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解開

18.解開

如勾的月兒在黑色的雲朵中悠然氤氳,將它清冷的光芒點點灑落在冰冷的火影岩上,照出映在四代頭像上那道孤寂的影子。

旋渦白依靠在四代雕像的「頭髮」上,面無表情地仰望昏暗的天空,月光如水般從他身上洗刷而過,帶來些許夜晚的冰涼。「這個世界的月亮,和現實的一模一樣呢……」白喃喃地低聲自語著。也僅僅是模樣一致而已罷?兩個世界,終究是不同的啊,這裡的一切,只是一場夢而已么?

書蟲的話再次響起於耳畔:「唯有當你有了和這個世界血濃於水的感情時,你才真正有資格進入!」他做到了,他真正融入進了這裡,可是,這要讓他怎麼抽身呢?夢醒時分,當發現這一切不過源於南柯,這讓他情何以堪?白默默地仰著頭,瞳孔中卻再無焦距,只剩迷惘。

「拉麵、拉麵!好了沒!?」懷中一個歡快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將白從空洞的瞳孔中拉出。「拉麵……咦?」探出頭來的雪澗突然發現不對,「這裡不是拉麵店?白,你們吃完了也不叫我?」雪澗氣鼓鼓地抬頭,要向白討個說法,卻發現對方的注意力明顯的不集中。伸出雪白的爪子在主人的面前晃了晃:「白,你……」

白猛地伸手,緊緊抓住了雪澗的爪子,輕輕地道:「真的,這是真實的啊……但是,以後呢?」雪澗被白的動作嚇住了,小心翼翼地道:「那個……白,你沒事吧?」

「雪澗啊,」白突然低下頭,注視著胸口的雪狸,「如果……你只是存在於我思想中的幻覺,並非真實的,那我該怎麼做……」雪澗歪著腦袋,明顯沒聽明白:「幻覺?怎麼可能呢?白,我是真實存在的啊,你並沒有中幻術啊,不信你可以一直抓住我的手,它不會消失呢……」「那只是現在啊……總有一天,它會……」「等到那一天再說咯,」雪澗很是乾脆,「反正現在你抓著就對了,管那麼多幹嘛啊?就像我不用在吃飯前去想著下一頓該吃什麼一樣,反正有白在,我就一定不會挨餓!」

「現在抓著……就對了?」白低聲重複著雪澗這句脫口而出的話,瞳孔逐漸凝聚。

「白!」少女的聲音在火影岩下方響起,白循聲望去,山中井野燦爛的金髮在夜晚顯得那麼耀眼。

看見白注意力轉了過來,井野用力地揮了揮手,一字一頓地說道:「白,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我不在乎你能不能付出一切,只要你心中願意,就足夠了!我絕對不會後悔!」微微喘了口氣,少女續道:「還有,我不會想得這麼遠,我只知道,現在的我,喜歡著你!既然看上了,我就不會放棄!」說完,沒有絲毫的猶豫,山中井野一甩她長長的頭髮,頭也不回地走了,該說的她已經說了,剩下的,就輪到他了吧?

白愣愣地看著井野洒然的背影,良久,嘴角終於彎開一絲弧度:這就是瘋丫頭吧?那樣的洒脫肆意,相較之下倒是自己太過於矯情了吧?何必在還未開飯的時候就去想著下一頓飯該吃什麼呢?白微微一笑,輕聲道:「我也不考慮未來了,我只知道,現在的我,也喜歡著你呢。山中井野,你跑不掉的!」

「哥哥!」鳴人的大嗓門在井野消失后不久出現,他身後還跟著面癱的天叢寂。「你們怎麼也……」「拉麵還沒好,而且,」鳴人道,「我很擔心你啊……」鳴人的話讓白心中一暖,這樣的情感,就算只是夢,也無憾了吧?誰說曾經擁有不能是永遠呢?管他以後什麼時候夢醒,我現在該做的,就是去好好享受這個夢才對吧?

白縱身從火影岩上跳了下來,輕輕地敲了敲鳴人的頭:「笨蛋,哪有弟弟去為哥哥擔心的啊?我怎麼可能有事嘛!」鳴人捂著頭,悄悄地打量著自己的兄長,半晌,才露出開心的笑容:「我就知道哥哥不會有事的,是天叢……」沒等鳴人說完,寂便接上了一句:「錢包在你身上,我只是不想吃霸王餐。」白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隨即換上了一副完美的笑容,與之成鮮明對比的卻是他手上泛著寒光的千本:「寂,你是不是覺得……嘴硬很有趣呢?」

之後發生的事情讓鳴人再次懷疑這個旋渦白是不是別人用變身術偽裝的,就在這短短的一夜之間,鳴人心目中那個三年前溫柔的兄長形象被完全顛覆了……

翌日,鳴人難得地睡了一個懶覺,因為他的雙手終於不再閑著,特大號的旋渦白式抱枕給了他三年來最安心的睡眠,以至於養成了早起習慣三年的他睡到了太陽曬屁股,若不是因為懷中兄長的異動,他或許還會一直睡到中午……

「懶蟲,起來啦!」白很是無奈地敲著鳴人的頭,看了看窗外高升的太陽,不由有些汗顏。「天亮了?」鳴人一個激靈,瞬間跳了起來,把白嚇了一跳,「修鍊修鍊修鍊!!」

「白痴!」一個清冽的女生冷冷地澆醒了還在朦朧階段說著迷糊話的鳴人。「你說什麼呢!臭屁佐助!」鳴人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回了這麼一句,接著微微一愣,映入眼帘的只有天叢寂清冷的異色雙瞳,卻不是那雙熟悉的黑色眼睛。

「佐助……」鳴人喃喃地自語著,茫然若失。「好了。」隨著熟悉的溫柔語調,鳴人感覺到頭頂令他心安的揉搓,漸漸回過神來。白嘆了口氣,道:「總有一天,他會回來的,在這之前,暫時放下好嗎?」定了定神,鳴人堅定地道:「我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

天叢寂靜靜地看著這對兄弟,淡淡的不舒適感充盈心間,這樣的畫面,便如昨夜的入眠一般,鳴人緊緊地抓著他的哥哥,白亦輕輕地抱著他的弟弟,只有她,彆扭地縮在床邊,小心翼翼地同旋渦白的後背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這就是他所說過的,兄弟間的羈絆么?緊密得外人半點近不得啊。

「喂,臭屁的傢伙,想什麼呢?」兀自失神的寂突然被人輕輕一推,回過神來的她看見鳴人那張欠扁的狐狸眼正奇怪地注視著,「該吃早餐了!」「白痴,不要碰我!」「為什麼不能碰啊?」

「因為,」白微笑地看著鬥嘴的二人,「寂是女孩子啊,所以,鳴人你要溫柔點哦。」鳴人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直愣愣地盯著寂:「女孩子?哪裡像了!?」「不要這樣看我,你這個白痴!」「混蛋,你夠膽再說一遍!?」

白靜靜地看著這第七班經典對白的升級版,淡淡地笑了,這樣才對啊,寂,你和鳴人,應該也是親人才對吧?

「你是不是想打架!?」「你打得過我么?」白欣慰的心情還未持續多久,便看到眼前的鬥嘴已經近似升級為鬥毆,寂甚至開始了結印……「你們……」嘴角的笑容逐漸僵硬,白掏出了千本,「給我適可而止啊!」於是,親情與活力的早晨就這麼開始了。

「哥哥,我們是不是快遲到了?」鳴人走在木葉街道上,不緊不慢地問道。得到的是白施施然的答覆:「不是『快』,是已經遲到了。」「那我們是不是該走快點?」「好像是這樣吧……」兩兄弟就這麼一邊悠然地聊著遲到的話題,一邊腳步沒有絲毫變動地散著步,邊上還跟著偶爾插上幾句話但行走速度一樣緩慢的天叢寂,木葉大街上這樣詭異的畫面看得某個用水晶球偷窺的老頭汗顏無比,這兩個傢伙,一點都沒有長進……

走了一會兒,三人突然停下了腳步,三雙眼睛同時望向左上角的屋頂,幾乎是同一時間,五條黑影自他們目光所及的屋頂閃出,帶著裂風聲呼嘯地向他們撲來。

寂的雙手在一瞬之間化作了重重魅影,在胸前翻飛著,待黑影襲至身前一米處,她手中的印便已完成,「冰遁,水凝冰之術!」丹唇輕啟,一股冰冷的寒意侵襲而出,瞬間將五條黑影籠罩,倏而,便將它們化作了五座晶瑩的冰雕。

「說老實話,你的畫工實在不怎麼樣。」屋頂上,白用左手的千本抵上了一隻蒼白的脖頸,微笑道。「你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鳴人與白分站在襲擊者的左右兩側,將對方的退路完全封死。

此時,屋頂下的寒氣散去,露出五座野獸的冰雕像,只是從外表上,完全分辨不出這是什麼生物。

白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已被他和鳴人制住的襲擊者,對方白皙的膚色與特殊的招式已經讓白幾乎可以斷定他的身份。只是,他這隻蝴蝶已經將翅膀扇動地足以引發一場風暴了,為什麼軌跡仍沒有改變?佐井,「根」的成員之一,團藏的下屬,還是出現了。

這三個小子,真是可怕啊……在水晶球里將這一幕從頭到尾看得清清楚楚的猿飛不由發出了一陣欣慰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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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之白色的奏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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