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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陪你去,對不起家同。」何婉墨歉疚的開口,她必須要考慮自己的處境,如果被記者拍到她出現在醫院的婦產科,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假使有良心的查出來不是她墮胎,那顧家同豈不是也會曝光,讓顧家同無辜的受她牽連,她不願意去冒這個險。
顧家同沒有想到何婉墨會拒絕,失落的笑了笑,賭氣般的埋怨她說「我知道你現在今非昔比,你不願意來蹚這趟渾水!我理解,我要請半天假,別問我理由,我想你應該知道。」
何婉墨想要攔住顧家同,顧家同卻甩開了她的手,渾身充滿怨氣的離開,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何婉墨望著顧家同離開的背影,不明白她為什麼不會設身處地的為她去想一想,她也有難處,如果換做以前,她一定會對好朋友兩肋插刀,可現在她不是自己一個人,需要考慮的太多,根本不可能隨心所欲。
因為顧家同出了這種事,攪的何婉墨心緒難寧,下午的拍攝遲遲不能進入狀態,不是忘詞就是表情把握的不到位,和晉獻公在後花園嬉鬧的戲份,硬生生的被她苦大仇深的表情拖帶齣戲,以至於到最後《雀羚》劇組因為她耽誤了不少的時間,《雀羚》的導演爾錦鵬為了趕進度,迫不得已決定連夜趕戲,弄得整個《雀羚》劇組,怨聲載道,敢怒不敢言。
許亦琛那邊卻是早早收工,他說來接何婉墨,因為等了太久,最後乾脆給了何婉墨地址,告訴她收工以後到橫店附近的嘉年華ktv去找他。
何婉墨下戲已經將近凌晨,卸妝換衣服又耽誤了不少的時間,她坐車到了嘉年華,一個人到了三樓,根本不用看包廂是幾號,她認得出站在ktv包廂門口的那兩名保鏢,是許亦琛每次外出的欽點,其中有一位個子高的看上去有190,身材魁梧的像是個散打冠軍。
高個子的保鏢遠遠就看到了何婉墨,不用她動手,已經為她打開了包廂的門。
包廂里煙霧繚繞,一進去就是煙味和酒味,充斥鼻尖,沈芷千坐在角落裡抽著煙,嫵媚到不行,而許亦琛就坐在包廂的玻璃茶几上,一手夾著煙,竟然破天荒的唱起了歌,如果不是親耳聽到,何婉墨想象不到她家這位還會唱這麼洋氣的歌,jj的《當你》。
「當你的眼睛眯著笑。」她聽到這句不知道怎麼就聯繫到了李悅萌的身上,李悅萌最大的標誌不就是她長著一雙笑眼。
許亦琛將手中的麥克風遞給了《戰旗飄揚》劇組的男演員,將手中的煙掐滅,才走到何婉墨身邊,攬住她的肩。
「為什麼唱這首歌。」音樂太吵,何婉墨貼在許亦琛耳邊很大聲的說道,那個她叫不上名字的男演員,可笑的是還很應景在唱《愛笑的眼睛》。
「芷千說我太破壞氣氛,非要我唱一歌,這首歌怎麼了?」許亦琛不解道,他不明白何婉墨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何婉墨冷著臉說,「呵…眼睛眯著笑,感覺很像一個人。」
許亦琛喝了口威士忌,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沒想到已經這麼晚了,「你感覺像誰,你嗎?」
何婉墨不冷不淡的開腔「我可沒長那種眼睛,我要回酒店。」
許亦琛點了點頭,拿起他的黑色夾克,和沈芷千低語了幾句告訴她要自己要提前走。
沈芷千早就已經習慣了許亦琛的作風,只要何婉墨過來,他這個妻管嚴準保第一個先走,笑了笑說「逼你唱首歌,我們這些人也不算白來,我點的《當你》你唱的還不賴,真可惜我們許影帝不出專輯,浪費了這麼好的嗓音條件,回去吧,幾個小時后片場見。」
許亦琛帶著何婉墨離開了包廂,站在何婉墨在一樓的緩台朝下看,發現樓下站了一水的大高個小鮮肉,每個人都打扮的很時髦,高高的個子,長長的腿,雖然看不清臉,心裡估摸著也不會太差。
「現在這些男模!!真得越來越帥了。」何婉墨扶著欄杆不肯走,對許亦琛說道。
許亦琛掃了一眼說「這不是鴨|子嗎…陪女人喝酒上床的,怎麼叫做男模?」
何婉墨睨了眼許亦琛說「我當然知道!叫鴨子太侮辱人了,現在都叫男模,你土不土。」
許亦琛蒙住何婉墨的眼睛說「別看了!要看看你老公,這些人有什麼好看的。」
何婉墨見許亦琛那股酸勁兒,心情這才好了很多,調侃他說,「你要是年輕點,當小鴨子一定能當這裡的頭牌!!」
許亦琛鬆開了蒙住何婉墨眼睛的手「我就算不年輕也會是這裡的頭牌。」
何婉墨漂亮的眉毛挑了挑「不要臉,人家都是小年輕,如果你不是許亦琛,拿什麼和他們搶生意。」
許亦琛在她耳邊低語道「我活好,你說是不是?寶貝,你每天晚上舒服不舒服?我想這方面你最有發言權。」
何婉墨懊惱,調侃許亦琛從來都是她先敗下陣來,不過也挺欣慰,似乎許亦琛和她在一起后,性格變好了很多,起碼漸漸話多了,不再像之前那麼沉默寡言,別人說十句話,也就能聽到他回一句。
走出嘉年華,何婉墨不想坐車,許亦琛見路上沒有什麼行人,也就依她,陪她走路回他們住的酒店。
「你爸媽,給我打過電話,說你手機關機了。」許亦琛將自己的外套披到了何婉墨的身上,夜裡涼怕她感冒。
何婉墨見許亦琛穿的比她還要單薄,她把他的外套脫了下來,又塞到了他的手裡,「我在拍戲所以手機關機了…他們說什麼了。」
許亦琛說「讓我們抽空回去看看,我答應他們會儘快。」
何婉墨找了路邊的一個台階坐了下來,低著頭撿路邊的小石子,往許亦琛的腳邊扔,「我好想也不知道再回去,他還能不能那麼粘我。」說起兒子,她又想到了顧家同,顧家同說請假以後,她就一直聯繫不上她,很擔心她會出現什麼意外。
「不早了!回去吧。」許亦琛半蹲在何婉墨面前,溫聲開口。
何婉墨抬眸迎著許亦琛深邃的黑眸,一本正經的請教說「如果你的朋友需要幫助,你會怎麼辦?感性和理性,在你心裡哪個偏重。」
許亦琛彷彿知道何婉墨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答案,他對她說「理性…因為已經過了衝動的年紀,我會考慮在不傷害自己的前提下去幫助朋友,你遇到什麼事了?」
何婉墨不能把顧家同要墮胎的事情告訴許亦琛,她覺得那是顧家同的*,不應該放在明面上去和人討論,就連最親密的人也不可以。
她搖了搖頭,笑著說「沒事!!只是想看你正經回答我問題的樣子。」
許亦琛沒有多問,敏感的他心裡還是隱約感覺到了何婉墨心裡藏著事,只是不願意跟他說罷了,既然這樣他也不想難為她,他給她空間。
「我不喜歡楚喬和李悅萌。」何婉墨沉默了很久,不願意去提顧家同的事,趁著現在她乾脆和許亦琛來一次長談,想要聽聽他的態度,既然許亦琛說理性大於感性,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自己,和出現隔閡矛盾。
許亦琛嗓音低沉的開口說「我能問為什麼嗎?她今天又惹到你了?」
何婉墨從台階上站了起來「她已經惹到我多少次了,不過和你說了也沒用,你每次都是覺得是我小題大做。」
許亦琛彎腰替何婉墨拍了拍她褲子上的灰,見她鞋帶開了,又蹲下身子替她系好了鞋帶,苦嘆,只有街上沒有人,他才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出來。
「你想讓我怎麼做?都聽你的。」
何婉墨毫不留情的開口說「和她解約…讓楚喬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
許亦琛答應她說「現在楚喬還有幾部戲要上,如果解約,gt的名聲會弄得很糟,再給我一段時間,最多半年,或者更短。」
何婉墨勾了勾嘴角,「說話算數,我從今天開始數著日子,到時候別說我逼你。」
許亦琛安撫何婉墨說「不會,到時就算你不提我也會和楚喬解約,當初和她簽約的時候,我也沒有料想到你們之間會有這麼多的不愉快,早知道這樣,我一定不會讓她進gt。」
「那李悅萌呢?」何婉墨追問道,心想她總不會也有什麼價值可言吧。
許亦琛將何婉墨摟在懷裡,不想讓她多心,「拍完《等風》我就會和李悅萌解約,寶貝,你這樣做其實很對,有什麼不痛快和不滿意,別藏在心裡,都說出來告訴我,只要你高興,能做到的,我都會為你去做,在我心裡你才是最重要的,別因為亂七八糟的人,去影響你的心情,我承認是我的過錯,在這件事上,忽略了你的情緒,對不起給我點時間,我會幹乾淨凈的處理,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何婉墨聽了許亦琛的這一番話,有些感動,她踮起腳在許亦琛的唇上吻了一下,用芊細的手指挑著他的下巴,拋了個媚眼說「小許…今晚富婆選台,就點你了,伺候不好可不給錢。」
許亦琛環住何婉墨的腰,笑道「包您滿意,小富婆,我回酒店洗好在床上等你臨幸,老闆要是舒服了就告訴我,最好多打點小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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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同消失了兩天終於露面,何婉墨在片場見到她,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趁著休息的十幾分鐘,她忙將顧家同拉到一邊說「孩子打掉了嗎?我找了你兩天,說真的,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還是希望你可以把孩子留下來,那也是個小生命,還有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和我說,錢的方面你不要擔心,只要有我在,一定會讓你和寶寶衣食無憂,你消失兩天,真讓我擔心死了。」
顧家同睨了何婉墨一眼,冷嘲熱諷道「那個孽種已經打掉了,事後做好人,誰不會?我最無助害怕的時候找你,你是怎麼做的?別在這裡假惺惺了,看著讓人噁心。」
何婉墨怎麼也想不到,顧家同會對她說出這些話,她想要反駁,只是見到顧家同蒼白的臉,和已經哭腫的眼睛,她開不了口,只能沉默,捫心自問從始自終她都很珍惜她們之間的友情,從大學到現在,無論她現在的名氣有多大,擁有了多少,都沒有忘掉本心,去疏遠這個朋友,。
見何婉墨不說話顧家同冷哼道,「何婉墨…你知道我一個人躺在手術室里,失去孩子是什麼滋味嗎?我多想有個人能陪在我身邊,可惜你估計那時還在和許亦琛花前月下,對了,如果說珍妮弗哪天不小心懷孕了,想要讓你陪她去打掉孩子,估計你肯定會去,就因為她可以幫你,助你前程似錦,我呢頂多也就算是你的拖油瓶罷了,只會給你添亂。」
顧家同的話句句戳心,何婉墨既寒心又失望,她終於忍無可忍,開口說「隨便你,如果你是這麼想我的,我也沒有辦法,你說的沒錯,我總是在遷就你,這個答案滿意了?」
顧家同無畏道「那你是不是要開除我?」
這樣的顧家同讓何婉墨感覺到很陌生,懷疑她是不是因為墮胎失去孩子精神上受了什麼刺激,她很直白的對顧家同說「我沒這麼想過,我不會過河拆橋,這次沒幫到你,是我的錯,你怨我不夠義氣不懂得兩肋插刀都可以,我已經不是小孩了,現在是一位母親,我很害怕流言蜚語,如果我出現在婦產科,記者亂寫,以他們的不良記錄,沒準會寫成是我偷情墮胎之類的,把這些帽子往我頭上扣,我怕我兒子以後看到這些新聞,覺得他的媽媽很不好,如果有良知的記者說我是陪你去打胎,你的照片被放上去,對你的影響真的很糟,這些你都沒有想過嗎。」
顧家同弔兒郎當的聳了聳肩說「別解釋了,既然你不會過河拆橋,那我就厚著臉皮在你身邊呆下去了…」
何婉墨對顧家同失望透了,她自嘲的笑了笑,沒有在和她說什麼,轉身走了。
何婉墨走後,顧家同帶著報復心理把的照片發給了一家雜誌社,她恨老天的不公,憑什麼何婉墨可以得到幸福,她對這份友情付出了那麼多,最後就換來了,在最無助的時候何婉墨的冷言拒絕,事後做好人又能彌補的了什麼,她要用雜誌社給她的豐厚酬金,來祭奠她的第一個孩子,或許也會是她最後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