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冰釋前嫌兩相思

74.冰釋前嫌兩相思

「蕭權,你出來!你給老子出來!」

顧驕叉著腰站在蕭權帳前大喊,引得士兵們紛紛側目,畢竟,現在敢直呼蕭將軍名諱的人不多了。

以前的蕭權能和軍中上下打成一片,所以經常有大膽的士兵或者軍官連名帶姓的稱呼蕭權,但自從蕭權喪父就像變了一個人,這世上也就再也沒人敢去觸蕭將軍的霉頭,這個中途被救下的女人……哪來的?

顧滄蘭氣喘吁吁的追上顧驕,勸她冷靜一點,「姐姐,我們回去吧!」

顧驕哪裡肯回去?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蕭權沒有認出她,她甚至還為此難過了好一陣,可剛剛顧滄蘭卻告訴她,蕭權第一眼就認出了她,那就說明蕭權之後對她的冷漠與侮辱都是有意識的,她憑什麼要被蕭權這樣對待,既然真相大白,索性就要把蕭權叫出來說個明白!

「蕭權!蕭權!」她都這麼鬧了,蕭權還不出來見她,顧驕火氣更盛,今天說什麼也要進去見蕭權,守衛的士兵揮出長戟來攔,顧驕正欲大打出手之際,卻見盧笛掀開帘子走出來,一臉無可奈何的看著顧驕,好像顧驕做錯了什麼事一樣。

「好好好,讓她進去。」盧笛跺跺腳,顧驕跟上他,只是剛一進門就聞到一股血腥味。

只見蕭權赤膊坐著,臉色慘白。

蕭權肩膀上有一道長長的刀傷,正在汩汩往外冒血,李曉正在手忙腳亂的給蕭權處理傷口。

「怎麼會……」

顧驕大吃一驚,被盧笛及時捂住嘴,「別聲張啊小雞/雞,要是讓兄弟們知道大哥受了重傷,這仗還怎麼打啊!」

顧驕快步走過去,跪在蕭權身前,只見蕭權的傷口有腐爛的跡象,看來是傷了有些日子,現在血色發黑,估計是中了毒,看起來情況不妙。

「怎麼會這樣?」顧驕問蕭權,蕭權卻不說話,她只好把視線轉向李曉,「什麼時候受的傷?」

李曉看了蕭權一眼,似乎是迫於蕭權的脅迫不敢說。

「這都什麼時候了啊,你們還瞞著小雞/雞!」

一向婆婆媽媽的盧笛在這種緊要關頭反倒是鎮定起來,他一向喜歡在手裡玩弄扇子,這下子卻用扇子狠狠敲了顧驕肩膀一記,「小雞/雞,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顧驕正要站起來,卻忽然被蕭權抓住了手,他的手心都是汗,黑漆漆的眸子對上顧驕焦急的眼神,雖然滿頭大汗,卻還是艱難的一字一頓道,「不許去。」

顧驕總算明白了蕭權這些日子為什麼不來見她,看來他從那日離開自己不久就受了傷。

她對蕭權莞爾道,「傻子。」

蕭權緊緊攥住顧驕的手。

顧驕低下頭,在蕭權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便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驕驕!」

蕭權最後叫住顧驕,顧驕有些想哭,蕭權是有多久沒叫她名字了啊,但是她沒回頭,扯著盧笛的袖子將盧笛快步拉走了。

遠處青山連綿,顧驕還記得,剛來這裡時,看到的也是同一片風景。

「盧笛,蕭權的傷是不是因我而起?」就看蕭權剛剛的反應,顧驕心裡已經有數了。

盧笛無可奈何,只能默然不語。

「是姚昊對不對?傷蕭權的是姚昊,下毒的也是姚昊,姚昊的目的是我,除了我,沒人能救蕭權是不是?」

雖然時隔已久,但是顧驕對原書的劇情還有個依稀的印象,蕭權命中會有一劫,下毒的人正是敵方的探子,和現實情況對照起來,這一劫應是姚昊無疑。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看到原書中的劇情安排就穿越了,而且,如今的劇情或多或少和原書有所不同,現在除了她去找姚昊,也沒有別的辦法。

盧笛似乎還在糾結,他一方面希望大哥好起來,但也不想犧牲白斬雞,畢竟沒有白斬雞的大哥就像是沒靈魂的軀殼,現在好不容易白斬雞回來了,萬一白斬雞為了救大哥出了什麼事,讓大哥怎麼再一次承受白斬雞的痛苦。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顧驕覺得,不論是在書里還是在現實,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

她轉身回了蕭權的軍帳,把李曉趕走,自己親自給蕭權包紮傷口。

雖然顧驕很多時候都很粗魯,但是畢竟還是女孩子,總歸是比男人細心,再加上蕭權於顧驕而言,更有特別的意義,所以她更加小心翼翼的照顧蕭權,細看才更能看出來蕭權傷口的腐爛程度,恐怕沒有解藥,他的傷口根本不會癒合,眼見蕭權腳邊那一盤黑色的血水,顧驕也心驚膽戰的,每當蕭權一皺眉或是一抿唇,顧驕的心也像被揪著一樣難受。

兩個人也不說話,直到顧驕替蕭權包紮好傷口,輕輕的替他披上衣服,蕭權要將手臂套到袖子里,被顧驕攔住,「再亂動,又要扯到傷口了。」

蕭權深呼出一口氣,有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流下來,他還要接著再穿,顧驕握住他的手,「有我在呢,你急什麼?」

蕭權注視著顧驕,顧驕蹲在蕭權面前,認真的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怕姚昊會趁你受傷的時候聯合匈奴人發動進攻是不是?」

蕭權的手撫上顧驕的臉。

「蕭權,你信不信我?」顧驕說,「你信不信我能救你,信不信我能穩住大局?」

蕭權的眼睛黑沉沉的,漸漸的像是起了霧。

「蕭權,其實我和姚昊之間……」

她想和蕭權解釋清楚,蕭權的拇指卻滑到了她的唇上,輕輕一按,「我明白。」

那日他被姚昊偷襲,姚昊已經將全部真相都告訴他了。

他的驕驕,一直都是想著他的。

顧驕笑著道,「蕭權,其實我一直沒機會告訴你,我心裡有你,一直都是你,從見你第一眼,我就喜歡你。」

當她聽到顧滄蘭告訴她,蕭權為何會娶顧滄蘭,顧滄蘭又為何會嫁給蕭權,她也總算明白了自己回不去的原因,姻緣天註定,非人力所能改變,既然木已成舟,他們這兩對又何必互相折磨?

「對不起,我明白的太晚了,我有我的執念,甚至不惜為我的執念傷害你和蘭妹,我和蘇扇都是不負責任的人。」顧驕眼淚落下來,如果當初能欣然接受這一切,姚昊也就不會有機可乘,「我從小到大就是個很自我很物質的人,我喜歡繁華熱鬧光鮮體面的生活……顧清當年要我離開京都,我其實是可以選擇告訴你真相,然後拉著你一起私奔,但是我沒有勇氣,我也害怕私奔以後那種顛沛流離的生活,所以我寧願選擇放棄你……」

顧驕泣不成聲,「所以,我只能選擇回家,我以為回了家,什麼痛苦煩惱就都能結束了,可是我根本就管不住自己了,我看著你和蘭妹越走越近,我心裡嫉妒,我想挽回你,又知道不能那麼做……所以我總是拉著蘇扇去喝酒,我以為我喝醉了,你就會出現,我以為我難過的時候你一定會出現……兩年前的那個上元節,我等了你們一夜,可是你和蘭妹一直沒有回來,我以為你們倆……」

「別說了,傻驕驕。」蕭權像以前一樣替她擦眼淚,「是我做的不夠好。」

他蹲下來,和顧驕保持平視,「你每次和蘇扇喝酒,我都偷偷跟著你,有時候你喝醉了,就在路邊倒頭大睡,我便把你扛回去……我總是去丞相府走動,每次都去找蘭兒,其實只是因為去找蘭兒的時候總能路過你的院子……上元節那一天,我之所以會約蘭兒出來,是因為蘭兒告訴了我她和蘇扇的事,她說,她想賭一把,賭蘇扇會因為吃醋而對蘭兒表露心意,所以那天我把蘭兒帶走了,蘇扇果然也把你約了出去,後來,蘇扇就和蘭兒有了……而我就一直跟著落單的你,我看著你形單影隻,所以想和你訴衷情,還安排了蕭讓準備煙火,最後卻看見你和姚昊在巷子里……

你生病了,好些日子不見人影,我擔心你卻不敢出現在你面前,我怕你看了我討厭,所以只能趁你睡著偷偷看你一眼……」

「你別說了……」顧驕跪下來抱住蕭權,盡量不觸及他的傷口,臉貼在他滾燙結實的胸膛上,「是我不好,傻子,你給我個機會,讓我救你行不行?」

*****

這些日子,敵軍一再偷襲,每當夏軍迎戰時卻又迅猛的撤退,攪的夏軍是精疲力盡。

後來又有傳言,說是主將蕭權身受重傷命不久矣,將士們坐不住了,變著法的來求見蕭權,都被李曉和盧笛擋了回去,這就更坐實了軍中莫名流傳的謠言,一時之間人心惶惶,要知道,他們只有三萬兵力,敵方經過這些年的休養生息卻有千軍萬馬,且蠻人個個驍勇善戰,他們以少勝多全賴於主帥的布防智取,若是主帥蕭權倒下了,夏軍莫過於失去了脊樑柱。

正在這緊要關頭,卻聽說顧將軍回來了。

「就是兩年前失蹤的顧將軍啊,個子高高的,很能打的那位!」

「不是被炸死了嗎?」

「不知道啊,真的是她,不信你問曹坤,曹坤以前可是跟在顧將軍手下的!」

被人圍住的曹坤望著不遠處指揮布防的顧驕,點點頭,「是她,確實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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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顏狗的自我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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