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氣死皇帝

第61章 氣死皇帝

賈赦一臉懵逼,侯孝康邊安撫邊安排人應一文一武兩大「欽差」入住,又派人去打探消息,以證虛實,忙得不亦樂乎。

不過派出人不久,侯國強便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蓬頭散發,活像逃難的災民一般,飛身閃進來之後直奔桌案,猛灌了自己一壺茶之後,才喘勻了氣息說話:「父親,您今日沒在御書房可真是錯過一場好戲啊。」

聞言,侯孝康眉頭一皺:「如今國富力強,出兵也算正常,你怎麼會在御書房?」本朝駙馬只不過是虛銜罷了,大朝會上應應卯,御書房這種皇帝集心腹權臣開會的地方,豈能進去?

聽得出言外之意,正吃小點心裹腹的侯國強無奈翻了個白眼,「我剛下朝想溜了,這不是……」眼睛滴溜溜的往賈赦身上轉流了一圈,侯國強話語中帶著絲戲謔,「這不是有人關心您二位為何齊齊請假嘛。我被這麼一耽擱,而後就被人拉扯到御書房當個和稀泥的。」

被兒子當眾打趣,饒是侯孝康再淡定,面上也不由染上一絲紅暈,更別提小心翼翼抱著抱枕坐的賈赦,更是臉火辣辣的滾燙。

侯國強見好就收,拐回正題:「原本那啥賈瑚的身世之謎在當時就夠轟動了,當時礙於上皇說是選功臣陪葬皇陵,讓諸為大人為這個名額掙破了頭還有當今冷不丁的愛上道教玄學,一時間拉走了一些注意力,但如今這賈瑚一場戰役,一份軍令狀,又被暴露在眼前。」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賈赦撓撓頭,訕訕解釋道。

侯孝康沉默以對。這疙瘩也許等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他才能釋然。

「這也就算了,還有更勁爆的消息。」侯國強壓低了聲音:「這戰打起來也沒什麼問題,畢竟前陣子宰了那麼多貪官污吏,軍需糧草都夠。」

「他們也不是傻子,我們更不是,所以爭權奪利的部分,你可以跳過。」侯孝康前後一聯繫,也就能推算出御書房內眾人如何引經據典,滔滔不絕爭的面紅脖子粗,道:「據聞上皇提議寧府父子前去監督軍糧?」

侯國強一驚,而後點點頭,眉飛色舞的將上皇提出此建議后眾大臣的神色描繪的活靈活現,尤其是當今。他仗著自己是女婿,特意挑了個位置,看的一清二楚。

「……那臉色,簡直就像被人拿到架在脖子上一般,黑的都成鍋底了。」

「能不臭臉嗎?兒子開始上躥下跳,這……」賈赦面帶同情:「這女干情又被老爹發現。」

「這麼一說,還真是……咳咳……」侯國強反應過來,嚇得一口茶全部噴出,傻傻的看向賈赦,弱弱開口:「我……我好像剛才耳朵幻聽了?」

「沒聽錯。」賈赦目光帶著一絲的慌張,定定的看著在擦拭嘴角的侯國強,話語中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顫音,「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麻煩?」

「啊?」

「眾人常私下鄙夷寧府只剩下門口石獅子乾淨,可是我榮府也差不多,我們兩個半斤八兩,所以……」賈赦嘴角露著一絲苦笑:「可是賈珍是我大侄子,蓉兒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們幾乎亦叔侄亦兄弟,我不可能會丟下他們。我們賈家一窩都是爛的,所以……」賈赦目光直視想要開口勸阻的侯孝康,「我們三觀跟你們不一樣,康康,你真得能接受我?你們家族能接受得了又賈家這麼一個壞門風的親戚?」

「那什麼……知錯能改,知錯能改就好。」侯國強聽著出話里的決絕之音,又眼角餘光瞄到堪比當今那面無表情的臉色,急急忙忙搶先一步表態道:「我們侯家也護短。只要不殺人發火,違反律令的,其他……其他……其他的不告不究嘛,咱又不是聖人。」

說完,侯國強笑了又笑。若說一年前,他對紈絝,不會厭惡也會避而遠之,但是如今……竟然還會想著辦法來哄人。

誰叫他是後娘呢。

嘖嘖。

人吶,有時候雙標也是本性之一。

被搶了話的侯孝康很滿意的看了一眼他兒子,而後揉揉賈赦的頭,淡然無比道:「我也是賈家人,不是嗎?恩侯,我很開心你能認知到家族的缺漏,只要日後去改正了,相信我們賈家會逐步崛起並扭轉他人看法的,更何況,只要我們夠強大,也就無懼任何流言蜚語。」

賈赦怔了怔,他後面什麼話都沒聽進去,腦海里迴旋的只有「我也是賈家人」這麼一句殺傷力十足的話。

有那麼一刻,賈赦覺得自己眼淚已經被感動出來了,心中的不安忽然一下全都消散了。

其實,他知道的,自己甚至超乎想象的在意侯家的名聲,或者說在意侯孝康。諸如當日在宜春院,他看見侯子祺的一瞬,想的便只有侯家的名聲等等。

他一直帶著一種愧疚,愧疚自己當日在金鑾殿上那一伸手,把人拉入「深淵」。

可當時,他又帶著一股孩子氣,自己前途未卜,生死不知,就像堵著一口搏一搏昔日青梅竹馬是否依舊在。

所幸……

賈赦毫無顧慮的撲在侯孝康懷裡,恍若當日再遇一般,扯扯衣襟,「真好,我給自己抱對了大腿。」

侯孝康撲棱撲棱懷裡的腦袋,笑而不語。

看著眼前這一幕,侯國強猛然覺得,他皇帝岳父臉黑的緣由是自己愛人近在眼前卻吃不到嘴,偏偏要看臣子秀恩愛才硬生生氣出來的。

無關軍國大事,只是一個普通人對愛情的嫉妒。

然而,這念頭也不過一閃而過。

皇帝怎麼會是普通人呢,坐擁天下權勢,就必須意味要捨棄他們。

而且,身為普通勛貴的他們,不也為了些權勢利益,需要放棄一些自己的夢想嗎?

侯國強眯著眼,笑了笑,幸虧他父祖英明,等他有了意識,能讓他選擇一條自己喜歡的路。像是賈家……只學了個皮毛,雖有長遠意識,卻搞得第三代稂莠不齊,盡養出些天真爛漫的繡花枕頭裡。

不過賈家,不管男女,姿色都是上層的,撐得起繡花枕頭這名號。

就在侯國強默默腹誹的時候,侯孝康揉著賈赦的頭,目光犀利,話語簡潔明了:「牢記侯家是保1皇黨。」

「是,父親。」侯國強聞言,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來,俯身回到:「侯家不會忘記傳承。」

只要不危害民生社稷,侯家絕不會站隊。

饒是他媳婦,侯家宗婦,是元后唯一的子嗣。

見父子兩商議大事沒避諱他,賈赦默默在旁聽了幾句,又請教了一下關於賈家子弟培養的方針,蹙眉思忖了一番,揉1著屁1股走向書房,努力扯出笑臉,悉心詢問了上皇賜下一文一武兩智囊團。

然後,賈赦綜合所得建議,洋洋洒洒寫了厚厚一疊家書,命人快馬送到戰場,交給賈家未來的繼承人。

最後,賈赦深呼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忍著疼痛奔向皇宮。甫一跨進大明宮,就瞅見上皇悠哉悠哉,一手小酒,一手愜意的合著《將軍赴》,愜意極了。

當下,賈赦就感覺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傳來陣陣酸1痛。

上皇抬起眼帶著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斜睨了眼賈赦,揮揮手招呼人進來,見其裝出淡定的模樣一本正經的行禮,眉角眼梢卻是吃疼的模樣,呵呵冷笑了一聲:「朕聽說你今日早朝請假了?」

賈赦輕輕嗯了一聲,兩眼巴巴的看著上皇,努力的賣萌,說著討巧的話。他火急火燎的前來就是來打探軍方1情報,看看上皇能不能鬆口的。

「得了,得了。瞧你這公鴨嗓子,朕聽著就來氣!」上皇抑鬱的扶額:「不省心的玩意,一家都不省心的熊玩意!」

賈赦:「……」

「先給朕站直了,抬頭挺胸,腰板直起來。」上皇繼續冷哼,又側目看了眼戴權,「去把皇帝也給我請過來,呃……把賈敬那熊玩意也叫過來。」

「皇……義父……」賈赦腦海瞬間浮現先前鍾慕奎在賈家說的話,不由頭皮一驚,蹙眉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的斟酌開口:「您……」

「給朕閉嘴,看見你們就來一氣。」上皇直截了當無比,「等人來了朕一塊兒氣,否則一*來朕能活活氣死不可!」

說完,上皇直接側身,不去看賈赦,繼續聽著《將軍赴》,只剩下礙於龍威卻又不得不腦洞大開各種揣測的賈赦。

賈赦揉揉自己一顆噗通噗通直跳的心臟,腦海里迴旋著各種死法,簡直是度日如年,左等右等才看到姍姍來遲的兩人。

司徒昭進來,面無表情的行禮后,上下打量了眼就站不穩的賈赦,呵呵冷笑了一聲,轉眸目光注視著一身道袍的賈敬。

賈敬直接無視,靜靜垂眸而立。

一時間殿內唯有磅礴大氣的《將軍赴》與……咔嚓咔嚓磕瓜子的上皇發出的雜音。

所有人不由側目看向上皇。

上皇拿手絹擦擦手,才看向屋內的三人,連連嘆氣:「你們讓朕說什麼才好啊。軍國1大事當兒戲,身家性命當個1屁!」

聞言,司徒昭默默冷哼:他還沒打算御駕親征,算好的呢!

邊腹誹,眸子狠狠剮了一眼賈赦。

至今尚且不知怎麼中毒的賈赦小心翼翼的癱坐在地上,默默諫言著:「皇……義父,您爆粗口了……不過您總結的真精闢!」

邊說,手飛快的豎起大拇指,點贊。

上皇:「………………去,戴權,去把侯家那小子也給朕叫進來!」

說完,上皇陰測測道:「賈赦你在嬉皮笑臉,朕就抽侯家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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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太上皇賈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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