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
四個人動手果然是比一個人動手快得多,不過公孫策對摘菜這件事情變得生疏不少,當時在書院裡面是自己做飯,可是後來眼盲之後和花滿樓一同去揚州,便沒有再親自動過手。
旁邊的花滿樓對這事情更不熟悉,乾脆坐在一邊和公孫策說話。
院里公孫策和花滿樓坐在一起,一邊說話一邊剝豆子,廚房裡面杭越和月影兩人即使各自在坐著各自的事情,偏偏卻能看得出他們之間的親昵。
不經意抬眼看到杭越和月影拌嘴,公孫策壓低聲音道:「杭越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月影這麼好的姑娘嫁給他。」
「兩情相悅,不管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月影的來歷杭越沒有說,但是能從一舉一動看出來,月影怕是大家閨秀,只是跟了杭越后才開始學習著如何做家務操持家事,但不過成婚一年,竟然已經有模有樣,真是用了心,把這些事情全部放在心上。
一頓飯四個人,公孫策和花滿樓一路走來,倒是很少有這樣的機會和朋友小聚。杭越算是投緣,不過是短短几日,便覺得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
從日落時分到華燈初上,公孫策放下筷子,看了一眼喝得迷迷糊糊的杭越,有些抱歉的看向月影,「嫂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倆來這裡,讓杭越喝成這樣子。」
月影一邊把杭越扶起來,看著公孫策道:「公孫公子這是哪裡的話,他很少帶朋友回來,能看得出來他很喜歡和兩位來往,這樣是好事,我還擔心他在外面沒什麼朋友,得罪人,現在看來倒是不擔心這個問題了。」月影說著停了一下道:「能不能麻煩公子幫我把他附近去,我先把這裡給收拾了。」
「這有什麼麻煩的,客氣了。」公孫策上前搭把手,把杭越接過來,往屋裡扶。
杭越迷迷糊糊的還記得要喝酒,公孫策是無奈得很。
「你喝得爛醉,也不怕嫂子和你過不去。」
「嘿嘿,月影對我好著呢,才不會和我發火。」杭越說完就打了一個嗝,讓公孫策嫌棄的看他一眼,又覺得好笑。
這個杭越,真是人來瘋。
花滿樓還留在院子裡面,總不好讓月影一個人收拾,便站起來把凳子給抬到旁邊放著。月影見花滿樓的模樣道:「公子和公孫公子認識很久了吧?看你們行為舉止間默契得很,真是讓人羨慕,有這樣的朋友在身邊。」
「月影姑娘不需要羨慕我們,你和杭越的感情,才是讓人羨慕。」
「如今的讓人羨慕是當初和家裡人反抗換來的,不過值得,杭越待我,很好。」月影提到杭越便是一臉嬌羞,整個人都透著幸福,「他呀,總是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都知道,在外面討生活哪裡那麼容易,雖然說是捕頭,但是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家哪裡是一個捕頭可以隨便去調查的,他知道我酒藏在哪,還以為我不知道,真是不知道說他聰明還是傻。」
聞言花滿樓一怔,想起方才杭越的話,有些詫異,隨後反應過來笑著道:「月影姑娘是擔心他真的想喝,才可以放在他知道的地方吧。」
「你都能知道,偏偏他不知道。」
花滿樓說,「或許他知道。」
人家夫妻間的事情,花滿樓總不好過多的插嘴。月影把東西收到廚房裡面,公孫策也從屋裡出來,見到已經收拾好了,對著月影道:「嫂子,真是打擾你們了。」
「這話可就是讓我受不起了,不過——」月影忽然有一些擔心道:「這幾日他查的案子我知道不簡單,還請兩位幫忙照看一下他,我擔心他性子衝動誤事,平時他說話有些不過腦子,你們也單帶一些。」
「嫂子放心,杭越是捕頭,有些事情他都知道的,他也會想著家裡還有你,斷不會胡來。」
「恩。」時辰不早,月影見兩人又要走的意思,接著剛才的話道:「我送你們出去。」
公孫策連連擺手,「不用了,我們兩個大男人還擔心什麼,你去看看杭越才是,我看他醉得不輕。」
月影一聽也是,福身施禮道:「恩,你們路上當心些,這段時間城裡不太平。」
到底還是有一些的擔心,不過花滿樓和公孫策足以保護自己,和月影點頭示意后,從杭越家裡出來,走出巷子就來到大街上。大街上比巷子熱鬧許多,巷子里清凈,這外面卻還是熱鬧。
公孫策想到嚴譽的死,眼神一暗,看著往來的人群,低聲問,「花滿樓,你說我是不是走到哪都能遇上案子?」
「不是你走到哪都會遇上案子,而是案子每天都在發生,你對這些觸覺比較敏銳,才會覺得每時每刻身邊彷彿都會有案子發生,其實衙門每日要處理的案子不少。」即使只是鄰里糾紛,也需要調節,否則可能會演化成慘案。
聞言公孫策點頭道:「罷了,這案子破了真要休養生息一段時間,否則真是時時刻刻都緊繃著。」
街上人來人往,公孫策忽然瞧見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蘭生,換下平時的藍色衣服,一身素白戴著斗篷走在街上,步伐匆匆的,在拐角處忽然消失,竟然是出城的方向。
蘭生怎麼這個時候出門?
「花滿樓,走。」
「什麼?」
「我看到蘭生出城了,行色匆匆看起來是有事情。」
「知道了。」公孫策追了上去,旁邊的花滿樓也跟著花滿樓,一路上兩人小心翼翼不遠不近的跟著蘭生。
公孫策原本以為蘭生是要出城,因為剛才那條路是出城的路,可是誰曾知道這條路竟然還有一條小徑,是回到城裡的,在一片民居周圍,公孫策一怔,屏住呼吸放輕聲音叮囑,「小心些,我發現蘭生有一些不對勁。」
「這裡不像是在城外,還在城裡?」花滿樓聽到周圍隱約還有那些街道上的吵鬧聲,「蘭生這麼鬼鬼祟祟的,怕是有什麼秘密隱瞞著,連戲園的人都不知道。」
藏身在角落裡,公孫策盯著蘭生悄悄的進了一戶人家的家門,皺了皺眉頭。
蘭生難道和這戶人家有關係?
「我們先回客棧。」
這會兒要是進去也問不出什麼,說不定還打草驚蛇,只能回去想辦法,看看白天能不能尋個寄回來這裡,打聽一下主人家是什麼人,這戶人家是什麼來歷,查清楚明白了再來盤問也不遲。
兩人商量一番便從這裡離開,發現這裡有一條直接到了大街上的巷子,公孫策走出巷子,還在想剛才蘭生的打扮,身邊的公孫策便開口了,「蘭生是故意繞了一圈才去這戶人家,看來的確是有一些聯繫,否則為何要這麼小心翼翼。」
太過謹慎的舉動讓花滿樓和公孫策心裡的懷疑更大,不免對蘭生的身世也懷疑起來。
回到客棧裡面,公孫策伸了一個懶腰示意小二把熱水送來后坐在桌邊給自己和花滿樓倒了一杯茶,揉了揉脖子道:「看來要是知道蘭生隱瞞的事情,距離破案又進了一步。」
「還有一個,作案手法。」
怎麼殺死的嚴譽。
嚴譽的屍體兩個仵作輪番檢查都只是查出平時在魚水之歡上不節制,其餘的方面嗎?難道真的沒有一點的線索嗎?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在想這個問題,卻也沒有得出結論。
「明天去一趟衙門,在衙門裡面說不定有線索,我去檢查一下屍體,還有讓杭越去查一下那戶人家的來歷,不過帶路的事情就得交給你了。」公孫策笑看著花滿樓道:「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累?」
「怕你和我在一起時,閑不住。」
花滿樓這話說完,公孫策先是一愣,隨後大笑出聲,「哈哈哈,好啊,和我一塊的時候忙,和你一塊的時候閑著,這也算是勞逸結合,真是……」
「真是什麼?」
「合拍。」
小二敲門,公孫策站起來走到花滿樓身邊時,俯身低頭湊上前,快速的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去開門,「待會兒不用來端水了,這房裡不需要伺候了。」
「好嘞,兩位客官好生休息。」
小二退下替兩人把門給關上,公孫策端著水到一邊的架子上放著,「洗漱睡了吧,剛才雖然沒有杭越喝得多,但是還是喝了不少,不過你酒量竟然不錯,怎麼沒聽你說過?」
「公孫公子不貪杯,我總不能對月自飲吧?」
「噗,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我不喝酒連你喝酒的權利也剝奪了?這樣顯得我好沒道理。」公孫策把帕子遞給花滿樓,「你若是願意喝,我就陪著你喝。」
花滿樓擦了臉把帕子放下,「百花樓最好喝的酒是什麼,你知道嗎?」
「百花釀,陸小鳳提到過。」
「回到百花樓,這百花釀怕是沒了,只能另外釀了。」
「我懂得醫術,這釀酒倒是不怎麼會,不如你教我,兩個人一塊,總比一個人做來得快。」公孫策也擦了臉,走到燭台邊吹了燈往床邊走,「百花釀可是久聞大名,就差親自品嘗了。」
花滿樓上前一邊脫下外袍一邊道:「自是不會讓你失望。」
聞言公孫策笑著鑽進被子里,「你這樣勾起我的期待,若是到時候不如我期待中的,豈不是白白讓我嚮往嗎?」
花滿樓也掀開被子躺下,「不會。」
堅定的語氣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