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人玩弄(四)

被女人玩弄(四)

春節已過,本準備動手寫作,可心思大概還沒收回來,折騰了兩天竟沒能寫完一章!算了,就到網上看看文章吧,一不心小就看到了「斷腸的人」寫的這篇小說。一氣讀完,感慨萬千!這種感覺在去年也有過一次,並且更加強烈,那是讀罷慕容雪村的《成都,今夜請將我遺忘》。看完之後鬱悶了小半個月,並在很長時間沒有了提筆的興緻--對於「生活」這麼個東西實在讓人無話可說,真要說點什麼的話,我只能用我一個戰友的口頭禪來表達:**!

小說名字叫《被女人玩弄》,依我來看叫《被生活玩弄》更恰當一些,作者應該也是這個意思。滿紙荒唐言,讓人心有戚戚焉,忍不住要跟各位讀友共享之!雖然是文本,佔用不了多少資源,但還是向起點表示感謝!

因本就是看的轉貼,並不知首發何處,所以未能得到「斷腸的人」准許,算是盜貼,呵呵,莫怪莫怪!斷腸兄如果生氣,請跟小弟聯繫,小弟必置酒陪罪!各位讀友看得過癮,也請給斷腸兄喝一聲彩,同時給小弟投上一票,要知道如果給斷腸兄陪罪請客可是小弟掏銀子啊!:)

另,列兵的電話從凌晨開始突然自動換了一個號碼,網路也不能上了,TMD,簡直見鬼了!打到服務中心,他們也沒給出個說法,只說馬上處理。中間斷斷續續好了半個小時,又不行了!我的天哪,這是什麼事兒啊!請大家原諒我吧,這也是沒法的事,列兵保證明天一定更新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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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斷腸的人

[51]

終於將父親圓滿安葬,一家人依舊籠罩在濃濃的悲傷氣氛中,尤其是母親,似乎連精神都變得恍惚。雖然嫁給父親這麼多年來,她沒過幾天清閑的好日子,但30多年的夫妻情分豈能三言兩語所能道盡。我能從母親的淚水中讀出她對父親深深的依戀和懷念,這是不摻雜一點水分的至深情誼。

轉天,親人們都陸續走了,只留下我們姐弟三人還有夏雨和丫丫,母親開始陸續的講些父親生前的事,而這些事情是父親在世時不讓母親說給我們聽的。她說在我大學畢業分配那年,看到別人家的孩子後門硬都找到了好工作,而我卻一個人隻身在外打工,父親心裡難受極了,低三下四的四處借錢。那時我們家剛剛還清父親欠下的賭債,信譽還不是很好,所以沒有人願意借給我們,後來父親竟一咬牙花了三分利抬了15000元,這就意味著我們每年光給人家利息就4500元,這對於我們一戶農村家庭來說,相當於大半年的收入啊。錢借到了,父親就四處託人為我安排工作。我們家祖宗三代都是貧民出身,哪有什麼好的背景。後來父親想到一個下鄉時曾在我們家住過的知青,當時任市委辦公室主任,下鄉時父親曾給了他不少照顧。父親就執拗的去找他,怎奈那市委大院高宅深院的,加之父親穿著又不是很體面,把門的連門都沒讓父親進。父親就蹲在馬路對面的樹陰下等,餓了就買兩個煎餅果子充饑。等到第三天的時候,終於等到了他,父親飛快的越過馬路,一下橫在他的車前,司機以為是瘋子,下車撕扯父親衣領正要將父親趕走,還好他認出了父親,制止了司機的行為。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父親說明了來意,他面露難色,父親倒是會見機行事,趕緊將那用信封裝著的15000元錢遞上,他死活不收。父親急了,差點給他跪下,他才嘴裡說:「老大哥,這事我盡量給你辦,錢你先拿回去,真用錢的時候我再打電話給你。」後來,他真給父親打了電話,但是說他只能幫我安排進事業單位,進不了公檢法或者稅務、銀行等,父親當時就急得滿嘴起泡。父親不甘心,又厚著臉皮一次次去找當時任工商局長的小學同學。那些日子父親在家和縣城之間跑了說不上多少個來回,路再遠都捨不得打車,實在沒辦法了才坐公共汽車。後來終於我在工商所上班時,才看到父親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然而,隨著國家的體制改革,1998年工商系統全面推公,由於我畢業年限晚,沒有資格參加公務員轉正考試,也就是說辛辛苦苦花15000元安排的工作,最後還是變成了事業編製,父親當時就急得害了一場大病。而那時,他看到我情緒低落,在每次我回家時還故意裝出快樂的樣子給我看。我清楚的記得那時他安慰我說:「15000元瞎了沒有關係,錢都是人掙的,只要你好好乾工作爸爸心裡就塌實了。」最近這兩年,我們家的日子好轉了,爸爸嘴裡又反覆念叨著:「小名這兩年隻身一人在外面闖蕩,也怪不容易的,家裡一直沒幫上他什麼忙,等過兩年家裡再攢些錢,一定幫他換個新樓住……」

我聽到母親對我說這些,心裡萬分難過,眼淚止不住的又流了出來。夏雨也坐在我的身邊,邊聽邊流淚。丫丫聽話的偎在夏雨的懷裡,撲閃著亮晶晶的眼睛,既不捉也不鬧。自從夏雨回來之後,丫丫就跟在夏雨的身後,幾乎寸步不離,好像生怕一轉眼的工夫,媽媽又會丟下她一個人在農村不管她似的。

恰好我們姐弟三個都在,我覺得自己身為長子,此時此刻有必要將家裡今後的生活安排一下,於是當著大家的面我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說:「大姐,老弟,爸爸已經不在了,我打算將媽媽接回城裡去,一來城裡的條件怎麼說都比農村好些,好讓媽媽享享清福;二來媽媽也可以更方便的幫我帶帶孩子。」我說完之後,姐姐和弟弟都默默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但母親自己卻開了口:「我不想去,你爸爸剛去世,我還想在家陪陪他,就這麼走了,我於心不忍。」母親邊說邊又嗚嗚的哭起來了。這時弟弟接著說:「哥,你就讓媽媽在家呆著吧,她去你那兒也住不習慣的,家裡有我呢,你就不用惦記了。」旁邊夏雨也開了口:「爸爸剛去世,媽媽心情也不好,孩子暫時就不讓媽媽帶了,我將丫丫接回去住些日子,她姥姥也想她了。」聽大家這麼一說,我覺得似乎這樣安排也有道理,便不再堅持。

[52]

終於安頓好了一切,我就和夏雨丫丫踏上了返城的路。丫丫似乎對能和父母一起回家感到萬分高興。孩子還小,還不知道爺爺去世對她意味著什麼,一路上她嘰嘰喳喳像個快樂的小鳥一樣,一會兒躺在夏雨的懷裡撒嬌,一會兒挪動到我身邊按一下方向盤上的喇叭,我和夏雨都默不做聲。我的腦海里不時的浮現出父親佝僂著身子、神態畏縮的為我去辦工作的情景。我雖然沒親眼目睹那讓我刻骨銘心的一幕,但我完全能想象出一輩子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的父親當時會是怎樣的低三下四。父親一生都是一個很倔強、很孤傲的人,他也只有為了兒子的前程和未來才會如此的卑躬屈膝……想到這裡,我的眼淚又忍不住唰的流了下來。夏雨看我如此表情,禁不住安慰我說:「你也不用太傷心了,爸爸雖然去的匆忙,但也沒遭什麼罪,況且這些年你為了這個家也盡到做兒子的義務了。」夏雨之所以這樣說也有她的道理,結婚這些年來,我的確是明裡暗裡的往家裡貼補過不少錢,每一次給父母扔錢,他們都會問:「夏雨知道么?」我說:「當然知道,她同意的。」如果我要說夏雨不知道,兩位老人死活都不會收的。所幸夏雨還算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每次只要告訴她我給父母扔錢了,她都不會再追問。

老實說,對於夏雨這次能參加父親的葬禮我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雖然我們兩個已經離婚,但這些年我父母都待她不薄,她應該在情分上過得去,表示一下悼念。意料之外的是我沒想到她竟然關了自己的店,一連三四天陪我在農村披麻戴孝的給我父親送葬,而且冰天雪地大冷天的還哭得跟個淚人一樣,人心都是肉長的,對此我豈能不深受感動。我回頭看了夏雨一眼,我發現今日素麵朝天、不施粉黛的她竟萬分美麗。我說:「這兩天辛苦你了,一會兒咱們帶著丫丫去吃漢堡包吧,咱們都好久沒一起吃飯了。」夏雨說:「不了,我已經給媽媽打電話了,她在家裡已經做好了飯,等著丫丫回去呢。」

到了丈母娘家,還沒等我將車停穩,丫丫就打開車門沖了下去,我看到丈母娘迎在門口,張開雙臂一把將孩子抱起,對著孩子是又親又啃。大家都進了屋,丈母娘抱著丫丫左看看、右看看,好像生怕在農村呆這些日子給孩子造成什麼損傷似的,看著看著,竟流起了眼淚,嘴裡還嘟囔著說:「就不知道你們這當父母的竟這麼狠心,說把孩子丟下不管就不管了,這回呀,任憑就是天王老子也別想把孩子從我身邊帶走。」說得我和夏雨面面相覷。丫丫見姥姥流淚了,竟聽話的一邊幫她擦拭,一邊說:「姥姥不哭,丫丫聽話,再也不惹姥姥生氣了,丫丫不回農村,丫丫和姥姥在一起。」我和夏雨傻乎乎的站著,眼見著這一老一小的在那合唱一齣戲,弄得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本來我是不打算在丈母娘家吃飯的,本想送完丫丫就走,怎奈老丈人已經將酒熱好,我要走時還伸手拽我說:「你媽聽說你們要回來,特意買了一隻大公雞燉上了,吃完再走。」我想既然來了不吃飯惹老人們不開心反倒不好,也就沒再客氣。酒桌上我還像以前沒和夏雨離婚時一樣,陪著老丈人喝了起來。老人家很高興,本來三兩的酒量,卻喝了足有半斤,後來還是我提議說一會兒要開車不能再喝了才算罷了。

從丈母娘家出來,我和夏雨坐上車,丫丫連再見都沒和我們說,抱著她姥姥的脖子不撒手。我心裡猜測這孩子肯定是有自己的心眼,生怕我們再把她拉回農村去。夏雨問我:「你去哪兒?」我說:「回家。」她說:「那你把我送回店裡去吧。」我說:「不!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家。」夏雨聽我這樣說,竟沒再說話,以沉默回答了我。我發動起車子,借著酒勁兒開足馬力,一溜煙的朝家裡駛去。

[53]

回到家裡,夏雨看到曾經無比潔凈舒適的小家,因為久無人清理打掃,顯得一片凌亂,各種傢具上面也已經蒙上了一層灰塵,整個看起來活脫脫像個豬窩一樣。夏雨禁不住一聲長嘆,然後放下手中的皮包,開始了清理工作。我則鑽進衛生間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這些日子因為在鄉下忙於料理父親的後事,沒有時間洗澡,渾身上下髒得厲害。等我從衛生間內走出來的時候,不禁眼前一亮,我發現剛剛還毫無生氣的房間內,又有了很多靈性和溫馨。魚缸被新換了水,停下的時鐘又開始滴答的走動了,各種傢具被擦得一塵不染,就連那擺在床頭上的布娃娃也似乎綻開了開心的笑臉,我心中不得不對夏雨的賢惠慨嘆。的確,一個家如果缺少了女人,那麼就不象是一個家的樣子了。我因為剛剛洗完澡,一身清爽的歪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夏雨則鑽進衛生間洗浴去了。等她走出來的時候,我發現沐浴后的夏浴披肩長發,身上芳香四溢,充滿了成熟女人的無限魅力。我一招手,夏雨聽話的坐到了我的身邊,我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嘴巴貼在她的耳邊輕柔的問:「要不要**?」夏雨白了我一眼,嘴上回答說:「要不要**是我說的算的么?」我一愣,聯想到那天在店裡霸王硬上弓的情景,禁不住慚愧起來,索性又一把將夏雨壓在身下,無比生猛的動作起來……我發現,如今的我終於在夏雨身上雄風重現。

李健對我能這麼快的上班感到很意外,他說:「不用著急工作,要不再給你幾天假,把家裡的事情安頓好了再來吧。」我說:「該安頓的都安頓好了,也沒什麼再用我處理了,還是工作要緊啊。」李健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就喜歡你干工作這股子勁頭兒,正好這兩天正要見一個大連的重要客戶,你陪我去,咱們爭取搞定他,幾百萬的單子呢。」我說:「行。」

正和李健說著話,我在農行工作的同學王明敲門走了進來,李健見我有客人便轉頭出去了。其實不用問我都知道,王明是來沖我要那3萬塊錢的。我說:「哎呀老同學,真不好意思,還麻煩你親自來一躺,只是最近手頭實在是緊,要不這兩天我馬上想辦法給你挪動一下吧?」王明見我這麼一說不禁面露不悅,說道:「虛名你是知道的,我們年底之前就結帳了,你不要讓我難做好不好?」我說:「不瞞你說,我最近家裡出了很多事情,誰都知道老同學你是財神爺,最好你能幫我繼續周全一下,這樣我也免得再去央求別人去了。」王明說:「其實我自己是有些錢,但現在也沒在手裡呀,你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吧。」話已說到這個份上,我覺得再和他爭取下去反倒有失尊嚴了。我說:「那你等兩天吧,年底結帳之前我一定給你送去。」送走了王明,我心想再好的朋友一涉及到錢的問題都**白扯,要說王明沒錢誰信啊,他老子是一個大包工頭,上學的時候他就一擲萬金,這兩年同學們都傳揚說他有錢,多了瞎扯,據說他拿出個百八十萬的現金像玩似的。但人家錢再多也是人家自己的,畢竟你欠人錢就得還啊,我琢磨著是得想辦法把這個窟窿給堵上了。

我和李健去見客戶的路上,我的手機突然響起,我一看是陳想的號碼,本不打算接聽了,因為我和李健坐一個車上不是很方便。但轉念一想,好久沒和陳想聯繫了,也實在是有些思念,便忍不住按下了接聽鍵,聽筒里馬上傳來了陳想好聽的聲音:「你在哪裡呢?」我說:「正去見客戶的路上。」「方便說話么?」陳想問。我說:「什麼事你說吧?」「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你想我嗎?」聽陳想這麼一說,我忽然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沉默了半天,我終於對著話筒說出了這樣幾個字:「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再說好么?」撂下電話,心裡忽然亂七八糟的。旁邊李健笑了:「情人打來的是吧?」我說:「你怎麼知道?」李健嘴角一揚,自信的說道:「呵呵,經驗唄!」

我沒想到李健說過的重要客戶居然是一個女人,這女子近三十七八歲的樣子,外表看起來孤傲冷俊,由於保養的好,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了許多。李健說可千萬別小瞧了她,他老公可是大連有名的地產大王,由於生意越做越大才來長春開闢市場,並且在長春註冊了分公司,整個業務都全權交給她代理。李健顯然對這單生意很謹慎小心,特意在食通天海鮮酒樓定了一個包間,宴請這位被他說得神乎其神的女人,並且找來了他在長春市衙門機關和電視台的幾個朋友來坐陪。酒桌上,這女子果然萬分高傲,輕易不發一言,一旦開口就話中帶刺,冷若冰霜。在用餐的時候,還一個勁兒的嘟囔食通天的海鮮不地道,還是大連的正宗。老實說我對這樣女子的做派很看不慣,心中暗想:「牛逼啥啊,不就是有兩個臭錢么?」但看不慣是看不慣,還得低三下四的敬酒。幸好李健的幾個朋友都是侃快人,大家酒過三巡之後,話漸漸多了起來。不知怎麼就聊到了錢的問題上,其中一人說:「現在這個世界好哇,只要你有錢,就可以蔑視一切,過著帝王般的生活。」那女人聞聽此言,很有興趣的接了一句:「不止是,有錢就連政府官員都高看你一眼,現在各地都在發展經濟,大力開展招商引資行為,巴不得招來一個財神爺呢。」李健也在旁邊順著話題說道:「可不是,據我所知,前兩年我們周邊有個縣級市居然放出風來,誰要是能一次性為該市引資2個億,馬上給他個副市長當。」說到這裡,大家都禁不住唏噓慨嘆起來。再看酒桌上一圈人,馬上就有了區分,有錢人腰杆子挺的頗直,沒錢人耷拉著個腦袋只顧飲酒。尤其那女人,戴著個金邊眼鏡,頭顱翹的像個大公雞。見此情景,我不知哪裡來的底氣,發起了神經,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其實有錢也不見得就有什麼好,據我所知,有錢人多半都整日操勞,被金錢所累,不能享受金錢帶給他們的快樂。換句話說,有錢你不一定能買得來快樂。而且,現在很多有錢人表面看起來風光無限,但事實上卻婚姻不幸、家庭不和,甚至連個真心對你的朋友都沒有。」我話音剛落,旁邊李健就在桌底下踹了我一腳,他那幾個朋友卻不明就裡,一個勁兒的誇我說的有道理。再看那女人,一邊低下了頭,一邊用那種惡狠狠的眼睛瞪著我。我假裝沒看見,只是和那幾個記者推杯換盞,心裡卻小聲的罵自己說:「真**虛偽,其實我他媽的比誰都愛財。」

[54]

大家終於酒足飯飽,所有人卻都好像意猶未盡的樣子,不知誰提議還要去夜總會娛樂一番。本來這女人是不會跟著去的,但李健高明,請來坐陪的不僅有幾個知名記者,還有建委和房地產管理處的官員,這女人即便再高傲也得罪不起這些爺兒,我看她明顯是硬著頭皮跟我們走了。然而在跳舞的時候還是出了問題,無論是誰請這女人跳舞她都不跳,嘴上還說:「我從來不跳這種舞蹈,只跳國際標準舞。」弄得大家面面相覷,都很沒面子。我在旁邊實在看不下眼,就又做了一回刺頭,恰逢一曲恰恰響起,我向她禮貌的伸出了手。由於恰恰是屬於國標的一種,這女人遲疑了一下,終於跟我進入了舞池。我施展了渾身解數,把大學時候在舞蹈團學過的本領都使出來了,舞的是形神俱加、瀟瀟洒灑。這女人也不示弱,動作舒展、乾淨利落的與我配合得恰到好處。一曲結束時,周圍居然響起了一片掌聲。我回到自己座位上,正打算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李健卻拍著巴掌笑嘻嘻的向我走來,嘴上問:「老弟什麼時候還有這麼一手,太出乎大哥的意料了。」我白了他一眼:「出乎你意料的事情多了,我這還沒完全露家底呢。」李健說:「你還別吹,你要真能把這女人搞定,合同一簽完我就給你3%的提成。」我說:「這可是你說的啊,不許反悔。」李健說:「我什麼時候說話反悔過,快去吧!」說完之後,居然還推了我一把。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和他賭下去,腦子裡想起欠李明3萬元錢的事情,一抬頭見那女人正坐在角落裡向我這邊張望著,我往杯子里倒了些酒,長吁了一口氣,然後徑直向她走去。我說:「林總你的舞跳得真棒,肯定是受過專業訓練吧。」她馬上回答說:「是的,我以前找過家庭教練,專門學過。哦,你也跳的不錯,你在哪裡學的?」我說:「在大學啊,要不是當初舞蹈老師分配給我的舞伴特別丑,我就一直學下去了,可惜啊只學了個半生不熟。」一句話把她給說樂了,她問道:「你要是嫌舞伴丑就換一個唄,不學了多可惜?」我說:「哪那麼容易啊,換舞伴多傷那女孩子自尊心啊,這可不是我的風格。」林總說:「你還怪懂得給人留自尊的呢!」這時,又一曲倫巴響起,我適時的向她伸出了手,這次她沒有任何遲疑,微笑著和我步入了舞池。本來倫巴就是表現兩個人的愛慕和柔情的,由於我和林總都底子好,加之我們悟性都還不錯,雖然我們在這之前沒有配合過,但這一曲還是被我們演繹得恰到好處,一曲舞跳的簡直是悱惻纏綿、如夢如幻,後來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來專門看我們兩個舞蹈。一曲終了,周圍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我看到她的臉上飛起了片片彩霞,一種莫大的虛榮和滿足寫在了眼睛里。我陪她回到了座位上,幫她斟滿了酒,然後遞給她,我們碰了一下杯子,然後一飲而盡。林總說:「我都好久沒這麼開心的跳過舞了。」我說:「那你與你家先生在一起的時候,他不陪你跳舞么?」「他?他根本就不會跳國標,只會跳三步、四步,還笨得跟個大狗熊,況且我們半年都見不上一次面,哪有機會跳舞啊。」這女人一說到她的丈夫好像是充滿了抱怨與不滿。然後,她又抬起頭來專註的看著我:「你說的很對,有錢不一定能買來快樂!」我注視著她,沒有說話,只是又和她碰了碰杯子,將杯中的酒一飲而進。我心中暗自嘀咕著:「我他媽的沒錢也照樣不快樂,說到底快樂不快樂和錢壓根兒沒多大關係。」

就這樣,我和林總是邊跳舞邊喝酒,邊喝酒邊跳舞。到後來,李健的幾個朋友陪不起我們都陸續告辭走了,只剩下我們三人。林總已經明顯呈現出一種醉態,媚眼如絲、還總是笑眯眯的樣子。我說:「走吧,我送你回去。」我攙著她,李健則跟屁蟲似的跟在後面,出了大門之後,李健大聲的對我說:「哎呀,虛名我還有事,你先送林總回去,回頭我再跟你聯繫。」我心想:「玩什麼輪子,你不說有事情她都喝這樣子了還能在乎你啊。」李健開著車一溜煙的跑了,我剛要扶林總上車,她卻一張嘴哇的一下,吐了一地,有那麼幾滴還濺到我的褲子和鞋上。我趕緊一邊敲打她的後背,一邊給她找紙巾擦拭。她卻好像理智清醒的說:「對不起,今天太高興,我喝多了,讓你見笑了。」我說:「沒關係,我也經常這樣。」站在外面稍微清醒了一下,林總將車鑰匙遞給了我,嘴上說:「送我回香格里拉酒店,1188號房間。」然後就一頭扎進車後座上睡著了。

我上了車,第一次駕乘賓士600,感覺確實不錯,回頭掃了一眼躺在後座上爛醉如泥的女人,心想其實一個女人攤上一個有錢的老公也挺不容易的。

[55]

終於將她送到了房間,她跑去洗手間稀哩嘩啦的處理了一番之後,我對已經清醒的她說:「林總你沒事了吧,如果沒事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她說:「哎——,你等等。」我說:「幹嘛啊?」她說:「我想問你個問題。」我說:「什麼問題?」她說:「你看我是不是個有魅力的女人?」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後說:「是的,林總的確是魅力無窮。」她又接著問:「那你對我有沒有**?」我被她問得忽然不好意思了,笑著說:「林總,沒事我回去了。」還沒等我說完,她就緊逼著問:「別迴避,請正面回答我,對我有沒有**?」我看她一副較真的樣子,就坦白的說:「是的,有**。」「有**那你怎麼還不動手?」林總得理不饒人的問。我被她的直接弄得相當被動,竟然囁嚅著說:「我不敢,怕惹林總你不高興了,不與我們簽合同。」她聽我這麼說竟哈哈的大笑起來,笑得很放蕩也很得意,我卻很尷尬的立在那裡不知怎麼辦才好。等她笑夠了,走到我的面前對我說:「今晚你陪我,只要把我侍侯高興了,明天就與你們簽合同。」我沒有回答她,腦子裡在想,如果這樣豈不成了**易了?她的話說的很清楚,讓我把她侍侯高興了才和我簽合同,那我成了什麼了?我靠!在我以前的性生活中還沒有侍侯過哪個女人呢。這樣想著,林總卻將整個身子貼了過來,伸出她的嘴巴在我的脖子、耳邊親吻著,手也探到了我的腰下……我一動不動的承受著,覺得自己很窩火,正考慮著是不是該退出這樣的遊戲。忽然,林總啪的一個嘴巴甩過來,實著著的打在我的右頰上,嘴裡罵著:「你們男人他媽的沒有一個好東西!」我一下子被她打懵了,右腮火辣辣的疼,本來就感到萬分屈辱的我,也沒考慮更多後果,迅速的揮手就回了她響亮的一個耳光,打得她隨著我的力度不自覺的甩了一下頭。我嘴裡罵道:「你們女人都他媽的犯賤!」然後,我們開始了長時間的對視,她的眼中帶著仇恨、憤懣、抱怨、空虛、惆悵……我的眼中則充滿了憤怒、冷俊、屈辱、堅毅、果敢……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一把抱住了我,瘋了一樣的親吻我的嘴巴,還將舌頭吞來吐去的在我的口腔里亂絞一陣。她的手也沒閑著,迅速的解我的褲帶和扣子。我被她忙和的有點喘不過氣來,我非常不適應她的這種女王般的做法,索性反客為主的一把將她抱起,重重扔在床上,然後餓狼一般的撲了上去……

老實說,這一晚我過得很凄慘,因為我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的折磨。我與她不是在**,說白了簡直是在交配。而且最不能讓我容忍的是,她有很多變態的方式讓我不能忍受,她喜歡在男人的身上無休止的折騰,還總想拿皮帶抽打我幾下,甚至有那麼兩次想讓我為她**,當然我沒有滿足她。但在**到來的時候,我還是被她在肩膀處深深的咬了一口,當時疼的我以為她硬生生將那肉給咬下來了呢,事後我一看,那牙印周圍竟滲出了鮮紅的血來。

簽完合同回來的路上,李健看我悶悶不樂的樣子,禁不住打趣道:「你看你這次收穫多大,合同簽完了提成賺到手了不說,還白白睡了一次漂亮女人。」我白了他一眼,嘴裡禁不住抱怨道:「操,要不你和她睡一宿試試,咬人賊他媽地疼。」李健哈哈的樂了起來,邊樂還邊說:「你命不錯了,有一次我陪一個比我大10多歲的女領導睡覺,誰想到她狐臭,那一宿差點沒把我熏死。」李健說完之後,用那種辛酸的眼神望向窗外,似乎在暗示我說:「這年頭,一個男人要想做出點成績來,都有一部血淚史。」我仰靠在車座上,眯縫著眼睛,一邊閉目養神,一邊在心裡分析著李健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56]

李健說話倒算數,回到單位之後,迅速的給我開了75,000元的單子,讓我到財會室取錢。我說:「用不了這麼多吧,象徵性的表示一下就行了,同事們該有意見了。」李健說:「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公司有規定,能為公司做成業務就有提成,況且這錢也是你憑自己能力掙的,你的辛苦我是知道的。」聽李健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似乎這錢也該我拿,因為為了這筆業務,我不但出賣了**,還挨了一耳光,被咬了一口,我容易么?我拿著單子一邊往財會室走,一邊心裡暗自高興,終於能還王明3萬元錢了。到了財會室,我將單子交給張姐,並且明確告訴她入帳的時候做成業務提成。張姐看到數額如此之大不禁露出了懷疑和驚訝的神情,我知道類似的提成數額在公司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但張姐的狐疑眼神卻實在讓我有些受不了,就好像在對我說:「你不是在貪污公款、做貓膩吧?」我覺得有必要向她解釋一下,就說:「我和大連的客戶簽了300多萬的合同,照理應該給我10萬提成的,我這還少要了呢。」張姐說:「吆,你可真能幹,什麼時候幫姐姐也賺點提成啊?」她嗲聲嗲氣的聲音聽得我直起雞皮疙瘩。我心想什麼他媽玩意兒,專門往錢權上盯,一個女人要是愛上這兩樣可真是沒好了。我聽同事們說,直到今天她還依舊和老陳私下裡經常約會呢,我奇怪的是為什麼她這麼風騷她丈夫怎麼就一點都不知道。但轉念一想,當初夏雨給我戴綠帽子的時候,我不是也有一段時間不知道么?這麼一想心情忽然就不好起來,越發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無比噁心。我接過她遞過來的錢數都沒數,放進包里轉身就走了。回到李健辦公室,我一屁股坐下,點著一支煙抽著。李健問我:「錢領到了?」我說:「恩!」「那你為什麼氣呼呼地?」李健繼續問道。我說:「財會室的張姐啊,還以為這錢是我個人貪污撈油水呢,看我的眼神真我受不了。」李健聽我這麼一說,馬上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態度堅決的說:「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她的做派根本就不適合在財會室工作,跟個妖精似的,趕明兒把她調到生產一線幹活去。」我說:「那不好吧,她可是咱們前任陳總的情婦。」李健說:「要不是陳總的情婦還好點,我最生氣的就是這個。我就不明白老陳看上她什麼了,跟個公共汽車似的,誰上都行。」李健一句話把我給說樂了,我笑著說:「怎麼,她不會連你都勾引了吧?」李健沒有正面回答我,卻盯著我反問道:「你猜猜看?」我好奇的問道:「那你也把她給上了?」李健聽我這麼一說,把手一揮,大咧咧的說道:「操,你這不止是侮辱我的人格呢,連我的**都侮辱了。」

李健要整頓機關作風,調整內部人員的決心已下,由於我分管公司的人力資源工作,當然要全力配合。我們首先完善和健全了公司的內部管理制度,包括崗位責任制、目標責任制、四防安全制度、值班值宿制度等,同時還特別規定了機關幹部十不準,具體包括不準在工作期間上網聊天、打遊戲;不準各科室隨便亂竄拉家常;不準衣著暴露濃妝艷抹等等。公司還提出了「燃希望之火,建綠色企業」的口號,要求全體員工從自我做起,刻苦學習,努力工作,內強素質,外塑形象,打造優秀的企業文化,以人力資源的再開發推動企業的二次騰飛。之後,公司又對機關幹部做了適當調整,在我的建議下,辦公室正式啟用年輕有為的梁新做主任,張姐被調到生產二車間當質檢員,其它幾個科室的人員也有相應變動。

果然,整頓之後的機關作風大為轉變,原來的作風渙散、工作不力的情況基本被杜絕了,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認真幹事、盡職盡責,完全按照目標責任書上明確的工作任務努力工作著。

在這期間,我抽空去了一趟農行,我找到同學王明,將那3萬元錢還給了他。還錢的時候我還故意將皮包外露,讓他看到裡面剩下的厚厚一沓子的人民幣。王明見我果然說話算話,準時還錢。嘴裡客氣的說:「老同學,上次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周轉不開,要不今後你再用錢的時候,隨時給我打電話。」我說:「不用了,要不是別人欠我的那幾十萬沒到位,我也不會求到你老哥的頭上,這次是表示感謝了啊。」

出了農行的門,我心想:「人這玩意啊,可真是他媽的有意思,身處社會和商海沒幾年,我就學得如此勢利、虛偽,照這樣發展下去,到我50歲的時候,指不定會變成什麼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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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中午,我和李健還有錢愛民正在陪市委宣傳部和電視台的幾個領導吃飯,這次市裡因為我們企業改制搞的不錯,加之企業也發展得有聲有色,要把我們公司作為典型進行宣傳。這時,陳想的電話打來:「我在你家樓下,你能出來見見我么?」我略一思索,心想反正有李健和錢愛民在,也不差我一個,就說:「行,那你等我一會兒吧。」撂下電話,還沒等我開口,李健就說:「有事你去忙吧,這邊有我和愛民陪著呢!」我看了李健一眼,心想什麼事情都逃不過這廝的眼睛。然後,向幾個客人敬了一杯酒就匆匆離席。

我開車剛回到自家樓下,就見陳想背著書包從角落跑出來。我從車裡下來,陳想一把將我抱住,哭著說:「我都快想死你了!」我拍了拍她的後背,說:「寶貝你別哭,我們上樓吧,讓鄰居看見不好。」

進到屋裡,陳想瘋狂的摟住我,彷彿幾輩子沒見似的與我接吻愛撫,直至最後發展為激烈的造愛……當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我們躺在床上,互相撫摸著彼此的臉。我發現幾周沒見,陳想消瘦了很多。陳想問我:「你想我么?」我點點頭。陳想說:「我也想你。對了,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說完之後,陳想從床上爬起來,從書包里拿出一個大口袋,打開一看,裡面露出好多美麗的用彩紙摺疊的幸運星。陳想說:」我每天想你的時候,就不停的為你疊幸運星,我要把世界上最好的運氣都帶給你。「我望著那數也數不過來的小星星,心裡忽然就充滿了無限的感動。我知道摺疊這個小東西不僅要花費陳想大量的時間,而且表明她的心裡的確時時刻刻都在想著我。忍不住一把將陳想摟在懷裡,懷中陳想說:「虛名,你娶我吧,我不讀書了,專心致志的做你的妻子、你的女人,侍侯你一輩子。」我聽陳想這樣說,腦海里不自覺的浮現出夏雨和丫丫的形象。我說:「寶貝,你別傻了,那不現實的。你還年青,你有自己美好的未來,況且你所做的任何選擇都要考慮父母的感受,畢竟他們養了你這麼大,多不容易啊。」懷中陳想任性的說:「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永不分開……」

和陳想在一起黏糊了一個下午,她終於在大約下午4點的時候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陳想說:「爸媽不知道我下午沒課,明天周末,我應該這個時間回家的,免得父母起疑心。」陳想和我做了最後一次擁抱,正要離開,忽然防盜門被打開了,夏雨和丫丫赫然出現在門口。大家眾目相對,都被驚呆了,場面尷尬的很,一時都立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好。我心想,我怎麼這麼倒霉啊,先是被陳想的父母抓了個正著,這次又被老婆孩子給堵到了,幸虧我和陳想剛剛已經打掃完了戰場,否則可真是他媽地難堪。正在我們三個大人不知怎麼打開這尷尬局面的時候,丫丫說話了:「阿姨好!」原來丫丫還記得陳想。記得上次回老家時,我讓她叫陳想媽媽她死活不叫,卻自顧自的叫起了阿姨,沒想到這孩子記性倒蠻好。陳想聽丫丫這麼一說,低下頭摸了摸丫丫的小臉蛋,嘴上說:「丫丫好!丫丫真乖。」然後陳想轉過頭對我說:「沒事那我回去了啊!」說完后又看了夏雨一眼,便低著頭走了。

夏雨面對這個陳想的時候,始終態度從容、不慍不火,我很納悶她在哪裡修來的這麼大度量,想當初剛結婚那會兒,我因為陪弟媳婦劉鳳買了一次衣服,她都又吵又鬧的,而現如今難道她是因為我們已經離婚,加之她自己也曾被我捉姦在床,覺得理虧氣短才如此消停吧。但我又覺得不對,作為女人,見到自己的情敵,即便是不打罵到一起,起碼也應該怒目相視吧,可夏雨和陳想卻沒有,她們始終態度平靜得很,我真是不明白這兩個女人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

夏雨看到我一個人在那發獃,禁不住問我:「沒耽誤你的好事吧?」我趕緊回答說:「哪能呢!她是陳總的女兒,來替她爸爸辦點事情。」夏雨詭異的笑了。然後說道:「周末了,我考慮到你應該有時間,我想和你一起陪孩子過個周末,孩子太需要父愛母愛了。」我沒有說話,轉身看看丫丫,沒想到她正拿著陳想送我的幸運星好奇的在玩著。夏雨走過去,一把搶過來說:「丫丫別動爸爸的東西,來媽媽幫你玩滑梯。」然後,夏雨拿著那幸運星轉身認真的對我說:「你看人家姑娘對你多有心,你可千萬別辜負了人家!」我聞聽此言,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才好,只有從臉上勉強擠出一絲顧作輕鬆的笑,但我知道,那笑肯定比哭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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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鑽進廚房做飯去了,我正陪著丫丫瘋得起勁,忽然手機響起,是陳想打來的,然後我向廚房望了望,夏雨似乎沒有在意,便小心的按了接聽鍵。「虛名,我只想問你一件事情,你要對我說實話。」陳想在電話里十分嚴肅認真的說。「你問吧!」我不禁被陳想也弄得緊張起來。「你和夏雨是不是又重新和好了?」我對著話筒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我們沒有復婚,還在分居,但最近確實經常聯繫。」說完之後,我居然又十分神經的補充了一句:「我說的可都是實話!」電話那邊陳想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說:「好了,我沒事了。」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夏雨做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丫丫顯然對能和父母在一起吃飯高興萬分,一會跑到我的懷裡撒會兒嬌,一會兒又跑到夏雨那兒讓夏雨喂一口飯。丫丫咯咯的笑聲清脆響亮,屋子裡四處洋溢著溫馨的氛圍,這不禁給了我一種假象,讓我覺得我和夏雨沒有離婚,我們還是恩愛的夫妻,還是曾經那個其樂融融、幸福甜蜜的三口之家。

正當我沉浸在這樣一種幸福中盡情陶醉時,可惡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我一看顯示的居然是老陳的號碼。我心想壞了,別不是我和陳想幽會的事情又被他知道了吧,我心裡開始忐忑起來,心想我怎麼這麼背啊,別人偷情都風調雨順的,我和陳想這才在一起多長時間啊,就這麼多亂七八糟的鬧心事。本來是不打算接聽這電話的,但丫丫在身邊一個勁兒的喊:「爸爸,電話!爸爸,電話!」夏雨在旁邊低著頭吃飯,故意裝出那種沒在意的樣子。我心一橫,決定豁出去了,愛咋地咋地吧,索性按了接聽鍵。話筒里,老陳渾厚的聲音傳來:「虛名你在哪裡呢?」我說:「在……在家呢啊!」老陳問:「方便說話么?」我看了看夏雨,然後起身向另一個房間走去,邊走邊說:「方……方便,你……你說吧!」這時,我覺得我的神情是無比的緊張,好像心臟都快要從胸腔里跳了出來。老陳說:「我有件事情想求你,怎麼說呢,咳——」老陳在電話那邊開始支支吾吾起來。我聽他的語氣不象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而且似乎旁邊還有女人在小聲的對他嘀咕著什麼,我不禁越發狐疑起來,不知道他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葯。我說:「陳總有什麼事你就說吧!」老陳猶豫了一下,然後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對我說:「是這樣的,關於張菲菲的工作你能不能幫忙調整一下,只要不在車間,哪怕相對體面一些也好。」我一聽馬上明白了,原來他不是向我問罪的,他現在正和情婦在一起,那麼他身邊的那女人應該就是張姐了。我的心裡不禁有了底,索性放心的從房間里走了出來,還故意當著夏雨的面大聲的說:「你放心吧陳總,既然你說話了,這事包在我身上。」陳總說:「那太感謝你了啊,老實說我都不好意思開口求你辦這事。」我說:「你也太客氣了陳總,咱倆誰跟誰啊?」撂下電話,我有些後悔說那句「咱倆誰跟誰啊」。是啊,我上了人家女兒,要論起來他應該是我老丈人了,老陳要是肚量小,沒準得怪我得便宜賣乖呢。同時,我不禁又為人生的變數慨嘆起來:是啊,我們都是平凡人,都在情愛和**的旋渦里掙扎著,我、陳想、夏雨、老陳、張姐還有世界上千千萬萬的你我他,我們都是凡夫俗子,我們都不可避免的擁有著人性的弱點,我們每個人都想活得完美卻時時刻刻都在留下缺陷。我長吁了一口氣,理直氣壯的對夏雨說:「這不,老陳求我辦事呢,下午他女兒也是為這事來的。」誰知夏雨連頭都沒抬,好像沒聽見的樣子。

星期一上班的時候,我就對李健說了老陳給我打電話的事情,並且強調說以前老陳對我不薄,這個臉得一定幫我圓上。李健聽我這麼一說,揮手說道:「你看著辦吧,只要別再把她整回財會室就行,財會室我總去,我一看她就特煩。」後來,按照李健的意思,我把張姐調進了微機室。張姐對於我這樣的安排感到萬分滿意,一方面她又能重新回到機關了,再也不用在車間聽著機器的轟鳴,遭受灰塵的襲擾了;另一方面,微機室的工作相對清閑,有兩個20多歲小姑娘的打字水平都相當高,根本就不用她幹什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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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以來,夏雨和我的聯繫更緊密了,她總是借口孩子需要父愛母愛為理由和我在一起,我們三口之家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日子,夏雨和丫丫的臉上也恢復了以往的笑容。倒是陳想漸漸和我聯繫少了,甚至連電話都沒有打來。這時候,倒是弟弟突然來電話,說母親想我了,要我回家看看。

自從父親去世后,母親的情緒就一直很不穩定,老太太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我真擔心她會禁受不住這個打擊。其實,到現在為止,母親已經成了我的一塊心病,我始終惦記著母親的身體和情緒,有了父親突然去世的經驗教訓,作為兒子,我真害怕在母親身上同樣留下任何彌補不了的遺憾。所以,在接到電話的當天,我就驅車回家了一趟。沒想到母親一見到我就抽泣起來,一邊念叨著怎樣思念父親,一邊嘮叨著和弟媳婦劉鳳相處不來,很看不慣她和弟弟的行為,總覺得這兩個人都不勤快,農村的備耕生產、趕豬上圈等事情都要落在別人家的後面,不如爸爸在世時處理得明白。我一邊安慰母親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一邊告訴弟弟要盡量照顧母親的情緒,不要惹老人家生氣。弟弟卻向我解釋道:「哥,其實你不知道,媽媽最近動不動就發脾氣,瞅什麼都不順眼,其實我和劉鳳做得都夠好了,她卻總要按照爸爸的標準來要求我們,你說我們現在的年輕人能和他們那一代人一樣么?」我聽弟弟這麼一說,心想也是這個理,於是就說道:「算了,我過幾天就把媽媽接回城裡住,換個環境媽的心情可能也會好些。」

回到家裡,我把情況簡單和夏雨說了一遍,夏雨高興的說:「好啊,正好讓媽媽幫我們帶丫丫,順便也讓她老人家脫離農村,來城裡享享清福。」然後,轉天夏雨就把母親的房間收拾了出來,並重新置換了很多日常用品。接母親來城裡的那天,是我和夏雨同去的。本來母親大包小包的收拾了很多破爛東西,但都被夏雨給攔下了,夏雨說:「媽,家裡什麼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帶這些東西也沒地方放的。」最後,母親只帶了一些換洗的衣服和爸爸的一些照片。臨走前村裡來送行的人有很多,弟弟和弟媳劉鳳一個勁兒的叮囑母親說:「媽,您要是在城裡呆不慣,就隨時回來住。」母親看著自己生活了一輩子的房子,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那戀戀不捨的樣子讓在場所有的人無不為之動容。

幸好母親在城裡住的還算習慣,除了有丫丫陪她解悶之外,夏雨也時刻都在母親身邊轉,看著她們一老一少有說有笑的樣子,不知為什麼,我的心裡忽然很坦然。我覺得自己好像又多了一種認識和感悟:原來夏雨和我之間不是一種簡單的婚姻存續關係。換句話說,我們是不是夫妻並不僅僅關係到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更涉及到孩子的撫養,老人的贍養等諸多問題。而當初我狠心和夏雨離婚時,根本就對這些問題認識得不夠深刻,看來我還真得靜下心來,對這些問題再重新做一下深入的思考和梳理。

其實在這之前,我始終認為關於婆媳關係問題,可以列為世界上最難處理的關係之一。老實說,連我自己都沒想到夏雨會是一個合格的兒媳婦,記得我們剛結婚那會兒,夏雨對我的母親根本沒有感情可言,也不親近,每次我主張回老家看看,她都顯得很被動。其實這也不奇怪,畢竟她和母親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不過是因為有我的存在,才讓她們走的近了。我是個孝子,在結婚之前就曾對夏雨直言,必須和母親融洽相處,否則不會有她的好果子吃。而且,每當她要我回答那無聊的「母親和妻子掉河先救哪一個」的問題時,我都斬釘截鐵的說:「救我媽!因為妻子沒了可以再換,媽這輩子只能有一個。而且做母親的生養自己這麼大,多不容易啊。」當然,一般說這話的時候,我都是嬉皮笑臉的表情,讓夏雨判斷不出真假來。夏雨知道我孝順,所以那時每每都盡量在我母親面前裝出乖巧的樣子,但是我能看出那乖巧不是完全發自內心的,不過我沒有對她更多的要求和責備,我知道這需要時間,感情得慢慢的培養,了解也應該有一個漸進的過程。最主要的是我對母親放心,因為我知道她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寬容、最勤勞的女人,她會逐漸以自己的行為感動夏雨。老實說曾經的夏雨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她有時刁蠻任性的厲害,而且因為文化底子薄,說話也直言快語,好得罪人。幸好,那時我們不和母親同住,否則我真擔心她們婆媳之間的關係不會很好。剛結婚那兩年,我們一般1個月回一次家,而且只小住兩天就走。這期間夏雨只是興奮的遊山玩水,她對農村那種「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充滿了好奇。一會樂顛顛的去果園摘果子吃,一會又去魚塘看魚兒戲水,跟神仙似的。而我母親則忙裡忙外的為我們張羅飯菜。有兩次我實在忍不住了,提醒夏雨去幫母親做飯去,她卻振振有辭的回答說:「婆婆不讓我幫忙,只要我歇著,而且我也不會用灶坑燒火炒菜。」

我老家在父母的多年經營下,產業很大,光房產就兩處,而且開了商店、豆腐坊、養魚塘、瓜果園、還有近30畝的農田,基本上都是由我父母經營著,老人們的辛苦不是三言兩語所能道盡的。夏雨不知道這些所得是需要付出巨大勞動的,為了讓她切實感受一下生活的疾苦,記得有一次我親自帶著她去田地里扒苞米,剛開始時她還興緻勃勃,覺得好玩,到後來累的不行,居然躺在苞米桿堆上睡著了,看著她睡得那香甜的樣子,我不禁無奈的搖頭嘆息:「貪吃貪睡不幹活,此娘們兒不可教也!」她醒來卻伸著懶腰說:「長這麼大小從來沒睡過這麼香的覺,在空曠的野地里,頭頂上是藍天、白雲、暖暖的太陽,真舒服啊!」後來,隨著對我家庭狀況的逐步了解,終於聽到夏雨不時的在我耳邊念叨:「其實婆婆每天忙裡忙外也怪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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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和母親的關係出現實質性進展是在她生孩子時,那時丈母娘老早就透露出自己腰疼腿疼屁股疼的,怕侍侯不了月子,意思是要我母親承擔這個重任。其實,不用她說,母親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將孩子用的尿墊子、小棉襖都縫製好了。而且,夏雨提前一個月就住到了老家,由母親親自照顧著,每天調著樣給她做好吃的,恰好那些日子還正趕上我在外地培訓,所以真正將她們婆媳之間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老實說第一次讓她們直接面對面的朝夕相處,我心裡還真是沒底,生怕她們鬧什麼矛盾。一個月轉眼過去,預產期已過也不見夏雨有生的跡象,母親急得滿嘴起泡。後來終於等到我回家,帶夏雨去醫院做了剖腹產。孩子順利降生后,母親高興的抱著孩子又親又啃。夏雨住院的8天,完全是母親沒黑沒白的陪伴在她身邊。夏雨吃不下什麼東西,母親就跑到老遠的地方為她買粥喝;夏雨上廁所不方便,母親就為她端屎端尿;房間太熱,母親就用濕毛巾為夏雨搽洗身子……老實說母親自己的身體並不好,患有心肌供血不足等病,尤其需要充足的睡眠,但是在病房裡根本就沒法休息好,有時夏雨實在不忍心,就將身邊騰出半個床位來,讓母親躺在上面小睡一會,母親就謙讓著不睡。這樣的婆媳關係,讓同病房的其他患者羨慕不已,都說夏雨和母親相處的比親娘倆都親。這8天,是母親這一生中離開家最長的8天,母親這輩子都沒出過遠門。有時候母親忙完了夏雨和孩子,就一個人在那獃獃的想事情,夏雨看在眼裡,知道母親是在惦記著家裡,就安慰說:「媽,別擔心家裡,不是打電話了么,說都好著呢!」母親就笑著說:「沒,沒想家,在想你和孩子呢!」這之後,夏雨和母親是真正的好上了,她們之間的互相關心和諒解溢於言表。老家過年殺豬,夏雨不回去母親堅決不讓殺。夏雨也是,每次回家一定為母親買些衣服或者禮物。這一切我不禁看在了眼裡,更樂在了心上。也是從那時起,我才逐漸改變了對婆媳關係的看法,我認為,在婆媳關係上做兒子和丈夫的自己,作用至關重要,母親和妻子都愛你,利益的根本出發點是一致的,只要你利用你的聰明,從中巧妙的斡旋,就一定能夠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終於安頓好了母親,也算了卻了我的一塊心病。一段時間以來,我的生活又恢復了難得的快樂和平靜,家裡有了老人和孩子,更加充滿了溫馨祥和的氣氛。每天下班后,我都更加願意回到自己的家裡,因為這時夏雨一定為我們準備好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丫丫肯定在纏著奶奶在講那個永遠也聽不煩的《大灰狼與小白兔的故事》,我會香香的吃過晚飯,然後很享受的看看電視,或者陪丫丫大吵大鬧的瘋一會兒……而這所有的一切,讓我深切感受到了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對我究竟有多重要。

又一個禮拜過去了,依然沒有陳想的消息,我不知道她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有幾次我想主動給她打個電話,但想來想去我還是忍住了。自從被老陳夫婦堵在屋裡之後,我很少主動給陳想打電話,因為我發過毒誓,答應過老陳不再和陳想糾纏。另外我覺得太主動了會讓陳想陷得更深,從而斷了回頭路。我承認此刻我的骨子裡充滿了自私的想法,一方面我想長久的得到陳想的愛情;另一方面,又捨不得拋棄現在擁有的家庭的幸福與和諧,這讓我的心裡充滿了矛盾和自責。

夏雨的表妹夏楠和夏雪看我和夏雨有重歸於好的跡象,非要我請她們去新開業的骨頭火鍋店搓一頓以示慶祝。我想想小姨子們一直以來待我都不薄,在過去我和夏雨經歷的幾次婚姻危機中,她們都真心實意的幫忙撮合。而且即便是我和夏雨離婚後,她們還不止一次的規勸我們重歸於好,這讓我總覺得好像欠了她們什麼似的,是該好好的犒勞她們一下。於是,我選擇了周末工作不忙的時候將她們約到了家裡,打了幾圈麻將之後,準備出去吃飯。正當我們出了家門,剛要上車時,我忽然看到陳想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這丫頭勇敢的攔住我們的去路,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問我:「虛名,今天我只要你一句話,你說是選擇我還是選擇她?」陳想邊說邊指著夏雨。她的突然舉動讓在場所有的人都驚訝不已,我沒想到陳想會勇敢到不顧一切的地步,她居然會選擇這樣直接的方式來將我的軍。我正考慮著該怎樣應付這尷尬的局面,這時意外出現了,只見夏楠和夏雪張牙舞爪的向陳想撲去,瞬間三個女人就抓到了一起。當我反應過來眼前這是怎麼一回事兒的時候,趕緊快速的一把將陳想攬在懷裡,很好的保護起來,可我仍感覺到陳想的頭髮和臉被兩個潑辣的女人給抓傷了。旁邊夏楠和夏雪還要往前沖,卻被夏雨哭喊著拽住,最後直到夏雨號啕大哭著坐到地上苦苦哀求夏楠和夏雪時,她們才停止了要繼續毆打陳想的行動,但嘴裡卻不停的大罵著什麼「小騷逼,狐狸精,不要臉」之類的污言穢語。這時,旁邊看熱鬧的越來越多,很快就圍了一大圈人,女人的叫罵聲、哭聲混成一片,場面極其混亂。我見機趕緊對陳想說:「你快走吧,別把事情鬧大了!」誰知陳想卻巍然站在那裡,面無懼色的說:「我不,今天我就是要你給我個肯定的答覆!」老實說我沒想到陳想會是一個如此敢愛敢恨的女人,一方面我為她的勇敢和重情而感動,另一方面我也為自己在處理這樣事情上的優柔不決而慚愧。這樣想著,索性一把將陳想抱進車裡,一溜煙的將車開走了。

在車上,我和陳想都沒有說話。我漫無目的地開著車,不知道我和陳想將去哪裡,究竟哪裡才是我們要走的路,我的心裡充滿了困惑與迷茫,我覺得此刻的自己正在面臨著一次艱難的選擇,而這樣的選擇勢必會影響自己今後的一生。我不知不覺的放慢了車速,這時車窗外忽然飄起了漫天的雪花,紛紛揚揚的剎是好看。旁邊陳想整理了一下剛剛被抓亂的頭髮,表情竟是出奇的平靜。我將車子最後停在了郊外一段偏僻的山路上,點著了一支煙,靜靜的吸了起來,同時腦海里開始在煩亂的思考著往下該怎麼處理眼前這棘手的問題。陳想看我如此沉默的樣子,不禁將頭靠在了我的肩上,幽幽的問:「親愛的,剛才我讓你難堪了吧?你覺得我是不是很衝動啊?」我沒有回答她,掐滅了煙,轉過頭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女人。我發現她的左頰處明顯留下了一道抓痕,還紅腫著。我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心疼的問:「痛么?」誰知陳想搖了搖頭說:「不!為了你痛也不痛。」我知道陳想的回答其實是一語雙關的意思。我說:「你這是何必呢,我虛名到底何德何能值得你這樣義無返顧,你究竟喜歡我什麼啊?」陳想說:「你不懂的,你根本就不懂女孩子對愛是怎樣的看重。虛名,你就是我的夢你知道么?」聽陳想這樣說,我似懂非懂。陳想又接著問我:「虛名,你愛我么?你是真的愛我么?」我點了點頭,堅定的說:「想想,我真的愛你,打心眼往外的愛你,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我有我的孩子,有我的責任;你也有你的父母,有你美好的前途,我無法說服自己就這樣自私的和你在一起生活……」陳想聽我這樣說,忽然就用手捂住了我的嘴,說道:「虛名你什麼也不用再說了,只要我知道你愛我就夠了。」然後,陳想躺倒在了我的懷裡,幸福的閉上了眼睛。我看到她的眼角處,兩顆豆大的淚珠滾涌而出……我將陳想緊緊的擁抱著,我們置身於漫天飛雪的世界里,彷彿進入了一個美麗的童話王國。

和陳想在一起呆到很晚,我才把她送回去。分開前,陳想和我作了長時間的擁抱,她那用力的樣子明顯的讓我感覺到,她似乎很害怕將我失去。而我也回應著將她摟得更緊,我心裡很明白如果懷中的女人我真的失去,我肯定會後悔。

我回到家裡,全家人都已熟睡,只有卧室的牆壁燈還在閃閃的亮著。我小心翼翼的打開母親和丫丫的房間,看到丫丫正摟著奶奶的脖子睡得萬般香甜,那胖嘟嘟的小樣兒可愛至極。我將門輕輕關上,然後又小心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夏雨似乎也已經睡熟。我脫掉衣服剛要躺下,旁邊夏雨突然說:「中午的事情真對不起,我沒想到夏楠她們會動手。」我看了夏雨一眼,發現她的態度竟是無比真誠。我說:「沒有關係,這不關你的事情,都是我不好。」說完之後,我還真在心裡認真檢討了一下自己,認為也的確是自己不好,如果沒有我的到處留情,也不會惹出這麼多的事端來,其實該道歉的應該是我才對。這時夏雨又問道:「她怎麼樣了,沒什麼事吧?要不我看最近咱們就不要在一起了,免得人家女孩子傷心。」聽夏雨這樣一說,我趕緊補充道:「我都說過了,這不關你的事情,你別瞎想了,很晚了快睡吧。」說完之後,我裝作很疲憊的樣子,翻了個身,然後背對著夏雨閉上了眼睛。但是我卻怎麼也睡不著,我的腦海里一片混亂,一會兒出現陳想可愛的音容笑貌;一會兒又出現了母親、夏雨、丫丫我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景,整個晚上,我都無法從這樣的思維中擺脫出來,幾乎徹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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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眼睛紅腫著去單位上班,李健看到我說:「你快準備一下,剛接到通知,上午9點市政府有個縣域經濟突破座談會,可能涉及國企改革部分,你去參加吧,我還有別的事情。」李健說完就匆匆走了。我看看手錶開會的時間已經差不多到了,便趕緊到辦公室帶了一些必備的資料,然後開車向市政府趕去。

路上,我透過車窗仔細的望向窗外,由於元旦即將來臨,這個城市已經被裝典得煥然一新,各個單位張燈結綵,門前都掛起了紅紅的大燈籠,街道兩側也都貼滿了諸如「祝全市人民節日快樂」的巨型條幅。這幾年經過市委、市政府幾屆領導班子的努力,城市的規模已經日漸龐大,市容市貌也有了很好的改善,現在是街路整齊,各種城市設施完善,表面看來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這不禁讓我聯想到了自己的生活。是的,雖然我現在的日子不是十分如意,但一切不也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么?同齡的夥伴現如今還都在農村起早貪黑的種地務農,而我30歲剛到就已經幹上了副總經理;別人還都在為生計發愁,而我短短几年就憑藉自己的能力白手起家買了房子,手裡還逐漸有了存款。趙本山小品說的好,人活一世要多少是多啊?所謂知足長樂。你往上比,百萬、千萬、億萬富翁多的是;你往下比,下崗失業的、窮困潦倒的、吃不上飯的數都數不過來。俗話說「三窮三富過到老」、「窮富不過三代」,這個世界沒有人能永遠牛逼下去,最聰明的活法是你珍惜現在擁有的,尋找自己在社會和生活中的平衡點,認真享受現有生活帶給你內心深處的愉悅和快樂,這樣你也就算沒白來這個世界上走一遭了。

終於到了市政府門口,我亮出了通行證,衛兵「啪」的向我敬了個禮,然後將我的車子放行。記得兩個月前這個門口還沒有崗哨,可能最近年關將近,再加上上訪告狀的特別多,所以才加強了安全保衛吧。不知怎地,我一看到市政府這個象徵著威嚴和權力的紅色建築,就會想起我的父親,想起當年他為了給我安排工作,是怎樣在這大門外焦急的徘徊;想起他在夏天炎熱的太陽炙烤下,卻捨不得買一瓶水喝;想起他低三下四恨不得給人跪下的可憐樣子……而今,父親終於把我養大成人,可他老人家卻一天福都沒享撒手而去。我九泉之下的父親啊,你可知道你曾經的努力沒有白費,而今你的兒子也能開著轎車,牛逼閃閃的在這你曾經視為大衙門口的紅樓內外任意進出了。父親呀,兒子沒有給你丟臉,他一直都在上進的拼著博著,他一直都想憑藉自己的努力來光宗照耀祖,他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虛名是農民張賀的兒子,永遠都是……這樣想著,我的眼淚竟無意中掉了下來。其實不知為什麼,自從父親去世之後,我一夜之間似乎又成熟了許多,對生命和生活又多了很多的感悟,我明顯的覺得自己正在經歷一個生命階段的過渡,我正過早的走向中年,走向滄桑,走向一種寵辱不驚的生命境界……我不知道這樣的改變對我是好事還是壞事,但一種大剌剌、悲戚戚、麻澀澀的感覺卻時常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座談會終於在上午九點準時舉行,市長王志山親自到會並主持,參加會議的有全市各行各界的人士,甚至包括一些農村基層黨支部書記和一些工商業者。會議開始的時候,氣氛相對沉悶,大家都不好意思先發言。這時王志山適時的動員說:「今天找同志們來,就是想面對面聽聽大家的意見,同志們都在基層工作,都有著豐富的工作經驗,我市的經濟發展離不開大家的獻言獻策,希望大家能夠本著對全市人民負責的態度,開誠布公的談談自己的看法。下面,誰先來發言?」王市長的話音剛落,角落裡一個穿著土裡土氣的人站了起來:「我來說兩句,我是樺樹鎮二道溝村黨支部書記,我叫孫少賓,我想針對目前的農村工作談談自己的看法。」孫少賓表情激動、嗓音洪亮。王市長招招手,暗示他坐下說,但他卻執拗的站著繼續著他的談話。他說:「眾所周知,國家目前普遍施行的『一免三補』政策,的確使我們的廣大農民增加了收入、得到了實惠,但同時也為我們的村幹部工作帶來了難度,尤其是現在各村巨額的三角債問題,根本就解決不了。以前讓收農業稅、上調款的時候,群眾欠村裡的錢,可以從中扣除一部分。現在不行了,補給農民的錢好比是地雷,任何幹部都不敢碰。反過來,我們村裡欠群眾的錢卻欠不下,老百姓天天跟著我們屁股要,過年都過不好,現在的村幹部真不好當啊。我一年就掙4500元錢的工資,全村大事小情都得我到場,掙倆錢兒這除了禮份子之外所剩無幾,而村裡還沒有一點其它額外收入,這工作簡直是沒法幹了。」孫少賓發言完畢,會場議論紛紛。這時王市長說道:「少賓書記說的不錯,現在農村工作確實面臨著這樣的問題,隨著農業稅減免、糧食直補等政策的施行,村級兩委班子管理職能減少,對群眾沒有抓手,幹部工作不好做,這就需要我們的村幹部徹底轉變工作職能,變原來的管理為服務,變原來的稅費收取工作為帶領百姓致富上來,這樣也能更好的緩解黨群、幹群關係。下面還有哪位同志發言?」這時,一個很富態的中年人站了起來:「我也說兩句,我是市郊光源機械廠的老闆,我想針對我市經濟發展軟環境問題談談自己的看法。我們喊招商引資都喊了幾年了,但相應的軟環境建設卻始終都跟不上,現在一些事業機關、窗口單位仍然衙門作風嚴重、服務態度不好、工作效率低下,前兩天我和一個外地客商合夥搞一個項目,光來回的跑審批就跑了半個月,差點沒把我累死,到現在還沒批下來呢。」他的話音剛落,大家都跟著附和說:「的確是這樣,現在的一些單位真是門難進、臉難看、事難辦,窗口服務人員一個個跟誰欠了他們多少錢似的。」我聽到這裡,不禁聯想到給上次給夏雨辦下崗證的情景。是啊,這年頭沒有關係的確辦什麼事情都費勁,有了關係即便是沒有工作都能辦出下崗證來,真是他媽的不可思議啊。

[62]

經過他們前兩位的發言之後,會場的氣氛被漸漸調動了起來,大家都針對全市經濟社會如何發展展開了熱烈討論,並提出了一些實際問題。比如現在的農村防疫費每戶統一徵收17元明顯的不合理,因為有的人家根本就不飼養畜禽,所以就不願意交錢。而一些養殖大戶因為飼養的畜禽多,對統一防疫工作不信任,便自己搞防疫,這使得防疫工作失去了實際意義;再比如現在正普遍推行的醫療保險問題,我們的醫保機構工作人員對百姓缺乏耐心,群眾遇有問題諮詢無門。去醫院看病用藥仍然遭受高價困擾,平價藥店難以普及等等。輪到我發言的時候,我主要針對企業改制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我說國企改革的大方向是對的,但是改革中出現的一些問題必須值得我們注意,包括國有資產的流失問題,包括下崗職工的再就業問題等等。我們是不是應該更加規範國有企業破產程序?是不是應該在下崗職工再就業上破解一些難題?然後,我又針對我們公司改制的成功經驗簡單的談了一下自己的看法。我發現我在談這些問題的時候,會場一片安靜,所有的人都聽得很仔細,尤其市長王志山不時地向我投來讚許的目光。當所有的討論進行得差不多的時候,王市長開始了他的最後講話:「同志們的意見和建議我都仔細聽了,感謝大家對我們政府工作的支持。其實大家所講的這些,也正是我本人所想的,也是我們的政府所想的。可能大家都不相信,我已經一個月沒回家了,這些日子陪同中央和省市的有關領導,針對我市先鋒煤礦塌陷區治理工作進行了深入的調研,眼看著新年和春節將至,我們的一些群眾甚至還房子四處漏風、食不果腹,作為一市之長我真的很著急啊!同志們,我市的經濟雖然經過近些年大力開展招商引資和全民創業等措施,得到了較快速度的發展,但仍然存在著許多急需解決的問題,包括經濟總量不足所導致的經濟發展後勁不足等。今年將是我市國企改革的攻堅年,我們的就業壓力將會更加增大,一些熱點難點問題將更加突出。剛才虛名同志說的好,能讓我們的下崗工人順利的實現再就業,做到人人有事做、人人有錢賺,才能保證整個社會的穩定與發展,而這所有的這一切,都不可能靠我們的政府或者我一個人就能完成得了,更需要我們全社會來共同努力啊。各位同志,你們都是全市各行各業的精英,我市的經濟發展大業還需要你們來挑大樑,老百姓是不是能過上富足安康的日子與我們在座的各位息息相關啊!所以,我懇請大家在遇到困難和挫折時,能夠識大體、顧大局,多想想人民群眾的利益,多為我們的事業發展出一把力,這不算是市政府的號召,而是我王志山個人的一點請求,拜託大家了……」說完后,他竟然必恭必敬的給所有的人行了個禮。市長王志山的一番話講得情真意切,讓我感覺到了我們的政府官員確實在腳踏實地的謀事、幹事,透過王市長那布滿血絲的眼睛,我彷彿看到了祖國各地還有一大批這樣的領導者在各自的崗位上鞠躬盡瘁、無私奉獻著,他們為了祖國的富強、人民的安康熬盡了心神、耗盡了青春與熱血,甚至有的還正直壯年就累倒在了工作崗位上;有的即便是能熬到退休,但也是落下了一身的疾病。看來,我們對於廣大的黨員幹部,還真得用辨證的眼光來看啊,雖然這支隊伍里有那麼一些害群之馬,但整個主流還是好的。況且,從人性的角度來分析,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包括偉人在內不都是存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么,對於一個人來說,我們只要看到他的大方向是對的就不錯了。

老實說,儘管我參加過很多大大小小的會議,但這次的會議給我的觸動卻很大。會議結束之後,王市長主動上前和我握了握手,並鼓勵我說:「好好乾,我們的企業,我們的城市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呢。」聽了他的鼓勵,更增添了我想要干點事業的信心。其實很早我就認為男人應該以事業為重,因為人生一世,你不可能都名垂千古、流芳萬世。所以只要你能做點有益於社會、有益於人民的事情就成了,這樣也算你沒白來這個世上走一遭,也算你很好的實現了自己的人生價值。而且我們人類的進步、社會的發展也需要我們一代代人前赴後繼、不斷的努力進取和奮勇拼搏。我想我今後的人生目標已經很明確,那就是好好的干自己的事業。往小了想,把公司的這攤事業做大、做強;往大了想,如果今後有更好的施展才華、發揮能力的機會,那我也決不會放過。我這麼做不為別的,只為自己的生命能贏得無悔,只為自己將來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不會為自己的庸碌無為而感到難過和遺憾。而至於我個人的感情恩怨,相比之下倒顯得不那麼重要了,經歷了這麼多之後,我反倒覺得愛情於我只能是一件華貴的奢侈品,看得見、摸得著、卻擁有不了。因為它太名貴、太稀有,就好像一件價值連城的瓷器,我一不小心就可能將它敲得粉碎。

[63]

開了一天的會,晚上我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家裡。正當我在洗手間沖澡的時候,忽然聽到自己的電話響了起來,正考慮著是否出去接聽,夏雨走了進來,她拿著我的正在唱《兩隻蝴蝶》的彩鈴電話遞給我,嘴上還說:「接吧,是她打來的」。我心想,她怎麼知道是誰打來的呢?低頭一看,可不是屏幕上來電清晰的顯示著「陳祥」兩個字。以前我耍小聰明,存網友電話在手機里,都把女人名字寫成男人的,比如把「王麗」改成「王力」,把「李敏」改成「李民」,妄想著通過這種方式逃過夏雨的檢查,誰知道今天卻聰明反被聰明誤。我尷尬的接過電話,趕緊退回洗手間內,關嚴了門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里,陳想表情嚴肅的說:「虛名你在哪裡呢?」我說:「我在家呢,我不是不讓你這個時間打電話么,你怎麼不聽話呢?」陳想沒有理會我的問話,繼續說道:「虛名,你出來一趟,我有件重要事情要問你。」我說:「什麼事情啊,電話里說吧,現在很晚了啊。」陳想說:「不行,你必須出來當面跟我說清楚。」我看了看錶,已經快11點了,然後說道:「姑奶奶,我還在洗澡呢,有什麼事情你就電話里說吧,我不方便出去的。」陳想說:「我不管,反正你想辦法出來,我在老地方等你。」說完陳想就撂了電話。我在洗手間里站了一會,忽然覺得自己被陳想弄得鬧心吧唧的,第一次感覺同時擁有兩個女人是一件多麼麻煩的事情。本來我是不打算出去的,一方面自己開了一天的會很疲憊,想上床睡覺了;另一方面,我現在出去,夏雨明顯知道我是和陳想去幽會,這樣於情於理都不是那麼回事兒。但如果我不出去,聽陳想的語氣分明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我在心裡猜測著,莫非是我和大連林總的事情讓她知道了,但轉念一想不可能啊。如果不是這件事情,那認識她之後除了夏雨之外我沒再碰過任何女人啊!我知道陳想是一個比較理智的女孩子,她如果沒有特殊事情,這種情況下,是絕對不會執意要求和我見面的。這樣想著,我便穿好了衣服,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夏雨說:「我出去一趟,有點事情,一會兒就回來。」誰知夏雨好像沒聽見的樣子,連頭都沒抬。

陳想和我說的老地方是萊茵河咖啡屋,我們一見面,陳想就問了一個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問題。陳想說:「虛名,我們認識多久了?」我說:「好像半年多了吧,怎麼啊?」「那你說這半年來,我對你怎麼樣?」陳想接著問道。我說:「那還用說么,你對是真心的好,我心裡有數的。」「那好,那我問你什麼你是不是都會和我說實話?」陳想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好像自從我認識她以來,就從沒見她這麼認真過。我心裡不禁被她弄得沒底起來,心想如果她要追問我到底經歷多少女人的事情,那我就全招了,反正我也從來沒在她面前裝過好人,這樣想著我便點了點頭。陳想看了看周圍,然後壓低聲音說:「我爸是不是有外遇了,他在和你們單位的一個女人好呢?」我一聽,禁不住心裡一緊,心想完了,老陳居然也露了。嘴上趕緊遮掩著:「你聽誰瞎說呢,沒有的事,你爸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誰知陳想馬上打斷了我的話:「虛名,你還要騙我多久?虧我還這麼真心實意的對你!」我聯想到老陳曾經待我不薄,嘴裡還強硬的狡辯道:「真的沒有,我和你爸共事這麼久,你爸的底細我還能不了解么?」陳想不說話了,只是用那種陌生的眼光長久的看著我,看得我心裡直發毛。後來,陳想說:「算了,實話對你說吧,我爸媽正鬧離婚呢,協議都基本定下來了,我跟我媽,除了房子給我媽媽外,我爸爸還給了我媽媽100萬算作補償,可那女人不幹,非要和我們爭家產。我下午找她去了,我把她打了,也算替我媽出了口惡氣。」陳想說完之後,我驚呆了,沒想到會弄出這樣的事情來。一方面驚訝於老陳這兩年還真沒少攢,估計100萬也不是他的全部家當;另一方面驚訝於張菲菲還真他媽地貪,居然惦記著老陳那點家產;更驚訝於陳想可真是勇敢,竟然敢一個人把張姐給打了。我心想這人啊,怎麼就不能消消停停的過日子呢,幹嘛非得惹出這麼多的事端來?陳想見我坐在那裡耷拉著腦袋半天不吭聲,嘴上說:「今晚我不能回家了,你陪著我吧,我要你把他們的事情給我說清楚。」我看看時間已經接近午夜,我想起剛從家裡出來時對夏雨說馬上就回去的話,本想拒絕陳想,但又覺得這時如果不陪著她心裡還真過意不去。

我和陳想在賓館開了房間,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摟抱親吻,然後雙雙滾到床上開始了**。老實說好久沒和陳想做了,心裡很想。在這裡我不得不說的是,身為男人我有一個感覺:那就是三十歲的女人,怎麼也不能和二十歲的小姑娘相比,無論是容顏還是皮膚的彈性,都要相差很多。我覺得現在夏雨的小腹就多了很多贅肉,**也因為晡乳后略顯下垂。而陳想卻不一樣,皮膚光滑富有彈性,如凝脂一般,小腹平坦,**堅挺,甚至插入小B的感覺都覺得緊固固的讓人不自覺的全身酥麻。我在陳想身上靈活的動作著,一邊干還一邊想:「身下如此美麗的女人是不是也會有一天容顏老去、青春不在,如果她容顏老去、青春不在了,我還能像現在一樣愛她么?愛和性在人類的情感生活中,究竟哪一個更持久不衰?」正當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抓緊時間要衝刺的時候,陳想卻一把將我掀翻下來,她的動作之突然差點讓我摔到地上。我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心裡不禁有些惱怒。陳想大哭著說:「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們明明有幸福的家庭卻還要出去風流快活?為什麼你們就不能伴著自己的老婆孩子忠心耿耿的過一輩子?你說啊!你說啊……」陳想一邊哭,一邊用拳頭擂打我的胸口。我低下頭不吭聲的默默承受著,眼睛里看著自己正逐漸軟去的騷根,我發現那**上面竟然還沾著陳想晶白的**,在燈光的照射下還閃閃的發著光。等陳想終於打累了,她趴在我的肩頭嚶嚶抽泣著,到後來竟睡著了。我懷摟著陳想,思考著剛才她提出的問題:「是啊,明明我們都有配偶了,為什麼還出去風流快活,為什麼我們就不能陪伴著一個伴侶終了一生呢,這可真是一個值得我們深思的問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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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鐵馬入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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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女人玩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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