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以前你不嫌我老，先在嫌我老了

「就算車外看不見裡面的場景，也沒有在你面前上演脫衣舞的啊。」顧雅涵心裡有些怨氣似的，無處發泄，嘴巴一下沒有管住，就氣得說了『脫衣舞』三個字。

顧煜抬手就摩挲一下下巴，盯著她的身體，說：「哦，脫衣舞，我還沒有看過脫衣舞是怎麼表演的，要不你表演，我欣賞欣賞。」

顧雅涵徹底無語了，虧他說得出口，不過要怪就怪自己說什麼不好，說了這樣的話，反而是挖了一個坑給自己跳。

「換吧，我不看。」他這是在給她一刻定心丸？

顧雅涵才不信他的鬼話，顧煜的保證就跟早晨霧一樣，太陽一出來，說散就散。

顧煜見她半天都沒有動靜，雙手伸過來，就要替她解開扣子，還說：「你自己不願意換，看來是等著我幫你。」

「要是我幫你的話，就沒有這麼好的事情了，我的方式，簡單，粗暴，還令你易懂。」顧煜說話之際，已經將她裡面襯衣的扣子扯開了。

不是解開，是扯開，而襯衣的最外面還有外套，他直接雙手伸進外套裡面。

顧雅涵止住他的手，無奈地說：「我自己來，自己來。」

他也沒有繼續為難她，而是愜意地雙手往腦勺后枕，靠著車座，閉目養神。

她的衣服彆扭地脫到一半，顧煜聽到身邊清晰的聲音，呼吸有些緊。

顧雅涵曼妙的身材，很早以前就印在了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顧雅涵正要將禮服往身上套，就看見身旁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

她立馬雙手環住自己的胸口，然後憤然地看著顧煜，這個說話不算話的男人，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你說了不看的，怎麼老是說話不算話。」

顧煜卻不動聲色地身體往前傾，伸手去開播放器，翻找了一下，點開裡面的一首英文歌曲。

是PAULA-DEANDA的Why-Would-I-Ever，略帶憂傷的女生和軟糯的和聲，小藍調的歌曲總是讓人聽起來很舒服。

顧煜重新靠了回去，繼續閉目養神，卻讓原本心情就不平靜的顧雅涵心情更加複雜了。

她穿禮服的動作很慢，她想知道，這首歌曲之後會是什麼歌曲？

要是下一首是Westlife的Seasons-In-The-Sun，那證明，顧煜兩年來根本就沒有換過播放器的歌曲。

三分多鐘很快就過去了，不出所料的是，下一首就是Seasons-In-The-Sun為什麼會是這樣？

顧煜這麼多年，為什麼連她以前設定的歌曲都不換，他在這個時候聽歌，還真是拿她現在換衣服，當做脫衣舞表演，還是說，為了引起她的注意。

又或者，他什麼目的都沒有，只是想聽歌了。

可是最後的這個可能性她覺得太小，她不相信顧煜做事情不帶任何的目的性。

畢竟，當年連收養她，都是帶著吞併林氏的目的，就算她曾經再三地問過他，有沒有原因，他還說沒有，世界上很多事情沒有原因。

那個時候，她傻，相信了他的話，現在不會了。

因為是坐在車子上，更換禮服自然是麻煩了一點，偏偏顧煜給她帶來的這套禮服像是和她作對。

後面被她拉到一半背脊的時候，拉鏈卡住了她秀麗的長發，扯得她的頭皮都一陣發麻。

她輕微的痛呼聲，將顧煜吵醒了，顧煜睜開眼睛，望著正在和拉鏈作鬥爭的女人。

「這裡還有一枚暗扣，為的是禮服的美觀。」顧煜只是開口說，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更別提幫她將頭髮從裡面想辦法弄出來了，現在上不去，拉不下的兩難境地，顧雅涵終於忍不住，朝後面說了一句：「你看見我的頭髮卡住了，就不會高抬一下您的貴手，幫忙弄一下嗎？」

如果，她就這麼下去，丟人的也是顧煜他自己好么。

顧煜像是特意等她開口似的，這才動手幫她慢慢地弄出那一小撮卡住的黑髮。

「在穿之前就要見頭髮挽起來，就算卡住了，你也不能一味地往上面拉，要記得讓人幫忙。」顧煜一句一句地苦口婆心的說道。

這樣的語氣，又像是回道了兩年以前的時光，讓她總是生出這是長輩的感覺，顧煜總是不放心她任何的東西，每一件事情都要再三地叮囑，才會放心。

有的時候，她嫌他太嘮叨了，可是沒有他嘮叨的時候，才發現，被人嘮叨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現在聽起來，卻已經物是人非了。

顧煜處理了很久，顧雅涵感覺他的手，觸感若有似無，在她的背脊，輕點。

「怎麼還沒有好？」

處理的人還沒有不耐煩，倒是顧雅涵自己，不耐煩了，她自然會開始煩躁。

最初是他的手指，後來加上他漸漸靠近的鼻息，溫柔的感受，讓她忍不住地身體往前，不敢往後，生怕碰到了他的臉。

偏偏，顧煜一察覺到她身體有往前的趨勢，給她解決頭髮的手就拉著後面的未扣緊的禮服往後面攏。

顧雅涵大呼一口氣，胸口被勒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徹底卡死了，說了不要亂動。」顧煜感慨了一句，這下好了，成了糟糕的結局，卻還怪起她來。

顧雅涵真心覺得自己很是悲催，卻不能說半句氣話，看著車外人來人往，有些心理害怕，雖然外面的人看不見裡面的場景，可是她看得見別人啊。

現在兩個人的狀態，難免，讓人臉上一熱，羞愧起來。

「要是實在解不開，你就扯掉好了，我再將禮服褪下來，將卡在拉鏈裡面的頭髮處理掉。」她想來想去，只能是這個辦法，雖然會很傷頭髮。

顧煜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還很是關心地說：「不行，車上沒有剪刀，要是扯斷，會損傷發質。」

顧雅涵欲哭無淚，現在比起他和那些頭髮作鬥爭，她寧願損傷一些發質，也不想讓那種溫熱的呼吸再弄到她光潔的背脊上。

「扯掉吧，算我求你扯掉好了。」顧雅涵開聲。

顧煜的手一頓，聽過求錢求權的，還有聽說過，求扯斷頭髮的。

「那我扯了。」顧煜說，也是給她做準備的時間。

顧雅涵點點頭，他拉住那些卡住的頭髮，用力一扯，綳斷了頭髮。

好在她頭皮沒有痛的感受，顧煜望著拉鏈上還弄住的頭髮，她現在想褪下來，還是件難事。

「你幫我拉下拉鏈。」她說。

顧煜看著上面的頭髮犯難，說：「你斷掉的頭髮堵住了拉鏈的齒。」那一刻，聽見顧煜這麼說的顧雅涵，有想死的衝動。

「你有沒有給人拉過拉鏈啊。」顧雅涵最後吼了一句，暫時地忘記了身後的男人還是自己的董事長。

顧煜嘴角不著深意地笑了起來，搖搖頭：「我當然沒有給人拉過拉鏈，沒有人給我做實驗。」

他的言外之意，她是試驗品？

讓顧煜幫她解決就是她這輩子做出的最大錯誤決定，她鬱悶至極，然後說：「這下怎麼辦，我就這麼穿著去酒宴上嗎？」

她在心裡怪顧煜，都說了不去，他就要要逼著她去，要是不去，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這樣穿著，確實不好看，還是等等吧，把外套披上，我帶你的服裝店裡，將後面的拉鏈剪掉，再換一件。」顧煜想了想，說。

顧雅涵怨恨地轉過頭，明眸對上男人：「你不早說，你不止是手糙，心還糙，要是早說去服裝店裡，用把剪刀解決，我的頭髮還不至於扯斷。」

他一臉無辜的模樣：「是你讓我扯斷的。」

「顧煜，你都三十二了，別跟我在這裡裝嫩裝無辜，全世界都嫩都無辜，就你最有心計，最變……」態字沒有說出口，顧雅涵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看著眼前男人陰霾的臉，就知道，顧煜此時此刻是什麼樣子的心情。

「以前你不嫌我老，先在嫌我老了，三十二是男人黃金年齡，你懂不懂。」

顧雅涵望著不悅地說出這幾句話的男人，驚呆了。

顧煜發動車子，重新在路上行駛開來，來到一家品牌服裝店，他拉著她進去。

顧雅涵一直低著頭，實在是沒臉抬起頭來啊，誰會因為一撮頭髮卡死拉鏈，進店解決的，也只有她了。

再悄悄地看看顧煜，他哪裡有半點丟人的樣子，完全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在女店員上前給她解決拉鏈的時候。

顧煜還和女店主，開心的聊了起來。

顧雅涵難得看見顧煜能夠笑得那麼開心，猶豫她是在換衣室內，但是換衣室的門帘卻沒有拉攏，透過縫隙能夠看見他欣喜的模樣，卻聽不見他說的是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