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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聲把睡夢中的何婉墨叫醒,她迷迷糊糊的抓起手機,撥了撥睡的和亂草似的頭髮,看到手機顯示的時間凌晨四點外面的天還沒有亮,他打了一個長長的哈切,親了一下還在睡夢中的許亦琛,不情不願的掀開被子翻身下床,走到瞄了一眼垃圾桶,裡面扔著的是許亦琛昨晚用過的安全|套,昨晚許亦琛折騰她到凌晨,算起來,她只睡了不到三個小時,真心不要太慘。
磨磨蹭蹭的洗完澡,換好衣服,看著睡夢中的許亦琛,突然感覺好羨慕他家這位,可以有這麼充足的睡眠時間…不像是她為了趕戲,天還沒亮就必須饑寒碌碌的出門。
「幾點了?」許亦琛被何婉墨霹靂撲通的聲音吵醒,濃眉微微蹙起,困音開口。
「四點多…我要進劇組,你在多睡一會兒。」何婉墨走到床邊,俯下身,又親了他一下,膩歪到不行。
許亦琛閉著眼,微微勾起唇角,淺淺的覆下睫毛,輕輕抬首同時伸出舌頭,給了何婉墨一個熱情的回吻「真辛苦,這麼早就要起來,還真對得起自己的片酬,多穿點衣服,早上冷。」
何婉墨很不願意和許亦琛討論片酬趕戲的問題,一向不敬業的他,應該很少嘗過這種凌晨趕戲的滋味!對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身心摧殘。
她出了酒店,珍妮弗和顧家同他們很早就在酒店大堂等著她,珍妮弗一看就是沒有睡好,眼睛腫的老大,憔悴的不行,在看顧家同,眼睛腫的更厲害,一言不發,她不像是沒有睡好,倒像是剛剛哭過,淚眼婆娑。
何婉墨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一路上顧家同都是沉默不語,換做之前她早就已經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了,她關切的問顧家同說「你怎麼了?」
顧家同搖了搖頭,緊抿著唇瓣,「沒怎麼,我沒事。」
何婉墨放心不下的看著顧家同,嘆了口氣,猜想這個戀愛菜鳥,是不是在感情上遇到了什麼問題,她之前就已經覺得網路交友不可信很不靠譜,尤其是顧家同這種之前從未戀愛過的人,更容易深陷進去,被那些壞人有機可乘,可顧家同不說,她也不能多問,無奈的嘆了口氣。
到了劇組,何婉墨見到今天有戲份的同組女演員全部都已經到了,當然還有楚喬,這是她們的第二次合作,第一次是《夢淮岩》。
「小墨妹妹,你遲到了…」楚喬伸出一隻青蔥筍尖似的纖纖玉手,搭在她的手上。
何婉墨不動聲色的甩開,抬腕看了看錶,「還沒開拍,怎麼算遲到。」
「沒想到我們又合作了呢!」楚喬嬌滴滴的開口,完全忽視掉何婉墨冷漠的眉眼。
何婉墨冷哼了一聲,「是啊…孽緣。」
楚喬盯著何婉墨離開的背影,臉色頓變,美目噴火,她的經紀人lucy對她說「何婉墨,仗著自己是gt的老闆娘就這麼囂張,就算背景深厚,是我們老闆的女人,也不至於這麼沒有素質,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看著吧,我總會有一天讓她囂張不起來,gt簽約的新人李悅萌,許亦琛對她很看重,那個妹妹可比她聽話多了,我要讓何婉墨嘗嘗什麼是從天堂掉落到地獄的滋味,沒有許亦琛在身邊,我看她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lucy會心一笑,現在才明白楚喬為什麼要和搶她不少資源的李悅萌親近,還要認她做妹妹,每天還不厭其煩的和她通話,總是有意無意的告訴李悅萌,她從那裡套來的許亦琛的喜好,包括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喜歡她們穿什麼衣服,她讓李悅萌依樣照做,說只要能討到許亦琛歡心,別說是什麼資源栽培,整個gt都有可能是她的,畢竟在別人眼裡,許亦琛對自己的女人很捨得花錢,從不吝嗇。
「你猜楚賤賤在那邊和經紀人,是不是說我的壞話呢。」何婉墨,從房車裡換好衣服出來,問珍妮弗說。
珍妮弗開口說「不知道…反正嘀咕了好久,這個賤|人真是陰魂不散,仗著在gt里橫行霸道,聽說gt的訓練生每個人都怕她怕的要死,只要她出現在gt大樓,那些小孩都得躲著她走,生怕不小心惹到她。」
何婉墨感覺有些冷,在戲服里貼了很多個暖貼,稍微感覺到暖和一點,才開口說「沒辦法,許亦琛對這種事很不上心,我如果和他說多了,別又誤會我是矯情,因為自己看不慣楚喬,就和他吹枕邊風,背後嚼舌根。」
珍妮弗惋惜道,「趁你生孩子的那段時間,楚喬可是從你那裡搶了不少的資源…要是你那時候沒有懷孕,楚喬現在也不會這麼紅,從一個不起眼的小台妹,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成了內地的一線大咖,這些原本都該是你的。」
何婉墨眨了眨眼笑道「我就算沒有這些,錯過了那麼多機會,但是有一點不能不嘚瑟一下,她雖然已經成了一線,不還是沒有我的人氣高,片酬只是我的一半,她就是表面風光而已。」
「哎呦………怎麼搞得,你長沒長眼睛,是不是眼瞎?笨手笨腳的。」楚喬的娃娃音不在,嗓音很尖,指著顧家同的鼻子怒罵道。
何婉墨循聲過去,看到顧家同正垂著腦袋,受著楚喬的痛罵,沒有還一句嘴。
她忙問顧家同說,「你怎麼了?」
顧家同沉默,楚喬卻氣憤的提著裙子的一角,讓何婉墨看裙子上面的一大塊咖啡漬,就像是一隻炸了毛的貓「你助理的傑作,那麼大的一杯咖啡,就往人身上潑。」
顧家同聽到自己被冤枉,這才弱弱的開口替自己辯解說「我是不小心撞到的,不是故意的。」
楚喬氣焰囂張,不依不饒道,「不是故意的也不行,我裙子髒了…馬上就要開拍,因為你的眼瞎,耽誤了整組的拍攝,你負擔的起嗎,真不知道,有沒有人教過你該怎麼做助理,毛手毛腳的,是跟誰學的。」她心裡暗爽,終於能有機會對何婉墨指桑罵槐,痛快的不行。
何婉墨忍無可忍,替顧家同撐腰,冷聲開口「你有在這裡瞎罵的功夫,不如現在去找劇組的服裝師,看看他們怎麼解決,不就是不小心弄髒了嗎?又沒有潑到你臉上,你在這裡激動個什麼勁兒。」
楚喬睜大了眼睛,瞪了在場所有人一眼,清楚現在面對何婉墨,她還是惹不得,不能和她硬碰硬的回嗆,在心裡暗暗發誓,總有一天她要把自己的忍讓,一併讓何婉墨給還回來,想要看看她到底還能恃寵而驕多久,得罪我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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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剛剛的鬧劇,何婉墨的情緒不高,煩透了哪裡都有楚喬,蔣成州問她怎麼了,她也沒有說,只是對他笑了笑。
蔣成州是《雀羚》的男主角,飾演晉獻公,蔣成州內地的實力派演員,熒幕形象大多都是以鐵血硬漢示人,何婉墨對他私下裡還不算太熟,在這之前也只看過他主演的一部名叫《突襲》的電影,讓她印象深刻,蔣成州在裡面飾演一位特種兵首長,他把當代中*|人詮釋的有血有肉,讓人看了心靈震撼,尤其是在結尾處,男主犧牲在亞馬遜,臨死前讓戰友先走的那一段對話,感人到讓人看了,想要不哭都很難,尤其是她這種淚腺發達的人,更是哭的稀里嘩啦,淚水橫流。
進組的第二天,就要拍攝《雀羚》里的重頭戲,驪姬與晉獻公在大殿內的初見,由於何婉墨的五官太亞洲,化妝師為她化了有一個多小時的妝,五官的每一處都精心修飾,暗影打的很濃,只為了把她刻畫成一位看上去偏向混血五官深邃的異域美女,更貼近驪姬的形象。
蔣成州和何婉墨在沒開拍前對了一下戲,通過對戲,慢慢兩人的距離感也少了,相比於昨天的陌生好了許多。
今天的第一場戲…初見,何婉墨並沒有幾句台詞,有一句俗語叫做,只要負責貌美如花,她呢現在就是這樣。
這場戲是在講,當驪姬被帶到晉獻公面前時,晉獻公立刻被這帶有異域風味的美女吸引住。
晉獻公見到驪姬白裡透紅的面容,兩隻深邃明亮的眼睛,透出毫無懼意的野性,有一種勾人魂魄的魅力,纖腰如楊似柳,讓他移不開眼。
這一切,都是晉獻公在所臨幸過的女人中從沒有見過的,望著如花似玉、別具風情的異域美女,晉獻公禁不住心猿意馬,骨軟筋酥。
何婉墨當初在看劇本時,很要臉的覺得,這些形容詞完全不是在形容她,她哪有那麼傾國傾城,還有為了劇本里的那句纖腰如楊似柳,她甚至還用起了束腰帶,怕自己的身材不達標,腰粗了一些。
整場戲拍攝的很順利,只ng了兩次,重拍這兩條都是因為蔣成州忘詞,實力派演員面對這些拗口的文言文,也是頭痛。
下了戲,何婉墨沒有回房車,而是坐在片場的小馬紮上看著劇本,因為接《雀羚》的時間太匆忙,她沒有太多時間去準備,以至於到現在都沒能把劇本給順下來,壓力很大,唯恐也因為台詞的問題,基礎不過關頻頻ng,她認為演不好有很多因素,如果連劇本都背不下來,那真就是她的問題了,不配稱為演員。
「小墨,我懷孕了。」顧家同出現在何婉墨面前,連膝蓋都瑟瑟顫抖著。
何婉墨一怔,抬眸看著顧家同,難怪今天她這麼反常,像是丟了魂一樣,原來是懷孕了,看著她臉色蒼白恐慌的樣子,沒有一點孩子到來的喜悅,何婉墨知道,這句恭喜她是說不出來了。
何婉墨拍了拍顧家同的肩膀,心疼的說「你男朋友,叫姜什麼來著…!!他是什麼意思,說沒說留下孩子?」
「我找不到姜凱人了。」顧家同帶著哭腔開口,她實在想不到除了何婉墨以外,她還可以去找誰,儘管感覺如此的難以啟齒,覺得很丟人。
「這個王八蛋,睡了就想甩手走人。」何婉墨氣的不行,很想馬上把姜凱從北京的地下室里拽出來,臭罵他一頓。
「小墨,這個孩子我不能要,沒有這個勇氣去做單親媽媽,你能不能陪我去打掉,我害怕。」顧家同無助的開口,想到一個人去醫院做人流,流掉這個還未成型的孩子,眼裡就充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