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暗夜驚魂
第三十一章暗夜驚魂
這是一家酒吧,有一個很詩意的名字,叫「暗夜玫瑰」。
根據牛志高今天下午給我的這些日子的調查資料顯示,張建強有時會來這裡玩。接到資料時我還很詫異,因為裡面不但有張建強個人的詳細住址、各種聯繫方式,還有他常去的一些地方、經常接觸的一些人和這些人的有關背景。譬如這間酒吧,老闆叫吳紅江,手下有幾十號兄弟,面兒上的人都要稱一聲「江哥」,很有點兒黑社會的意思。
張建強和這個吳紅江具體有什麼關係目前還不知道,但這已經很讓我驚訝了,這些信息已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因為牛志高是個老實人,雖說當過兵,畢竟只是在山溝里當了兩年兵頭,可我手邊實在沒有合適的人手,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實沒有抱太大希望。牛志高嘿嘿笑著說主要是保衛部里的兩個手下幫他查他,說這兩個人是他招進來的,當兵出身,一再跟我保證這倆人可靠,夠哥們兒。我倒沒有怪他,還欣喜地看到牛志高經過一年的鍛煉很有長進,起碼會用人了。就交待他多發掘一下人材,將來充實到保全公司。
這個地段不是很繁華,但這間酒吧的生意明顯很好,還不到八點,門口已停了好多車子。更有一些打扮得奇形怪狀,或時尚前衛的男男女女,三三兩兩結伴而來。入口處有幾個迎賓女,個個身材高挑,或旗袍開叉幾乎到了腰部,或足蹬馬靴外加超超短裙和一件小馬夾,妖冶性感地怒放在入冬的夜裡,不時和來客調笑幾句,或貼上去以便他們揩揩油,佔佔小便宜。
我戴著下午買的平光眼鏡,把休閑西裝的毛領翻上來,嘴上叼著一支煙,兩隻手抄在衣兜里,晃晃悠悠地向酒吧走去。這個形象是我琢磨了好半天才想好的,呵呵,應該比較酷吧。
這個酒吧的格局是上下三層,一樓迪廳,二樓包間,三樓是貴賓室和辦公的地方。
一樓面積很大。正對面是一個舞台,舞台的左邊是樂隊,右邊是吧台;大廳中間是舞池,四周錯落地擺著桌椅;最外圍是一間間分隔的雅座。
現在是Dsico自由時間,在狂放的音樂聲中,男男女女不論身份、不管職業、不分種族…呃…是有那麼幾個老外,在舞池裡盡情地搖擺著,吼叫著。桌子上都燃著蠟燭,舞檯燈光閃爍,服務小姐衣著暴露地穿棱在顧客中間推銷著酒水。到處迷漫著曖昧的氣息,刺激著心底深處的**。
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要了半打啤酒,慢慢地喝著,邊打量著四周的情景。見到大多是結伴到這裡來的,只有個別桌子可能是同伴跳舞去了,留有一個人看東西。不由皺皺眉,失誤,這要是舞曲結束,就我這張桌子是獨自一人太過於扎眼了。實在應該約兩個人過來呀,只是約誰呢?孫佩如、譚穎都不合適,萬一誤會了可不好辦;董浩平也不行,怕被別人認出來不說,私下也跟他不熟;陳成安?呵呵,有代溝!牛志高倒是可以,可他今天值夜班……靠,想來想去現在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談心的人,心裡一陣失落,人生之無趣莫過於沒有朋友。鬱悶地拿啤酒往肚裡灌著,就想到了小陳、高明那幫混蛋,想到曾國強、范成秀、張濤,想起了1079的兄弟們,想起了……
總是平白無故的,難過起來
然而大夥都在,笑話正是精彩
怎麽好意思,一個人走開
……
愛情是最辛苦的等待
愛情是最遙遠的未來
時光不再啊,時光不再
只有自己為自己喝采
只有自己為自己悲哀
不知不覺輕輕哼起了李宗盛的老歌《寂寞難耐》,點起一支煙,嘴裡澀澀的。
「哥們兒,借個火。」
一個叫聲在耳邊響起,不禁悚然而驚,我這是怎麼了,現在可不是走神的時候。
裝作不經意地斜眼而視,只見一個二十幾歲的男的,穿一身運動服,賊頭鼠腦,一臉痞子相。自來熟地坐在我旁邊,不經同意就拿起我放在桌子上的煙點著抽上了。
「哥們兒,在哪兒發財?」深吸一口煙,笑嘻嘻地湊過來問道。
我拿起酒杯順口道:「沒工作。」這可是我想好了的,可不能露了口風,管他是誰。再說我剛離開部隊,地方上還沒有落實戶口證明,呵呵,這段時間說是黑戶也不為過。
他誇張地道:「好啊,沒工作好啊,自由!」
我好笑看他一眼,他媽的,這倒也是個說法,恐怕是說他自己吧,整個一混混標籤。
「咪咪,」他打了個響指向一個小姐叫道:「拿個杯子。」
「喲,三爺要請客嗎?」「咪咪」小姐不大情願地走過來,從托盤上拿了個杯子放下,狐媚地看我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
「多嘴!」這位「三爺」偷偷在小姐大腿上抓了一把,哈哈笑道:「這哥們兒爽快,我們聊聊天。」
「咪咪」小姐尖叫一聲,給他一巴掌,笑罵著走了。
「哥們兒不常到這兒來吧?」「三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乾,大大咧咧道:「我叫王成貴,認識的人都叫我王三,這一片兒特熟,兄弟你叫我三哥吧,有什麼事兒儘管來找我!」
靠,這誰啊?不找自來,抽我的煙喝我的酒,這就成了兄弟啦。不過看他在這兒確實挺熟,該不會是吳紅江的小弟吧?
「聽朋友講的,第一次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可不會主動跟他套近乎,省得他疑心。無所謂地說道:「這地方不錯啊。」
「那是,」他眉飛色舞地道:「別說在這一片兒,就是整個新鄉,那都是屬得著的。」
「是嗎,我剛畢業,很少來這地方。」
說話的工夫我一直注意著門口的動靜,只見不斷有人進來,卻始終沒看到張建強的影子,該不會今天不來吧?
「兄弟在哪上學?」
「鄭州。」
「新鄉人吧?」
「是啊。」
「怎麼自己一個人來?」
嗯,查戶口?摸底兒?自嘲地笑笑,故作不滿地說道:「本來跟朋友約好了的,結果那小子被他女朋友一個電話屁顛屁顛的跑了,真他媽沒義氣!」
「哈,正常,正常!」他滿臉淫笑地湊過來道:「怎麼樣老弟,用不用幫你找個妞兒玩兒玩兒?」接著擠眉弄眼地道:「剛才那個咪咪怎麼樣?絕對正點,那**,那屁股,嘖!」說著口水都流了下來,真他媽惡形惡狀。
我臉騰地紅了,忙道:「不用不用。」
「看不上咪咪的話也沒關係,還有比她更靚的,當然,那價格稍稍高一點。」見我還是搖頭,他又神神秘秘地湊到我耳邊道:「還有比玩妞兒還過癮的,兄弟要不要試試?」說著左右看看,然後鄭重其事的從內衣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塑料袋,用誘惑的語氣小聲道:「好東西啊兄弟,保管你渾身舒坦,比他媽**還過癮!喏,那邊兒,看看多刺激!」
毒品?搖頭丸?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不遠處的一個雅座隔間里幾個學生模樣的男女在搖頭晃腦,或傻笑著滿臉神魂顛倒的樣子,或尖叫著亂蹦亂跳,間或摟在一起撫摸接吻,就差明火執杖地表演春宮了。
「不用不用。」我堅決地搖頭道。
毒品這東西可不能沾,否則一切去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真的不用?」看我態度很堅決,他神情遺憾的說道:「可惜啊老弟,你不懂享受。可惜!可惜!」他邊說邊搖頭,也不知是可惜他沒把東西賣出去,還是真的可惜我不懂得「享受」,反正我是不敢恭維。他又倒了一杯酒喝乾,抽支煙點上,站起來拍拍我肩膀道:「你先坐老弟,三哥我去轉轉。」
我連忙點頭,巴不得這位爺早點離開。
「兄弟真的不試試?」臨走了又彎下腰表情誠懇地說道。我還是搖頭,都快被他煩死了。他突然笑嘻嘻地道:「那好,兄弟有什麼事只管來找我,提起你三哥的名子這裡的人都知道。」
這位爺走了,我不由鬆口氣,這都什麼事兒啊。看看錶,都快十點了,還不見張建強的蹤影,大概今天是不會來了。嘆了口氣,站起來向門外走去。就象趙本山的那個小品,事兒沒辦成,盡在這兒學會瞎扯蛋了。
出門時剛好一群人進門,將要交錯時我一愣,中間那人不正是張建強嗎?習清寒和牛志高給我的資料上都有他的照片,雖然衣著不同,但還是被我一眼認了出來。一遲疑間依然向外走去,但全部心神鎖向了張建強。
「這位兄弟等一下。」
剛一錯身,就聽到他的叫聲,心裡馬上升起了非常不妥的感覺。
我停下來,隨口道:「有什麼事嗎?」
他們是五個人,也都轉過身來,其他四人同樣不大明白地看看我又看看張建強。張建強目光緊緊地盯著我,道:「這位兄弟貴姓?」
他認識我?心裡直覺很是不妙,霎那間翻轉過無數個念頭,同時用稍帶驚奇的神色回道:「免貴姓林,我們認識?」
「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他打了個哈哈,然後招呼著那些人進去了,但他轉身時那眼中閃過的一絲狠毒卻沒有逃過我的眼睛。我心下明悟,他確實認得我,並且從他那陰狠的眼神能判斷得出他必然是知道了我跟陳婷的事情。只是,他從哪裡知道這些的呢?不過這也未嘗不是好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如果不是今天來這一趟,我還無法得知他瞭然我的情況並可能在暗地裡準備算計我,不然在懵懂無知的情況下很可能吃大虧。
站在門外我心裡多少有些亂,猶豫著要不要離開。張建強現在應該有所戒備,再留下來未必有什麼效果,可就這樣離開又很不甘心。點上一支煙,向旁邊的陰影里走去,等等看情況再說吧。
這時路上已沒有行人,迎賓小姐也都退到門裡面去了。天幕上孤寂地掛著幾顆星辰,乾冷的小風刮著,偶有葉片落地的輕響。
忽然從酒吧里勾肩搭背地走出四個人,似乎喝多了,可能要找撒尿的地方吧,四處看了看,嘟嘟囔囔地向我這邊走來。但我總覺得不大對勁,就在離我有四五米遠的時候,一絲閃光讓我清醒過來,那應該是刀和匕首之類的東西被酒吧門口的霓虹燈折射出來的光線。我意識到這是張建強叫人來收拾我了,看來他是迫不及待了啊!本來我就感覺這幾個人不自然,現在明白他們是準備動手的原故,所以腳步放得很輕,這不應該是幾個醉酒的漢子應有的反應。
我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那就來吧,本來我也不準備放過你。剎時渾身放鬆下來,估算一下距離和形勢,接著猛一提氣,在他們剛要發作之時把手裡的煙頭猛地彈向右邊第二個人的臉部,緊隨其後躥到第一個人跟前照著他的下巴一拳把他的驚叫打回了肚裡。大概太突然了,第二個人還是沒能躲開,在第一個人被擊倒的同時慘叫一聲,也不知被燙著了哪裡,但願不是眼睛。可惜他的慘劇並沒有結束,我緊旋小半個身子,又一腳把他踹向第三個人,接著毫不停頓的向最後一人撲去。
這個時候,酒吧門口傳來呼叫聲,看來又來了援手。
第四個人已有了準備,眼裡閃著陰森而驚懼的目光,左腳邁開小半步,右手裡的一把西瓜刀由左至右呼嘯著向我掃來。他媽的,看來這幾個都不是善茬,夠狠!前撲的架勢很難停下來了,往右躲的話第三個人也會反應過來等在那裡,不及細想一個翻滾從他頭上翻了過去,剛一著地上身前俯左腳由下至上往後踢了出去,嗯,腳感不錯!然後就聽到「嗷」的一聲不似人樣的嚎叫,大概是踢著要害了。立刻順勢向地上撲去,但還是慢了一步,就感到後背一涼,中招兒了。不過這個傢伙有夠頑強,那地方被踢到了竟然還有力氣給我一刀,佩服!
迅速爬起來,就見一把閃著寒光的軍刺向胸口捅來……靠,他媽的哪兒來的,這他媽明顯是軍用品……踩著小碎步向後狂退,然後在他恐懼的目光里不可思議地向左一擺、停頓,探手抓住他的手腕,一個纏繞隨著一個膝撞,猛拉回來又是一個膝撞,放開手,他已經象死蛇一樣嘴裡噴著血癱了下去。這是第三個人。如果論傷勢嚴重的話以他為最,肋骨不知斷了多少根,但願沒有扎進內臟。
這前前後後也不過一分鐘的時間,但其中的兇險實在不可言傳,深呼吸幾口氣,方才感到後背的刀傷傳來**辣的疼痛。掃了一眼跑過來的人群,再看看地的幾位,從兜里掏出紙巾,包住掉在地上的軍刺拿起來就跑。好漢架不住人多,我軍的老傳統就是敵進我退,傻瓜才呆在那兒等你們群毆。腳下發力,就聽到身後的大呼小叫越來越遠。
繞了一圈躲進一條陰暗的小巷裡停下來,心中一陣后怕,剛才太大意了。明知道張建強認出了自己,也看出了他恨自己,卻還要逞強等在門口,實在是不應該。只是,為什麼感覺那麼興奮呢?那嘭嘭的心跳,就象……象惡狼聞到了鮮血,鮮美而刺激!尤其是動手的一瞬間,自己就象換了一個人,拳拳到肉,分外狠辣,很有一種把人命不當人命的爽快。現在想來很是后怕,如果不是當時還有一份冷靜,那幾個傢伙是鐵定完蛋,不過大概也好不到哪去,後面兩個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廢了。
這條小巷非常僻靜,連燈光都沒有,別說人了,鬼都不見半隻。
把軍刺放到地上,咬著牙脫下外衣一看,只見衣服的背後有一道口子,上面沾了很多血。後背還是很痛,看來傷的不輕,幸好是划傷,要是刺進去就麻煩了。手頭沒有任何可用的東西,只好把皮帶抽下來,圈在胸部,憑感覺輕輕移到傷口的位置用力系好,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好痛!
擦了把冷汗,重新穿好上衣,感覺好多了。試試褲子掉不下去,把軍刺放到口袋裡,憑著印象向「暗夜玫瑰」後門走去。搞了這麼大動靜,不知張建強或者吳紅江會有什麼反應?既然到了這一步,那就徹底弄個明白,省得不明狀況最後吃虧。
小心摸到酒吧附近,遠遠看去,有幾個大漢在門口晃動。避開他們的視線,沿著牆根從旁邊的小巷悄悄摸到酒吧後門,看看沒人看守,輕輕推了一下,卻是從裡邊鎖著的。再看看三樓的高度,不禁搖頭,平時也許可以扒上去,現在絕對不行,一用力的話就可能把傷口拉開。
找了個角落盤腿坐下來,放鬆身心,思感向上漫去。於是各種動靜紛至沓來,竟然還有嘿咻嘿咻的聲音,心緒一亂,思感倏地退了回來。輕吁一口氣,心裡暗罵一聲,重新集中精神,思感再次向上查探。
這次很快找對了地方,首先聽到「啪」的一聲脆響,嗯,這應該是手掌跟臉快速接觸的聲音,很動聽!
「江哥,我真的不認識他,你要相信我啊,江哥!」聲音這麼耳熟,雖然帶著哭音充滿委屈,這不是那個王成貴王三爺嗎?
「你他媽再給我好好想想,有什麼遺漏的沒有?」這語氣帶著陰森還有一種威嚴,這應該就是那位吳紅江「江哥」了。
「沒有沒有,我知道的全說了。」王成貴飛快討好道:「那小子一個人傻不拉嘰的坐在那裡,我就過去兜他的底,聽他講是新鄉人,剛從鄭州什麼學校畢業。本來是跟朋友約好一塊兒來的,結果他朋友為了陪女朋友放了他鴿子。我幫他找小姐他竟然臉紅,賣他『快樂丸』他也不敢要,真的江哥,我一看就知道那是個剛出校門的雛兒,菜……」
話沒講完就聽江哥一聲怒喝,接著就聽到王成貴的痛叫聲。
「我去你媽的『剛出校門的雛兒』!那他媽剛出校門的雛兒能打得過我的『四大金鋼』,還廢了其中三個嗎?你他媽不是雛兒你去試試?滾!……你們也都出去吧,我跟張老闆說點事。」
屋裡人不少,聽吩咐都向外走去。只是我有點疑惑,當時前兩個人我打得不重啊,怎麼廢了三個?
屋子裡就剩下兩個人,另一個我感覺出是張建強。這也是我近來才發現的思感能力,只要曾注意過一個人,以後就能用思感很清晰地辨別出那人的氣息。
人都離開后,只聽張建強道:「江哥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用不用我找王所長幫忙,用打架鬥毆致人傷殘的理由先把他抓起來?」
「不用,這件事我自己來,我吳紅江還有能力幫弟兄們找回場子。」吳紅江陰狠地說道。
「那是,在新鄉面兒上提起江哥的名頭,那什麼時候都是響噹噹的,沒人敢懷疑有江哥辦不成的事!」
「張老闆別這麼說,我吳紅江是什麼人自己清楚。」吳紅江的語氣變得陰陽怪氣起來,「我現在只想張老闆給我個明白,這姓林的到底是什麼人?和你有什麼過節?讓兄弟們不明不白的傷的傷殘的殘,我這當大哥也不好交待不是?」
這話里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看來他們之間也並不是那個融洽,這對我是好事。
「……江哥,這次算兄弟對不起你,我……」
「別介,」吳紅江攔住他們話頭,「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自己的兄弟,我只想要個明白!」
「……江哥,我能告訴你的是姓林的在省軍區當兵,是個軍官。至於我跟姓林的之間的事兒,求江哥別問了,算兄弟欠你個人情。這樣吧,這次受傷的兄弟我每人出二十萬醫藥費,另外再給江哥一百萬辛苦費,你看這樣如何?」
「……你要知道吳老闆,關鵬他們四個是跟我多少年拼出來兄弟,這一下竟然廢了三個,你讓他們後半輩子怎麼過啊?」
「好吧,每人五十萬,總共三百萬!」
「好,就知道張老闆是痛快人,我代兄弟們作主了,多謝張老闆對他們的照顧。」
「哪裡哪裡,是我對不起江哥和兄弟們。」
「我們誰跟誰,都是自家兄弟,是吧?」
「是是,以後還免不了麻煩江哥。」
「哈哈,客氣客氣,那……夜深了,我送張老闆先回去?」
「留步,留步。」
……
「江哥。」
張建強出去不久,一個人輕輕地打開門走了進來。
「關鵬他們都送醫院啦?」
「是。」
「怎麼樣?」
「關鵬和刀片兒徹底廢了,大虎瞎了一隻眼睛,小五被打碎了下巴。」
「……」
「江哥,為什麼不讓王所把那個姓林的抓起來呢?到了裡面怎麼收拾他還不是我們說了算嗎?」
「……對方是什麼背景我們毫不知情,能不能抓他還不一定呢,不然姓張的也不那麼忌憚那個姓林的,反而托我們出手了?……再說,我們吃了這麼大的虧,靠王所抓他的話,以後我們還怎麼混?」
「是是,江哥考慮得周全!只是,那個姓林的是什麼來頭?」
「不知道,只是聽姓張說是個當兵的,是省軍區的軍官,你馬上安排人查一下。」
「那我們就這麼算了?」
「算了?哼哼!」吳紅江陰冷地道:「敢惹到我吳紅江頭上還從來沒有聽說過算了的事,我定要他後悔生在這個世上!」
「那……」
「先不要動他,這個人很能打……嗯,你給南邊兒聯繫一下,看看能不能搞幾隻槍,要真傢伙,不要鋼珠槍。」
「是是,我明天就去聯繫。」
「那好,這些天讓弟兄們都小心點,關鵬他們四個出了事兒,別讓其他人趁這個時候挑了場子。」
感覺沒什麼新鮮的東西了,就收了思感。睜開眼四周看了看,低頭沉思起來,聽他們講的意思,吳紅江這方面短時間內是不會報復我了,也不知張建強那裡又是怎麼想的。嗯,回去要好好考慮一下,怎麼利用這些情況把事情徹底處理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