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不是男人的意思
三十不是男人的意思
慕千成低聲問陳君望,「有沒見著譚大小姐,我怎麼哪都沒看見她?」
「不知道,我也是剛來的」,陳君望喝了一小口酒,只不過他現在才嘗不出是什麼酒味了。
慕千成往四周看了看,「你知道戴獨行的計劃沒?」
「我也不知道,他沒跟我說,但我想他卻很可能會與你商量。」
慕千成哦了一聲,「他不跟你這個正式的警局局長商量,卻來告訴我?」
「這很簡單,因為你比我精明,也因為戴大哥這次非得手不可」,陳君望舉起玻璃酒杯,搖了搖裡面的酒,他看似在看酒杯里的酒,實際上卻是透過玻璃在觀察其他人的動靜。
慕千成看著派對中各式各樣的人,卻陷入了沉默。
陳君望又道:「我看那位女神偷會否又假扮成別人,混在賓客當中。」
「她沒有這個必要,雖然如果她易容了,我也看不出來,但我有種感覺她今天不會這麼做,而且如果自己的弟弟訂婚,她都不出現,那不是很惹人懷疑」,慕千成臉上卻是又一絲憂慮之色。
陳君望輕輕拍了拍慕千成的肩膀,「放心吧,她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有事,至少我現在還沒看出什麼可疑的地方。」
慕千成只能暫時接受他的安慰,他決定了一會看到譚恩白非問問他白夢瞳究竟去哪了。不過譚恩白不知道的可能性卻很大。
就在慕千成遲疑之際,卻看見戴獨行大步走了進來,他少有地穿著一身白禮服,還帶著帽子,一點都不像是安全處的頭子,更像是個來參加朋友派對的鄰家老大哥。
慕千成只能感嘆他的殺氣藏得真深。
戴獨行是在譚家管家的帶領下走進宴客廳的,他也與少數幾個官員打了聲招呼,那些人臉上堆笑,實際上卻都在遠離他,就如同避瘟神一樣。
戴獨行也不介意,慕千成以為他會過來的,他卻徑直走到酒水桌旁,拿了一杯白蘭地喝了起來。
長廊外一陣喧鬧聲,未來的新郎哥在一批賓客的陪同下笑著走了進來。
他的笑容很燦爛,燦爛得有些假,顯然戴獨行是告訴了譚恩白今天這裡將有什麼血淋淋的事要發生,這場訂婚派對他必定將終身難忘的。
慕千成只能為譚公子的運氣,感到不幸了。
譚恩白幾乎跟所有人都打了招呼,有的人用很傳統的話語在祝福他,也有人嬉皮笑臉地在開他的玩笑。
據譚恩白自己說,未婚妻將會和他父親一塊出現,譚老爺子要親自把她介紹給大家認識。
這老頭子看來倒真是接受了兒子的選擇。
不過譚恩白倒沒有去接近戴獨行,就走了過來,慕千成當然也得說幾句祝福的話,不過之後他立刻就問道:「譚公子,你姐了?」
譚恩白哦了一聲,「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昨晚見她出去后,就沒見她回來。」
慕千成頓時愣住了,白夢瞳昨夜是到安全處給那些人化妝的,在慕千成到達后,她就離開了,慕千成可是看著她離開安全大院的,按理說戴獨行也沒有扣留下她的理由,那難道她是在回家的路上失蹤了,還是??????
看到慕千成的臉色變了變,譚恩白卻笑了起來,「沒事的,她肯定在家裡,她就是個怪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你也知道她住在最裡面的梅園中,很多時候我也沒看見她回來,她卻已經在裡面。想必早在家裡了,現在不知裝成誰,想嚇我們一跳。」
慕千成點了點頭,譚恩白也說得有道理,估計對方也不會在這種節骨眼上對白夢瞳動手,以讓事情曝光。
或者真的只是自己多慮了,以白夢瞳的能力,要對她設陷阱也不容易,慕千成也漸漸放寬了心。
譚恩白又到別的地方應酬了,慕千成則與陳君望在靜靜地喝著小酒。
慕千成剛喝下了一口酒,就看見有個人向他快步走過來,他總覺得在哪見過這個人,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待對方走近后,慕千成才想起,這個男人正是當天躲在何家大院后,被張鎮城追了一段路的古怪男子。
那男子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只對慕千成使了個眼色,就靠著柱子站著了。
慕千成不知道他是誰,更不知道他那樣做是什麼意思,但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走了上前,這或許是陷阱,但他現在卻只能去試試。
不過正門外不是有警察在守著,沒有邀請函的人是不會被放進來的,這男人是怎麼進來的?但怎麼看,他都不像會是譚家的貴客。
就在此時,長廊里傳出一陣更吵鬧的聲音,有人用很大的聲音在說話,不過不知被誰要求低聲后,又放低了聲音,然後就是一陣洪亮的笑聲。
進來的人可不知一個,是一批軍官,正是戴獨行找人冒名頂替了的那批人。
譚老爺子正被他們圍著,何小姐則跟在了譚老爺的身旁。
她穿著與譚恩白很登對的白色長衫絲裙子,臉上化了恰到好處的淡妝,顯得無比的嬌美。
在那些略微粗魯的軍官言語下,既沒有害羞地丟下頭,但也不會回答的沒有禮貌,而是一切都恰到好處,難怪大家都說譚老爺子娶了個好媳婦。
不過慕千成此時卻沒心情去欣賞別人的老婆了,他此時只感到在冒冷汗,因為如果這奇怪的男人有什麼問題,那這些人就非得有死傷不可。
難道他剛才的眼色不是叫慕千成過去,而是挑釁?
慕千成已沒心思再想那麼多,他快步就沖了過去,那男人倒沒走,還悄悄說了句話。
這人的聲音居然是個女人。
慕千成本也以為是白夢瞳,但立刻就察覺到不是。
「朋友,你是?」
「被你調戲過的人。」
「你是夢瞳的徒弟?」
那男人點了點頭,「師傅出事,你快去救她。」
慕千成縱然擔心白夢瞳,可也不會輕易離開這裡,更別說他對於白夢瞳所謂的徒弟更是一點都不了解,誰知道這徒弟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她在哪裡出的事?」
「不知道」,男人搖了搖頭。
慕千成皺了皺眉,「那你怎麼知道她出事了,而且你為何要扮成這樣,我記得曾看見你偷看何家大院。」
「那些有的沒的以後再說,你到底救不救師傅?」
他們在說著這些事,那些軍官已經進入到宴客廳,戴獨行卻悄然走到了屋外。
慕千成沉吟了一下,「那你也要給我說清楚,我才能去救你師傅,連在哪裡出事,怎麼出事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麼救?」
那男人沉默了一下,「今早我到她的房間里,發現她不見了,卻在對著門的桌子下面插著一枚金釵,這是她以前帶我外出時,跟我訂下的信號,若是這樣,她就是遇到了危險,可能有人進屋把他擄走了。而且梅園外的地上,也留下了很深的腳印,或者是背著她離開的人留下的。」
慕千成本來就有些擔心白夢瞳,她雖然行事怪異,但今天可是關係到譚家眾人性命的關鍵時刻,想必不會再開什麼玩笑。而且她也絕不敢擅自行動,畢竟若引起什麼誤會,戴獨行可是絕不會為此停止行動的,那時候吃虧的還是只有譚家人。
「這裡可是譚家,她怎麼可能在自己的房裡被抓?」,慕千成的這個問題,這喬裝的男子自然答不到他。
此時譚老爺子正在與眾人寒暄,那些軍官也分散開,與各自的熟人私語。
慕千成看到戴獨行又出現在屋子的角落裡,這裡有他,顯然不會出太大的亂子,而白夢瞳則是除了自己,不會有別人去救的。
「走,我跟你去看看」,慕千成推了推那那男子,她的腰很纖細,慕千成當天被拍照時,已經摸過她的腰,不過當時可沒感覺得那麼細,現在這粗壯的漢子,只不過是在腰間塞了很多軟布,慕千成實在想不明白白夢瞳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也沒再細想,就算這人真是白夢瞳的徒弟,可是徒弟也有陷害師傅的時候,甚至是為了某種目的才投師的,而她現在是否要把慕千成帶進什麼陷阱里?
慕千成都沒有想,因為他實在是擔心白夢瞳。
警衛只是對進入譚家的人檢查得比較嚴,他們在府上走動,而且還是往梅園那幾乎沒別人住的地方,就沒有人管了。
白夢瞳喜歡住人少的地方,這樣的話,她可以在別人注意不到的情況下,干某些事,但同時當她出事時,也就沒有別人看到了。
梅園裡確實有好幾株剛折的粗梅枝,地上也有幾個雜亂的腳印,但除了這些就什麼都沒有,慕千成也無法看出什麼線索。
「這裡有個坑子,我師父不會已經被殺了,就埋在這裡」,白夢瞳的徒兒指著地面,聲音都有些抖。
地上確實有剛被挖掘過的痕迹。
慕千成看著坑子搖了搖頭,「你師父肯定活著,而且就算真有個萬一,對方也不會花時間挖坑,只會找地方藏起來,而且她肯定沒事」,慕千成在反覆安慰自己。
就在他們都有些慌亂的時候。
梅林里突然響起了一把很可怕的女人叫聲,「他不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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