子很棘手,我們也是沒辦法,所以只能找您了。」這個小警察在面對施施的時候,還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溺水的?」
因為施施剛剛都警局,就聽說那些人在討論什麼河裡,又是什麼溺水之類的東西,要是溺水的案子,只需要進行簡單的處理就好了,怎麼扯到自己這裡了。
「不是,當時是一個中學生去河裡面游泳,被水草給纏住了,正好有人路過,兩個青少年就下河去救人了,這兩個人水性都還不錯,其中一個人直接鑽入了河裡面,想要將纏住少年的水草扯斷,結果……」
「發現了別的東西?」施施此刻正坐在實驗室的台上面,手中拿著手術刀,而她的手中拿著的是從之前死者的身體中取出來的肺葉,正在進行切割準備進行觀察分析。
「嗯,水草是長在一個塊狀物裡面的,那個人實在扯不動了,就準備將那個塊狀物給弄開,那個上面是裹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他以為裡面裝的是垃圾,塑料袋被扯開之後……」
「屍塊?」施施挑眉。
最近的案子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勁爆啊,剛剛來了個焦屍案,還沒有頭緒呢,這邊又冒出來一個無名屍塊。
「是的,是人的屍塊。」
「組織人在附近打撈了么?」施施手上面的動作並未停止,將肺葉的病理切片放在了器皿中,施施直接將器皿放在顯微鏡下面,開始調整顯微鏡的焦距,觀察切片。
「已經派人打撈了,又發現了不少的東西,不過還不完整。」
「嗯。」施施看了一會病理切片,做了一下記錄,讓馬超繼續工作,就跟著那個小警察走了出去。
「這個案子你們和你們隊長說了么?」
「說了,隊長說,馬上就趕回來。」
「嗯,那你現在帶我去看看屍塊吧!」
「在這邊!」小警察領著施施到了一個房間。
施施直接從戴上手套走過去,屍塊並不完整,一個右側胸部的屍塊,兩側胳膊的屍塊,並不完整,雙手並沒找到,還有腹部
,還有腹部的屍塊,下半身倒是比較完整,只是缺少了左側小腿一下的部分,其實最主要的東西沒找到。
那就是手和頭,這種碎屍的案子,找到屍源是最重要的,若是找到了屍源,那麼這個案子基本上面就成功了一半,而尋找屍源,最主要的是依靠屍體的面部或者指紋,有時候死者身上面衣物甚至是紋身都可能成為破案的線索。
但是這個屍體明顯就是被人**著身子分屍的,就是一個衣物都沒有。
施施伸手檢查了一下屍塊,「這些屍塊被人冷藏過!」
冷藏過的屍體,在血液上面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切口不算是整齊,這個兇手的作案工具不是大型的工具,應該是類似於水果刀之類的,所以在切口的地方才會出現不規整的現象!」施施伸手摸了摸屍體的切口,「而且這個兇手並不是一般的只知道蠻幹的兇手,受過一定的教育。」
「這個又是從哪裡看出來的。」一邊的小警察拿著本子在記錄著。
「他切割的地方,都是關節處,這個地方比較容易切割,若是從骨頭處直接切開,很費勁,而且他的作案工具也不符合。這個人在殺人的時候,還是很冷靜的,並沒有慌亂!」
那個小警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麼說的話,那個人就是無比冷靜,像是在切豬肉一樣的切割人體嘍,這個畫面無論怎麼想都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把這些送去實驗室,讓他們提取一下死者的DNA,或許能發現一些東西。」
「嗯嗯,好的。」
施施倒是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坐著警察到了發現屍塊的河流處。
這裡並不是一般的小河,而是一條很寬的大河,上面還有貨輪在來往運輸貨物,他們此刻站在大橋上面,這裡人來人往的,人員來往複雜密集,倒是個很適合拋屍的地方。
而此刻警方還在河道中打撈屍塊。
河道很寬,最主要的是,這個屍塊看起來不是最近扔下去,連水草都滋長出來了,所以他們的搜索範圍不得不擴大,尤其是前段時間還下過暴雨,水位漲得比較高,給打撈作業帶來了很大的難度。
「我們現在已經開始在下游進行打撈了,不過難度還是很大,已經向上面請求增援了。」
「嗯。」施施站在橋上面,任由著風吹亂自己的頭髮,其實每天都有案子在發生,只不過最近尤其密集。
施施剛剛回到家裡面,剛剛推門進入房間,就看見顧北辰正艱難的朝自己後背在抹著什麼。
顧北辰沒想到施施會忽然回來,他直接伸手將襯衫拉下來,只是他的後背很多紅腫的地方,看起來簡直是觸目驚心啊。
「你的後面怎麼了!」
施施直接走過去,伸手就要拉扯根本的衣服。
「沒什麼,你怎麼回來得早了。」不是說案子比較複雜,或許都不會回來吃晚飯了么?
「我問你後背怎麼了!」顧北辰胡搜裡面還拿著一管軟膏,施施直接從顧北辰的手中奪過藥膏,「治療蚊蟲叮咬引起的……」
「你那個是被蚊子咬的?」施施完全不知道啊。
「就幾個包而已,給我吧!」顧北辰從施施手中裡面奪過藥膏,而施施直接伸手將顧北辰的衣服都拉扯開了。
「吧嗒——」顧北辰手上面還有藥膏,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想要遮掩的時候,已經遲了。
「你這是怎麼被咬的,怎麼會被咬成這樣!」她的身上面明明……
「蚊子太惡毒了唄。」
也是顧北辰這的人的皮膚不太好,稍微被蚊蟲叮咬就被紅腫,更何況,這鄉下的蚊子都是很毒的那種,一個包都有大拇指那麼大。
「好了,轉過去,我給你擦藥!」
說不心疼是假的,顧北辰沒辦法,只能將衣服脫下來,扭過身子。
這渾身的大包看起來很是駭人,看得施施鼻頭一酸,自己昨晚倒是沒有被怎麼咬,施施不用想也知道,估摸著顧北辰昨晚又是一夜沒睡吧。
施施用手指抹上藥膏,小心翼翼的給顧北辰被叮咬的地方塗上藥膏。
「你是傻子么!你自己不會好好保護自己么?被咬成這個樣子!」施施咬著嘴唇,說著說著眼睛都變得酸澀了。
「我倆要是都睡著了,早上起來估摸著兩個人都被叮成豬頭了!」顧北辰這會兒倒是有心思開玩笑了。
「你疼不疼啊?」施施動作很輕柔,只是十分心疼眼前的男人。
「我是男人。」
「我問你疼不疼,誰不知道你是男人啊!」施施說著手上面用力,顧北辰悶哼一聲。
「你這是準備謀殺我啊!虧得我昨晚守了你一夜!」
「你活該!」施施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做什麼。
顧北辰這個人雖然嘴巴上面不說,但是私底下卻把所有的東西都做完了,這讓施施根本沒有辦法對他發脾氣。
「好了,你別亂動,等藥膏幹了,再穿衣服。」施施看著某人的身上面,目光移到了某人的下半身。
「你的眼睛盯著哪裡看呢。」顧北辰站起身子,精壯健美的上半身,若是沒有那麼多的包,真的是十分完美,那些個紅腫的大包,硬生生的破壞了這份美感。
「你的下面不需要擦么?」施施指了指某人的下半身。
只是這個手指的位置
手指的位置……
顧北辰低頭看了看下半身。
「我家兄弟沒事,這地兒保護的挺好的!」
施施的臉爆紅,這個男人怎麼變得這麼污啊,自己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啊!
「我指的不是這個!」施施咬著牙,惡狠狠地說。
「那你說的是哪裡?」顧北辰笑著朝著施施走過去,施施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整個人直接靠在了牆上面。
「顧北辰,你現在是病人,你給我安分一點!」施施惡狠狠地說。
「那地兒又沒事,我可以的。」顧北辰笑了笑,對於不常笑的人來說,這個笑容顯得跟各家璀璨奪目。
「行了,別貧了,我是問你腿上面有沒有被咬到,脫下來我看看!」施施說著就要拉扯顧北辰的褲子。
「老婆,你怎麼這麼猴急啊!」
顧北辰笑著也不阻止某人的舉動。
這兩個人也是老夫老妻了,只是在這個事情上面,施施卻從未佔過上風。
不過兩個人也是老夫老妻了,施施對於脫某人的褲子,還是覺得很羞澀,這手放在腰上面,愣是沒動作。
「我穿著內褲呢,你怕什麼!」顧北辰貼近施施,在她的耳邊呵了口氣,弄得施施身子一僵,某人直接咬住了施施的耳朵,「嗯?怕什麼?」
聲音低沉嘶啞,弄得施施心痒痒的,這個臭男人,就知道誘惑自己,都這個德行了,還是滿腦子的污穢。
施施心一橫,直接將某人的褲子扒了下來,只是……
貌似還真的沒有被咬到,只是某人半蹲在觀察,弄得顧北辰立刻心猿意馬了。
「那個……施施……」其實我真的可以自己來的。
「你的屁股上面怎麼被咬了一口啊!」施施忽然冒了一句。
顧北辰當時臉色難看的要死,然後某女就順勢摸了幾下某人的屁股,弄的顧北辰都想要將某個小女人直接掐死了,這施施本來就想著找個機會,反調戲回來,這機會不就來了么?施施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啊。
你說擦藥膏就擦藥膏吧,這某人還不老實的摸來摸去。
「顧北辰,你的屁股很有彈性啊,形狀也不錯!」顧北辰的臉漲紅,想要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摸起來手感也不錯,嘿嘿……」某人腹黑的笑著,顧北辰咬著牙,施施,你給我等著!
「哎……來來,我給你擦藥,看你可憐的,這個包真是破壞美感啊!」還是咂了咂嘴巴。
完全不知道倒霉的事情還在後面呢。
等到顧北辰身上面的葯幹了,施施將軟膏放下,「穿衣服吧,我們下去吃飯了。」
施施心情不錯的哼著小曲兒,從顧北辰的身邊走過去,直接就準備下樓。
沒想到被人直接攔腰抱起來,直接扛到了床上面,欺身壓下。
「顧北辰,你幹嘛,你是病人,你做什麼!」這個時候,就能夠明顯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力量懸殊了,施施的腿被顧北辰壓著,完全動彈不得。
「我那個地方有沒生病,你剛剛不是很得意么,對了,你剛剛說什麼,我的屁股不錯?」
「額……」施施滿頭黑線,這個男人果然不能惹,她悻悻地一笑,「那個……我忘了,你肯定是記錯了!」
「是么!」顧北辰沖著施施笑得無比詭異。
施施的脊背頓時有些發涼,這個男人又在想什麼東西啊,施施伸手捂住胸口,「那個……你別胡來,要吃飯了啊,待會兒桃花要是進來了,看見不好!」
「門被我反鎖了。」
「額……」施施無語凝噎,只能可憐兮兮的看著顧北辰,「我剛剛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個,我們改天再交流感情好了?」
「我想要現在!」顧北辰笑得異常邪魅,就在施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施施的身子忽然被某人直接翻了過來,整個人面朝下,施施心裏面暗叫不好,只是在她還沒有叫出來得手,某人微涼的指尖已經直接滑到了她的腰間,施施的身子一僵,那個手指勾住了自己褲子的邊緣,來回磨蹭著。
「顧北辰,你別回來哈,這天還沒黑呢。」
「馬上就黑了!」
說話間,顧北辰直接將某人的褲子扒了下來。
「啊——」施施發出了一聲尖叫。
客廳裡面幾個小鬼正在玩遊戲,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媽咪,怎麼了?」顧東成疑惑的看著顧珊然。
「沒事沒事,你們繼續玩,我們今天晚些吃飯哈!」
「為什麼啊?」顧東成摸了摸肚子,自己有點餓了啊,為什麼不能吃飯啊。
「因為……」
「爹地和媽咪正在打架。」桃花直接補了一句。
顧珊然輕輕咳嗽一聲,「對的,就是這樣!」
「我能一起打架么!」顧東成眼睛立刻發亮。
「你還是玩遊戲吧!」顧珊然嘴角抽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