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我是石中劍
陸銘之走了兩三日,陸家小院就來了個誰也沒想到的客人。
陸小鹿捏著鼻子把他帶到偏院,打了熱水讓他立刻洗澡。衣衫襤褸的阿楠吸吸鼻子,弱弱地再次掙扎:「小鹿啊,咱們還是先把事情給談了吧,夫人讓我一見到你就……」
陸小鹿一腳把他踹進了屋子裡。
再天大的事情也不比上她的眼睛和鼻子重要,他現在簡直就是個移動的生化武器他造嗎,光站在面前就能對她造成每秒五千點的傷害。
她離開於家才小半年時間,林茵這個大坑貨這麼快就把於家搞崩了連個小廝都養不起了?
陸小鹿在外頭整整餵了半個時辰的蚊子,才見到阿楠羞尷尬地提溜著褲腳從房間里出來。衣服是陸銘之的,對他來說大了不少。然而還能怎麼辦呢,給他穿她的裙子?還是胖師父清一色的XXXXXL碼衣服?
陸小鹿謹慎地在離他三米外的區域嗅了嗅,這才並示意他在身旁的藤椅上坐下:「你不在於府好好待著,跑到這裡做什麼?」
阿楠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小鹿你走的當晚,少爺就逃出府去了……」
陸小鹿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你說啥子?!」
「少……少爺跑了!」阿楠緊張地咽咽口水,結結巴巴地回答,「夫人發現后立刻就派我快馬加鞭地送信給你。」
「所以你就快馬加鞭地跑了半年?!」陸小鹿氣得咬牙切齒,都半年了,於淳那個大蠢貨指不定都死好幾十遍了。
阿楠也覺得委屈:「夫人本來只派我出來,結果李裴偏要來插一腳,說是要將功贖罪。夫人不答應,他就偷偷跟著我溜了出來。我不好意思趕他回去,就帶他一塊來了。」
「那他人呢?」
阿楠眨眼做無辜狀:「半路上我們走丟了。錢和馬都在他身上,我等了他幾天都沒等見,只好一個人找來了。可是沒有盤纏,就……腳程就慢了一些些。」
他伸出手指比了比「一些些」,陸小鹿見了,冷笑著用「一些些」力氣揍了他一頓。
可揍完他氣也消了,她心裡就只剩下滿滿的緊張和擔心。
於淳那個豬腦子,亂改劇情算是什麼事兒呀!不過既然她沒有嗝屁,就說明他暫時也是好好的吧?他倆的命可是綁在一塊的,他能分分鐘復活,她不能啊!
還有那個專門壞事兒的大裴小裴或者中裴的,等她把大事辦完一定要好好削他一頓,看他還敢不敢不老實!
被打得哼哼唧唧亂叫的阿楠在地上躺屍,陸小鹿抽走他手裡的信,撕了信封看起來。
在信中,林茵先絮絮叨叨交代了於淳離家出走找她的事,隨後就開始抒發自己悲痛欲絕魂不守舍的心情,對於這一大段陸小鹿看也不看,直接略過,跳讀到最後一句。
「劇情恐有變,男女主見面時間難測,斑比宜儘快掃除障礙,待君喜訊。」
陸小鹿摔信。
——儘快?儘快你妹夫啊!你這信都送了半年了好嘛!
此刻埋怨這些已經沒有用了,陸小鹿鞋尖一轉去了主院。
「什麼?你說你要下山?!」陸仁賈驚得豬蹄兒都掉在了被子上。
陸小鹿連忙拾起豬蹄兒塞回他手裡:「家裡出了急事,主母讓我下山辦點事兒。還有啊師父,師兄洗被子很麻煩的,你就不能不在床上吃東西嗎?」
陸仁賈老臉一紅,將豬蹄兒放回床邊的碗里,訥訥道:「既然是主母的吩咐,那你就下山吧。明兒個你師兄就該回來了,師父我應該能照顧好自己。」
陸小鹿狡黠地轉了轉眼睛:「師父啊,我這算不算出師了呀?」
「算……算是吧。」
「那……我的出師禮,您打算送什麼呢?」
陸仁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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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劍名清霜,是我年輕時所用。就是用這把劍,我打敗了此生第一個對手。」
「此劍名晚情,是我從上一任第一劍手中奪得。當日一戰,天雷地火,圍觀者數千人。」
「此劍名龍吟,是有名的鑄劍師離申的封官之作。武林中人競相搶奪,最後落入我的手中。」
陸仁賈愛憐地撫過一把把劍,說著它們的光輝歷史,眸中閃著微光。陸小鹿又看又摸,難以取捨。
隨後,兩人走到一坨大石頭面前。
「此劍乃是石中劍,名逆天,相傳乃是天神所用,不慎墜入人間。千百年來無人能將它拔出。」陸仁賈說著就走到下一把劍前,「其實為師建議你還是拿這一把,名凰舞,最適合女子使……哎!你幹嘛呢!」
陸小鹿沒回答,繼續用吃奶的勁兒去拔那柄石中劍。雖然其他的劍聽起來也都很牛逼,但是只要是看過修仙小說的人都知道,越是這種一般人不敢動心思的東西往往越頂級,而且只有主角才弄得出來。這可是逆天劍啊,一聽就很逆天。她才捨不得放過它呢。
然而看過修仙小說也並沒有卵用,陸小鹿折騰了半天也沒抽出一分一毫來。她腦洞一開,跳到一旁雙手叉腰,氣沉丹田,大聲喊道:「嘿!我叫你一聲逆天你敢答應嗎!」
哦,逆天並沒有答應。
陸仁賈憋著笑,拍拍陸小鹿的肩膀安慰道:「只是個江湖傳說罷了,說不定只是一塊長得像劍的石頭罷了。」
陸小鹿低頭看地不說話。她怎麼就給忘了呢,她哪裡是主角呀,她是女配啊……
「這劍如何無人知曉,但這石頭卻是世間最堅硬之物,任何東西都不能傷害它分毫。」
「最堅硬?」陸小鹿靈光一閃,跑回石頭旁邊。
——就算拿不出劍,能用石頭弄碎鐲子也是好的。
她捲起袖子,往鐲子和手腕間的空隙塞了些起保護作用的軟布,卯足了勁往石頭上一砸。只聽得「叮——」地一聲脆響。
然後「咔嚓——」
然後「噗通——」
「咔嚓——」
「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
啊……石頭碎了。
陸仁賈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徒弟從碎石中撿起逆天劍,天吶……這是出什麼事了?
陸小鹿心裡正高興著呢,卻聽見鐲子又開始叫喚。
「嘀——系統警告:陸小鹿蓄意破壞系統,給予懲罰一次,強度為一。」
懲罰?那是什麼鬼?
「小——鹿——讓——開——啊——」
讓開?為什……卧槽!雷!
一聲巨響。
「小鹿啊,小鹿……兒媳婦呀……我孫子他娘啊……你沒事兒吧?」陸仁賈挪到被天打雷劈的小鹿身邊艱難蹲下,搖著她抽搐的身體。
陸小鹿咳出一口煙來,伸手摸摸自己的爆炸頭新髮型,緊張地問道:「師父,我還美嗎?」
陸仁賈盯著她的大黑臉,然後別過頭去,昧著良心答道:「美,你最美。」
小鹿掙扎著爬起來,抱住一旁的劍,愣愣地不說話。
陸仁賈幾次想要撫平她的頭髮均告以失敗只好作罷,心虛地替自己開脫:「小鹿啊,你別怪師父,師父也不知道拔個劍還會遭天譴啊……」
天譴?還真是天譴……這破系統,她遲早要弄死它!
「嘀——系統警告:陸小鹿惡意辱罵系統,給予懲罰一次,強度為一。」
「哎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停!停!別!」
「……咳…咳咳…卧槽……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