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愛的表白
賈珍撂完話,也不敢去看侯孝康的臉色,三步並作兩步跑走了。
賈赦脫下靴子以擲鐵餅的姿勢朝人狠狠砸去。
侯孝康見狀,手運功,推送著靴子準確無誤的往正在逃竄的賈珍身上而去,待聽到其傳來痛呼聲,才轉眸看向面帶錯愕之色的賈赦,溫和道:「恩侯,的確,這貌似才是我們眼下關注的重中之重。」
「……」正詫異自己力大無窮的賈赦垂眸望望手,又抬眸瞧瞧面色憂鬱,恍若被欺負的良家少男一般的侯孝康,眨眨眼,話語中透著一絲迷茫。說實話,他想過兩人在一起的種種,但還真沒考慮過邢氏。
一個被人精心挑選出來的填房。
賈赦沉思了一番:「要不送她去莊子上吧。若是休妻,日後她活不下去,對我們也沒好處。」
侯孝康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道:「夜深露重,我們也該休憩去了。」
「啊?」賈赦完全沒料到話題會扯到那麼遠,虧他先前還帶著忐忑之情,小心翼翼的望著侯孝康,就怕自己想出的主意,對方不答應,傷了人的心。
目光不由地又到侯孝康身上,賈赦定定的看著對方熾熱的目光,沒來由的臉頰泛紅,尤其是對方貌似知曉他心思一般,俯身特么不要臉的貼在他耳邊,聲音低啞中帶著絲絲的蠱惑,悄然道:「我想和你睏覺去。」
賈赦倒吸一口氣,「你太不和諧了,這種話……咱們回房去慢慢聊。」
說起來,他也是歷經風月之所,怎麼可能被撩的面紅耳燥呢!
這不科學!
賈赦特意的昂高了脖子,雄赳赳氣昂昂的拉著侯孝康回房,準備教他和諧三十六式。
作為一個好學生,侯孝康自然好學且運用到實際中。
翌日,賈赦待日上三竿,才幽幽睜開眼了,連連哀嘆自己的失策,而後就在思考幾個很嚴肅的問題。
首先,他們兩都是兩老胳膊老腿的人了,為何某人那方面的能力會比他強呢?要知道,他大老爺之前都喝鹿湯了。
作為男人,上1下1體1位不是問題,這行不行還是很關鍵的。
其次,他萬萬沒想到看似正經得不行的康康居然是個衣冠禽1獸。技術好得連他這個久經風月的大少都甘拜下風,簡直是內心藏了一個永動機小泰迪。
然後,他們昨晚到底是誰教誰?
不經意的想起某些片段,賈赦老臉一紅,強壓下身上那燥熱的感覺,努力裝出淡然的模樣,如同之前跟小妾嬉鬧過後一般,漫不經心的的喚小廝去端洗澡水過來。
小廝一見春光乍泄的賈赦,清秀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片紅暈,悄聲道:「老爺早已吩咐下了呢。」
「老爺?」賈赦迷茫的看著小廝含羞的解釋道:「就是侯老爺呀,您跟他不是……不是……」
饒是有些淡定抱著被子等待伺候的賈赦想起昨日自己略大的叫聲,也老臉一紅,故作淡定的揮揮手,「行了行了,你先下去。」
小廝聞言而後,卻不料又聽見上方傳來一聲怒吼:「特么他人呢?跑了?」
剛收到賈赦醒來,急急忙忙停了練劍趕過來的侯孝康恰好聽見這話,又見賈赦掀開被子,一臉像是「被嫖了卻發覺沒給錢」后的震怒模樣,不由面色狠狠一抽。
大跨步上前,侯孝康麻利的幫人披上落下的被子,遮擋住外泄的春光,含情脈脈道:「睡夠了嗎?你今早才入睡,現在還早,多休息休息。」
「我咋從你話來聽出一分小驕傲啊?」賈赦拍拍侯孝康胸膛,想起自己之前思考的問題,不由泛酸道。
雖然不該矯情,但是一想到對方技術好,不是跟他交流的緣故,就感覺好憋屈。
聽到這裡,侯孝康不由的抿唇一笑,若春風拂過,帶著無限暖意,「恩侯,我很開心你會吃醋。其實,我一直在怕……」
牽著賈赦的手放在自己的心窩,侯孝康眸子里也帶著笑意:「你不僅有正妻,美貌如花的妾室,而且……」帶著一絲彆扭,侯孝康眸子里閃過一絲異色,伸手拂過賈赦脖頸上的一抹殷虹,開始氣勢洶洶的逼問舊賬,「我吃醋。昔年你跟我割袍斷義,現在你居然會為了不知從哪裡貌出來的野小子,大鬧賈家。」
賈赦:「…………」
怔了又怔,賈赦嘴巴里不由呢喃著「野小子?」一詞,而後獃獃的望著鎮定的侯孝康,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從對方那雙眸子里看到了一絲慌張與提防。
瞬間想笑又笑不出來。
「康康,我跟老大真是清清白白的。」賈赦膽戰心驚的發誓。他膽子還沒肥到染指大帝的程度。
那種威武霸氣的人,想想就后怕。
頓了頓,賈赦思索了一番,抱著侯孝康,悄聲道:「你知道我藏不住小秘密的。我之前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告訴你了,但是老大……」
他先前毫無顧忌的告訴賈璉嬴政的身份,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兒子不成器,準備讓人緊緊抱著始皇的大腿,自然要捅破這一層身份,讓人害怕敬畏。
當然,當時始皇也在現場,並未反對。
可是,嬴政的身份讓他告訴其他人,他需要打個報告。
金手指要尊重的。
「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說,能讓我寫信問問嗎?」
侯孝康想了想,抱緊賈赦,坦然道:「只要你信他,我對他身世來歷沒那麼好奇,只不過你要寫信表明我們兩在一起。」
「嗯?」
「我是你丈夫,這點外人不知道就算了,但是我們侯賈兩家的家人必須清楚。」
聞言,看著露著一絲孩子氣的侯孝康,賈赦沉默了一會,而後笑了笑,「我立馬寫信,你這下可安心了吧?」
「不。」侯孝康搖搖頭,「先洗澡喝個粥,然後再寫。」
「嗯。」
話音剛落,賈赦看著抱著他去洗漱的侯孝康,只覺得自己明白了為何*一刻值千金了。
他喜歡侯孝康到能散盡家產就把人圈1養在家裡的程度!
給他吃鮑魚海鮮,而後自己喝野菜湯。
願意為他家徒四壁,還要去打工來養活他。
作為一個好逸惡勞的紈絝,賈赦被自己深深的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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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寫完信,賈赦還雷厲風行的準備遣散自己龐大的後院女子來討人歡心,但是還未等他實行,便聽外邊響起嘈雜的腳步聲,而後有兩人聯袂而來。
阿大冷眼掃了掃賈赦,直白無忌:「你腎1虧,需戒1房1事。」
賈赦頭疼,扶額:「你們還真的來啊?」
他皇帝乾爹對他真的也太好了吧?
鍾慕奎無視賈赦的不合作,冷聲道:「皇上一言九鼎,豈有兒戲之時?更何況--」
故意拉長了聲音,鍾慕奎定定的望了一眼侯孝康,話語中透著一絲調侃:「侯爺忠君之事,送軍權之後,連軍國大事也不再關心了?」
聽了這話,侯孝康心裡忽的一跳。他雖名義上還掌控北疆大軍,但實際上已經慢慢的奉上軍權。
若不是有賈赦金鑾殿上這麼一鬧,他其實……或許已經開始過上巡遊天下,悠哉悠哉的閑雲野鶴的退休生活。
「……鍾先生的意思是?」
「就是有什麼廢話快說,別話裡有話!」賈赦也隨身符合,惡聲惡氣道,順帶上下斜睨了一眼目光中透著鄙夷之色的鐘慕奎。
見狀,鍾慕奎也沒收斂自己的表情。反正他一踏進賈府,眼眸就揮之不去那「大逆不道」的一幕幕。
作為一個自幼讀聖賢書的人,也許他真得被忠1君洗腦了。
「皇上也知曉你厭惡我,我不喜歡你,但是他依舊吩咐我在你身旁,只不過是因為他眼下找不出更好的人選來幫你出謀劃策。」鍾慕奎道:「你就算甘於平庸,安心當個富貴閑人,但是你那個兒子可不可能!」
「他……」
「恩侯,聽他說完。」侯孝康揉揉賈赦的髮絲,安撫道。
「今日早朝八百里來報,鎮北大將請求出擊韃子,且立下軍令狀,傳說他極力推薦一個年輕人。」鍾慕奎目光直視著賈赦,「當今力排眾議,答應了,派二皇子為監軍。」
侯孝康聞言眉頭一蹙。沒想到他一朝偷懶,朝政日新月異,變化令人錯愕。
皇子們真漸漸走上□□舞台了。
賈赦恍恍惚惚,猶豫不決,帶著商議的口吻,道:「老大既然有把握,我該相信他才對。但是……看你這麼笑得猥1瑣,總覺得裡面□□。」
「上皇要把寧府父子兩派去管理軍需。」
聞言,不但賈赦,就連侯孝康也被上皇如此兒戲的念頭給深深震撼住了。
「有他們兩在,飛鴻子道長才不會藍顏誤國啊。」鍾慕奎嗤笑連連,剮了眼賈赦,「你要是沒什麼事情,多多去皇城給皇上請安,綵衣娛親,不然就去練武,提高自保能力。別只會當個兔兒爺。」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欠打?」賈赦怒目。
「有,反正我想死,也不怕這個。」鍾慕奎淡然,「但是,賈赦你已經過了任性的年紀了吧?辜負皇上的好意,到頭來你能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