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 149 章
茅杉小心地將長魚放在副駕駛座上,並替她繫上了安全帶。起身前還不忘吻一吻副駕駛座上的人。
這一吻,卻怎麼也停不下來了。兩隻手抓在長魚的肩膀上,拚命吮吸著她的味道。
之前在病房裡,茅杉靠近長魚的時候,呼吸著她身上的味道,就快要忍不住,這下,是徹底忍不住了。
長魚的嘴被茅杉堵得嚴嚴實實,輕輕環著她的腰,回應著她熱切的吻。
茅杉的氣息開始加重,一隻手不由自主地往下,扯開長魚的衣擺伸了進去。另一隻手順著脖頸往上,插.入那一頭柔軟的黑髮當中,緊緊兜著長魚的後腦,牙齒輕輕咬著她的唇,彷彿想將她吃了一般。
手從內衣里探了進去,直接覆上了胸前的一團柔軟。
「茅杉......」長魚有些喘不過氣了,想要將臉挪開,頭卻被茅杉牢牢兜著,一時間動彈不得。
此時的茅杉已經被欲.望沖昏了頭,沉浸在與長魚的深吻之中。
「茅杉!」長魚抓住茅杉伸進自己衣服里的手,這可是在停車場,茅杉半個身體還在車子外面呢,情急之下,用力推了她一把。茅杉這才陡然驚醒。
茅杉喘著氣,看著軟軟靠在座椅上虛弱的長魚,那原本沒有血色的嘴唇竟被自己咬得有些發紅,「對不起,我......」她真想給自己一巴掌,長魚需要休息,自己怎麼就這麼,這麼猴急......茅杉俯下身去,將座椅上的人抱在懷裡,「我好想你,你知道嗎,這一天,找不到你,我都快瘋了。」
長魚的手從茅杉胳膊下穿過去,抱著她,一隻手抓著她的后衣領,「我知道,我知道,」她把臉貼在茅杉的耳側,嗅著她的味道,「見不到你,我好怕......」不覺眼眶紅了,趁淚水滴落茅杉肩頭之前,趕快拭去了眼角的晶瑩,「我也想你,那個......我們回去......回去,好嗎?」
茅杉沒有察覺到長魚的情緒,只覺得她在自己耳邊吐氣如蘭,那句曖昧的話讓她不由渾身一陣酥麻,一股燥熱的火焰在小腹躥起,「好,我們回去。」她又在她嘴上啄了一口,這才退出去,開車離去。
長魚打開門走在前面,茅杉跟在後面,一進家門,茅杉就迫不及待從後面摟住了長魚,頭埋進她的長發里,親吻她的脖頸。長魚頓在了原地,把頭往前偏了偏,配合著茅杉的親吻。
軟軟的觸感,就像自己祈求了許久的溫暖。
她轉過身,雙手掛在茅杉的脖子上,迎上她的吻。茅杉一邊吻著長魚,一邊把她往卧室里推。
在浴室門口,長魚停住了腳步,「我去洗個澡。」她移開唇,往後靠在牆上,輕輕喘著氣望著茅杉。
「一會兒再洗。」茅杉周身灼燒的氣場,縈繞著長魚。說著又要把唇壓了過去。
長魚伸手抵在茅杉的嘴唇前,「我想先洗。」
茅杉知道長魚愛乾淨,便不再多說,不過仔細想想,自己也該洗洗了,之前又是翻牆又是進地下室的,殭屍殺了人打了蟲子也滅了,這身衣服確實得換換了。
「那,我跟你一起洗。」茅杉的外套脫了一半還掛在身上,便趕緊走了過去,截住剛要關上的浴室門。
「自己回去洗。」長魚倚在浴室門邊,對門外的人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關上了門。
門關上,長魚靠在門上輕嘆了口氣,再不關上門,自己的強撐便會被她發現了。
茅杉立在門口,看著被長魚關上的門,呆了兩秒,頂著一張紅透的臉,火速沖回了自己家。
老道士和言苜蓿圍上來詢問長魚的情況。
「恩,已經醒了,沒事,放心。」她一邊去卧室拿了換洗衣服,一邊把自己鎖進了浴室。
浴室的暖燈驅散了茅杉心底的黴菌,嘴裡哼著不知道哪裡聽來的奇怪曲子,心情頗好的開始在浴室里修剪指甲。
儼然不似那個成熟穩重的她。
噴頭開著,水肆意地噴洒在浴室地面上,毫不凝滯,無人理會。
蒸騰的水霧很快填滿了整個浴室。
一雙纖瘦修長的手撐在盥洗台前,低著頭,大口地喘著氣,剛剛洗乾淨的長發垂散下來,一半搭在肩膀上,一半遮住了臉,發尖落下的水珠順著手臂蜿蜒而下,滑至手腕,然後滴入了水槽中,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條條涼絲絲的水印。
冰冷的鐵針,扎在指尖上猶如被螞蟻啃咬一般,粗糙的黑色符紙磨得指尖生疼。
長魚攤開右手,無名指尖上一道淺淺的紅痕,傷口已經快好了,刺痛的感覺卻還留在指尖。
十指連心,錐心蝕骨的疼痛。
她閉了閉眼睛,符紙燃燒的白煙似乎還縈繞在鼻間,絮絮叨念的低沉男音,像是在低聲哼唱,卻又聽不出在唱些什麼。右手扶著額頭,那絮絮叨叨如念經般的聲音在腦海里揮散不去,就像被魔魘纏住了一般,無處可逃。
長魚弓著背,手指穿過頭髮,緊緊抓著自己的頭,似乎想將昨天的遭遇從記憶里摳去。
眼睛閉得更緊了。想哭,卻始終哭不出來。
眼前又出現那個帶著鐵腥味髒兮兮的洋瓷碗,滿滿一碗棕黑色的液體,焦臭苦澀,渾濁不堪。舌根彷彿還殘留著澀口的酸苦味道,喉嚨被液體里的粉末渣滓割得一陣沙癢,令人作嘔。
越想越覺得胃裡翻騰,手一軟,長魚整個人趴在了盥洗台上。她捂著嘴,眼角通紅,胸口起伏得厲害。
浴室里的霧氣越來越重,長魚努力讓自己回了回神。
她伸出一隻手,抹去鏡子上那層薄薄的水汽,冰涼的觸感瞬間襲來,鏡子被擦出一道巴掌大的光亮,裡面映出一張模糊蒼白的臉。
沒有表情,沒有生氣。
「茅杉,茅杉......」長魚自言自語起來,腦子裡就只有這個名字,「對不起......」努力想擠出一點眼淚,卻還是哭不出來。
長魚抬起頭,望著鏡中的自己,縱使浴室里的空氣濕暖,她的臉色卻沒有任何水氣熏蒸過後應有的紅潤,空洞的雙眼,沒有血色的嘴唇,凌亂的頭髮粘在臉上,身上,黑白分明,不知是汗還是水。
又用涼水沖了個身,長魚的腦袋才清醒了許多,倚在牆上正對著鏡子,忽的站起身,胡亂在化妝包里翻找著。上了點點腮紅,這才擰開門鎖,走了出去。茅杉已經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等了一會兒了。
「怎麼不吹頭髮?」茅杉笑著從沙發上站起來,迎上來。
長魚摸了一下腦後還濕著的頭髮,絲質的睡裙後面已經被發梢染濕了一片,竟忘記吹頭髮了。
「小心感冒。」不待長魚回答,茅杉推著長魚回到浴室,拿出吹風替長魚吹了起來,一邊吹一邊柔聲叮囑著,「頭髮一定要吹乾,這麼晚了,帶著濕頭髮入睡,會頭痛的。」
長魚沒有說話,靜靜地讓茅杉替她吹著頭髮。望著鏡子里的人,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就像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有一口血悶在那裡,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她忍不住抬起了手,像是在撫摸鏡子里茅杉的臉,忽然自己一驚,又縮了回來。
「怎麼?我燙到你了?」茅杉心疼地問著,把吹風又拿遠了些,輕柔的暖風吹拭過發間,飄來陣陣暖香。茅杉輕輕揉著她的髮根,仔仔細細,小心翼翼,確定頭髮完全乾了才停下來。
放下吹風,左手還握著一縷發梢,茅杉抬起手,臉湊過去,聞著發間散發出來的馨香,又一次迷了神。食指輕輕捲起發梢,順著挑動手指將那一縷黑髮纏繞在指節上,又看著柔順的頭髮在指尖忽而散開,滑落。
茅杉都快走了神,抬眼卻看見正在發獃的長魚,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動作。
「長魚?你怎麼了?」
「恩?」長魚從發獃中驚醒過來,望著鏡子中的茅杉,流轉的目光似滲透了萬千情愫,嘴角漫過柔柔的笑意,輕輕搖了搖頭,「我只是想你了,想好好看看你。」
茅杉總感覺長魚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也望向鏡子,鏡子里站在自己身前的人,黑髮白肌,笑靨若花,似盛夏夜裡那盞最暖心的燈火,又似湖邊芳草叢中那株最清雅的花,不禁心中一跳,呼吸都慢了一拍,心道是自己太草木皆兵了吧。
這樣想著,茅杉的手不受控制地又往上伸了伸,剝開了耳後的黑髮,露出小巧紅潤的耳垂,身子探上前去,臉貼到了長魚的臉側,鼻尖蹭著那顆小而飽滿的耳垂,感受著那一小抹柔軟滾熱,潮意蔓延。
長魚徹底回過了神來,讓自己暫且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好好享受與茅杉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馥郁溫熱的氣息噴在耳後,長魚縮了縮脖子,淺笑著用側臉挨著茅杉的臉,手指勾著她的下巴,指尖在上面來回輕撫摩挲。
下巴被微涼的指尖撩得一陣酥.癢,這感覺很快蔓延至了全身,茅杉讓長魚轉過來,面對著自己,低下頭去吻她的唇。
唇舌盡情地糾纏,長魚絲綢睡裙原本在大腿上的衣擺被茅杉撩到了腰部上方,一隻手鑽進去,順著腰線往上摸去,在光滑的背部游移。
長魚輕輕呼出一口氣,微微仰頭,「去卧室。」她貼在茅杉耳邊,輕聲道。
「恩。」茅杉抱起了長魚,眼裡的柔意就快要溢了出來,她走進卧室,將長魚放到床上,俯下身去,把她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