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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店晝夜溫差很大,許亦琛又是一慣的要風度不要溫度,一件外套裡面是雷打不動的襯衫,早上醒來的時候,感覺頭痛的和炸開一樣,用體溫計量過體溫以後,才發現自己高燒到38度9。
他拖著酸痛的身子,到了《戰旗飄揚》劇組,一進組就靠在了椅子上,閉著眼睛等化妝師過來化妝。
「許老爸,你怎麼了?」一個奶聲奶氣的童音,貼在他耳邊說道。
許亦琛睜開眼睛,看到是鈴鐺,《戰旗飄飄》里扮演他的兒子,可能是當了父親的原因,兒子又不在身邊,許亦琛對這小傢伙格外的好,父愛泛濫,開拍沒有幾天就認了鈴鐺當他的乾兒子,對鈴鐺疼愛有加。
許亦琛摸了摸鈴鐺的小腦袋,心想如果能快點長大該有多好,每天開口在他耳邊叫爹地。
「身體不舒服感冒了。」許亦琛無力的開口道,整個人昏昏沉沉,渾身發冷。
鈴鐺童言童語的開口說「我媽媽說,生病了不嚇人,找穿白衣服的叔叔就會好。」
許亦琛很有耐心的開口說「可是我要工作啊,工作完了才可以去找穿白大褂的叔叔。」
身穿墨綠色鳳凰暗紋旗袍,盤上髮髻的沈芷千走過來調侃許亦琛說「喲…有孩子的人果然不一樣,都能和小孩聊到一塊去,這哪像是你許亦琛。」
許亦琛叫來顧正江帶鈴鐺去買零食,這才對沈芷千開口說「我想我兒子了,看到這小子以後更想。」
沈芷千坐到許亦琛身邊,發現他的臉色很差,病態的蒼白「想就回去看看,或者讓你岳父岳母給那小子抱到橫店,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許亦琛眉頭微微蹙起開口說「有這麼明顯嗎?」
沈芷千將手探到許亦琛的額頭上說「難道你老婆沒發現嗎?她男人渾身這麼燙。」
許亦琛撥開了沈芷千的手說「她天沒亮就進組了…我沒事,收工以後去醫院掛個吊瓶就好了。」
「老闆,出事了…」手裡拿著一本娛樂雜誌,氣喘吁吁的跑到許亦琛面前。
許亦琛納悶的接過遞過來的雜誌,看到的照片被周刊拿來當做了封面,原本平靜的表情瞬然大變,額頭青筋爆起,眾人錯愕下,他撕碎了雜誌。
「的照片,怎麼會曝光?」他怒聲開口,不知道該去怪誰,一直把兒子保護很好的他,不明白中間出了什麼紕漏。
「現在還沒有查清楚,我正在聯繫雜誌社的人。」迎著許亦琛憤怒的表情,低頭說道。
許亦琛怒火中燒,他一直想要兒子在香港安安靜靜的生活,可笑的是的照片竟然被人當成了雜誌封面才剛滿一歲。
沈芷千不敢去勸許亦琛,知道他把看得比誰都重,出了這事兒,心裡一定不好過,也很擔心他的身體,現在的許亦琛看上去樣子很糟糕。
許亦琛接下來的時間,基本在他臉上看不到一個笑臉,到開拍時,他換好民*裝從房車裡走下來,看得同組的女演員眼睛發直,軍裝對於男人,就像旗袍對於女人,旗袍能夠襯托出女人味,軍裝則能夠襯托出男人味。
穿軍裝的男人,就像穿旗袍滴女人一樣,很容易給人留下好感,尤其是像許亦琛這種顏正的人,他上演的制服誘惑,更是讓人移不開眼,儘管他現在的表情很嚴肅,臉冷的和千年冰山似的,劇組裡的人都知道他是因為什麼大發雷霆,毫不誇張的說,現在許亦琛寶貝兒子的照片,在微博里不出一個小時,轉載量就已經超過了六十萬,也就是說,許亦琛保護兒子的所有計劃,宣告失敗…神通廣大的記者,還是弄到了的照片,而且是正臉照,沒有打一點馬賽克,這種情況換做是哪個父親可以接受。
許亦琛陰沉著臉,勉強把今天的所有戲份全部拍完,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便匆匆的走了,直接去了《雀羚》劇組。
楚喬最先看到的他,臉上掛著燦爛的笑,走過去打招呼,許亦琛問她說「我老婆呢?」
楚喬嬌滴滴的開口說「在化妝間和她的助理吵架…」
許亦琛沒有在開口,順著楚喬手指的方向去了化妝間,
照片被曝光這件事,何婉墨比許亦琛知道的還要早,她在片場看到的照片登上了雜誌封面,第一反應就是讓珍妮弗聯繫雜誌社,去查是誰在背後使壞,她懷疑是身邊的人出賣了她。
珍妮弗的辦事效率極高,她打了一上午的電話,最後從雜誌社一名小編輯那裡偷偷打聽到,是顧家同把照片賣給了雜誌社。
珍妮弗把她了解到的全部告訴了何婉墨,因為沒有切實的證據,起初何婉墨還不相信,誰知顧家同竟然主動向她承認。
顧家同昨晚一夜未眠,想起了和何婉墨這麼多年的點點滴滴,想到何婉墨為她所做的一切,她開始後悔自己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做出這種事出來,良心未泯,愧疚感使然,她厭惡自己這次錯的離譜,是她親手粉碎了這段友情,為了不想生活在良心的譴責中,不願意對何婉墨隱瞞,做了一番劇烈的思想鬥爭后,決定要像何婉墨坦白,也算給自己一個交代。
何婉墨失望的看著顧家同,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她和顧家同會走到這一步「你走吧…我不能留你在身邊了,我會預支你一年的薪水,當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一點事了,好自為之,照顧好自己。」
顧家同紅著眼眶,不敢去看何婉墨失望的神情「對不起…你是該怨我,即使你不說,我也會離開,我真的錯了,因為嫉妒心和衝動,親手葬送了我們之間的友情。」
許亦琛在化妝間門口無意聽到何婉墨和顧家同的談話,這才知道是顧家同出賣了他們,他將手從把手上鬆開,靠在牆邊點了支煙,既然已經知道了結果,他相信何婉墨現在有這個能力去處理好這件事,心裡清楚何婉墨和顧家同的交情,選擇不去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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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婉墨收工以後,第一件事就是給許亦琛打電話,誰知竟是顧正江接的。
在電話里聽到顧正江告訴她,許亦琛正在醫院打針,何婉墨自己開著車去了醫院,駕照是剛剛考下來的,不過她這個新手司機,許亦琛一直很不放心,駕照到手以後,她只開車上路兩次。
到了醫院,何婉墨在二樓轉角的病房裡找到許亦琛,見他正半靠在病床上,打著點滴。
何婉墨將手包扔到了沙發上,心疼的看著一臉憔悴的許亦琛開口對他說「讓你每天穿這麼少,生病了吧。」
許亦琛問她說「沒事就是有點發燒,事情解決了?」
何婉墨知道許亦琛是在指什麼事,顧家同是她身邊的人照片曝光這件事,她不能說自己沒有責任,只怪她對友情盲目自信,不知道人心隔肚皮這句話,這才連累到了兒子。
她坐到病床邊,摸了摸許亦琛的額頭,感覺還是有些熱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
「嗯,知道。」
何婉墨自責的開口說「對不起照片被登上封面,是我這個做媽媽的失職,你一直對兒子保護的很好,但是卻因為我,出現了這種事,我已經讓顧家同走了,念在最後的情分,我不想深究。」
許亦琛安慰何婉墨說,「既然已經成了事實,就往好的方面去想又不是見不得人,照片曝光就曝光了。」雖然他嘴上這麼說,心裡總歸還是不舒服,心疼這麼小的年紀,就被人當做賺錢的工具。
何婉墨長嘆了口氣,「你別安慰我了,我知道出了這件事大家心裡都不舒服,你一定很不高興。」
許亦琛沒有說話,他按響了床頭的按鈕,叫護士過來拔針。
何婉墨揚頭看到吊瓶里還剩下一半的葯,阻止他說「還沒打完,你這麼著急幹嘛,我在這兒陪你。」
護士遲遲沒有進來,許亦琛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他自己幾乎又扯的拔下了針頭,「我和劇組請了假,明早到香港。」
何婉墨看著許亦琛流血的手背驚呼道,「你幹嘛?怎麼生病了還這麼不配合。」
許亦琛拿紙巾把手背上的血擦乾淨,「寶貝,你那邊能請下來假嗎?陪我回去看看兒子。」
何婉墨沒有問過導演她可不可以走,卻也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說「是該回香港了,安慰一下那個臭小子,今早我爸還給我打電話過來,說他會開口說話了。」
「是叫爸爸,還是叫媽媽?」許亦琛期待的開口問道。
何婉墨失落的說,「叫的是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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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利多山道的這一聲「外婆…」叫得何婉墨和許亦琛心碎了一地。
許亦琛抱住兒子,這小傢伙已經過了反叛期,頭一次很乖巧的沒有哭,享受著自己老爸懷裡的溫度。
「叫爸爸…」許亦琛拿出一根巧克力棒,誘哄著兒子說。
何婉墨奪過許亦琛手裡的巧克力棒,瞪了他一眼說「兒子這麼小,不能吃糖,對牙不好…」
的小短腿蹬了蹬,小臉滿是委屈,在許亦琛的懷裡掙扎,小手打著他的臉。
許亦琛不得已放開了剛剛學會走路,步伐還不穩,許亦琛怕他摔到,彎下腰半扶著這個小糯米糰子,一步步走到何婉墨面前。
「ma…ma」撲到何婉墨的懷裡,含糊不清的吐出這兩個音階出來。
何婉墨聽了,激動的差點哭了出來,在的小臉上親了又親。
許亦琛扶額嘆息,看著這小子很有心機的叫媽媽,胖乎乎的小手開始搶何婉墨手裡的巧克力棒,他剛剛就差沒把巧克力棒塞到的嘴裡,可人家仍舊倔強的不出一聲,不明白他這個當父親的,在兒子面前怎麼就這麼沒有吸引力。
何婉墨很有原則的不給,將巧克力棒放到了桌子上。
聽著一聲聲的叫著mama許亦琛心裡很不平衡,他不顧何婉墨的嗔怪,將巧克力棒掰碎,放到的嘴邊小嘴剛一張開,他就拿到了一邊,也不管聽不聽得懂,就和兒子商量道「叫一聲爹地,這個就是你的。」
何婉墨見不得被許亦琛這麼逗弄,覺得男人帶孩子就是這樣,根本就不會考慮太多,他現在的樣子,就像是正在訓練一條小泰迪。
「你別逗他了…和我回房間把婚紗選了,珍妮弗找了很多款式。」
許亦琛恍若未聞,還是執著於讓小開口,父子倆的拉鋸戰上演正酣,最終是那個小吃貨敗下陣來,又或許是實在受不了許亦琛的一聲聲誘導,終於叫出「ba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