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三 墨王遭懷疑
啊----!隨著一聲刺破長空的驚叫,整座皇城都被驚醒了。
宮女們急沖沖的叩門,「娘娘?娘娘?」
西月夜跌跌撞撞的起身,指著越窗而去的背影,結結巴巴的喊到,「來,來來人呀,快,快...來人呀,刺客...有刺客!」
宮女侍衛們聞言趕緊將門撞開,在寢殿內四下張望尋找:「刺客在哪裡?」
「那,那裡。」西月夜顫抖著手指著被掀開仍舊在晃動的窗戶:「從,那裡,那裡跑了......」
侍衛們循著西月夜所指方向沖了出去,追捕刺客。
瓔珞趕緊過來將西月夜護著,關切道:「娘娘,這大涼的天兒您怎麼坐在這裡?刺客沒有傷者你吧?」纓珞將西月夜從外殿的地上扶起來,前前後後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瞧了一番,確認她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這鳳喜宮的寢殿由內殿和外殿兩間組成,中間用煙羅帳隔著。眾人聽見玲玉的叫喊聲從寢殿外進來,便看見她身著這單薄的褻衣跌坐在冰涼的地上。
忽然,西月夜想到什麼,驚慌失措的喊了起來:「......皇上...皇上!」
眾人反應過來,有一婢女緊張的衝進內殿。龍床上,賀蘭辰熙明黃的褻衣上遍染猙獰的紅,與這寢殿之中喜慶的大紅倒是相得益彰。
「啊——!」那打頭衝進去的婢女的尖叫聲再次打破了這靜謐的夜,只見她臉色瘮白的跑出來,六神無主。許是因為驚嚇過度,她撞到了支撐內外寢殿之間的煙羅帳的水晶主子,整個人都癱倒在了地上。
「怎麼了?」有婢女上前關心道。
那婢女已經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張嘴想要說話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驚恐的看著裡間,瑟瑟發抖。
於是三個婢女同時進入了內殿——
「啊——!」
驚叫聲不斷傳來,刺痛著眾人的耳膜和神經。
玲玉飲下了婢女端來的壓驚茶,看見眾人的反應擔心不已。她讓纓珞扶著,腳步仍有些不穩的走進了內殿。
「皇上...皇上——!」玲玉暈了過去。
「傳御醫,快傳御醫!」纓珞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忙吩咐人去傳御醫。
御醫來得很快,見到喜床上的賀蘭辰熙,有一個御醫直接暈死過去。其他幾位哆哆嗦嗦的上前檢查賀蘭辰熙身上的傷。
賀蘭辰熙身上共有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劍傷八十一道,其中有八十道傷口劍劍深刺入骨卻不傷要害,可見那刺客定是用劍高手,至於致命那一劍竟是旋轉入心,長劍穿透胸膛,將他整顆心臟都攪碎了,留下一個恐怖的血窟窿。
眾人大骸,這是有多深的仇與恨才會下如此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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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北灃朝殿上眾大臣亂成了一鍋粥。
「皇上武藝向來了得,你們說是哪來的刺客如此兇殘?」
「皇上未曾育有皇子,如今突然駕崩,北灃無主,這是要完了啊......」
「是啊,是啊。」
「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
玲玉高坐在鳳椅上,冷眼看著這些人,如今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半,接下來就要進行另一半了。收拾好心思,她淚眼婆娑的站起身,朝眾朝臣說道:「各位愛卿,且聽本宮說一句。」
見殿上漸漸安靜了下來,玲玉繼續哭訴道:「昨夜本是皇上與本宮的新婚之夜,本該大喜,卻不想皇上遭逢如此不幸...本宮一夜之間失去了夫君,我北灃王朝一夜之間失去了皇帝。此事關係實在太過重大,必須要徹查真相,緝拿兇手......」
「皇嫂請放心,臣弟等一定會將那兇徒緝捕歸案,給皇兄一個交代的。」賀蘭連錦亦是悲憤交加。
玲玉哽咽著點點頭,「這個時候,兄弟一心是最重要的了。」她突然抬眸一一掃過殿中眾人,「怎的不見墨王?」
「墨王殿下?」一語驚醒夢中人,眾朝臣也左右瞧了瞧,的確沒見墨王。宮裡發生了如此大事,墨王卻不現身,這不和規制啊......難道連墨王也遇害了?
「該不會是墨王所為吧?畢竟他的劍早已出神入化。」有人小聲嘀咕著,「外面的流言都說墨王想要奪回皇后呢?」
旁邊一人緊張的比劃道,「噓,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小心說話,當心腦袋!」
這時,刑部尚書匆匆入殿:「臣叩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尚書快免禮。」玲玉急切的問道,「可抓到兇手了?」
刑部尚書搖頭,又道:「回娘娘,微臣在追捕兇手時拾到了這兩樣東西。」
「是什麼?」
刑部尚書示意隨從侍衛將包裹打開,眾人倒吸了口涼氣:玉宮宮主的令牌和一把帶血的玉劍!
難道真的如傳言那般賀蘭祁墨要奪回皇后?還是他早有預謀,要謀權篡位?!
「這兩樣東西是那刺客在慌亂逃路中落下的。」刑部尚書說道,「可恨,他輕功實在了得,臣等未能追上。」
「對,對,對......肯定是它,是這把劍,昨夜皇上定被這把劍所害。」玲玉由纓珞扶著搖搖晃晃的走下台階,看著那沾滿血漬的玉劍,她害怕不已,「那人,那人武功卓絕,昨夜他毫無聲息突然出現在寢殿之中,點了皇上和本宮的穴道,然後他將本宮仍在了外殿的地上,本宮雖然昏過去了,但是本宮記得他腰間掛著的也是這樣一把劍...對,對!就是它不錯!」
「娘娘可看清楚了?」右相柳澤峰覺得太匪夷所思了,「這可關係重大啊!」
「是啊,皇嫂,這些東西都是五哥所有,您這般說豈不是說這兇手就是五哥?」賀蘭連錦簡直不敢相信,他斷然否決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五哥向來敬重皇兄,他怎麼可能傷害皇兄呢?」
「本宮確是親眼所見。」玲玉也不讓步,十分肯定的說到。
眾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兩樣東西可都是墨王所有啊:難不成他因為皇上娶了皇后,惱羞成怒殘害了皇上?一部分人又覺得這些都太巧合了,像是有人刻意為之。
「皇后,眾位大臣,容微臣說兩句。」右相柳澤峰再次站了出來,「這令牌和御劍出現得太過巧合,若真是墨王所為以他的能力豈會在逃跑中留下這樣大的把柄?」
「丞相此言差矣,再厲害的人在慌亂情況下都難免會露出破綻。」玲玉有些不服,「更何況墨王為何偏偏今日缺朝?」
「是啊,是啊,墨王獨獨今日沒來早朝,這不誠心讓人懷疑嗎?」不少大臣也覺得玲玉所言非虛。
「你,你們?!」賀蘭連錦氣得不輕,這些迂腐的老朽木!但是他的心裡也不無擔心:五哥究竟去哪兒了?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不見人呢,真是急死人了!
「好,我們姑且相信這東西確是兇手落下的,但是並不能證明這東西就一定是墨王所有。就像皇后所言,再厲害的人也有失足的時候。這東西也有可能是墨王疏忽之時被人偷盜了?又或者這東西其實是贗品,有人想要栽贓嫁禍?」
「這......」柳澤峰這一席話確實把玲玉問倒了。她瞧了瞧殿上的大臣,深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便也沒再說話。
「皇后,微臣以為眼下當務之急是確立新皇。」
「右相所言極是,本宮也是這般想的,北灃有了主,也好仔細去查刺殺皇上的兇手。」西月夜掩去鋒芒,假意說道,心中卻已開始盤算下一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