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雷元明看著面前的人，氣質有些陰沉，雖然臉上帶笑，但仍然給人感覺很危險，甚至刻意表現出來的善意都讓人有種不懷好意的感覺。笑著跟他打哈哈，談論正事就是一無所知，一個勁推脫給雷蕭。

不是他不負責，只是他現在的能力還沒能跟這種刀口舔血的人打交道，現在三個村子合併，上千人的生命，可不是隨便的事兒。

舒令文一臉笑容，坐在雷元明家裡整個一無害的善人似得。要不是那一身陰鬱的氣質，真像一個商人。不過舔了血的就是舔了血，不管怎麼偽裝，那一身血腥氣是不可能隱藏的。

雷元明老神在在的喝著茶，現在這點茶還是以前留下來的，就連茶沫子都是好東西，喝一點少一點。至於舒令文，白開水就好。

舒令文也渾不在意，依舊笑容滿面的等著他們村真正主事的人來。至於是真的不在意還是記恨在心裡，那就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來之前舒令文是有好好打聽過這個雷蕭的，以前萬安鎮勢力最大的是慕白，這人他知道，就是以前的一個小手下，沒想到末世反倒給了他機遇。

可惜這機遇慕白沒有好好抓在手裡，憑白的將勢力拱手讓人，果然沒本事的人，再好的機遇也一樣不會有出息。

至於這個雷蕭，聽說是個很厲害的人，打獵相當有本事，能力很強，曾經憑著一己之力幹掉過來圍剿村子的一伙人。也就是有雷蕭，所以他們這邊三個小村子才有今天，否則早就不知道死多久了。

他對這個雷蕭很感興趣，這次來除了跟他見一見，想看看這人究竟是有多麼三頭六臂的，二來，也是想看看能否拉攏。這世上可沒有永遠的忠誠，只看讓你背叛的籌碼是什麼而已。

雷蕭沒等來，等來的是一個叫馬辰的年輕人。舒令文嘴角的笑容未變，眼神卻是冷了一分。

這種細微的變化一直注意著他的馬辰自然發現了，心中冷哼一聲。也不看自己是什麼東西，想要見老大就能見的？真是有臉了還！

馬辰帶著一群小青年過來，都是村裡經過訓練的年輕人，手裡還有一批武器，算是現在村裡的支柱。哪怕鎮上已經被程輝全力接管，雷蕭也要安排好多一層防護。

馬辰坐下后，笑著對雷元明道：「奶奶做了一些年糕，剛剛還說讓您有空過去拿一趟。自帶碗，家裡碗也不多了」

雷元明笑呵呵應了一聲，帶著孫子孫女還有一個海大的碗晃晃悠悠的走了。雷剛還有雷易都在地里忙活，前屋沒有人了，就剩馬辰他們，要是待會兒談不攏打起來，也不會傷及無辜。

要知道這個舒令文雖然沒有打過交道，可是他在警局裡面是備過案的。馬辰感受到他一身的血腥氣，第一映像就差到極點。

「舒先生今天來不知有何貴幹？」

舒令文感受到馬辰對他的排斥，笑了笑：「雷蕭先生沒空嗎？我想要跟村裡人做生意，自然是要跟這個村的負責人打個招呼的，這以後要是鬧出什麼誤會可就不好了」

馬辰看了他兩眼，眼神帶著審視的冰冷。對於這種無惡不作的人，他真的打從心裡厭惡，就連虛與委蛇的應酬都懶得做工夫。

「做生意？打算來收山貨？現在不比以前了，山裡也沒什麼山貨了，連自己吃飽都不夠，想要往外賣恐怕很難」

舒令文一笑，道：「田鼠是從你們村裡開始的，鎮上的人口較多，田地基本都各自圈了起來，田鼠也沒多少，不像農村山裡，這種東西比較多，所以我想以後如果有田鼠，或者活著的獵物，可以跟我們做交易，這酬勞自然不會比以前低」

馬辰直接笑著拒絕了：「我們跟以前來收貨的早已交易多年，彼此之間相當的熟悉，也很默契，現在沒有打算換合作對象」

舒令文不以為意：「再好的合作關係，也有到頭的一天，我願意比他們多給一成，現在日子不好過，多一成的糧食，相當於多一分活命的資本，不妨多考慮一下，至少問一問村民的意見」

馬辰瞬間冷了臉，直接撕破臉道：「舒令文，我不管你跟程輝要怎麼爭，一個鎮子的地盤夠大，你們要在鎮上怎麼斗那也不關我們村裡的事，要是牽涉到村裡來，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怎麼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舒令文的臉色一變，手裡的杯子直接被他給捏破了。他身後的幾人立刻拿出武器。馬辰冷笑一聲。帶來的那些小年輕則是一整排的武器亮了出來。

舒令文手裡的那些武器已經有些破舊，甚至部分都還是淘汰下來的，比起馬辰他們這群人手裡的東西真是不夠看。

馬辰像是看跳樑小丑一樣看著舒令文：「都說你很聰明很有心計，我看那還真是以訛傳訛，你要是真夠聰明，就應該好好調查一下，否則也不會直接過來送死，舒令文，我奉勸你，要是你能夠拿下整個鎮子那是你有本事，別來招惹萬安村，後果你不會想要知道」

說完看也不看他們，直接對身後的小年輕們道：「送客，通知外面守衛的，以後這群人一個不要放進來，要是硬闖，呵呵，對了，破了的杯子要賠的，這年頭，什麼都貴的很！」

本來馬辰也不想就這麼直接撕破臉，可是看舒令文那樣子就相當的不爽。好像一副高高在上施捨的模樣，真是尼瑪欠揍！

舒令文也沒想到馬辰會直接跟他們撕破臉。萬安村現在發展的很好，舒令文一直以為是因為雷蕭跟鎮上人關係好，所以給予的庇護。可是現在想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這也怪他，之前好多事情都計劃的挺好，可是程輝突然的一手，讓他措手不及。甚至之前跟他談好的幾股勢力也都臨時倒戈。這讓他不得不重新計劃，至少要有足夠的底氣才行。

見到慕白出售田鼠，這算是一個契機，而且村裡靠山，聽說山裡有很多野獸，這幾年村裡就是靠著這些東西才熬過來的，所以跟村裡的合作他勢在必得。

而且他也想好了，想要從慕白嘴裡搶食，不能太難看，多給村民一成利，他們有好處得，跟慕白也不會直接撕破臉。本來商人就是重利，價高者得。

哪知事情大大超乎他的預料，這個村裡並不是他以為仰人鼻息而活的存在。

被人不客氣的趕出去時，舒令文從未這般丟臉過，可是馬辰有句話很對，在不知道別人詳細底細的情況下擅自妄動，只是自尋死路。看他們手裡拿的東西，這個村裡就非比尋常。看來那個雷蕭，也絕對不僅僅是一個有點本事的農民而已。

馬辰回去之後將初次與舒令文的交鋒敘述了一邊，雷朗相當失望：「不是說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嗎？就這樣？什麼底細都沒摸清楚，就這麼上門來了？也不怕有來無回？！」

馬辰聳聳肩：「大概今時不同往日了吧，以前和平年代，想要做出一番事業，不單要有腦子，有路子，還要有膽色，而且那些涉|黑的事情動不動就是槍|斃的罪名，也沒多少人真的敢去做，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根本沒有法制了，到現在活下來的個個都是狠角色，想要干出一番事業，可不是光一個狠字就行了」

雷朗摸了摸下巴，總結道：「所以他其實並沒有傳言的那般厲害？」

姚子清也有些失望：「難怪程輝哥對於那個女人勾引程濤的事情不管不問呢，感情是根本沒把人放在眼裡？不過你今天這麼沒給他面子，他會不會傻到直接叫人過來火拚找回場子？聰明人估計不會這麼干，可是誰知道他是不是一個腦殘呢？腦殘可是什麼事都會做得出來的」

馬辰笑著擺擺手：「他不是腦殘，但也不是頂頂聰明的人，以前能在警局上重點檔案也只是當時的局勢問題，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雷蕭對這事並沒有表態，那個舒令文還點名要見他，別說現在他根本不管事了，就算管事，善意的拜訪去見也就見了，這種帶著算計的合作，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給他一|槍|崩了。

程輝聽說這事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這雷蕭怎麼就不上當呢，他要是見了這個舒令文，肯定會直接送他見閻王的，那我就省了老多事兒了」

程濤在一旁表情相當無語：「要是雷蕭哥知道你這麼算計他，估計你也很快就去見閻王了」

程輝一腳踹過去：「怎麼跟你哥說話的，這哪叫算計，這不是怕他老年生活太無聊，給他找點樂子么，一邊玩兒去，一個女人都搞不定，有本事你啊！」

程濤冷哼一聲，直接扭頭就走，跟老哥代溝越來越大了，真是不能愉快的交流了。

也不知道程輝後來是怎麼處理的，反正這個舒令文是再也沒有去過村裡。慕白也權當不知道這件事的，繼續跟村裡人做著交易。

天氣這一次沒有驟然增降溫，而是慢慢的，溫度一點一點增高。有了之前幾年的經驗，村裡早早就開始蓄水。大片的田地也許在正乾旱的時候無法保住，但家裡的小塊地還是能維持幾口糧食的。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村裡開始有了一些流言蜚語，說是方錦雷和陸學奕之間有些什麼。當初有了他們的嘗試，後來也有更多的村民開始去抓田鼠，不管是自己吃還是養著販賣，既不用去林子里送死，也能吃到肉，抓田鼠的事情還是風風火火的鬧騰了一段時間。可是田鼠再多，也經不起上千人去抓去吃，後來漸漸再也找不到田鼠的蹤影，太陽也開始毒辣起來了。

而方錦雷和陸學奕早前就抓了很多，後來養著養著，也繁殖了很多。田鼠有市場，為了口糧也要好好發展。所以一直到後來兩人都在一起干。本來這種事情也沒什麼說道的，無非就是兩人的合作關係好而已。

偏偏有個村子裡面兩個小夥子，也是關係相當好，後來年紀也不小了，家裡逼著他們結婚，兩人乾脆就把關係給公布了。

這一下子算是炸了鍋，同性戀在村裡人眼中還是有病的代名詞。不是心理有病就是身體有病。那兩戶人家並不怎麼開明，養了三十多年的兒子，居然喜歡男人，這不是要斷子絕孫么。說什麼也不能讓兒子錯下去。

總之就是一套可預見性悲劇。家裡的反對，村民的指責流言，世人的不理解，還有這個世界的殘酷，最終，兩人相約一起，弔死在村口的大樹下。

不管兩家人再怎麼後悔都已經於事無補，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讓村民打開了另一扇窗戶，原來男人，也有可能愛男人而不愛女人。

於是陸學奕和方錦雷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躺槍了，也不知村民究竟是怎麼把他們扯到一起去的，還說的有模有樣。

什麼兩人條件這麼好，多少女人巴望著求嫁，他們偏偏也都不娶，寧願單著。

什麼方錦雷孤家寡人可是家底豐厚，陸學奕就是小白臉鳳凰男，看上人家存糧，寧願自薦枕席。

還說他們之間早有苗頭，當初二叔公想要霸佔方錦雷的家，結果被陸學奕那般狠揍，別人都不出頭，就連跟方錦雷關係最好的四兒都沒怎麼過問，偏偏八竿子打不著的陸學奕要替他出這個頭，兩人之間早就有問題了！

姚子清聽到這些傳聞的時候傻了眼，方錦雷喜歡男人，可是那也是不久之前方錦雷親口跟他說他才知道的，怎麼可能跟陸學奕有什麼關係。現在這傳言，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

方錦雷沉默不說話，他結巴，就算說也說不清楚。陸學奕則是耐不住了，特彆氣憤：「還不是那個二叔公！逼著方錦雷娶老婆，要不然怎麼會有這種傳聞！」

雷朗就相當不解了：「錦雷娶不娶媳婦，關他個老頭子什麼事兒？有必要說這種話嗎？還是錦雷娶了媳婦，他能得什麼好處？」

「可不是能得好處嗎，說什麼方錦雷現在的名聲壞了，就算現在願意娶老婆，別人也都當他是個騙婚的同性戀，不願意嫁，說他相信方錦雷不是同性戀，好不容易為他說了一門親，反正七拐八繞的也跟二叔公家有關係，等方錦雷娶了那個女人，肯定會把他的家底一點點掏空的！」

姚子清狐疑的看了他半天：「那你被莫名其妙的牽扯進來，就沒幹什麼打擊報復的事兒？」

陸學奕聞言呵呵一笑，姚子清秒懂，一切盡在呵呵中。

奶奶看著他們，心疼的不要不要的：「真是一把早該進棺材的老骨頭，活著這不是害人么！作孽喲，好好一個孩子就被他給毀了！也不怕死後下地獄！」

雷朗笑了一聲：「他怕什麼，活著享受夠了就行，奶奶放心吧，我們可不會看著錦雷跳入火坑的，不就是流言蜚語嗎？只要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管別人幹嘛！多說兩句又吃不到肉！」

雷朗覺得自己說得非常有道理，於是拉著方錦雷和陸學奕帶著小五風急火燎的進了林子。

姚子清看他們說風就是雨的，頓時默默無語。他替他們擔心真是白浪費精力了。

幾人去林子里鬧騰了一通，他們沒有姚子清和雷蕭異於常人的能力，也就抓了兩隻兔子，倒是小五，叼了一隻狍子過來，失蹤了片刻，又叼來一隻獐子。

雷朗看東西差不多了，就拎著戰利品打道回府。回來的途中，小五又叼回一隻小野豬，跟以前的家豬差不多大小的野豬，按照現在野豬大小的比例，真的只能算是小豬了。

陸學奕看著眼饞不已：「早知道，我當初過來村裡的時候，就應該買兩隻藏獒的！」

雷朗切了一聲：「藏獒又怎麼樣，就算是藏獒，也一樣打不過我們家小五，小五可是神犬後裔，品種優良，小五的媽媽小黑以前還在村裡抓過人販子，要不是小黑，我家四兒就被人販子拐跑了，多有靈性啊！」

陸學奕第一次聽說這事兒，一個勁纏著問內情。

幾人一邊說一邊拎著野獸往家裡走。剛走到門口，小五叼著東西竄了回來，又是一頭差不多大小的小野豬。雷朗無語了：「臭小子，你殺了多少野豬啊？！」

小五嗷嗚一聲，坐在地上后蹄子撓了撓耳朵，沖著雷朗叫了兩聲。

陸學奕看傻眼了：「不是說好建國之後不能成精的嗎！小五，你當心被人上報給國家！」

雷朗朝他後腦勺拍了一下：「傻樣兒！」

雷朗和陸學奕將燒烤的架子清洗乾淨之後，直接放到後院的門外。他們家後院的門外也是一大片平地，放幾個架子和桌椅綽綽有餘。

奶奶抱著重孫子坐在屋裡雲里霧裡：「這是幹嘛呢？外面不熱啊？院里又不是坐不下」

姚子清寫了好幾張字條，放進一個籃子里，跟小五說了幾家的名字，挨家挨戶的去跑腿：「陸學奕和雷朗想的主意，關在屋裡吃好的別人也不知道，所以乾脆敞開了門大吃，讓那些說閑話的看看，他們日子過的好的很，喜歡男的還是女的，關別人屁事」

姚子清看了眼奶奶。原本想要問一下關於喜歡男人這種事奶奶有什麼看法，但最後還是忍住了沒吭聲。奶奶不是農村那種沒讀過書的女人，心思細膩人也聰明，他這麼一問，他跟二哥又都擺高了條件不願意結婚，前後一想說不定就想出苗頭了。就算不會把他跟二哥湊在一起，往那方面想也不好，乾脆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雷征還有雷林住的近，他們一家子是最快就過來的，看到院子裡面堆放的獵物都還沒處理，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就開始幹事。

娜音也跟著雷林一起過來了，見到貝兒，樂顛顛的跑過去找人說話。小安安則是直奔虎子這兒，作為姐姐，自然是要帶著弟弟一起玩的。

雷高明很快也帶著老婆孩子過來了，見大家做的熱火朝天的，頓時笑了起來：「喲，這是過什麼節還是有什麼喜事兒要慶祝啊？這麼大的排場！」

雷朗笑道：「這不是天氣越來越熱了，估計再過幾天就熱的出不了門了，乾脆趁著現在多走動一下，今天敞開了肚皮吃，管夠！」

松峰他們家還有陸學奕他們的家長也都陸陸續續過來了，還有一些關係不錯的村民也都過來了，一邊直接處理獵物，一邊上爐子烤肉。

有些聞風而來看熱鬧的，只要是沒有說過閑話，人在村裡也算是老實本分的，雷朗他們直接也請他們過來吃吃喝喝，反正今天獵物絕對足夠了。至於有些人過來想要湊一份，則直接被陸學奕冷嘲熱諷趕走了。說他們閑話還想要吃他們的東西，真是臉面夠大的！

最後一頓晚餐吃到深夜，個個都差點撐破肚皮了，滿足的各回各家。而那些說人家閑話，落井下石跟著起鬨的人，聞著香味又吃不著，心裡恨的要死又無可奈何。有些乾脆破罐子破摔，被趕走之後繼續罵罵咧咧，有些則是直接跟人道歉，也不多說，只希望忘記這一茬，以後別記恨在心上就好。

一場風波就被一場烤肉給擺平了，就算還有人拿著這些說事兒，也很少有人應承。多說兩句就說不定少了一些肉，又不關他們的事，也影響不了他們的生活，管人家喜歡男人還是女人的，何必多事。

倒是有些人知道這完全就是二叔公家鬧出來的，為的不就是方錦雷家的存糧，簡直恨他們恨的一頭包，這種不幹好事只會嚼舌根打歪主意的，以後能遠遠避開決不靠近。弄的二叔公如意算盤還沒開始打就落空了，對方錦雷更加恨了。

不管他們怎麼恨怎麼算計，人家巍然不動，一切算計都是浮雲，甚至也因為這件事，村裡人對待同性戀這種事情多了一些寬容。

晨光熹微，清晨的涼意掃去一絲悶熱。姚子清湊近二哥，將下巴擱在他的肩上，站在陽台上一起面朝山林：「如果我們不是兄弟就好了，說不定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可惜我們是兄弟，就算村民現在對同性戀包容很多，也沒法在一起」

說著又忍不住在二哥身上蹭了蹭，笑了笑道：「也幸好我們是兄弟，這樣就能一起長大，人家夫妻就算活一百歲，在一起頂多也就是七八十年，可是我們卻是一輩子，真正的一輩子，真好」

雷蕭將他從身後拉到面前，微微低頭吻了吻他的雙唇：「再等兩年，到時候局勢平穩了一些之後，我們就離開這裡，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姚子清看著二哥漆黑深邃的雙眸，如同小時候一樣，總是沉默的在一邊沒有什麼存在感，可是偏偏又強勢的讓人無法忽略。

真沒想到自己會愛上二哥，也沒想到，這份愛居然還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雖然無法公之於眾，得到親友的祝福。可是人生哪能事事完美，總要有些遺憾。只是今後的幸福，一定會填補上這些遺憾。

小五趴在床前的地毯上，悠閑的搖擺著尾巴，外面投射進來的陽光有些刺眼，兩個主人的影子慢慢合在一起，猶如一個人，擋住了刺眼的陽光。

忍不住打了個打哈欠，舔了舔濕漉漉的鼻子，繼續盤縮成半圈。昨天主人說今天的肉骨頭全部給它，那麼一頭小豬的骨頭也不少，想想就覺得牙痒痒了，狗生真是美好！主人要是能天天晚上打一架就好了，天天都有肉骨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