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四 疑心西月夜
當賀蘭祁墨從酩酊大醉中清醒時,便見到賀蘭連錦和楚飛鳳幾人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怎麼了?」賀蘭祁墨茫然的看著幾人,難道:「是夜兒出事了?」
「夜兒夜兒,五哥,她如今已經是皇嫂了。」賀蘭連錦氣急敗壞的堵了他一句。
「墨,北灃出大事了。」楚飛鳳神情凝重的看著賀蘭祁墨,將賀蘭辰熙遇害以及早朝上的事情告訴了他。
賀蘭祁墨沉默了,此刻,他的心亂糟糟的:皇上怎麼會遇害了?更為何夜兒會認為自己是兇手?
「墨,你的令牌和玉劍呢?」楚飛鳳著急的問道。早朝後,賀蘭連錦告訴他朝殿上的事,他們便將玉宮和賀蘭祁墨的寢殿搜了個遍,根本沒有找到,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賀蘭祁墨唇畔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行宮失火之後,賀蘭祁墨未免西月夜再遭逢不幸,便將玉宮宮主令牌交與了她。告訴她一入宮門深似海,雖然她貴為皇后,可是總有些事防不勝防,若有朝一日遇到危險,她可以拿出這令牌,便會有玉宮之人相助。
至於那玉劍,也是在大火之後,一日他去探望夜兒,沒想到夜兒竟然提出想要學劍。
「墨王不是說宮內很複雜,很多事都會不得已,甚至可能會有危險嗎?」玲玉揚起笑臉,「所以夜兒覺得有墨王贈與的令牌固然是好,可是若夜兒也會一二劍法,豈非更好?」
玲玉看向賀蘭祁墨,「不如墨王教夜兒幾招劍法,可好?」
看著那自信滿滿的笑臉,賀蘭祁墨實在不忍心拒絕她。便教了她幾招,臨走時見她對那玉劍愛不釋手,賀蘭祁墨也大方的將它贈與了她。當時他的想法其實很簡單,自己雖然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可是他的玉劍可以。
「五哥?你倒是說話啊!」賀蘭連錦急壞了,「莫非真是......」
賀蘭祁墨在賀蘭連錦抓狂的聲音中從回憶里醒來,「不是墨。」
楚飛鳳和賀蘭連錦對視了一秒,賀蘭連錦長長的吁了口氣,「我就知道不會是五哥,可是那些老匹夫,好多人都......」賀蘭連錦瞧了瞧賀蘭祁墨,沒有再繼續。
「如今朝廷如何?」
「還能如何!」楚飛鳳白了賀蘭祁墨一眼,「因為皇上駕崩,現在朝野上下已然分成兩派,一派懷疑你,說你想弒兄奪位奪皇后......」
賀蘭祁墨怔愣了片刻:奪皇后?
「一派為了保住北灃基業,擁護你上位。」楚飛鳳繼續說道,「哎呀,總之是各執己見,爭端不休。」
「五哥,眼下北灃無主,朝廷內亂,您要早日拿定主意才是……」賀蘭連錦難得認真說一回話。
賀蘭祁墨想了想,道:「去將素日里走得近的大臣叫來,」又深深的打量起賀蘭連錦來:「九弟。」
「怎麼了?」賀蘭連錦茫然的看著賀蘭祁墨,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設計了。
「你,是時候挑起大梁了。」賀蘭祁墨正色道。
「啊?——」賀蘭連錦幾乎跳了起來。
「哈哈哈」與此同時,一旁的楚飛鳳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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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妥朝廷之事後,賀蘭祁墨猶豫了許久,來到皇宮。鳳喜宮中大紅喜慶之物已經全數換成了白色,宮內之人全是素服,面容憔悴。
賀蘭祁墨進來時,玲玉正斜倚在窗前,眼角似乎還帶著未乾的淚痕。
「夜兒......」
玲玉緩緩轉過身來,朱唇輕啟,「如今本宮已是皇后,請墨王注意分寸。」
賀蘭祁墨緊了緊拳,「夜兒,為何要這樣?」
賀蘭祁墨所指的是早朝時玲玉那番指正。說不痛心是不可能的,從知道這件事,賀蘭祁墨心中已是千帆過,他想過無數可能,可是終究希望西月夜能親口告訴他原因。
「本宮不過是將事實如實告知朝臣,並無其他私心,墨王多慮了。」
「可是那令牌和玉劍......」賀蘭祁墨實在想不通。
「墨王未免太健忘了。」玲玉冷笑道,「大婚前,墨王探望本宮時,本宮就已經將那兩樣東西還給了墨王你本人。難道,墨王都忘了嗎?」
賀蘭祁墨雙手漸握成拳頭,他沒忘!大婚將近,他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想要再次確定夜兒的心,於是他再次出現在了皇宮別院,出現在了夜兒面前。可是面對夜兒執著不悔的心,他憤怒了。
「夜兒,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愛的人不是皇上,而是......」
「墨王?」玲玉一副不認得賀蘭祁墨的神情,「墨王以為夜兒愛的不是皇上會是誰呢?」
「是本王,是我,賀-蘭-祁-墨!」
玲玉一把甩開他,略帶些怒色,「墨王未免自負了,夜兒一心所系的乃是皇上,並非墨王你。」說完,她便跑入了房中。
「夜兒!」賀蘭祁墨滿眼痛色,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一會兒,玲玉拿著賀蘭祁墨贈與她的令牌和玉劍又跑了出來。
「這些墨王還是自己留著吧。」見賀蘭祁墨沒有接過去的意思,玲玉索性仍在了地上,轉身又回到了屋內。
「墨王如今嫌疑甚大,想來你是不會想起了。」見賀蘭祁墨表情痛苦,玲玉繼續出言諷刺道,「不過墨王殿下記得也好,不記得也罷,這東西都是你的,本宮早已歸還。」
賀蘭祁墨抬眸看向玲玉:她的確將這令牌和玉劍還給了自己,可是當日自己意氣用事並沒有拿走它們,沒想到這一失誤,竟會造成今日的慘劇。到底是誰拿走了它們?又是誰殺害了皇上?難道真的是...她嗎?
一番思緒之後,賀蘭祁墨的目光再次落在玲玉身上,一種陌生之感陡然升起:這不是他的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