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天雷滾滾

嬴政揮手對賈璉叮囑了幾句，賈璉聞言後面上帶著不情願，小聲著：「大哥，那我私下套麻袋揍他們行不？」

「行。」嬴政許諾著：「慶功宴會上鬧開了反落入圈套。」

「嗯。」得到迴音，賈璉笑眯眯的來到賈赦身邊，低聲傳達了嬴政的意思。

一聽到嬴政在擔憂他名聲，賈赦瞬間嘴咧開大笑，一掃之前的憤懣之色，揮手朝著先前起立的將領笑著：「來，咱們來喝酒。」

眾人：「……」

「賈赦！」賈政忍不住出聲咆哮，額角凸起的青筋配著一臉扭曲的面孔在燈光的映射下顯得萬分醜陋。

賈赦聞言連頭也沒抬一下。雖句難聽的話，如今他跟賈政之間橫跨著n檔呢，就像當紅炸子雞與十八線小明星的區別，他沒必要為人拉低了自己的檔次。

侯孝康側目吩咐了幾句，便有大內侍衛將人堵住拖走。

眾人見狀互相對視一眼，心中有數，紛紛舉起酒杯。宴會依舊歌舞昇平。

二皇子臉上閃過一絲憤懣，而後細細留心眾人的神色，發覺幾個與賈家有嫌隙之人，暗中聯合，向司徒昭上奏賈家的狼子野心。

看到奏摺的司徒昭攥了攥手中的硃筆，側目看了眼王全，眯著眼道：「給灌個蠱蟲下去。」

王全悄然而退。

賈敬眼角略皺，「你瘋了嗎？」一年時間裡在京的所有皇子都被貶了，如今就剩下這監軍回來的二皇子。

簡直把未來繼承人當做兒戲在挑選。

「朕怎麼會瘋……」司徒昭一伸手，捏住人的下巴向上一抬，怔怔地看著賈敬，「朕前半輩子自欺欺人夠多了，如今怎麼也能夠任性一回了。這選擇權在朕手裡。況且，小夫子你該知道朕最崇拜的人是曹操啊，寧我負天下，莫叫天下人負我。」

賈敬沉默，手開始搬弄著腳上的鏈條。

司徒昭眼一眨，伸手去摸摸賈敬腳踝，喃喃道：「這是朕命人特意打造的鳳凰鏈，很漂亮。」

他用蠱蟲試探賈敬之後，知曉對方有求死之心，便悉心的打造了一間寢室來保護他。

賈敬依舊不語。

司徒昭手順著腳踝，一點點往上，嘆道：「只怪朕當時年輕，如今我們都老了，老了……」

看著木然的賈敬，司徒昭頓了頓，憤憤的不滿，似孩子氣般撲在賈敬懷裡，抱怨著：「那對老不死的恩恩愛愛，簡直要瞎眼了。」

賈敬：「……」

「縱然你恨朕，但朕卻會讓你光明正大與朕在一起，絕沒有藏藏掖掖的可能。」

賈敬眼睫動了動，面上有一絲的動容，然而下一瞬又恍若墜入冰窟中。

司徒昭眼眸閃出妖冶的光芒：「朕是皇帝，九五至尊，沒有人膽敢忤逆朕！」

司徒昭話剛說完，便聽見門外咚咚的聲響，讓人進來之後，看著王全顫顫巍巍地上的信箋，只覺得自己臉疼，像是被人抽完左臉再打右臉一般。

又是孽子！

想控制賈政來對付賈赦以及賈家，他還能在一旁贊一句不錯，但藉此來扳倒賈敬，更是收買欽天監打算給他這個當爹的為皇生涯添上一筆污名，將他比作紂王之流，那簡直是罪大惡極！！！

司徒昭冷哼，更是堅定了自己的計劃。在翌日朝會上無視眾人五花八門的理由，直接下天命為由下詔書迎娶賈敬為天後。並以世俗規矩為由，將賈珍等改入皇族，且冠嫡子之名，活生生的把眾多親兒子壓了一籌。

眾兒子：「……」

賈家眾人：「……」

賈赦揉著小心臟，連滾帶爬到大明宮。他敢保證他乾爹肯定氣的吹鬍子瞪眼的。

但是一進門，上皇依舊日子悠哉的如同往常：喝酒聽曲，看起來愜意極了。

賈赦咽咽口水，打著顫音把司徒昭的所做所為報告給上皇，但許久都沒有聽見任何回復，就在賈赦打著膽子想探探上皇是否睡著了，便見上皇睜開眼，眸子里透著濃濃的惆悵，「恩侯，你能否告訴我賈瑚的來歷呢？」

聞言，賈赦頭皮發麻，背後冷汗涔涔，但抬眸撞見上皇疲倦的面孔，用力的抿抿嘴，閉著眼眸道：「我曾被人奪舍過，但是我反過來吸收了對方的知識……」

上皇眼底不禁一沉，伸手拍拍賈赦的後背，無奈道：「好了，你不願說當爹的還能逼你不成。」

賈赦：「……」

「那人終究有虎狼之心，可也有一絲柔情。皇帝即使鬧的再瘋狂，也是想過的。」上皇說完，又忍不住埋汰著：「那什麼蠱蟲他缺心眼的給兒子試了試。真是夠蠢的，這皇宮之中有多少真情在呢？結果讓他承受不了，他就走了牛角尖了。」

「那您放任他？」

「不放也不行啊，孫子不成器，等日後不管誰登基了……」上皇呵呵笑著：「那賈瑚會甘居人下？」

賈赦把頭埋到地里。

「這樣也好，沾親帶故的也不好下手。」上皇眼裡透著殤痛：「我司徒江的江山傳承終究抵不過百姓安居樂業。」

「我……」賈赦心中一痛，忍不住眼淚直流：「我……乾爹對不起我真的……」

「好了，不說這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反正十幾年後朕也翹辮子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上皇拍拍賈赦的頭，道：「朕累了，給朕捏捏肩。」

賈赦聞言愈發內疚，拼了命的捏肩捶腿伺候上皇。

上皇看著眼眶通紅的賈赦，還沒思忖好該怎麼說，忽地便見戴權急急忙忙滾了進來，慌慌張張的驚呼著：「上皇不好了，眾皇子聯合逼1宮，賈敬吞金自殺了。」

「什麼？」上皇錯愕，「逼宮？朕什麼動靜也沒聽到啊？」

賈赦呆愣著說不出話來。

「走去看看。」上皇拉過賈赦，面上帶著殺氣。

「四位皇子……」戴權邊走，邊噼里啪啦的把事情經過說來：「當今下了天後詔令外，還讓賈珍父子享嫡子例，諸位皇子當朝不滿……」

「心胸狹窄，目光短淺！」上皇批判著：「婚兩姓之好，饒是後娘帶著拖油瓶大了點，呃……大了點，但這豈有置喙的餘地！」

「您別打斷啊，我敬大哥怎麼會自殺？」賈赦心急如焚，也顧不得尊卑，忙詢問道。

他只不過在大明宮呆了兩個時辰左右，怎麼外邊就變天了？

「眾皇子集結了一些人馬抓了賈珍父子準備殺進宮以此威脅當今，但這些人馬在玄武門就被攔下了。當今收到風聲后直接表示自己很生氣，不準備立他們其中任何一個為太子。言談間矛盾計劃，大皇子就殺了賈珍又刺傷了賈蓉……」

賈赦聞言，直接一個趔趄撲倒在地。

戴權趕忙伸手把人攙扶起來，目含同情的看了眼賈赦，輕聲道：「飛鴻子道長便……」

賈赦不敢去想浮現在腦海中的場景，距離乾清宮越近，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越濃重。

待跨進乾清宮，賈赦一掃屋內之景，咬牙說不出話來。

入目所視，五花大綁的四位皇子都缺胳膊斷腿的，躺在地上咿咿呀呀的喚個不停，賈珍的……

賈赦捂嘴，連連搖頭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明明早朝他們還互相調侃著明□□會他們叔侄兩又排排站了，明明賈珍還念叨著要借劉徹一用，明明他還說等他當娛樂大鱷了，送人一座青樓……

一直靜默不言抱著賈敬屍體的司徒昭看了眼帶著肅殺之色的上皇，面無表情道：「朕這些孽子都身帶殘疾，沒有資格為帝。」

上皇眼睛盯著司徒昭旁邊血淋淋的寶劍，怒喝：「你砍的？」

「我已經留了他們一命。」司徒昭手輕輕扶著賈敬面孔，喃喃道：「小夫子本來也喜歡我的，但是他爹為了所謂的忠殉主了，他恨我，我不認；但是現在，我兒子殺了他唯一的兒子，還傷了他孫子，他恨我，我卻不能報仇，不能……」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司徒昭帶著陰霾道：「朕要這些畜生生不如死，呵呵不是要皇位嗎，朕要他們親眼看著皇位給外人繼承，啊哈哈哈！」

「你……你這畜生！」上皇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但還沒來及的罵我，就見司徒昭恍若失心瘋了一般，哈哈大笑著：「來人，擬旨！長公主之子侯子祺年少聰慧，深的朕心，改姓司徒，以承大統，賈璉嫡長女蕙質蘭心，特封為後，令賈瑚輔政。」

說完，趁著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司徒昭俯身小心翼翼的抱起賈敬，徑直離開。

「不行，我家囡囡和小猴子是兄妹！！！」賈赦猛地回過神來，咆哮著。他跟康康日後還想公開恩恩愛愛的！

不對，他不該想這些。

而是--

真特么按著司徒昭這旨意，他家老大能甘居人下？

上皇看著司徒昭離去，哈哈嗤笑著，聲音透著一絲悲涼。他該說自己教育有方，饒是愛美人勝過江南，司徒昭還記得下旨惡寒一把？

把賈家跟司徒家捆綁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