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異能初展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揚柳風。
春天就這麼還是來了。望著窗外染綠的枝頭,心裡一陣感觸。
開學后我就回到了學校,陳婷假期還沒過完,就回了新鄉。她走時給我打電話,我心中說不出的不舒服,我知道這不應該,但一想到她回去是見另一個男人,還是很難受。陳婷在電話那頭聽我不講話,知道我在想什麼,賭氣地說不講話就算了,掛斷了。
心中鬱悶,象有什麼東西堵得發慌,不禁想,我算什麼呢?陳婷她是我什麼人,我有什麼資格干涉她呢?雖然陳婷後來漫似不經意地說那次是回她娘家,我在尷尬中難以應對。我很討厭這種處境,卻又難以抗拒陳婷那**的誘惑,就在這兩難之下一天天過去。
李媛媛新兵訓練結束后如願分到了機務站,我給陳婷打了招呼,讓她多加照顧。
成雨因為在春節期間怎麼也找不到我,非常惱火,很久不理我,那段時間耳朵經常發熱,估計是她在北京罵我。
程怡打電話我不接,最後寫來一封厚厚的信,看也沒看就把它燒了。
我突然變得玩世不恭起來,什麼都無所謂,跟誰都打打鬧鬧,倒是很快地跟同學們打成了一片。哈!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幹什麼?發的那門子愣啊!」
身後傳來聲音,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同寢室的曾國強,我們平時都叫他曾國藩,他總是自豪地說那是他祖上!真是鬼曉得。他從野戰軍考過來的,因都是部隊出身的原故,跟我走得相對比較近。同寢室另外兩個一個叫張濤,很是斯文,另一個叫范成秀,相當健壯。他倆是從地方考來的,我們常笑他倆名字搞反了。
「就是,快過來,有好事。」聽聲音這是范成秀了。
「什麼好事啊?」轉過身來,他們三個都回來了,手裡拿著筆墨紙硯,有些詫異,「這是幹什麼呀?」
「嘿,我們要請你幫忙呢。」細聲細氣的張濤開腔了。
「請什麼請!」范成秀把張濤推到一邊,把手裡的東西都放到桌子上擺好,「來來來,林大學士,寫上一副字。」
「寫字幹嘛?」我不解地問,被曾國強擂了一拳,「問那麼多幹嘛,讓你寫你就寫唄。」
經過再三追問,才知道要舉辦全軍院校書法大賽。
「嘿嘿,咱們都知道你字寫得好,拿獎肯定沒問題!」把我捧了幾句之後,曾國強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當然,啊,看在這各種道具都是我們出的份上,啊,那個作品就算是合作,對,合作!啊,那個獎金嘛,啊,是吧,到時就共同把它給米西了!」
奶奶的個棒棰,說了半天,官腔打得十足,原來目的在這兒!但架不住他們三個起鬨,只好應允下來。
沾勻墨汁,提筆不禁愣住,該寫什麼呢?不經意看到遠處有株桃樹桃花已開,花朵在初春的天氣里顫顫巍巍,油然想起了崔護的《題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程怡,此情此景,雖不合湊,卻很能說明我的心情。我發現還是忘不掉她,心中隱隱作痛。閉上眼,平復一下激蕩的思緒,睜開眼,揮筆寫下了一闕《江城子》:
風驟雨急意茫茫,汴京遠,商水長。青鳥無期,何處話炎涼?惆悵沽酒邀後主,你凄傷,我彷徨。
夢中猶記少年郎,花正茂,氣飛揚。指點江山,何人放眼量!大夢驚醒向誰講,無人知,淚兩行。
字近於狂草,狂放不羈,酣暢淋漓。寫畢依然思緒萬千,久久難以平復,突然很想把它毀掉,何必如此跟自己過不去呢?!
「他奶奶個熊!這真是你寫的?」他們都大張著嘴巴,象突然發現了世界第八大奇迹,「我是說這首詞。」
「不是……」
「我就說嘛,沒發現你小子有這一手啊。」
「那是不可能的!」
「我靠!」「扁他!」「欠揍!」寢室響起了歡快的笑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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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冥想中收回思感,我知道又一次失敗了。
這些日子來,我一直在琢磨那個傷心的夜晚腦海中出現的畫面,我知道那是真實的,不是幻覺。這在以往是從來沒有發生的過的事情,我知道只要掌握了方法,身上的異能就會呈現一個嶄新的局面。於是忍著一次次鑽心的疼痛回想那時的狀態,進行各種嘗試。隨著不斷思考,不斷冥想,思感的範圍擴大了許多,並且比以往更加清晰,如果把全副心神集中在一個位置,雖還出現不了畫面,但那個方位的各種蛛絲螞跡都難以逃脫我的撲捉。這讓我激動不已,知道這樣下去終有一天能成功。
至所以這樣,是因為我突然想要錢,迫切地想擁有很多的錢。我有一種激憤,不就是錢么,我也會有!
我去買各種彩票,想象著小說中都說能用異能得知中獎號碼,可我神秘兮兮預測了無數次,不得不沮喪地承認可能自己功力不夠,不然就是書上胡扯!
呵呵,難道我的發財大計就這樣夭折了?很不死心,卻也無可奈何。
「曾國藩」同志觀察了我幾天,說我近來精神恍惚,斷然判定是思春了,讓我在心痛之餘把他暴扁一頓。看到如此野蠻行徑,看到「曾國藩」同志下場如此凄慘,同寢室另兩位哆嗦著說對此保留意見,不發表任何評論。
前兩個星期一直沒出去,把休息日都讓給了范成秀他們去玩,我在寢室留守。今天突然很想出去轉轉,就跟他們講我外出辦事,如果回來晚了或者回不來,務必請他們想盡一切辦法遮掩,否則,哼哼!並許諾說回來時一定帶東西犒勞他們。在威逼利誘之下,他們只好點頭答應。
欺負人真是爽啊!吹著口哨就走出了學院大門。
說起來曾國強他們剛開始時對我很不以為然的。曾國強來自野戰部隊,野戰部隊跟機關兵尤其是我們這些省軍區系統的機關兵向來是彼此不登對已是老傳統了。而范成秀和張濤是地方考來的高才生,想當初他們在各自的學校乃至區里都是掛了名的,因此對我這樣一個保送而來的戰士看不上眼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交往的加深,關係才有所改善,更因為他們都是來自外地,只有我出自本市,並且目前還和省軍區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因著地主的關係給他們幫了不少忙,讓他們才刮目相看並越混越熟。
說起來這人和人之間的關係真是有趣得很,從陌生、了解、熟悉再到朋友、知己,每一步都能從對方身上發現不同的東西,而每一步行差踏錯都可能造成誤會,甚至永難交流,成為永遠的陌生人,或熟悉的陌生人。就象那首老歌:「風雨的街頭,招牌能夠掛多久,愛過的老歌,你能記得的有幾首?交過的朋友,在你生命中,知心的人有幾個?」如此想來,一個人一生中能有幾個談得來的朋友,有幾個推心置腹的知己,實在是人生之大幸。所以周華健唱道:「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單過,一聲朋友你會懂……。」
愉快地在街上逛著,想想已有些日子沒去看李媛媛,也不知她在機務站怎麼樣,難得出來一趟,就去看看她吧。
剛到機務站門口,兩個女兵正在那兒聊天,一見是我就嚷道:「是不是找媛媛?」我來過幾次,再加上以前在通訊處,大部分女兵都認識。
「是啊,她在不在?」
「在啊,我幫你去叫她。」其中一個胖胖的好象是叫張莉的女兵說著,趁我不備奪過我拎著的袋子就跑,邊跑邊咯咯笑著說:「這是給媛媛的吧?我代她收下啦!」
「哎,哎,你們千萬別都吃完了,記得給媛媛留點。」我在後面叫道。
「知道了,知道了。」說著已跑進了宿舍樓。另一個女兵在一旁笑得彎下了腰,實在拿她們沒辦法。
「好了,別笑了,小心讓你們站長見你不好好站崗批評你。」
「我們站長出去了,不在站里。」我說嘛,她們怎敢如此明目張胆地在門崗上聊天呢。
機務站有很多梧桐,此時樹上開滿了梧桐花,空氣中充盈著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神清氣爽。球場上有些男兵女兵在打排球,四周圍了一些士兵在為他們加油助威。
我來到會議室等李媛媛。
會議室在一樓,女兵宿舍在二樓,男兵住在另一幢樓里。平時來人找女兵的話,一般都是在一樓會議室等,尤其是男同胞,更不允許到二樓女兵宿舍,那是男人的禁地。就是站里檢查衛生內務,也是由女軍官執行。
有一次機務站站長(男性)有急事找一女兵,當時不準男性上二樓還沒明文規定,但也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可站長一急忘了這茬事兒,急匆匆地上去了。當時是夏天。然後就聽見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令人掩耳,接著就看到站長同志狼狽地連滾帶爬躥下樓。
后據女兵們私下透露,當時有幾個女兵衣著極為暴露正在樓道里走來走去,就見站長賊頭賊腦上來,這還不算,他竟然還站在那裡色迷迷地看了好久,直至被發現。而站長是這樣解釋的,他說他當時主要是急昏了頭,因此上二樓只能說是莽撞,不能說是存心不軌,至於說「色什麼的看了好久」云云,純屬無稽之談,他只是沒想到女兵們軍容風紀不整到如此地步而驚呆了。
在此事上至於誰是誰非,在機務站乃至省軍區都爭論了很久,最後不了了之。但從此站長再見到女兵們實在有點小媳婦見公婆的意思,整個灰溜溜的。女兵們則大是不同,每次均怒目而視,斥之以鼻,讓人懷疑誰是士兵誰是領導。從此男性不準上二樓就算明確了下來,使人從不敢或忘,尤其是站里的第一把手。
「林大哥!」
叫聲把我從思維里拉出來,只見李媛媛笑吟吟地站在門口。李媛媛長高了一些,變黑了一些,頭髮剪短了,在一身綠軍裝的襯托下,少了些稚嫩多了些英氣,但那嫻靜清甜的氣質倒沒多大改變。
「走吧,咱們出去吧。」李媛媛過來拉著我的衣袖說道。
「你敢隨便外出?」心想這小丫頭太大膽了吧,竟敢違犯紀律。
「我跟副指導員請過假了。」小丫頭嬌憨地斜我一眼,「她還問我幹什麼呢,我跟她說了你來找我,你要不要見她?」
「陳婷今天值班?」見她點頭,想想還是算了,反正今天也要去她家裡。「不用了,走吧。」
帶李媛媛逛了一上午,又給她買了很多零食才把她送了回去。
陳婷給了我家中的鑰匙,打開門,發現她已經回來了,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我進來,也不起身,說道:「你還知道來呀?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聽聲音怎麼有股酸味?
「你怎麼啦?這不很長時間不見媛媛了嗎,就帶她出去轉轉。」
「是啊,還媛媛呢!叫得多親熱!林大哥長林大哥短的,哼!」
「你……!」一時氣得我直想摔門而去。
「我怎麼啦?我怎麼啦?」陳婷猛地坐起來,眼裡閃著淚花,「你不也很長時間沒見我了嗎?」
見她這樣,我一下軟了,心裡也有些慚愧。把手中的東西放到桌子上,坐到沙發上想抱住她,她掙扎一下就順勢伏到我懷裡。我嘆口氣說道:「好啦,別生氣啦,你吃飯了沒有?」
陳婷用我的軍裝擦擦眼淚說:「沒有,等你呢。」
「這樣啊。」我憐惜地親一下她的臉,「你先歇一會兒,我去做飯。」幸好有先見之明,來時拐到菜市場買了菜。
「嗯。」她柔順地應了一聲,站起來說:「我去洗洗臉。」
看著她的背影我有點茫然,愣了一會兒才拿起桌上的菜走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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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婷帶著滿面風情去上班了,我躺在床上感覺有些空虛無聊,順手拿起化妝桌上的香煙抽出一支點上。抽著煙,目光散亂地掃視著房間里的物什。就是在這裡,我從一個少年成長為了一個男人,也是在這裡,我經歷了最為痛苦的一段時間,心中感到說不出的矛盾。這一切都算什麼呢?以後又該怎麼辦呢?唉,還是算了,想那麼多幹嘛。
看看身上滿是激情過後的痕迹,站起來想去沖涼,把香煙到煙缸里按滅,手不由停頓了一下,這個煙缸非常漂亮,聽陳婷說是跑了好幾個商場才選中的。想到她為了買一個煙缸就在一個一個商場跑來跑去,心裡說不出的溫暖,不管從哪方面講,陳婷也是一個很不錯的女人吧?
沖完涼穿上睡衣打開電視,一個個頻道按來按去,突然想到衣兜里還有一張彩票好象是今天下午開獎,連忙到卧室從衣服里翻出來。
時間還沒到,坐在電視前心裡實在沒有底,對自己那所謂的預測不敢再抱什麼幻想。
該怎麼辦呢?腦子裡飛速閃現著無數的念頭。小說里講主人公常常能用異能準確地掌握以後要發生的事情,怎麼想也不太可能。就算是真有不同的時空,人或人的思感可以穿越空間,然而不要去說宇宙之大,單就這地球上的大千世界、芸芸眾生,每一秒鐘都在發生著不同的事情,而人或人的思感竟能在這不同時空的大地上準確找到一個方寸之地還在發生進行的事物,也太誇張了點吧?
那麼既然不能穿越時空預測未來,能不能改變現在呢?眼前不由一亮,對呀,我幹嘛不從另一個方面著手呢!
有了頭緒就開始琢磨,我可以進入網路系統,也可以進入電話線路,是不是能利用這方面去掌控開獎呢?網路,電話,線路……對!線路!既然可以通過各種線路的電流流量感知不同的東西,那麼開獎設備上應該也有線路。頓時高興地跳了起來,他媽的,天才!
連忙把電腦打開,不放心,又把電話線從電話上拔下來,用手握住,一種酥麻感湧上來,連忙靜下心來,進入網路世界。
不知走了多少地方,終於感應到了開獎的演播大廳,除了一些嘈雜的聲音,搖獎器沒有任何動靜,看來還沒開獎。正想要不要先試驗一下,突然想到忘了看號碼,忘又收回思感,拿著彩票把號碼死死記住。
激動人心的時刻終於來了,我卻傻了眼,想到那一個個小球是不通電的,我控制個屁呀!
等等,導電,電流,那麼空氣中各種分子結構里有電子,是不是也能調動?心思又活起來,試試吧,了不起再受一次打擊。搖獎器開始轉動,抓緊把全副心神聚集到搖獎器的下方,不斷調整電流的強弱,影響空氣分子的變化,從而形成微弱的氣流。轉動越來越慢,我也越來越緊張:17,17,他媽你不是你,是17,對,好,中了!
長吁一口氣,他媽的,比剛才在床上折騰還累人!
當到第五位數的時候,一股極度的疲憊感襲來,我知道已到了極限,想接著試一把,腦子卻越來越痛,只好不甘心地退了出來。
坐在沙發上喘著粗氣,眼前直冒金星,心裡卻有一份喜悅,知道自己成功了,雖不理想,卻也看到了希望。又想,這樣掌控開獎是不是太不道德,隨即想到買彩票本就是各憑運氣,我沒運氣有異能也算公平吧?哈,管他呢!
從沉睡的幻境中醒來,一張嬌顏近在眼前,迷離的眼中蘊滿深情。不由展顏一笑,「你回來啦?」
「嗯。」
「怎麼啦?」伸手摸摸她的臉,觸手柔滑細嫩。「發什麼呆呢?」
陳婷臉上一紅,偏過頭去說:「你睡覺的時候樣子很好看。」好看?真是女人氣。「象個孩子一樣!」
「說什麼呢!」我在她**上捏了一把,引得她驚叫一聲,呵呵笑道:「餓不餓?我去做飯。」
「不用,」她拉住我靠在我懷裡,「我從飯店帶了外賣。」
「怎麼?」我用手環住她豐腴的身軀,「嫌我做的不好吃?」
「不是啊,我特別愛吃你做的菜,但你又不能一輩子做給我吃!」陳婷撫摸著我的身子輕輕說道。
「陳姐……。」
「你不用說什麼,」陳婷扭轉身軀把我壓到床上,「這樣我已經很知足了!」
在柔和的燈光下,陳婷**之後的臉龐尤為迷人,典雅中帶著一絲盪意,柔潤中帶著滿足的暈紅,看得我又是血液上涌,忍不住叫道:「陳姐!」
「嗯!」陳婷迷著眼,閃著朦朧的神采,伸出圓潤的手臂圈住我的脖子把我拉到她身上。「我不行了,你就這樣躺一會兒吧!」
象陷進一團棉花里,我舒服地嘆了一口氣,陳婷對我的吸引力實在要命。
「小林。」
「嗯。」
「你……今晚別回去行嗎?」
「幹嘛?」
「我想讓你抱著我睡!」
本來出來時就有這個打算,再看著她渴望的眼神,一時痴了,深情地凝視了她許久柔聲道:「好啊,我打個電話。」
支起身拿起手機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十點,輕輕地從陳婷身體里退了出來,令她忍不住嬌吟一聲,忙偏過頭去用髮絲把羞紅的臉遮住。
打通范成秀的手機,他告訴我隊長剛查過鋪,他們告訴隊長我在廁所給胡弄了過去,讓我笑罵一陣,講什麼不好,竟然想出這麼噁心的借口!范成秀急忙解釋其他理由說不通啊,不然告訴隊長你去約會了?約會嗎?回頭看看床上海棠春睡的陳婷,這倒是真的,奶奶的,你倒成范半仙了!
「他爸以前是我爸爸的老上級,雙方家庭硬把我倆湊到了一塊。他人倒不是很差,但我就是不喜歡他,結婚不久就再沒跟他在一起。我家裡可能覺得對不起我,也沒再逼我。我哥是做生意的,有些錢,就幫我買了這幢房子。」
靠坐在床頭,陳婷趴在我懷裡,講著她跟她丈夫的事情。以前我們從沒說過這方面的事,怕彼此尷尬,這時不知怎麼就講了出來,我也竟能平靜地聽著。這個敏感的話題好象突然間與我們沒什麼關係,僅僅象是在說一個故事。但是,那個男人畢竟還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吧,那我們算什麼?姦夫淫婦?心下不由苦笑。
原來很看不起這樣的事情,沒想到最終我也陷進了這樣的角色。很多事情人們都喜歡歸結為蒼天捉弄,蒼天嗎?它真能覆雨翻雲把芸芸眾生隨意播弄嗎?
有詩人說十九歲不相信上帝,我也不相信上帝,可是,為什麼總有那麼多的事情令人左右為難呢?是不是有一個上帝可以使人心裡更好受些?
羊太傅說:「天下不如意事,十常居七八。」他還是太寬容了,人多講「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所以陳子昂才悲涼感慨:「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登幽州台歌》
「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有時也想這輩子糊哩糊塗過去算了,可還是不甘心。直到遇到你……我那時候僅僅感覺你蠻親切的,就象我小弟一樣,哎呀,別亂動!」她拍了下我不規矩的手,「哪知道你竟然、竟然……如此對我!」說著又嬌媚地白我一眼。
我心裡一陣歉疚,見我有些難過,她柔聲道:「好啦,我不是埋怨你,再說、再說現在埋怨也有點兒晚了吧!」
「那他願意嗎?」
「哼!他能怎麼樣?」大小姐的氣勢端了起來,一瞬間又軟了下去,小聲說:「他好象有喜歡的女孩子,也、也不太喜歡我……。」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離婚呢?但我說不出口。
看著陳婷甜甜睡去,我心情複雜。不否認我對她很有好感,甚至也有那麼一些愛意,但為什麼卻涌不起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戀呢?就象對……心中一陣刺痛,就象對程怡那樣!急喘幾口氣,把目光又投放到陳婷身上。是她不夠好?還是她不漂亮?都不是。我無法回答我自己,無法找到答案。人說年輕時不懂愛情,那麼年紀大了就懂得了么?只怕未必吧?
在苦苦思索中擁著陳婷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