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Chapter63
自艷照門事件之後,余爾就沒有在公眾面前出現過,白經池重新回到余氏,暫時接管公司。當時公司有不少人都看到了那個帖子,私下裡各種八卦討論,如今余爾消失白經池回歸,更是讓大家猜測紛紛。
余爾一直待在月湖村,行蹤對外保密。她私下聯繫了地方台一檔訪談節目,做了一期特別節目。主持人秦朗是一個性格很好的老牌藝人,見面時笑著稱呼她為「bravelady」,訪談過程中也對她很照顧,一直用眼神或者簡單的言語鼓勵著她。
雖然余爾來參加節目的目的是為了澄清事實,但節目按照編導的想法,從訪談內容開始,余爾與秦朗進行了一場很友好的談話,在他的引導下分享了一些自己的生活和工作經歷,氣氛還挺輕鬆愉快的。
在節目最後,余爾才鄭重其事地對艷照門事件做了澄清,簡短地陳述了一下事實,然後表示已向各家媒體追究責任索求賠償,並且展示了由余氏官方發出的律師函。
娛樂圈最不缺醜聞,也不缺造謠生事者,藝人被故意抹黑時,常常會秉持「清者自清」的原則不予回應,情節嚴重的話或許會給予警告,最多發個律師函,不過大多數也只是做做樣子,很少有人會真的走司法途徑。
令在場眾人驚訝不已的是,這句話她並不只是說說而已,後面緊跟著就哪些媒體已經被介入調查甚至受到處罰進行了簡單的彙報。規模龐大或者後台強硬的可能只會受到一些小小的影響,但那些沒有能力與余氏抗衡的,有些不得不進行大面積整改,有些已經被搞得幾乎破產。最後余爾還一臉雲淡風輕地表示,這事兒還沒完。
成功驚掉一地下巴后,余爾分別向秦朗和台下坐著的製片人道謝告辭,然後在保鏢的陪同下回月湖村。節目組很快將剪輯好的片子發過來給她過目,詢問她希望什麼時候播出,余爾算了算時間說:「就這周吧,麻煩你們了。」
這個節目一周一期,播出時間在周日晚十點。今天周四,距離艷照門事件已經五天,消息應該能傳到英國那邊了吧。
還有三天。再等等吧。
事實上還不到三天,余爾就已經等到了想等的人。
月湖村距離市區一個小時的車程,遇上堵車可能要更久一些,白經池這幾天每天開車兩頭跑,余爾心疼他不讓他來回奔波,反正她過不了幾天就會回去。白經池不依,好不容易哄回來,再不殷勤點又跑了咋整。
周六那天他休了一天假,早上起來到房后鄰居家的菜地里摘菠菜,回來的時候看到門前停了一輛計程車。白經池邊留意邊往家門口走,後車門打開,一個一米左右的短髮小女孩兒從車上蹦下來,繞到車後面,不一會兒拉出來一個粉色的小行李箱。
後備箱的蓋板「嘭」一聲合上,擋在後面的男人露出臉來,膚色很白,五官深邃,嘴角兩撇小鬍子。白經池看清后愣了一愣。那男人提著箱子往這邊走了兩步,看到白經池腳步一頓。
「你就是白經池?」他擰著一邊眉毛問,嗓音厚重,很有磁性。
白經池點頭:「我是……」
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對方扔下箱子就衝過來,揮拳狠狠揍向他左臉,嘴上罵道:「你個混賬玩意兒!」白經池反應不及,實打實挨了一下。
白經池被打的一個趔趄,手在牆上撐了一下才穩住,然後回身擋住緊接著揮過來的拳頭。「您打招呼的方式真特別,」白經池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叫,「二,叔。」
余延東冷哼:「這聲二叔我可當不起。」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拳頭,朝後面招了招手,「Josie過來,問你前姐夫好。」
小女孩拖著小箱子過來,沖白經池燦爛一笑:「錢姐夫好。姐夫你姓錢嗎?我的中文名字叫余茜,英文名字叫Josie,j、o、s、i、e,你可以叫我Josie,也可以叫我茜茜,以後我會和爸爸一起在住在中國,請多多關照。」
小女孩機靈又外向,白經池笑了一下,「Josie,你好。」
余延東等她說完才把她拉回去,嘴上不耐地嘖了一聲:「小啰嗦,快去敲門!一會兒你姐開門記得給她個kiss。」
Josie用力點頭,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門前,右手有力地揚起來,一下敲上去,門吱呀一聲開了。「咦?」Josie輕輕推開門,腦袋探進去,看到門旁邊站著的保鏢,笑起來,「hello!」
保鏢也輕輕拉著嘴角回了個淺淺的笑容。他是剛才聽到外面動靜過來的,隔著門聽到白經池喊二叔,就把已經放到門把上的手縮了回去。他看了看白經池,朝余延釗恭謹地點頭致意。
「我姐姐呢?」Josie提著自己的行李箱進門,好奇地四處看著。
猜到她問的是余爾,保鏢接過她的小箱子,回答:「在二樓房間,還沒下來。」
「Thanks!」Josie禮貌地道謝,蹦蹦跳跳上樓去了。
余爾被小丫頭拉著下樓的時候,還有點蒙圈。這小丫頭喊她姐姐,她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妹妹?看到客廳里一拳一拳揍向白經池的男人,余爾才恍然明白她口中的「爸爸」是誰。
「你幹嘛呢!」她三兩步跳下來衝過來,將一味躲避不還手的白經池拽開,自己擋到他身前,氣急敗壞地推了余延東一把,猶不解氣,順手抄起沙發上的抱枕一下一下往余延東身上打。
「別打了!小寶,是我。」余延東用手臂擋在臉前,沒脾氣地說。「小寶……」
「我知道是你!」余爾氣憤地喊著,邊打邊哭,「讓你打人!讓你打人!」
余延東被她打得連連後退,卻一下不敢還手。白經池伸手攔她,被她甩開。直把余延東逼得退無可退靠在牆上,余爾狠狠往他腿上摔了兩下才把抱枕扔開,赤紅著眼睛瞪著他。
余延東氣焰全消,無奈地伸開雙手:「小寶,這麼久不見,你不抱抱我嗎?」
余爾立刻撲上去抱住他,泣不成聲。「你個混蛋兒!還回來幹嘛!」
余延東拍拍她肩膀,無聲嘆氣,「我們小寶都要被別人欺負死了,我不回來誰幫你出氣啊。」說著目光涼涼地掃向白經池,「以後二叔給你撐腰,看誰還敢欺負你。」
一旁Josie已經看得傻眼,獃獃地看看他們,再看看保鏢和白經池,最後走過去抱住了白經池的大腿,嗚嗚哭起來。
白經池也是一愣,柔聲問她:「你哭什麼?」
Josie傷心地說:「我也不知道。」
「……」白經池無奈地揉揉她腦袋,女人果然是個多愁善感的物種,不分年齡。
當天余爾就被余延東領回了余家,作為余家如今最年長的人,他現在需要承擔很多責任,也變成了家裡最有話語權的大家長。白經池不同意,余延東冷笑兩聲:「她跟我回家,還要經過你的允許不成?據我所知你們已經離婚了,我們余家的家事,有你什麼事兒!」
不用說也知道他這個「所知」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白經池甚至都沒辦法解釋,也怪不了溫哲,畢竟他是真的以為他們已經離婚了。只能怪他自己作死,腦抽了才會騙余爾說已經簽字。
至於余爾,至親回來,有了靠山,最初的委屈和埋怨過去,她心情好得不得了。余延東要帶她回家,她顧念著白經池,沒答應,但余延東態度難得強硬,她做了一會兒心理鬥爭就從了。
白經池趁著余延東帶Josie去相熟的親戚家拜訪,溜到余爾房間,拉著她的手,連聲嘆氣。余爾有點內疚,安慰他說:「你不是說重新開始嗎,我跟二叔回家,我們從頭來過啊。你好好表現,讓二叔不討厭你,我們再結婚好不好?」
白經池知道她把家人看得很重,從小爺爺和二叔就很疼她,爺爺去世之後,二叔不在,所以他才有了可乘之機,成了她最親近的人,得到她全部的依賴。今日種種都是他自己作的,怪不得別人。
反正他想娶她,本就應先取得她家人的同意。之前爺爺臨終授命是不得已,如果他長命百歲能多活幾十年,未必還會選擇他做孫女婿。
既然已經打算重新來過,就按照正規程序走一遍好了。
白經池大度地同意了,當然他不同意也沒轍,不過能自己想通的話,會少很多煩惱。只是這個時候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放手,以後再想見余爾一面簡直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