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1
「分手算了。」童以亦與蕭筱走出景區,沉默半晌說了出來。如果那個前任說的是真的,那即使段默言對她再好,也不能要。他今天說翻臉就翻臉,就說明心底並不十分重視她。
蕭筱笑了起來,低了低頭,「我不分。」
童以亦看向她。
「我是說,在我沒有得到他親口承認之前,我不會分手的。」蕭筱道。
「那就趕緊打電話跟他問清楚。」
蕭筱再次笑笑,老實地道:「我不敢。」
「你拿來,我幫你打。」童以亦伸手。
「你等我緩緩,我自己打。」
童以亦道:「笑笑,只不過是個男人,要真是那樣,咱也不稀罕,你還有我們。」
「我知道。」蕭筱看看手上段默言送給她的墨鏡,笑容越發擴大,「一一,要是這次我還是所遇非人,我就再不戀愛了。」
「傻瓜,追潮呢,累覺不愛了。」
蕭筱搖了搖頭,踮起腳攀上了童以亦的肩,「走,唱歌去!」
「行,不啞不歸。」童以亦壓低身子由她攀著。
「好!」蕭筱笑容不去,「我想想唱什麼歌……嗯,唱這首好了……」她清清嗓子,「我沒那種命哪,誰也不會愛上我……」
「滾蛋!」童以亦推開她。
蕭筱笑出聲來,又「滾」回來攬著她的胳膊,小鳥依人地靠著她朝前走去。
這天段默言再沒打來電話,蕭筱果真與童以亦唱得嗓子啞完了才回了學校。
隔天,蕭筱到太一去請人事部在實習文件上蓋章,同時交還出入證明,正式結束實習。在此之前,她先去了一趟前台,雷小竹卻不在,旁人說她被辭退了。
蕭筱亦沒見到段默言,因為早上九點,不去接她的話還沒到起床的時間。
童以亦再待一天,周二上午搭上了回程的火車,蕭筱去車站送她,聽到她對她說:「沒有過不去的坎,笑笑,我跟薇薇會在後面挺你。」
蕭筱做了一個可愛的V字。
下午,她一個人待在宿舍,深呼吸了兩口,撥通了段默言的手機。響了兩三聲,對方接了起來,「喂?」
「是我。」
「哦。」
「你有空過來一下,把哆啦A夢帶回去。」
對方停頓了一下,「扔了算了。」
蕭筱用指甲刮著水瓶蓋,「它太大了,舍友快回來了,我沒地方放。」
「……哦,」低沉的聲音又變了一變,「半小時。」
掛了電話,蕭筱抬頭看向憨笑的藍胖子,咧開嘴角掛上酒窩。
笑一笑,就會有好事發生。
不知過了多久,做著口語練習等待著段默言的蕭筱聽到敲門聲,還以為是哪個返校的同學送特產來,她笑著打開門,段默言竟赫然出現在面前。
「你怎麼……」一日未見的俊臉竟顯出些許陌生,但那雙黑眸依舊深沉得攝人。
「我看有男人上來。」段默言注視著她,已經不若假日時的惡劣,反而好似心情頗佳。
蕭筱想那一定是送新生上學的家屬,她看他一會,輕笑一聲點了點頭,讓出了道請他進來。
「這就是我們的宿舍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她自個兒先掃視兩張床位,看她與連歡歡的床上都沒有亂扔的BRA,才對他說道。
段默言挑眼環顧一圈,六人間的宿舍床位分上下兩層,下層是電腦桌,上層是床鋪,每個人的床位都有各自特點,段默言走到蕭筱架著許多動漫手辦的床位前,食指劃過她書桌上堆了幾堆的各種書籍,又抬頭看看狹窄帶著香氣的床鋪,埋頭在床邊深吸了一口。
蕭筱見狀有點害臊,忽而發覺自己與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抬腳上了欄梯,從自己相鄰的床位上拉過佔了滿席的哆啦A夢,將它的腦袋拉到床頭,她又跳回地面,踮腳舉雙手拉大胖子,「幫幫我……」
她的話戛然而止,身後一副溫暖結實的身軀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壓了上來,將她抵在欄梯上,耳朵旋即被含入濕熱的口中舔吮。
「你瘋了!」蕭筱壓低聲音喝道,同時按著欄杆使勁往外推,這裡可是宿舍!
段默言置若罔聞,用了剛好控制她的力道壓著她。
「這裡是宿舍,你不要亂來!會有人進來的,你走開!」蕭筱真的怕了。
男人掰過她的身子,在她臉上連綿不停地親了一通,而後堵住她還在羅嗦的嘴兒,抱著她一邊狼吻一邊移到門邊,啪地一聲將門鎖上。
蕭筱被抵在門背後,急得胡亂掙扎,「你不能總是這樣!不能在這裡!」
「你不出聲就行了。」段默言咬著她的下唇,說了一句后又重重地吻住了她,厚實的大舌鑽進她的口中,攪得她說不出話來。
他不管不顧,氣極的蕭筱抬腳踢他,被他一把抓住。
「野了?」他低沉的聲音裡帶著血腥的興味,他低頭在她頸邊狠咬一口,「我喜歡。」
……
「蕭筱,在嗎?」外面有人敲起門來。
蕭筱迷濛的眼猛地清明,她頓時咬住手臂,才能剋制自己難堪的聲音不發出來。
段默言見她咬得狠,拉開她的手,將自己的臂送到她嘴邊,蕭筱狠狠咬了上去。
蕭筱嗚咽一聲,瞪著他,幾乎把他的臂咬出血來。
外頭同學又敲了兩下,見沒人回應,以為她在睡覺,善解人意地離開了。
段默言抽開手,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轉身左右環顧,居然將藍胖子扯了下來,扔在地上,旋即將蕭筱放了上去。
「段默言,你幹什麼,你幹什麼!」明白了他的用意,蕭筱連殺他的心都有了。她想起身,仍舊被他大力鉗制。
「不要,不要!」
……
待一切恢復平靜,段默言整理了兩人的衣服,將她抱離了玩偶,自己坐在她的椅上,將她抱在腿上,凝視著她春情過後的嬌艷小臉,極為輕柔地撫過她的發。
「你知不知道這裡是女生宿舍?你知不知道機器貓是我的童年回憶?你知不知道你毀了什麼!」蕭筱難堪地猛地揮開他,用盡全身力量捶向他的胸膛。他還在玩偶上面,他還在玩偶上面!那感覺就像在一個小孩面前……
段默言不躲不閃,直到她打累了,他才抓住她的手,低頭在她耳邊溫柔得幾乎殘酷地道:「我就是要讓你所有的記憶都變成我的。」回憶算什麼,撕碎了它再重新來。
蕭筱的臉漲得通紅,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瘋了……」
「以後別再惹我生氣了,笑笑,只要你乖乖的,我會對你很好,寵上天也行,天上的星子都摘給你。」段默言輕笑一聲,揉揉她,然後放下她站起來,「行了,你換身衣服,我帶你出基地玩飛機。」
蕭筱閉了閉眼,費了好大力氣,勉強勾起了唇角,「去玩飛機之前,我們還是討論一下,我們是不是要分手。」
段默言與蕭筱沉默地坐在車上,弄髒了的玩偶被隨意塞在後座。
空氣彷彿凝滯在車內,呼吸一口都要費力。蕭筱轉頭看著窗外的一顆小樹,心頭五味雜瓶,卻一句話也不想說。
段默言一張俊臉陰沉得嚇人。
今天蕭筱打電話給他,他以為她是主動求和,聽到她要他把送她的東西拿回去,他的怒氣頓時就上來了,但馬上聽到她的解釋,他跟蹦極似的心情馬上又變好了。進入她的宿舍看到她的笑臉,聞著她的氣味,就突然控制不住了。他想要她,馬上就要,讓她以後在宿舍里,也時時刻刻記住他。藍胖子的回憶里有青梅竹馬的宋孝然,他就是要揉碎它!
他明明注意讓她濕了之後才進去,根本沒有弄痛她,她居然跟他說,她想跟他分手?
「……有時我覺得你很喜歡我,有時我覺得你一點也不尊重我,是我的錯覺嗎?」半晌過後,蕭筱終於轉過頭,看著他幽幽開口。
黑眸與她對視,涼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蕭筱深呼吸一口,「初次遇見的時候,為什麼會主動與我搭話?」。