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白佳佳早上醒來的時候,蕭延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鐘點阿姨不知道什麼原因沒來,他叫外賣送來的早餐,粵記的典心,精緻可口,他說不知道她喜歡吃哪種口味的,就一樣買了一份。
她明白,他是心裡愧疚,對於一桌豐盛的早餐,她很開心,但故意淡淡的,這叫以退為進,面對他的猶豫,不決斷,她也會受傷。
蕭延說:「那幾張試紙的化驗結果出來了,其中一張的確有陶瓷和釉料的成份,小煥子找人看過,陶瓷的成份到沒什麼特別的問題,但釉料是有些年份的。」
她說:「我聽說過一種作舊的方法,叫做新胎舊釉,在發掘一些古代窯爐的時候,會出土一些當時遺留下來的釉料,一些懂行的人就用這種釉料塗在做舊的瓷器上,如果手藝好的話,可以以假亂真。」
她推測:「很可能陸起華在成功調換青花瓶之後,卻發現青花瓶是假的,如果這個時候,把青花瓶交出來,真假他都百口莫辯,鑒定中心管理嚴格,想把東西帶出來,機率很小,只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
他還在思索:「他是怎麼把東西調包的?」
「從筆錄上面看,當時三個人護送著青花瓶從押運車到工作室,助理走在最前面,老管家走在中間,最後才是陸起化,老管家一隻耳朵是聽不見的,現在年齡大了,另一隻耳朵未必好使,所以後面陸起華有什麼動靜,他很可能注意不到。」
她頓了一下又說:「那天我跟助理聊天,無意間看到他一個打碎的陶瓷小玩偶,他說是在青花瓶失竊那天在工作室里不小心被打碎的,因為是女朋友送的,他很珍惜,可碎掉的那一部分他始終沒找到,很有可能陸起華在思考如何銷毀青花瓶時,拿小玩偶的碎片做過試驗,結果碎紙機的功能很好。」
蕭延說:「楚煥會把這些情況提供給警察的,至於結果如何,估計還得等幾天。」
他問:「今天要不要我送你回醫院去。」
她摸了摸依舊紅腫的脖子:「只是一點淤青,醫生不是說如果沒其他的不適,就不用呆在醫院了,我準備在家趕劇本。」
他又問:「那你晚上想吃什麼,下班后我帶回來。」
「你自己吃吧,我可能沒有空。」她吃完早餐,就自顧自的回房間去了。
她在房間里閉關寫劇本,除了吃飯,她幾乎不沒離開過房間,第三天早上,蕭延告訴她,,青花瓶失竊案已經有了進展,跟她設想的差不多,在王老爺子打電話給陸起華,讓他鑒定青花瓶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策劃如何人不知鬼不覺的盜走青花瓶。
事發那天,因為他隔壁工作室的同事離職的原因,清理出來許多雜物放在門口,等清潔阿姨來收走,所以趁助理拿鑰匙開門的時候,他迅速的把一早就藏在雜物當中的裝有磚頭的盒子和手裡的裝青花瓶的盒子進行了調換。
當發現青花瓶不見了之後,老管家和助理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報警,和向公司管理層報告這件事,陸起華趁著兩個不在,趕緊把青花瓶搬進工作室,用之前從後勤辦公室領來的碎紙機,把盒子碎掉,把青花瓶藏在隱蔽的地方。
盜竊案最先排查的對象就是押運公司的三個人,所以他有足夠的時候來處理這個青花瓶,但當他發現這個青花瓶是用新胎舊釉製成的贗品,就覺得沒必要冒太大的風險把它弄出鑒定中心,他用在牆角撿到的碎瓷片在碎紙機里試驗了一下,發現效果非常的理想,就把青花瓶弄碎片之後,再放進碎紙機里碾成渣。
隨著警方的一一排查,到鑒定工作室的時候,陸起華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因為警察不會想到,有人會把費盡心思得到的價值2億的青花瓶給碎掉放進垃圾筒里,畢竟論誰都不會跟錢有仇。
而且陸起華也承認,那天晚上他襲擊她,也是因為她的一再拜訪,和她跟助理之間的閑聊已經讓他起疑,為了完全的消失證據,那天晚上他潛入公司,就是想銷毀那個碎紙機,他也知道,那個碎紙機里肯定還沾著一些碎末殘渣,結果正好跟她撞上,事已至此,已經回不了頭了,情急之下,他才想到了殺人滅口。
接下來陸起華會因為盜竊和故意殺人兩個罪名被起訴。
蕭延誇她:「你很聰明。」
白佳佳只是禮貌性彎了一下嘴角:「謝謝。」
他竟然有種莫名的失落感,以她平時的性情,他一誇她,她就會賴上來撒嬌,可她現在淡然的態度,似乎是對他的失望。
他有點不明白,他的拒絕是一種責任,他對未來的幸福感到渺茫,又怎麼能承諾給她幸福,他還需要足夠的時間來調整,調整心情。
可也不能怪她,她是抱著一顆真心來喜歡他的,她的熱情對上他的猶豫不定,難免會失落。
她說:「如果沒別的事,我要繼續工作了。」
他點點頭:「那我不打擾你了。」
她接到凌璽打來的提醒電話,才想起明天是他的生日,她答應過的,要去參加他的生日PART,他說請的只是平時幾個要好的朋友,隨意一些,不用太拘束。
*
楚煥突然接到蕭延打來的電話,問他:「如果一個女孩子心情不好,怎麼能讓他高興?」
楚煥一聽就知道肯定是他跟白佳佳之間鬧了不愉快,問:「你把人家姑娘怎麼了?」
那種事情怎麼好開口,只是說:「一點小誤會。」
「你是真笨還是假笨,佳佳喜歡你,哪會那麼容易生氣,你請她去浪漫的餐廳約個會,看場電影,保證她喜笑顏開。」
蕭延決定主動跟白佳佳道歉,約她去上次那家她讚不絕口的法式餐廳,他開完會就提前下班回家,一進門,就看到白佳佳穿著大紅色的連衣裙,臉上化了淡妝,他不得不承認,她稍稍打扮一下,總能讓他驚艷難忘。
他一時情急,忘了打電話告訴她,要約她出去吃飯,現在看她妝扮靚麗的樣子,似乎要出門,他問:「你要去哪裡?」
「一個朋友的生日,我今天晚上可能會晚一點回來。」她又說:「青花瓶的案子差不多了結了,想必那個王老爺子也不會找我的麻煩,不好總是打擾你,我準備明天早上搬回公寓去。」
他尊重她的決定:「好啊。」
她向他揮揮手,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然後挎著包走了。
*
凌璽的生日會訂在一個私人會所的包間里,她去了,一共七個人,除了凌璽,她認識其中兩個人,並不熟,只是在電視上見過,一個叫方媛,一個叫柯俊。
凌璽介紹說,這些都是他的好朋友,多是圈子裡的人,當初一起出來打拚,有的混得風聲水起,有的仍舊默默無聞,還有些改了行。
大概嚷著讓他介紹白佳佳。
他說:「這是我朋友。」
「不是女朋友嗎?」
「我喜歡她,可人家不待見我。」
這讓她很尷尬。
從大家吃飯聊天的氛圍來看,的確都是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沒有客套,沒有恭維,只是簡單的話話家常,說說境遇。
知道她跟大家不熟,凌璽很照顧她,不停的給她夾菜,他說:「我聽重導說,你喜歡吃辣,我點了幾樣這裡的特色菜,你試試看。」
有朋友笑他:「真是體貼,這次準備公開?」
說到這個,凌璽插開話題,揉了揉頭,很苦惱的樣子:「公司準備捧一個新進的女孩子,讓我跟她炒緋聞,我沒同意,公司竟然讓我回家休息兩個月,考慮一下。」
「那女孩子什麼來頭?」
「聽說是我們大老闆的新女朋友,剛從大學畢業。」
「哪個大老闆。」
「還能有誰,當然是楚煥,除了他,誰要那麼大的架式。」
白佳佳終於可以理解為什麼尹墨子要草木皆兵了,以楚煥的家世,估計根本不需要門當戶對的另一半的扶持,他要的只是開心。
這世上最不缺就是年輕美貌的女孩子,前仆後繼,一不留神,就有更漂亮,更會討人喜歡的女孩子冒出來,換作是她,估計早就放棄了。
方媛問:「那女孩子實力怎麼樣?」
凌璽笑了笑:「根本就不會演戲,我懷疑她是不是只去表演學校掛了名,她做女主角的那部戲我客串了一個角色,那天在碼頭拍落水的戲,導演喊開拍,我都已經跳進水裡了,結果她兜里的手機響了,她竟然若無其事的拿出來就開始跟電話那頭的人**,買新款的包包,等她講完了,我凍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