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入學京城

第十一章入學京城

魏建軍到今天終於見識到自己老闆的能耐了，一個能在開國元勛趙老面前侃侃而談，說出個一二三的人，不到一定的層次是做不到了，至少魏建軍看來自己是做不到。聽聽他們談論的內容，全部都是關於國計民生的重大方針政策。

郭言認為現在一些發達地區，特別是南方的發展思路，並不適合當前中小城市的發展思路。大批沒有競爭力的中小型國有企業和集體企業倒閉，使得中小城市存在大量的失業人口，同時還有嚴重的農村問題，使之整體的購買能力持續下降。而靠對房地產的扶持，拉動GDP增長，實際上是在用國家財政收入和老百姓的血汗錢在製造虛假的繁榮。在郭言看來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房價終成天價，老百姓最終窮其一生買不起房子，同時也會出現大規模、職業化的炒房集團的存在，最終損害的只會是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當一個社會發展到，大部分人一生買不起一套房，居無定所的時候，必然會催化和激化大量的社會矛盾。

在郭言看來，現在就是過於誇大第三產業的作用。不可否認，第三產業的確能解決大量的社會勞動力，但是沒有強勁的一、二產業的支持，第三產業只能成為無根之萍。同時伴隨著第三產業的發展，娛樂業既然是其中的重頭戲，而這其中的藏污納垢，皮肉生意自然是大行其道。這個郭言太熟悉了，因為在他前世讀高中的時候，在一中的附近就有一條步行街，而其中分佈最多的就是娛樂城和洗頭房，其中做的是什麼勾當，是人都明白。而政府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有一隻眼。這裡面牽扯的利益關係實在是太多了。而當時正是陸瞻民當政時期，如此強勢的縣委書記也只能裝作不知，可見這其中蘊涵的經濟利益和政治博弈的複雜。在郭言看來第三產業是要發展，但是發展的規模和步伐，以及其中的尺度需要把握。不能因為經濟利益，而放棄原則。道德是最後的底線，如果這都可以放棄，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不可以放棄。郭言說這話的時候實際上是在裝B，他又不是什麼悲天憫人的聖人，也不過就是在亂髮感慨。難得能在趙老這樣的共和國大佬面前嘮叨幾句，郭言怎麼也要把前世自己所見所聞的不公平都要說道說道。

反正郭言是想到什麼說什麼，不知道是誰把話題，拉扯到農村問題上。這個對於郭言實在是太清楚了，前世的電視新聞，網路報道中，這個話題實在是太多了，郭言直接盜版了2000年一個鄉委書記給當時的總理寫的信中的話「農民真苦，農村真窮，農業真危險」。記得96年，也就是今年，著名的三農專家溫博士提出了三農這個理論：農業、農村、農民問題。可見農民問題已經引起了共和國高層的注意。如何解決農民的增收問題，成為了農村急需解決的大問題。郭言很肯定的認為在原本今明兩年開始，原本被眾人賦予重望的鄉鎮企業在吸取農村剩餘勞動力上的作用將持續的、急速的下降。這個減少將是已百萬為單位的。出現這種情況實際上有一定的歷史必然，或者說從鄉鎮企業這個新生事物出生的時候就先天不足,擁有這樣那樣的問題:結構布局不合理、經營管理粗放現象嚴重；科技水平低，產品檔次低，產品開發幾乎沒有；鄉鎮企業負擔過重，發展後勁不足。而外界的競爭壓力在不過增大，導致外部環境惡化，地方政府對鄉鎮企業的名目繁多的收費項目。從一開始就使之處於嚴重不平等的競爭狀態下，鄉鎮企業的衰退成為了歷史的必然。現在農村項目繁多的提留，以及農產品價格存在的剪刀差等等，使得農民種地的利潤大大的降低，最後必然會發展成農民種地不賺錢，乃至會倒貼錢的情況發生，真的要發生這樣的事情，大量農田將被撂荒，到那個時候就不僅僅是農民增收的問題，而是關係到國家的糧食安全問題了。

郭言現在就是徹底把自己所知道的能說的，都說了。在郭言看來機會難得，哪怕能影響到一部分的人也是好的，因為這些人不是普通人，他們是共和國最高權力層的成員或者候補成員，作為一個死過一次的郭言來說，自己重生了，既然知道未來將發生什麼事情，而且現在還有如此好的機會，自己不說道說道，太對不起自己重生一場。就是最後自己真的就被失蹤了，那也值得了。

實際上就是在郭言前世生活的年代，也沒有形成完整的統一的處理三農問題的觀點，因為每種觀點都有其說服力，但是也都存在無法克服的死穴。一旦處理不好，印度和墨西哥就是鮮活的例子，兩國就是使用城市化的發展模式，最終導致了大量的農村剩餘勞動力轉化成了城市流民，反而形成了更大的社會問題。

郭言只能提出一些前世實行起來還算成功的模式：小城鎮建設、減免農業稅、創造更多的就業崗位。而恰恰就是這創造更多的就業崗位說的輕鬆，但是實行起來卻是最為困難。

……

趙老看著在那侃侃而談的郭言，也許郭言的語言組織能力並不是很高明，也許他舉的例子並不是那麼恰當，但是他的確說出了共和國現在存在的，和未來存在的太多的問題改革開放將近二十年了，成就是巨大的，問題也是很嚴峻的。以前他們只是感覺問題很嚴重，但是絕對沒有現在想的如此嚴重。而有些問題，一開始並不是不可調和的，可是大家都放鬆了警惕性，最終使一些小的矛盾轉化成大矛盾。趙老不知道這個只有十四歲的孩子如何能看得到這些問題，而且還有一些成熟的、不成熟的理論研究。姑且不說他的理論正確於否，至少說明了他很有政治天賦和政治眼光。

趙老看來，什麼都可以培養，惟獨政治天賦和政治眼光這是需要天生的。可以說自己兒子這輩子做了一件讓他最滿意的事情。也許趙文丙沒有出色政治天賦，但是他有識人的眼光，這個就足夠了，作為一個上位者，你可以沒有出色的能力，但是你必須能知人善用。應該讓老三離開銀行系統，培養下未必不能成事，而且老三現在有更大的用途不是？如果運作的好，未來半個世紀的趙家無憂了。有時候趙老感覺自己活的夠累，如此大的年紀還要為兒孫的後路操勞，也許是看到了太多的老夥計過世后，子孫沒落的事情，讓趙老有些……

郭言怎麼看怎麼感覺問自己問題的這個人怎麼就如此的眼熟呢？說實話對於思想領域的問題，郭言前世關注的不是很多，如果不是說自己大學的時候政治經濟學和馬列思想學的還不錯，自己還有些興趣，只怕也說不出個一二三出來。思想領域的東西你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靠忽悠是忽悠不到人的，特別對面的這人理論研究很紮實，一些問題讓郭言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郭言終於想起了，這對面的人，是誰了。這不就是未來的國家一號，現在的他應該還是中央黨校的校長吧……

自己的言論居然能引起他的注意，看來自己的冒險是值得的。

……

胡蘭月到現在也沒有搞明白自己兒子怎麼就要去京城讀高中，而且隨行的人還說了，全家的戶口也要遷到京城去。如果不是全程有縣政府的人陪同，她都要懷疑這是不是騙局。

陸瞻民對趙文丙如此的興師動眾表示了非常的不理解，不過就是一個特別孩子，牽扯到一些事情，趙家就如此看中他的未來？在他看來趙家有些小題大做了。趙家還不至於真的需要一外人去支撐未來的門面吧？

……

二十九中，京城最好的國家重點中學之一。招生辦主任的王主任看著坐下實木沙發上兩眼盯著天花板的郭言，有些不知所措。雖然沒有開學，但是高一早已經分好了班，招生工作早已經結束了，作為全國重點高中，而且是名次靠前的高中，在京城也是響噹噹的招牌，他這個招生辦主任自然也是有實權的，不過眼前的這位來頭似乎更大。能在京城上的了戶口，家裡不是有錢就是有權，而且還有校長的批條。

到也不是說不能接收，關鍵是安排到哪班去。還有就是給學校的贊助也沒有個說法的，這不是讓自己難做嗎？怎麼就讓這孩子和一秘書來，家長都不來，這事情怎麼談啊？

王主任不認為自己和秘書談能有什麼結果，「這個魏秘書，這事情我們還要研究研究，你們先回去等消息吧，有消息我會打電話給你們的。」

「我感覺似乎王主任你還是打個電話核實下，否則只怕到最後你不怎麼好做啊。」魏建軍還是很善意的提醒了下對面的胖子。

混跡社會數年的魏建軍很明顯知道這個胖子的意思是什麼，如果是以前好處啊，贊助費啊給了就給了，但是現在不比從前了，他魏建軍代表的是老闆的臉面，而老闆的臉面關係到身後那龐大的趙家。如果被人小小的招生辦主任勒索了，那不是把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他魏建軍想到了，很明顯二十九中的校長也想到了，雖然他不知道郭言是什麼來頭，但是能在離開學不到一周，而且還是托他的朋友，教育部發展規劃司的司長說項。聽他朋友話里話外的意思，這個郭言來頭不小。

對於學校的招生辦主任，校長張垂德太了解了，這人喜歡占點小便宜，不過對學校的事情還算認真負責。張校長把郭言他們打發到王主任那就是想試下水，看這個郭言是什麼來頭。如果郭言交了贊助費說明，就是有什麼來頭也不是什麼大人物。

「說個具體的數字吧，我的時間很趕的。」郭言不想多廢話，直接開頭了。

錢交了，事情自然好辦理，很快郭言就拿到了錄取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