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骨癌晚期的人

第239章:骨癌晚期的人

後來,裴瞻琛也就不讓人準備了。

而這樣不愛財的她,最初的最初,卻的確是因為錢才和這樣一群豺狼虎豹扯上關係的。

「信不信隨你們。」她知道多說無益,只是淡定地笑,「你們要殺我沒關係,只要你們不怕成為我的陪葬品!」

兩個男人這時異口同聲地呸了一聲,滿臉的不耐煩。

看樣子他們是極其討厭被人威脅的。

楚鴿知道,這一步自己走錯了,這樣的人逼急了,只會撕票。

「如果你真的是裴瞻琛的女人,我們這樣綁了你,他就更不會放過我,橫豎我們會死得很慘,倒不如先快活一把!」

胖子啐了一口,扭頭對瘦子說,「你先出去看著門,等老子快活夠了,換你。」

瘦子有些不悅,擰了擰眉,倒也沒說什麼就要走。

楚鴿敏銳地抓住瘦子的不快情緒,立刻道,「既然橫豎要陪你們,我想先和那位先生……相處。」

楚鴿心中七上八下,緊張地不得了。

胖子一愣,瘦子一喜,「虎哥,你看,這次能不能先讓兄弟快活一下,嗯?」

胖子黑著臉,看著瘦子眉飛色舞地得意相,心裡很不快,但是,他不能因為一個外人和兄弟鬧矛盾,再說,瘦子雖然左口一個虎哥右口一個虎哥的叫著,好像他這個虎哥才高一截,實際上,瘦子拳腳上的本事要比他強一些的,對這個瘦高個他還是有那麼一點兒忌憚。

「好吧,誰讓我們是兄弟。」胖子腦子裡一瞬間轉過很多念頭,最後不忘記賣個人情。

瘦子心中不屑,面上卻表現得歡天喜地。

楚鴿看他們一來二往的神色對話,就知道他們貌合神離了。這大概也是跟在裴瞻琛身邊這麼久,唯一的獲益……學會察言觀色了。

胖子出去了,危機並沒解除。

楚鴿焦急,想著到底應該怎麼應付,可是,越著急,腦子就越容易亂。

眼睛一瞥,忽然想起剛才亂轉的時候,發現角落裡那堆麻袋下面掩著一條桌子腿,大概是壞掉的桌子,扔到這兒來了。

心中頓時一動,抬眼,瘦子已經猴急地走過來,要脫她衣服了。

楚鴿驚怕,後退一步,低頭故作蕭瑟,「哎呀,我說大哥,你別這麼急,一點兒情趣都沒有。」說完之後,楚鴿覺得自己很強大,居然能把這種話說出口。

瘦子一聽,眼底**橫流,捏著楚鴿的下巴,本想湊近親一口,被楚鴿嬉笑推開,「你先別忙嘛。」

楚鴿噁心的腸胃抽到一起,差點兒吐出來。

「啊呀,臭娘們兒,還知道情趣!」瘦子顯然是動心了的,看見楚鴿紅了臉,心底更是癢了,琢磨著強上的確沒什麼意思,於是,想玩刺激一點兒的,「你倒是說說,怎麼才算有情趣?」

楚鴿臉紅是氣惱的,也是被他給熏的,她懷疑這男人這輩子就沒刷過牙!

「那個,男人不是都喜歡主動的女人么。女人不主動的話,怎麼風情萬種?」

「也是。」瘦子此刻**蒙心,根本沒多想什麼,「你打算怎麼主動?」他口水都快流下來伸手要在楚鴿身上摸。

楚鴿突然退開一步,搖頭,「誒誒,別……現在上手就沒意思了,你先轉過身去。」

瘦子眉頭一擰,戒備,「你想玩兒花樣?!」

楚鴿心中一凜,臉上故作輕鬆地翻了個白眼,「我也想玩花樣,玩手段,可是,外面是尼羅河,我不會游泳,所以不會跳,裡面是你們的人,外面還有人守著,我想跑也跑不掉。而你現在這兒,這儲藏室什麼利器都沒有,我能做什麼?」

瘦子狐疑地盯著楚鴿,不相信她的話。

楚鴿忽然裝作泄氣又意興闌珊的樣子,「沒意思,你這男人太沒情趣!既然你那麼想玩殭屍,那你就上吧。我裝死人還不行?」

瘦子皺眉,「你和資料上描述的一點兒都不一樣。」

「你到底選哪個?」楚鴿也皺眉,很不耐煩的樣子。

瘦子笑了,想著反正她橫豎是傷不了自己的,於是,轉過身去了。

楚鴿心中暗暗鬆口氣,有些激動,卻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發現什麼,「好,不許回頭啊,我會給你驚喜的。」

楚鴿把外套的拉鏈一點點地往下拉,故意把聲音弄得極響,同時嘴裡聲音放柔,一個勁兒的強調不許回頭。

瘦子聽在耳朵里,分外**了,覺得楚鴿平時一定是個爛幣……

楚鴿一邊說話一邊拉拉鎖,還一邊後退,終於退到角落裡,拿起凳子腿的時候,又開始往前走。

到離瘦子兩步遠的時候,她把外套脫了下來,突然蓋在瘦子的頭上。

瘦子先是一驚,直覺的反應是要打人,但是聞見衣服上的香氣時,他突然有頓住,明白過來,這是她身上的香味。

完全沒意識到楚鴿意圖的男人,還在心裡激動不已,覺得楚鴿好會**。

而就在他對之後的一切浮想聯翩的時候,突然後腦一震,整個人眼前一黑,還沒來得及感到疼,就徹底昏死過去了!

楚鴿這才大喘氣,找來麻繩把瘦子幫解釋了,連嘴巴一起賭上,總算徹底鬆了口氣。又拿起桌子腿,走到門后,在門上使勁敲了三下。

然後就貼在門后不動了。

外面胖子聽到聲音,以為裡面激戰開始了,雙腿開始不停地顫動,忍不住心癢,想「觀戰」。

而他也確實付之行動,推開門,看一眼過去,居然沒見到人,於是走了進來,繞過儲糧麻袋之後,才發現瘦子被綁了起來。

等他反應過來時,只聽見後面傳來凌厲的風聲,正要回頭,桌子腿已經打在頭上,不過他暈得沒瘦子那麼快晃晃悠悠地轉身,一手握著後腦一手指著楚鴿要說什麼。

但楚鴿怕啊,又是一棍子下去。

胖子腦袋汩汩流血,嚇得她手腳發軟,血見得多了她。但是,自己親手傷害人這種事情,她在裴瞻琛身上嘗試了很多次都失敗了,現在卻成功了。

愣了一下,她也顧不得管瘦子是死是活,出了儲藏室,把沒從外面鎖上,這才跑開。

船很大,儲藏室在最下面,上去之後,她才發現,這居然是一艘還算好話的樓船。

甲板上很多衣服比較光鮮的男女站著賞風景。

楚鴿不敢輕易露面,因為弄不清到底誰是那些人一夥兒的。

她找了好半天才找到穿上服務員的更衣室,偷了服務員的衣服穿在身上,翻了翻抽屜,裡面居然有些化妝品,雖然是劣質的,但是,能用。

她精心的為自己畫了個土到家的裝,確定自己已經和原來的樣子相差甚遠,這才對著鏡子調整表情。

出更衣室,摸到廚房,開始為客人服務。

穿上的廚師很忙,看也不看就把茶點推給她,告訴她是哪個房間的單子。

於是,她端著托盤服務去了。

單子是穿最上面的豪華座點的,靠窗的位置,最能看清所有風景。

不過,楚鴿哪兒還有心情看風景?

二號座位,遠遠看去,是一個人坐著,那人穿了身白色運動服,帶著大檐帽,靠在座位上,只露出一條伸在過道上的腿,和帶著帽子的腦瓜頂。

「先生,您的……」楚鴿放下托盤把東西往外端,抬頭的時候,一下子愣住了。

居然是顧漾!

起先,顧漾一直看著窗外,並沒留意身邊的小小服務員。

當他發覺總有目光盯著自己時,猛地一回頭,看見眼前的臉,愣了一下,「你是……楚鴿?」問出來,又覺得不可能,這可是埃及,楚鴿在中國,還在裴瞻琛身邊,怎麼可能跑到這兒來?!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覺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

「對不起,我只是覺得你和……我喜歡的女人很像。」

這次楚鴿手裡的托盤直接掉地上了。

很大的聲音,弄得周圍人都看過來。

「真……是你?」

顧漾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抓住楚鴿的手。

楚鴿尷尬著,猶豫要不要承認。

其實她否認也晚了,顧漾已經確定就是楚鴿了。

她剛才說的地地道道的普通話,帶了點兒南方的味兒。

顧漾瘦了很多,而且,臉色蒼白。

「我……」楚鴿倒是沒掙開,只是琢磨應該怎麼交代自己的境況。

這時候船已經往岸邊靠了,夕陽半落,在沙漠上顯得格外壯觀。

「什麼?!人跑了?」一個突兀地拔高的聲音,驚了四座。

楚鴿一僵,臉色灰白,那個人居然就坐在顧漾旁邊的位置這一說人跑了,自然指的就是楚鴿了。這個船上,怕只有她才是被劫持又逃跑的。

顧漾立即覺察到楚鴿在聽了那句話之後,神色不對。

於是鬆開她,也沒回頭看身後的人,指了指對面的位置用英語說,「坐下來,陪我聊聊天。」

楚鴿日常的英語還是能聽懂的,於是忐忑不安地坐下了。

那個人起身,接了半天電話,然後頭也不回地下去了。

楚鴿鬆氣,不停地往外面看。

穿已經在碼頭停泊。

楚鴿慌了,想下船。

顧漾示意她別慌,慢條斯理道,「你以為你下去之後,能從正面走掉啊。」

顧漾笑米米地,楚鴿覺得他那樣子像是幸災樂禍。但是,這異國他鄉的,能遇上顧漾,她居然覺得很幸運,心裡也不像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那麼害怕了。

楚鴿一愣。

「他們既然得知你已經跑了,那就一定會在外面安排人等你從正面出去。」

楚鴿慌神,「那怎麼辦?」

顧漾一笑,「有我在,你怕什麼?」

「可是,你自己不是就一個人,而且,你好像生病了,臉色很差。」

顧漾突然把臉往前一伸,「你是不是在擔心我?」

楚鴿臉色一沉,「誰擔心你了?」

「好傷心。」顧漾嬉皮笑臉的說這三個字,莫名的就讓楚鴿覺得他真的很想動漫里那些腹黑搞笑的傢伙,看上去時刻沒正經,可一旦正經起來卻是個人物。

「不過,來這兒欣賞景色,能碰見你,真的是老天的恩賜,我太高興了。」

這話,他倒是說得一本正經,就和剛才說她長得像一個他喜歡的女人一樣認真。

楚鴿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好選擇沉默。

「剛才那人,必定是發現你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了,所以,我們只能跳船。」

「啊?!」

楚鴿臉都變了。

跳船,往哪兒跳?尼羅河裡么?那不是找死?!

「放心,往岸上跳,看見那撐起來的棚子了么?跳那上面去。我會護著你。」

顧漾指了指岸邊撐起來的棚子。

那明顯是擺小攤的商販。

「可是……」

「你不想被抓住吧?」

楚鴿搖頭,「當然不想。可是,跳下去,估計不死也得殘吧。」

「我說了,我會護著你。」

顧漾挑眉。

「你會輕功?」楚鴿抖著眉毛問。

顧漾在她頭上拍了一下,「想什麼呢,還輕功!」

下面傳來許多砸來的腳步聲,都是朝上面來的,明明旅客都開始下船了。

顧漾神色一凝,「人來了。就是現在!」

他突然拉開窗戶,跳上桌子,把楚鴿也拉上去。

楚鴿有過一次跳樓的經驗,倒是沒害怕的站不起來,可雙腿還是發軟打顫。

顧漾唇角一揚,也不經她同意,伸手纏住她的腰,吼道,「跳!」

楚鴿腦子已經不會思考了,顧漾說什麼,她就機械的照做,於是,她屈腿起跳!

兩個人從三層高的樓船跳下去,風嗚嗚地從耳邊過,楚鴿覺得那一刻心臟已經停跳了。

但顧漾的手卻堅定地摟在她身上!

她莫名的,心也跟著定了定。

落到小攤棚子上,結果就是把小攤砸爛,不過,自由落體的力度也減輕很多。

楚鴿只是覺得雙腳震得發麻,倒也沒受傷。

顧漾被她壓在下面,半晌沒動。

楚鴿嚇壞了,「喂,你怎麼樣?!」

顧漾突然睜眼笑米米地,「我沒事,為我擔心了吧?」

楚鴿本來都嚇得要哭了,這時見他突然睜眼還開玩笑,氣得一拳頭打在他肩頭,「去死!」

顧漾輕輕擰了擰眉,嘴裡還是沒正經,「哎呀,好疼的。你要謀殺……」

楚鴿眼睛一瞪,親夫就改成了「救命恩人」

顧漾的心思,楚鴿其實多少知道,但是,有些事情永遠都不可能了。

她只能裝作不知。

「快起來,他們追過來了。這群人有槍。」

兩人爬起來,手拉手在尼羅河東岸奔跑

「我說,你怎麼會惹上他們?」

「我不知道啊,本來是跟裴瞻琛過來的,結果,裴瞻琛一出去辦事,我自己就溜出來看風景……」楚鴿有些喘不過氣了,「結果就被人綁架了。聽說是你的妹妹顧雨晴,不知道是真是假。」

顧漾一聽見她和裴瞻琛出來的,目光微微沉了一下,並沒說什麼。

「我們往人多的地方跑,從鬧市穿出去!天馬上就要黑了,方便藏身!」

顧漾拉著楚鴿邊跑邊說。

楚鴿氣喘吁吁已經沒有回答的力氣了,此刻,她有些討厭自己的脆弱。

「對……不起,連累……你了……」上氣不接下氣,她居然還能道歉。

顧漾並不喜歡聽別人道歉,可是,楚鴿這樣說,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原諒自己了?心中有一絲小小的喜悅。

但是,很快這喜悅又被壓下去了。

當他知道,原來自己的母親是被父親逼迫顧子謙殺死的時候,他對顧崎就已經徹底絕望了。

他不想再報仇,也不想再追究過去的事情。

他累了。

為了盲目的仇恨,他誤會了顧子謙一輩子所以有些東西他願意去代替顧子謙承受,一直想要曾經最愛的哥哥的性命,而也因為仇恨,害他錯過了這一生最對的女人……就連追求的資格都沒有。

竄出鬧市區,就是沙漠,幾排植被成了沙漠與城市的隔離帶。

顧漾想了想,「我們沿著樹林跑,進了沙漠目標太明顯。」

楚鴿一跤跌在地上,喘不過氣,「我不行了,你,要不過,你先走吧。」

顧漾彎腰把她拉起來,站直身體的時候,頭腦一陣眩暈,只覺得鼻子下面有什麼往外淌,他立刻伸手蹭了蹭,「那我不是白犧牲這麼久了,快點兒吧。既然你是和裴瞻琛一起出來的,他發現你不見了,一定會立刻派人找的。」

天已經徹底黑了,一彎明月掛在天空,照著遠處的沙漠有一層蒙蒙的金光,沙丘的背面卻沉冷陰寒,如同獸脊。

「他,他大概還不知道我被劫吧。」

楚鴿想,裴瞻琛連晚飯都考慮到了,不可能早回來的

兩個人正說著,後面的腳步聲已經近了。

因為遠離人群,後面的人也就開始放心大膽的放槍,槍子兒在樹林里穿梭,不是打在樹榦上,啪啪作響。

顧漾顧不得更多,牽著楚鴿就跑,偶爾回頭,放一槍,便打倒一個人。

這樣又跑出去一段距離,顧漾的速度突然慢下來。

楚鴿一驚,朝他腿上看過去,「你受傷了!」

搖擺的月影里,顧漾右腿的白色運動服,都被染紅了。

「沒事」顧漾咬牙,「你先走,我擋住他們!這些人,不簡單。」

「我……」雖然她恨過他,但他到底為自己受傷了,她沒法扔下他不管,「我不能扔下你!」

楚鴿斬釘截鐵!

「你想陪我死啊!」顧漾苦笑,「你走吧,就算沒有這些人的射擊,我也活不了多久的。」

楚鴿一怔,那次他鼻子流血的畫面又出現在腦子裡。

她一直以為他是裝的,那次流鼻血搞不好就是補得過了頭導致的。

可此時聽他這話……

「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歐洲接受化療,不過,再先進的醫術也救不了骨癌晚期的人。這次來埃及旅遊,也是因為你當初在我別墅住下的時候,流了一本埃及資料,看了你在上面留下的自己,滿滿的嚮往,於是就很想在生命結束前,來看看你嚮往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樣的。沒想到老天還是很眷顧啊,讓我碰上了你。只是,時機不太好,我似乎也沒法幫你幫到底了。」

顧漾坐在一個比較大的樹後面,搖了搖手裡的槍,「沒子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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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聞新妻,腹黑總裁處處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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