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炮灰教主攻VS正牌盟主攻8

因著莫凜箏的命令，門前並沒有其餘人看守，沈晏聽到聲響后立刻趕了過來，就看見莫凜箏兩手搭在門板上，一夫當關似的堵在門口，看這樣子是一點不想讓外面的人進來。

聽見沈晏不加掩飾的腳步聲，莫凜箏飛快地轉過頭，白凈的麵皮上飄落一抹飛霞，又羞又惱的沖沈晏說道：「阿兄，他們正道的人臉皮怎麼那麼厚？！趕也趕不走！」

沈晏正看著莫凜箏萬年難得一見的羞惱表情發怔，聽他這麼一說，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能把凜箏逼到這個份兒上，郁有歌也真是個人才。

門外的郁有歌耳朵尖，一聽到門后熟悉的笑聲，頓時心癢得不行。他想也沒想地把身旁跟來的陸子曦往莫凜箏身前一推，面上卻還是一副大義凜然子曦我懂你的樣子：「子曦，你這次匆匆趕來，不就是擔心莫小弟的身體么，現在人在你面前，還不快給他把把脈？」

魔教瓊明會來人參加武林大會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陸子曦會提前一天來旻陽不過是因為他記錯日子提前出發了一天，結果到郁有歌這裡，兩件毫無關聯的事硬被摻和到了一起就變成陸子曦千里迢迢加快腳程只為給莫凜箏探脈查毒！

陸子曦一個不察被郁有歌這麼一推整個人就朝著莫凜箏跌過去，莫凜箏下意識猛地倒退一步，這一退就鬆了對門板的控制，郁有歌趁機上前推門，抬腳輕輕鬆鬆進了門，又順手將差點被門檻絆倒的陸子曦撈了進來。

陸子曦還沒站穩就怒喝出聲：「……郁有歌！！！」有你這麼害人的么！！！

郁有歌將他扶正，笑眯眯回道：「子曦不用謝我。」

陸子曦和莫凜箏同時倒抽一口涼氣，兩個受害者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都差點被郁有歌這堪比城牆厚度的臉皮弄得怒火攻心。

立在一旁的沈晏覺得自己再不說點什麼一會兒這塊地方沒準就得被他們幾個拆了，也就不再去想自己那點怕和郁有歌相見引發某些聯♂想的小心思，輕咳兩聲，慢聲道：「不知郁盟主蒞臨寒舍有何指教？」

郁有歌看著沈晏面上意興索然的樣子，心神一轉，決定還是說實話，他誠懇地回道：「阿晏，是我的錯，之前在藥王谷時瞞了你，我……」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沈晏毫不留情地打斷，沈晏扭頭避開他的視線，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說：「郁盟主何錯之有，畢竟人在江湖裡混，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可惜郁盟主這般聰明，倒顯得我是個傻的了。沈某佩服。」

郁有歌被他這麼夾槍帶棒一通話說的心裡微微一緊，平日里人前的八面玲瓏，舌燦蓮花，泰山崩於眼前而色不改在沈晏面前盡數作廢，他就像個初次面對心上人手足無措的愣頭青，頹然地張張嘴，卻不知說些什麼，最後只傻獃獃地盯著人，弱弱地喊了聲：「阿晏……」

沈晏本以為對方會說些什麼辯解，只要他解釋明白了自己這積累了小半天又被勾起的怒氣也就差不多能消下去了，卻沒想到只說了兩個字「阿晏」就沒下句了，那點怒氣被瞬間點著成了有燎原之勢的磅礴怒火，他猛地轉回頭：「誰准你喊我阿晏？」一教之主的威風和氣勢被他全數展出，眉梢斜飛入鬢，面上也帶了三分薄怒，整個人也顯得鮮明了起來。

郁有歌徹底被他吼傻住了：這……喊阿晏也不行了嗎……

沈晏見郁有歌用與葉嘉言相同的臉做出茫然獃滯的表情，再想到這兩個人之間可能存在的關係，心裡詭異地飄過一絲微妙的滿足感。

他一甩衣袖，說不出的風流瀟洒，如此瀟洒地就要轉身離開：「凜箏，送客！」這怒火來的快去得也快，心情莫名變得舒暢。

然而莫凜箏遲遲沒回他一聲清脆利落的「好的阿兄！」，只有兩個人的竊竊私語聲順著風傳進沈晏耳內。

沈晏剛邁出沒兩步的腳又頓了下來，他沉默了一下，轉頭看向那邊正在交談的兩人。

陸子曦：「嗯，體內餘毒已盡清，還請莫公子放心，並不會影響你日後武藝更上層樓。」

莫凜箏謝道：「如此甚好，多謝陸神醫。」

陸子曦擺手道：「莫公子客氣了，身為藥王谷中人，懸壺濟世乃我本職。」

莫凜箏又是一拱手道：「陸神醫真是菩薩心腸。」

陸子曦也拱手道：「不敢當，莫公子謬讚。」

沈晏嘴角輕抽，輕飄飄地走到莫凜箏身後幽幽地問：「凜箏，我喊你沒聽見嗎？……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莫凜箏被他這突然發聲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扭頭，吶吶了半天才利索地說：「阿兄，我請陸神醫幫我看看所以我……」聲音越來越低，少年人臉皮薄自尊心又高，又透出抹淡淡的紅色，也不知是因為沒聽清教主的命令而羞愧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不好明說的原因。

沈晏沒說話，抿了抿嘴，抬頭看陸子曦：「陸神醫。」

陸子曦「嗯」了一聲，剛才對莫凜箏的和緩消失，又變成了在藥王谷時嚴肅的樣子，瞧得沈晏不由自主地一樂，總感覺自己的計劃有望實現，瞧瞧，這位對上凜箏怎麼就與眾不同！

看著有戲啊。

沈晏滿意地摸摸下巴，意味深長地拍了拍莫凜箏的肩，莫凜箏被他看得渾身汗毛直豎。蒼天可鑒，他和陸子曦能聊起來絕對是因為兩個人同仇敵愾對待郁有歌，都被郁有歌『折磨』了的兩人見沈晏這邊他們插不進嘴就只能湊在一起聊，這一聊就不知怎麼聊到上次中毒的事情上來了。

結果一不小心……那邊聊完了自己沒注意_(:з」∠)_

被忽視的徹頭徹尾的郁有歌有點小鬱悶了，有點鬧情緒了，尤其是看到沈晏沖陸子曦樂的時候，一想到沈晏這一天都沒像在藥王谷的時候給自己一個笑容，陸子曦和莫凜箏還相談甚歡，不復剛才初相見時的尷尬彆扭。

敢情就自己倒霉。

郁有歌挑眉，不懷好意地開口：「子曦，來時的路上你不是說好要對莫小弟負責的么？阿晏在這裡你怎麼還不趕緊跟他說？」

沈晏：「……」

莫凜箏：「……」

陸子曦：「……」

咬牙切齒的陸子曦不經意間瞄了一眼又羞又惱的莫凜箏，大步走到郁有歌身邊，手上使力毫不猶豫地拽著人就往門外走。

「叨擾沈公子了，我這就帶有歌回去。」

沈晏大腦短路，沒聽清具體內容卻下意識地回他：「好說好說，什麼時候負責都成。」

「阿兄！」莫凜箏頓時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發出一道急促的聲音。

抬腳邁門檻的陸子曦也可疑地踉蹌了一下，只他身後的郁有歌聽完了臉上變得笑眯眯的，在心裡把沈晏誇了一遍，果然阿晏還是跟我是一條心的。

沈晏：「……陸神醫明日擂台見！」

「阿兄，我去練劍。」莫凜箏說完，人就也向後院走去。

沈晏無奈撫額，自己這張一不留神就亂說的嘴啊。繼而眼神一凜，明天的好戲，他可是有點迫不及待了呢。

主線劇情，也該出場了。

……

…

第二日，沈晏和莫凜箏帶隊前往城外明鏡湖畔的比武擂台，沈晏心中自有思量，故並不急於讓莫凜箏等人率先出頭，只安然地坐在由郁府精心準備的觀武台上看著擂台上你來我往的切磋比武。

不顧從四面八方或光明正大或暗搓搓地射來的打量視線，沈晏巋然不動，摸了下扣在面上的銀色面具，端起茶盞輕啜兩口，神態間盡顯閑適。眾人見他和身後數人安靜觀望跟觀光團似的，漸漸地投落在沈晏身上的視線卸去許多，最後只有郁有歌時不時地望他幾眼，這番動作又是惹得郁文禮搖頭閉眼，眼不見為凈。

見眾人的注意力都被看台上精彩的切磋吸引過去后，老神在在的沈晏唇邊露出一抹冷笑，輕飄飄地瞄了一眼西北角明鏡李家的所在方位，示意莫凜箏上前幾步身子前傾，在他耳邊輕聲囑託了幾句。

莫凜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順著沈晏的視線不露痕迹地望了兩眼，又退回原位坐好。

不再注意擂台上下略顯躁動的氛圍，沈晏闔上雙眼，開始梳理腦海中的原劇情，已經進行到武林大會了，那麼接下來的劇情應該是……

沈晏剛要凝神細思，一道充滿挑釁的聲音憑空響起：「在下烈空宗方蔚遠，仰慕瓊明武學久矣，逢此良機，還請莫護法賜教。」

沈晏：……他說什麼他要跟凜箏打？！=口=，哦，方蔚遠啊……等等劇情是不是落下了什麼？！

沈晏掀開眼皮，面無表情地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